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應淮橫空出世,私下跟我決鬥,而我在那個位置上已經厭了,便應了他。”


    月白眼神若有所思。


    怪不得蕭應淮那時說他是贏下斯言才坐上皇位的。


    瞥一眼月白的臉色,在對方抬頭看向自己時,他垂著眸聲音沉悶:“漫漫,龍族時至今日,已經不需要我了,他們需要新帝王的帶領。”


    蕭應淮也的確做到了,比起自己潛意識裏的不想發動戰爭觀點抑製了龍族這個好戰國家的繼續發展,他才上位沒幾年便把周圍虎視眈眈的小國全都剿滅了個遍,甚至還有繼續深入的意思。


    月白知道,雖然來時她便知道蕭應淮是暴君,但他的戰績跟功績沒人能否定。


    “漫漫”


    見她不說話,斯言心下一沉。


    果然,還是生氣了嗎


    月白閉閉眼,欲言又止,過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我能再吃一個豬蹄嗎”


    她思考了半天才出聲問道。


    吃一個不太夠,再吃一個又怕撐。


    唉,好煩惱。


    斯言:“……可以。”


    用完膳,斯言帶著她在院裏消食,屏退了所有侍從,以至於本該對月白來說最熟悉的地方突然變得空曠起來,好似天地間隻有她跟斯言兩個人。


    “漫漫,你走時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月白一臉茫然。


    【什麽話,我死的時候說什麽了嗎】


    係統幫她回憶道:【你當時就剩一口氣了,遺產都沒來得及說清楚,哪裏還有空交代其他的】


    “你確定要跟我討論這個問題我死的時候你在哪裏”


    斯言唇邊的弧度徹底僵住了,心髒一抽抽的疼痛連帶著五髒六腑,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是他永遠下意識避諱的問題——


    姒漫死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


    從他身邊走過,月白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但卻沒有安慰。


    說到底,即便千年過去了,有很多東西都變了,她可以心平氣和的跟他們說話甚至是開玩笑,但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沒辦法做到徹底原諒他們。


    “我累了,想回去。”


    扭頭看向還呆楞站在原地的人,她開口道。


    斯言過了很久才如夢初醒般的點頭。


    “好。”


    他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對待月白的態度更加小心翼翼了。


    月白不動聲色的勾勾唇。


    係統問道:【你笑什麽看狗兒子難受很有成就感】


    把腳下的小石頭踢走,她麵上不顯,卻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你沒看出來他是在試探我嗎蕭應淮那篤定我不是姒漫的話他是聽進去了的】


    係統不解:【可是你都說了那麽多以前的事了,他怎麽還不相信你】


    不過斯言多疑的性子好像從以前開始就有了來著。


    回到屋中,月白喝了口水:【他怕我不是姒漫本人,而是融合了部分姒漫記憶碎片的騙子】


    係統驚訝。


    這麽謹慎。


    斯言見她在窗邊的榻上坐下,原本想去她身邊的腳步在想氣剛才的事後,突然一轉,隻坐在了她對麵。


    不論心中情緒有多麽暗湧,他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肆意去放縱,他依舊還是以前那個潛意識不想讓姒漫對自己失望的少年人。


    “你不肯告訴我龍崽,那其他人呢”


    月白見他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麽,不由的開口問道。


    肖長夜沉睡是這件事還是那兩個魔族告訴她的,其他幾人她問過小遙,但對方卻是神情大駭,好像很忌諱一樣,還叮囑她不要去問其他人,她便不好再開口。


    斯言沉默一會,隨即緩緩開口:“肖長夜在你死後,便不再管魔族,自己陷入了沉眠至今未醒。”


    “諾言如同你所料,他很適合做翼族的王,翼族在他的統領下已經搬遷回了失落的天空城,卻不與外族聯係,我不清楚他的近況。”


    “司空明……”


    說到這個名字,斯言語氣有些複雜。


    “他已經從樹人族族長的位置上退了幾百年了,雖現任大祭司一職,卻被樹人族當作神明一樣供奉。”


    月白瞠目結舌。


    那個封閉自己的孤僻少年現在連神都當上了


    記憶裏,他跟司空明總是待在一起,兩人一個不愛說話,一個不會說話,一左一右,跟門神似的黏在月白身邊,而前麵是最鬧騰的肖長夜跟龍崽,還有個冷眼旁觀,時不時毒舌一嘴的斯言。


    也不知成年後已經實現了最初夢想的他們,在想到過去的自己時,會不會感慨。


    “不錯……”


    月白真心感到欣慰,沒想到自己當初的任務千年過去了,竟然還這麽完美,看來這次也能順利的帶領人族走上巔峰了。


    聽到兩個字,斯言眼中閃過諷刺。


    真的不錯的話,肖長夜不會為了逃避現實而選擇沉眠,諾亞也不會終日用痛苦麻痹自己,司空明也不會成為封閉自我孤高的王了。


    “你想見他們嗎”他開口道。


    清水般透徹的黑眸中一改方才的陰鬱,溫柔似水。


    月白:【想啊,想要他們身體裏的鑰匙】


    但話說出口就變成了——


    “不了,三天時間,即便你變回原形也飛不到最近的樹人族領土的。”


    最主要的是,斯言體內的鑰匙還沒有弄出來呢。


    【這究竟是為什麽明明鑰匙就在那裏】


    夜晚,親眼看著月白睡下後,斯言站在床邊凝視了她許久。


    沉浸式看姒漫睡覺。


    但門外傳來的窸窣聲卻讓他被迫回過神。


    ”國師大人——”


    看到小南時,斯言冰冷的黑眸注視了他好一會兒才認出這人是誰。


    他頭發散亂,衣袍也皺皺巴巴的,眼睛中跟核桃似的,哪裏還有平時的模樣。


    “把他帶下去,別吵到慢慢睡覺。”


    他命令道。


    很快便有護衛走過來要把他拖下去。


    小南臉色大變,以為國師要把他處理掉。


    “國師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是關於……儀式—……唔”


    護衛眼疾手快的把他嘴給堵上了,並且給他使眼神。


    ‘你快閉嘴吧,吵到裏麵那位睡覺的話,信不信國師大人讓你血濺當場’


    可惜小南眼睛腫的能睜開都是極限了,根本看不懂他的暗示,還在掙紮著。


    從綠倚婆婆的反應中得知儀式成功了的他快要嚇死了,尤其陛下還知道了他用假的招魂花騙國師大人的事,恐懼不斷折磨著他,最後他決定在事情暴露前,親自來告訴國師大人真相,哪怕被送進監獄也比被趕出去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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