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男兒何不帶唐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城外敵襲,蘇畫勇鬥賊寇之事,一時間傳遍了江南各個角落。


    百姓之間都在議論著,這位年輕的少將軍本領高強。


    江南諸位官員收到消息之後,紛紛前往城外向蘇畫請罪。其實這個怪不了他們,蘇畫收到消息之後就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些官員之難免下人、親信中安插了西夏間諜,害怕走漏風聲,其次是蘇畫確實對他們不放心,他不會拿無辜的人命去開玩笑。


    湊熱鬧的百姓將城外圍的水泄不通,沈清寒還想衝進去看看蘇畫的傷勢,但是通通被城下守軍攔在在護城河前麵。身負重傷被段三刀攙扶著走入了百姓們的視野,蘇畫的鎧甲已經脫下了,穿著白色的孝服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看得眾人們心裏一絞,沈清寒雙眸寒氣,死死的盯著蘇畫。


    整場戰鬥她是看得最清楚,他最了解蘇畫經曆過何等的困境。


    其餘三門的賊人已經全數斬殺,淩煙營全體將士都集合在城外。他們之中沒有一個幹淨的,全部染上了敵人的鮮血。雖然在戰鬥後精疲力盡,可還是紀律嚴明排成一排等候蘇畫的指令。江南城官員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護城河空地上蓋著一片白布,白布之下躺著都是今日戰死之人。


    不一會兒人群讓開了一條道,數個工匠推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來到了蘇畫的麵前。


    蘇畫強忍著身上的傷痛,開口對著工匠說:“我要給我死去的兄弟刻個碑。麻煩你們了。”


    這江南城外的發生的事,早就不脛而走,工匠也知道事情的發生的原委,連忙答應:“不麻煩,為少將軍做事,是我等榮幸。”


    “陳太平!”


    “到!”


    他一個小戰士,他雖然是個孤兒,但是從未抱怨過這個世界的不公。他人就和他的名字,希望天下太平!


    多年後,許多路過江南的百姓都會問起淩煙碑上第一個陳太平是誰呀?


    守碑老人都會笑嗬嗬的回答:“他呀,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兵。但是他卻為了天下太平,獻出了他最寶貴的生命!”


    蘇畫每念一個名字,淩煙營的將士都會回答。眾人一開始不理解,但發現蘇畫每念一個名字,工匠都會在碑上刻好,這才知道這念到名字的都是死去之人。


    “孟小五!”


    孟小五今年二十四歲,窮苦人家的孩子。參軍也是為了養活家庭,更是兵營裏的開心果,為人熱心腸,如今卻安安靜靜的躺在白布之下,一言不發。


    “到!”


    孟小五的父母也聞訊趕來,熟悉小五的將士強忍著淚水安撫著老人。


    “孟伯母,以後我就您的兒子,我代替小五服侍二老。要不是我,小五就不會死,我多希望躺著哪裏的是我啊。”


    “孩子,你說什麽傻話啊!哪個孩子不是娘親掉下來的肉啊。我可憐的兒呀,你怎麽就走了啊。”那哭聲震耳欲聾,鋪天蓋地。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一直到蘇畫念完第三十七個人的名字,才停下來。


    “他們都是我淩煙營的兄弟,都是我江南子弟。


    他們最小的年齡隻有二十歲,他們也有父母雙親也有兄弟姐妹。或許沒人知道他們的名字,沒有人了解他的過往,百年之後不過的黃土白骨過眼雲煙,但是他們卻毅然決然的選擇獻出了最寶貴的生命。


    他們選擇留著在勝利的前刻!


    從今往後,這碑就立下江南城外。凡是為了江南奉獻之人,由我江南百姓世代供奉。


    男兒何不帶唐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淩煙營,若個書生萬戶侯!


    淩煙營全體將士,為我們死去的兄弟送行!”


