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言緊緊的抱住麵前的少女,好似溺水人懷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漫漫……”


    聞著屬於這人身上的味道,斯言千年來都飽受痛苦的心,沉寂了下來。


    從姒漫死的那一刻起,他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麽,至高無上的權勢說到底,根本比不上麵前人一個輕柔的擁抱。


    但如果這個時候他能再清醒一點的話就會發現,此刻輕輕擁著自己的少女,眼神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柔情,而是明亮又理智的。


    【取出心頭血可是極大的損耗,他此時的虛弱不比你下瀉藥好用】


    月白手心放在他脊背上,閉上眼睛把靈魂力探進他的體內,並且不忘讓係統閉嘴。


    【我原來就發現他比以前弱多了又不是很想傷害他,所以才用瀉藥,別說的好像別無選擇一樣】


    係統:本來就是因為你買不起其他的


    “斯言,別動。”


    原本想把人再抱緊的男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繼續維持著現在這個姿勢。


    “好。”


    他輕聲應道。


    隻要你在我身邊,怎樣都可以。


    係統:“….....…”


    【作孽啊月白,你瞧瞧當年的清冷貴公子現在變成什麽樣了,忠犬啊!這屬性怎麽還變了】


    月白不理會他的尖叫,全心全意的在斯言體內遊走。


    【奇怪,按理來說這裏已經是最深處了,怎麽不見鑰匙】


    她疑惑著。


    正在她想繼續往深處探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綠倚的叫喊聲。


    “陛下——沒有國師大人的命令,您不可以進去!!”


    月白霎時睜開了眼。


    順勢鬆開了斯言。


    她是鬆開了,但對方還緊緊抱著她,還在她往後仰的時候主動加深了這個擁抱。


    還沒等她開口,下一秒——


    麵前的門,便在月白眼前飛了。


    ”你們在幹什麽”


    低沉熟悉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月白頭還靠在斯言肩膀上就猝不及防跟蕭應淮那雙看不出情緒的血紅眸對上了視線。


    係統的聲音幽幽的在她腦中響起。


    【完了,你死了】


    月白不敢做什麽反應,按照她剛開始來這個世界的狀態,她是沒有認出蕭應淮就是龍崽的,所以現在也是同理。


    斯言抱著月白轉了個圈,把人兩人的位置調換,自己對上蕭應淮,沉聲道:“陛下是在做什麽政務處理完了了”


    蕭應淮唇邊勾起冷笑,在綠倚想上前把他勸走時,手握成拳輕輕在竹屋上一碰——


    ‘轟——’的一聲,整個竹屋除了處在最中心位置的斯言跟月白外,其他地方瞬間脆裂成了渣。


    綠倚馬不停蹄的往後退了好幾米遠。


    乖乖,這可是國師大人用法陣加固過的屋子啊……


    月白實時的發出疑問:“陛下”


    斯言一僵。


    “漫漫,先等我一會兒好嗎”


    他鬆開她站起身,把披風解下來披在她身上,把人牢牢裹住。


    “你叫她什麽”


    蕭應淮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血紅的眸中滿是陰鷙,周身壓迫力堪稱可怕。


    嚇的遠處的綠倚渾身打了個哆嗦又站遠了一些。


    斯言走過來,蒼白的臉色配上眉言間的癲狂,在蕭應淮眼裏簡直像腦子不正常了一樣。


    “蕭應淮,千年了,我成功,姒漫回來了。”他一字一句道,眼神緊緊盯著麵前的蕭應淮。


    蕭應淮聞言挑挑眉,語氣不像剛才那樣而是帶著感慨。


    “千年了……......”


    斯言勾起嘴角。


    “你終於在得了老年癡呆後瘋了。”


    月白:“…......…”


    大家明白嗎,這就是她到現在都沒有這貨是龍崽實感的理由。


    不遠處的綠倚喊道:“陛下,國師大人沒有瘋,祖上確實回來了,我親自把她的魂魄帶了回來。”


    蕭應淮篤定道:“你也瘋了。”


    綠倚:“…......…”


    他眼神瞥過披著過大披風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自己的月白。


    隨後譏諷的笑了笑,抬腳朝那邊走過去。


    斯言擋在了他的麵前,眼神陰沉。


    蕭應淮開口道:“縱使她真的是姒漫,你現在也沒有權利阻止我去見她。”


    說著,又補了一句:“哥哥。”


    雖然語氣聽起來不怎麽正經,但還是讓斯言心頭猛的一顫。


    他今日受的刺激太多了,都在拉扯著他回到以前的那段時光。


    見他愣在原地,蕭應淮眼中閃過諷刺,抬腳朝著同樣也是一臉震驚的月白走過去。


    “你是姒漫”


    他在她跟前站定,垂眸睨著她,眼中盡是審視。


    真正的招魂花在他手中,儀式怎麽可能會成功。


    麵前這個,要麽是不知從哪裏招來的假貨,要麽是原本的人類在偽裝。


    畢竟他的體內的蠱蟲,可是沒有半點反應。


    月白硬著頭皮點點頭,順便反問道:“你是誰”


    蕭應淮冷冷一笑。


    “你不認識我”


    月白搖搖頭。


    “哈............”


    他沉沉的笑一聲,諷刺極了。


    “如果是真正的姒漫,怎麽會認不出來我。”


    係統:【哈哈哈哈哈她就是真正的姒漫,也是真認不出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白:【你吵到我的耳朵了,閉嘴】


    那邊反應過來的斯言見他竟然認不出姒漫,有些惱火。


    但緊接著想到,如果隻有他自己知道,那麽姒漫——


    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陛下,夠了嗎,請回吧,以後沒有我的準許,不要來朝陽崖。”


    斯言臉上沒有剛才的癲狂之色,而是恢複了以往的模樣,唇邊也掛上了蕭應淮熟悉的假笑。


    “斯言,姒漫已經死了。”


    他沒有再看月白一眼,轉身後看向斯言的表情帶著明顯的不耐。


    很明顯,千年來,他這句話已經說了不知多少遍了。


    “這個人類你得還給我,她體內還有淵中蠱,朕離不開她。”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變的劍拔弩張起來。


    “三天後,三天後這個人類會跟著你回去。”


    最終還是月白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


    兩個對峙的男人聞聲朝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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