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綠,你現在的體能真的是……”張持清看著沒跑一公裏就累得趴地上的芷綠,“比以前差太多了。”


    芷綠雙手撐著地麵,喉嚨幹得仿佛是在冒煙,說不上一句話去回應張持清。


    從四點半到六點,張持清一直在帶芷綠折返高速跑,即使有敏捷的加成可以學習飛快,初次跑步的芷綠還是累了個半死。


    盛暮陪著芷綠跑了兩跑,輕鬆地在一邊拉伸,她長期鍛煉,體能不需要提升,隻要考慮戰術道具以及備好期中考的作文就行了。


    “當初為了保住華嵐世界,幾乎把自己的一切都犧牲了,你會菜成現在這樣也是能夠理解的。”


    張持清過去扶起了芷綠,他看過了荒鳴當時的記錄,知道芷綠是如何的嘔心瀝血舍棄一切。


    “什麽?”盛暮聽了有些茫然,她隻知道芷綠是另一個世界來的,但並不知道芷綠到底經曆過了什麽。


    “沒事,我的過去而已。”芷綠平複著呼吸,終於直起了腰,嘴唇蒼白,臉色泛青。


    大街上已經有為了工作要早起的人在走動了,他們看見三人,都投以奇怪的目光洗禮。


    “快到上學的時間了,上去洗個澡準備下吧。”


    張持清看了眼李靜家順來的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指向了六點半。


    “哦,好。”


    盛暮見芷綠沒打算細說,她也不去多問,就像芷綠不會問起她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被他人如此無視一樣。


    一番洗漱,芷綠看見鏡子裏自己的臉色還是那麽難看,苦惱地上手去捏了捏臉頰。


    這樣捏一捏就能讓臉龐紅一點,看起來氣色會好很多。


    這個方法還是師父教給她的,說是在泡妞的時候這麽掐一掐,可以讓姑娘以為他是在為她害羞,能博取好感。


    “祖宗你可冷靜點啊。”張持清一進衛生間就看見芷綠把自己的臉掐得通紅,無奈地過來攔了下來,“可以去拿點腮紅抹一抹啊,用得著這樣嘛。”


    “怎麽了?”盛暮也跟著進來,瞥見了芷綠臉頰上的掐痕就明白了事情,不由得笑出聲,“你幹嘛呢!”


    芷綠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滿意地看著鏡子裏麵色紅潤的自己,“沒事啦,這樣挺好的。”


    “我可服了你了。”


    張持清無奈地搖頭輕笑,轉身走出了衛生間,客廳的電視機正好在播放一則新聞。


    “仲景村發生可怕的殺人事件,除卻失蹤下落不明的五個人,村內一片慘景,至今沒有找到生還者。”


    新聞裏的機械主持人用冰冷的聲線描述著程序裏設置好了的稿子,講起這種血案,竟是播報出了極其冷漠的驚悚感。


    “死了那麽多人啊……”芷綠也聽見了新聞的播報聲,蹙起眉頭看著畫麵上沒有打碼的死人屍體。


    “之前也有好幾個村莊出了這樣的血案,隻是很難調查出到底是怎麽回事。”盛暮還記得之前也播報過類似的新聞。


    “怎麽會很難調查?”芷綠不解。


    “這些是小村莊,那些死去的人也是很平凡還很貧窮的普通人,陳倚已連帶著她下麵的那些機關是不會在意這個的,”


    盛暮說著,語氣中帶上了濃鬱的不滿與無力,“不是難以調查,而是根本就沒人去調查,沒人會在乎。”


    芷綠深深地皺緊了眉頭,她也做不了什麽,隻能向電視機上赤裸歪倒的人低聲說,“還請你們安息。”


    張持清並不在意死亡的人數,他的目光始終鎖定著猩紅如血的大地。


    流入土地,凝在草木上,每一處角落都溢滿了鮮紅……


    “不說了,我們得走了,我還得想辦法背下作文的起承轉合呢。”盛暮掃了眼時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


    來到了學校,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三人的身上,那些目光或灼熱或冷漠,感受不出這裏麵到底是什麽感情。


    盛暮剛把書包放在椅子上,辯論社的兩個學生就跑了過來,“那個,那個,盛暮啊。”


    “有什麽事嗎?”


    嘴上雖然那麽問,但是看那兩個學生手足無措,神情尷尬,盛暮就猜得到他們是想要說些什麽了。


    “我們……”


    兩個學生還沒有開口說完,一個響亮粗魯的男人聲音就首先打斷了他們,“喂喂,盛暮來上學了嗎?”


    大家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向了教室的後門,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男人,一個女生。


    芷綠認得出來,這就是周因、鍾米、金業和劉幸。


    “喲,盛暮,你還敢來上學啊?”周因環抱著雙臂,“我還以為你知道了辯論賽改成傳火就逃跑了呢。”


    “啊啊,好困啊,我本來一點都不想過來的,非要拉著人家過來。”


    鍾米靠坐在一灘凳子形狀的水上,無精打采地捋著自己的發絲。


    劉幸站在三人的最後麵,安靜地穿過周因雄壯的肌肉縫隙,去看站在桌邊的盛暮。


    “好久不見啊,盛暮,你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健壯啊。”


    金業笑眯眯地和盛暮打著招呼,眼裏卻浮現著惡意。


    “啊,他們是超能班辯論社團的!周因的肌肉也太發達了吧,我要是挨一拳估計就沒了。”


    “果然是因為傳火比賽才會過來找盛暮啊,鬼知道陳大人是什麽想法居然改成了修煉場比賽,換是我就直接退學了。”


    “要是以前的盛暮,可能可以跟他們打一架,但是現在的盛暮,可笑啊,估計會被打得沒邊,早點投降普普通通的不是挺好的嗎。”


    “嗯?普通班辯論社就剩下這兩個還願意陪著你送死嗎?”


    金業眯起的眼睛掃向了站在盛暮邊上驚呆了的兩個學生。


    “啊不,不是的,我們是來跟盛暮說退出辯論社的,非常抱歉!再見!”


    兩個學生異口同聲地說完,扭過頭就飛奔出了教室。


    “膽小怕事的低等人啊。”鍾米打著哈欠,咬字還有些模糊不清,“可憐的盛暮。”


    “那辯論社就隻剩下你一個了呀,盛暮。”周因嘲諷地看著盛暮,“要不這樣,你直接也退出辯論社,去跟陳大人說不參加就得了,別上了比賽我打傷了你,那你可就真的丟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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