    蘇畫言罷跪在了地上,他們的犧牲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己。


    這一跪,蘇畫心甘情願。


    淩煙營將士也跪下了,死去的都是他們的兄弟,這一跪於情於理。


    接著是江南官員,蘇畫都跪了,他們怎麽敢站著,這一跪,或許是為了自己的前程,但是也有少數哀悼之意。


    隨後不少百姓都不約而同都跪下了,要是沒有淩煙營,他們接下來的日子還不知道是怎麽樣。


    人死不能複生,日子還得過,將軍還要繼續做。


    就在蘇畫養傷的這段時間內,而江南城內卻掀起了一股風氣,茶樓說書的,街頭賣藝的;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就連那書生詩會上都是談論著蘇畫的淩煙營和他那首詩。


    城中狀元樓,要說此樓大有來頭。


    早年間還不叫這個名,而叫登月樓。


    江南城內大部酒樓都是歸於楚家產業,楚家當遠近聞名的餐飲大亨。


    傳聞當年慕容城赴京趕考之時,親朋好友就在此樓給他設宴。之後慕容城及第登科高中狀元,衣錦還鄉時路過此地特意取來墨寶送與狀元樓。都說登月樓出了個狀元,一來二去的楚遠山就索性將酒樓之名改成了狀元樓。之後慕容城鯉魚躍龍門,當上了國子監院監,這狀元樓的名聲就更加響亮。


    再到後來慕容城年老辭官回到江南,楚遠山登門拜訪。不料兩人一見如故,當時就結拜為異性兄弟。


    楚遠山膝下一子楚子晉,夫人秦煙那是出了名的俏廚娘。在夫妻二人的經營下,楚家的酒樓幾乎開遍了整個大唐。楚家世代都是一脈單傳,已經三年了秦煙的肚子也沒個動靜,這可愁壞了楚子晉。他知道這事情不能急,但是自己也沒問題,妻子也沒問題,這就怎麽懷不上呢?


    一日楚遠山邀請慕容博在狀元樓吃飯,談及此事,慕容誠笑道:老哥啊老哥,兒孫自有兒孫福嘛。你還操心那個作甚,今日不說還好說了且罷,我慕容家如今也無子嗣,如果兩家都有了,男兒就結為兄弟,女兒就義結金蘭,如果是一男一女那邊指腹為婚如何?兩人一拍即合。


    一語成讖,一年後楚家妻子秦煙臨盆,生了個女兒。


    又是晚上正值秋天,故名晚秋。


    而慕容家在第二年開春之後也生了一個女兒,院子裏的梨花正盛,又名琳梨。(一般來說梨花都會在四五月份,隻有碭山的梨花會在三月份開,所以是開春之後。為什麽要說明,這個我也是想江南四大美人名字裏都帶上春夏秋冬四季之意。清寒,晚秋,琳梨,還有一個就買個關子吧。)


    當晚慕容老爺子在家中詩興大發:少年赴京展鴻途,年老臥思兒孫福。狀元赴宴江南遊,前值梨花待晚秋。


    慕容楚家兩位掌上明珠義結金蘭,這在當時可是一段佳話。


    楚晚秋十七歲時,家中發生了變故。楚子晉往渝城分店途中遇到了山匪,大難不死卻也落下了傷殘。這才不得不把家族管理交給了楚晚秋,這些都是往事我們就不再提起了。


    狀元樓分為三層,三樓廂房製度,用來接待一些高官待客之地。


    二樓是茶室,多數都是秀才詩人舞文弄墨之地,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一樓設有大堂,尋常百姓皆可落座。供有說書,戲法等活動,不得不說楚晚秋的經營手段真的高明。


    “男兒何不帶唐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淩煙營,若個書生萬戶侯!”


    茶樓中說書先生猛地一拍驚堂木,引得滿堂喝彩。


    “說書的,你給我們大家講講這句詩的意思唄!”


    “對啊,說說唄!某是個大老粗聽不懂啥意思,但是就是熱愛的緊啊!”


    “聽不懂你也喜歡?劉柱子你是豬鼻子插蔥啊!”


    “你們這些醃臢潑才懂甚!”被換作劉柱子的糟漢子回了一句,看其模樣是不想跟他人爭執。


    有人便又故意的高聲嚷道:“我看你最近殺豬沒生意了,這才想做個書生,好當個謀騙的手段!”


    劉柱子睜大眼睛說:“你少憑空捏造汙人清白……”


    “什麽憑空捏造?你又哪裏來的清白,幾日不見殺豬本事長,之乎者也倒學得挺快!”


