聽兩人這麽說,太後扯了扯嘴角,“你們相處的這麽好,我就放心了,就怕我亂點鴛鴦譜,配成了一對怨偶。”


    “娘娘,獨具慧眼,堪比月老紅娘,所指皆是良緣。”晉王笑道。


    “我們不會辜負娘娘的期許,會好好相處的。”薑長寧恭順地道。


    夫妻倆的話,太後一個字都不信,臉上卻是欣慰的笑。


    三人虛情假意的聊了會,太後賞賜了一堆東西給兩人,兩人謝了恩,就出宮回王府。


    王府內,穿著寶藍色百子千秋襖晉王太妃端坐在正位上,臉色平淡。


    坐在一旁的喬氏看了她一眼,又看她一眼。


    她本以為太妃會為難薑氏,讓薑氏跪求後,才會出來喝這杯兒媳婦茶,卻不想太妃早早的就等在這裏了。


    要知道太妃一向看不起出身卑微的人,對她和樸氏,太妃從沒喜歡過,嫌她祖上是打鐵出身,嫌樸氏祖上是種田出身。


    用太妃的話就是,“再怎麽洗,也洗不去那一身的泥腥味。”


    太妃會對薑氏別眼相待,是因為薑氏也是世家女?


    一個敗落的世家,就如落魄的鳳凰一般,不值一提。


    “都是巳時正了,怎麽還沒回府呢?難不成太後娘娘留膳了?”喬氏故意說道。


    太妃冷哼一聲,臉色陰沉了下去。m.23sk.


    這時,婢女進來稟報,“太妃娘娘,王爺和王妃已回府。”


    “就算那狐媚子不懂規矩,我兒也不會不知禮。”太妃斜睨喬氏一眼。


    喬氏翹了下唇角,太妃對薑氏也是不喜的,要不然怎麽叫薑氏狐媚子?


    不過喬氏誤會了,太妃是不喜歡薑長寧,但狐媚子罵的不是她,而是太後。


    太妃和太後並沒有真正交惡過,兩人隻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一刻鍾後,換了紺青色常服的晉王,帶著穿著一襲正紅繡牡丹廣袖長裙的薑長寧走了進來。


    喬氏輕吸了口氣,為薑長寧的美貌感到吃驚。


    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


    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


    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


    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太妃說她是狐媚子,沒有說錯。


    “見過母妃,讓母妃久等了,兒子這就和您兒媳婦給您敬茶。”晉王笑道。


    “好。”太妃再不喜薑長寧,也不會不給兒子麵子。


    一個婢女拿著兩個蒲團過來,另一個婢女用托盤端著茶水。


    晉王率先跪下,薑長寧在他身邊跪下。


    “母妃請喝茶。”晉王從托盤上端過茶杯,奉到太妃麵前。


    “乖。”太妃笑著接過了杯子,抿了口茶水,把杯放到桌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晉王。


    “謝謝母妃。”晉王雙手接過。


    薑長寧端過茶杯,奉給太妃,“母妃請喝茶。”


    “乖。”太妃很給麵子地接過杯子,也抿了口茶水。


    喬氏咬牙,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當年她嫁進來時,太妃並沒有喝她的敬茶。


    太妃會給麵子喝這口茶水,全是晉王之功。


    給晉王太妃敬了茶,薑長寧接過秀蘭遞來的托盤,上麵放著衣裳和鞋襪。


    太妃拿起鞋子看,針線縫的細密,看不到線頭,“女紅還不錯。”讚歸讚,但她覺得這不是薑長寧的手藝。


    這套衣裳鞋襪薑長寧就在收尾時縫了幾針,表示了一下意思,“謝母妃誇獎。”


    “你既嫁進王府,當恪守婦道,為夫衍嗣綿延。”太妃示意婢女把托盤拿過來。


    “兒媳謹遵母妃教誨。”薑長寧伸手接過小托盤,上麵是太妃給她的見麵禮。


    接下來,就該和喬氏見禮了。


    同輩之間,就不需要下跪,晉王也無須給喬氏敬禮,“王妃,這是大嫂。”


    薑長寧端過一杯茶,“大嫂。”


    喬氏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接過茶杯,也不喝,就擱到一旁,拿過紅包,“以後我們好好相處。”


    如果沒有早上那碟韭菜煎餃,薑長寧或許會相信她這句話,現在,一個字都不信,亦假假笑道:“我們一定能好好相處的。”


    而後是康仁郡主來拜見叔叔嬸嬸,薑長寧為她準備的見麵禮是一對玉鐲和一塊雕如意童子的玉佩。


    玉鐲勝在玉質上,玉佩則是寓意好。


    童子手持如意,成長成長皆如人意。


    “謝謝嬸母。”康仁郡主眸色沉沉,神情淡漠。


    薑長寧笑了笑,“不謝。”


    敬茶事畢,晉王和太妃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才帶薑長寧回院子。


    走到院門口,晉王停步,“寧寧,給我們住的院子,取個院名吧。”


    薑長寧先前回來時,就已注意到院門上的匾額是空白的,“這個院子原來的院名是什麽?”


    “這是間新院子。”晉王看著她,目光柔和,“我們的新院子。”


    薑長寧沒有聽出晉王話中深意,在給婢女取名上,她會用心,院子取得簡單又直白。


    寶各居就是用客居二字折解取出來的,不過這個院子,隻要她沒和離,沒被休,她是要住一輩子的,是得取一個好聽的院名。


    薑長寧沉吟片刻,笑問道:“如鏡院可好?”


    不說晉王之前為她請太醫、為她請嘉善大長公主的,就昨晚,他溫柔以待,就很容易讓人淪陷。


    可是他是王爺,府上幾房妾室,還有一位等著進門的夫人。


    不能淪陷,她的心,珍貴無比,不能輕易交托出去。


    守心如鏡,照山是山,照水是水,境轉心不轉。


    “小溪清水平如鏡,一葉飛來浪細生。”晉王想的是這句詩。


    薑長寧順著他的意思,笑道:“剛過了小橋,橋上有溪,就想到了。”


    “此名甚好。”晉王笑道。


    “能否求王爺一張墨寶?”薑長寧笑問道。


    “王爺的墨寶沒有,不過你夫君可以為你寫一張。”


    “妾身為夫君硯墨可好?”


    “求之不得。”


    夫妻倆說笑著進了院子,一起進了書房。


    書房的擺設,十分講究,除了筆、墨、紙、硯外,還印泥、水滴、筆筒、墨匣、筆簾、筆架、筆擱等。


    高幾上擺著一盆文竹,鬱鬱蔥蔥。


    在長條案桌上,放著微型景觀盆,有山有水,有青苔有小草,方寸之間盡顯素雅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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