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被子緊緊的蓋著自己的身子,“你是誰?怎麽到的我房間。又怎麽到的我的床上。”


    我指了指房梁,“我說,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信嗎?”


    “你……,你少騙我。你說,你是被誰派來的?”


    這個男人,看起來非常膽小的樣子。我搖搖頭,歎了口氣,覺得,他真是白長了一張這麽像阿春的臉。


    還是裴毅看到我,正常一點。


    此時門外傳來了侍女的聲音。


    侍女堵在門外,問道:“裴公子,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向晚。”


    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熟悉?


    我豎起耳朵又聽了聽。似乎因為我剛才沒有機會坐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他有些惱羞成怒了。


    他指著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躺在了本王的床上。”


    外麵的侍女剛說完,“王爺還在休息。”男人的聲音就傳到了門外。


    門外的那個裴公子聽到男人說這句話,覺得躺在地上的這個男人,定是被我調戲了。


    於是推門而入,走到了臥室。


    此時的我正坐在這個男人的床上,剛才門外的裴公子一進來,我便愣住了。


    立馬那雙手捂住了臉,這不是我昨日跳進男浴池,把我從浴池裏撈起來的裴毅嗎?


    裴毅一眼就認出了我,他趕忙走到我麵前,把我的手從臉上扒了下來。


    我尷尬的對他笑了笑,隨後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你昨天掉進男浴池,今天就掉到了陸向晚的床上?”


    說罷,他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感慨道,“你可真是這世間少有的奇女子。”


    陸向晚?


    躺在地上的這個男人名字還是蠻好聽的。


    陸向晚愣了一下,他伸手指著床上的我,又看了看裴毅,“你們認識?”


    “算認識吧。”


    裴毅把陸向晚從地上拽了起來,陸向晚的身上穿著的還是睡袍,著實不便把被子從身上披在了身上,可裴毅還是一把給他撤了下來。


    他伸手指了指坐在床上的我,“沒關係,這姑娘什麽都見過,她才不介意這些呢。”


    我愣了一下,怎麽我也就算跟他認識了一晚吧,我在他那裏的印象,怎麽讓我感覺算得上是一名妥妥的色女了。


    不行,我要為自己證明自己不是色女的身份。


    我從床上走了下來,把剛才裴毅從陸向晚身上扒下來的被子,從新披在了陸向晚的身上。


    陸向晚被我弄的一愣一愣的,估計是在想,我這個女子,怎麽這麽奇怪吧。


    我和裴毅,坐在了他房中的客廳裏。


    陸向晚在他的寢屋裏,梳洗換衣。


    我一隻手拄在桌子上,托著臉,盯著陸向晚寢屋的方向。


    裴毅也順著我的眼神看去,他搖搖頭,“嘖嘖嘖,你果然不一般。”


    我搞不懂他在說什麽,回過頭看著他,“你和那個陸向晚認識多久了?”


    “如果從出生算起的話,應該二十餘載了。”他馬上桌子上的糕點,吃了起來。


    我見他吃的東西挺好吃的,便也拿了一個。


    二十餘載?


    我活了一百二十二年,如果按這世間二十年一個輩分的話,想來我應該是他太奶奶的年紀了。


    想著想著,我癡癡笑了起來,如果可以當他們二人的太奶奶的話,我是絲毫不介意的。


    裴毅拿著手在我的麵前晃了晃,“哎,哎,哎,你傻笑什麽呢?”


    我緩緩神,對他道,“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剛說完,陸向晚便從裏屋走了出來,他穿了一身淺藍色的衣服,這風格倒是與我家阿春有些相似,不免多看了幾眼。


    裴毅見我看的癡迷,他拿手托著自己的頭,朝著陸向晚的方向看去,“哎,有些人嘴上說著不好色,這身體著實有些誠實啊。”


    我總覺得他這話像是在譏諷我,於是拿手拽住了他的頭發,一個反轉,手掌按住了他的頭。我的力氣還是很大的,於是直接一掌把他的頭拍在了桌子上。


    他似是被我弄得非常疼痛,於是開始求饒了。


    裴毅雙手合十,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我見他有心改過,便原諒了他。隻是覺得,他今日的畫風與昨日不太相符。


    昨日我見到的他,還算的上是一個翩翩公子,怎麽今日到多了幾分地痞無賴的氣質。


    難怪阿春總是跟我說,人一般和我客客氣氣的時候,都是因為與我不相熟。


    等大家熟悉了一陣以後,便會發現,他的另一番大陸。


    看來,眼前的裴毅就是這樣吧。可我們也不過就是認識了一晚上的交情,他這麽的自來熟,實在讓我有些消受不起。


    陸向晚見我是裴毅的朋友,所以沒有追究我剛才誰在他床上的事情。


    裴毅今天本來是要找陸向晚出去狩獵的,隻是我的突然到訪,讓他們取消了這次的狩獵。


    我告訴裴毅,不用管我,他們正常狩獵便可。誰承想,這裴毅竟說,還是要好好看管我,要不然我下次不定又掉到那個男人的床上去了。


    對於裴毅,我隻是大大的送了他一個白眼,我有那麽不靠譜嗎?


    陸向晚不想參與我們二人的話題,他說的最多話就是,無聊,沒趣。


    裴毅說,這陸向晚是這閔京的王爺,可我聽說,這閔京的國主並不姓陸,我一不留神,把這話說了出去。


    於是,他便拿著他的折扇,重重的敲打我的頭,“異姓王爺,你難道沒有聽說過?”


    “異性王爺?難不成你們國主是個女的?”


    我的話音剛落,裴毅喝的茶,便都噴到了我的臉上。


    還好我脾氣好,要是換做阿春的性子,估計現在這裴毅,便自此消失人海了。


    我用手擦了擦臉,一旁給我遞手絹的陸向晚,楞住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裴毅隻是連忙的跟我道歉,隨後用他的衣袖,擦著桌子。


    陸向晚搖搖頭,歎了口氣,隨後把手絹扔在了桌子上,轉身站起來,走向窗台,看著窗外的風景。


    我和裴毅四目相對,我問道,“他這是?”


    裴毅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道,“他這是嫌我們不幹淨。”


    我一聽,生氣的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他嫌棄你就算了。我每天都洗澡,他怎能嫌棄我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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