    劉柱子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說什麽殺豬……是屠豬!……屠戶的事你們懂毛球?”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麽“三刀要命”,什麽“屠牛刀法”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男兒何不帶唐鉤,江南子弟何不帶上大唐的兵刃保家衛國。


    收取關山五十州,收複關外諸侯統領的五十州。


    請君暫上淩煙營,請諸位去淩煙營看看。


    若個書生萬戶侯!又那個士兵是書生又被封爵拜相的!


    此詩正是我江南少將軍蘇畫,祭給淩煙營死去的將士們,祭奠為我江南安危犧牲之人。諸位!今日我們就來說說少年將軍智鬥敵寇,段三刀神速救主!”說書先生話音剛落,又迎得滿堂喝彩。


    台下坐的都是粗人,也被詩中的豪情壯誌感染到。江南百姓生活樂趣眾多,這聽書就是大家夥最喜歡的娛樂活動。近日都聽到了數個版本的城外之戰,看到說書人打算說城外的事,當然是開心得緊。


    隻見那泥地之上一銀鎧小將,猛地貼緊馬腹;整個身體隨著慣性幾乎貼著地麵而行,憑借左手之力猛地一拉韁繩,疾馳的駿馬竟然扭轉了方向,真當是婉若遊龍,天神下凡!....隻聽得少將軍大喝一聲回馬槍!


    賊寇頭目來不及躲閃,說時遲那時快,平地起驚雷!


    隻見那蒙麵女子手中射出一枚暗器,三隻金鏢壓綠林,甩頭一子定乾坤,一口銀刀震西夏,南齊北六第一人。


    此人正是西夏六武堂主,武林中人赫號“奪命魔頭”。


    隻見說書人口若懸河將當日發生之事娓娓道來,將堂下等人都帶入其中。為蘇畫那驚鴻之影倒吸一口涼氣,又被蘇畫的回馬槍失敗所感到可惜。


    “少將軍危在旦夕一時,要命關頭隻聽得一聲大喝:逆賊,休傷我主!預知後事如何,待明日午時我們細說少將軍力挽狂瀾,段三刀大戰女魔頭!”就在眾人聽得過癮之時,說書人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台下噓聲一片。


    “我就知道這老頭沒安心好心,盡挖坑了。”


    “某正聽得高興呢,這就沒了,真掃興!”


    “罷了罷了,我可告訴你老頭,明日你可得早點來。”


    眾人心有怨氣,還是老老實實從兜裏掏出幾個銅板打賞了。全數皆打賞,沒有一人逃票,這老頭雖然氣人但是這說書的功夫卻不假,今天能聽到這麽一段精彩的故事也算值了。這可把老頭樂開了花兒,說了這麽多年的書,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小姐,少將軍真的跟說書人說得那樣子嗎?”小丫頭杏雨手裏拖著一盤糕點走了過來。


    “你小丫頭問這些幹嘛。”楚晚秋坐在窗外,腦子裏回想著說書人剛剛的語境。


    這幾年來她都聽了很多金戈鐵馬的故事,導致她一直以來都特別仰慕上陣殺敵的英雄。恰巧蘇畫的出現就讓她有了想法,蘇畫很多地方都不謀而合的撞上她的幻想當中。尤其是那句男兒何不帶唐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的氣魄,讓楚晚秋更加想見到這位傳聞中的少年將軍。


    “林叔的兒子在城上當值,那日的場景都是親眼所見。況且就連不少將士都看到了,還能有假不成。”楚晚秋口中的林叔就是哪個說書人,這幾日來他靠著說書倒是引來了很多的客人,狀元樓的生意也更加火爆。


    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


    受了傷是苦了一點,這也換來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聽雨閣小院中,蘇畫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


    身後關沉沙在報告著,這幾天來的消息。當初西夏賊寇奇襲江南,他們還抓了兩個活口,如今關在淩煙營。關沉沙老謀深算,在勝利之下更是以迅雷之勢接管了西夏安排在江南的間諜聯絡地點。


    “少主,這就是我們按照你吩咐,審問出來的信息。”


    蘇畫眉頭一皺:“這個叫項元的犯人倒是有血性,關叔你差幾個機靈的士兵化作商人,走一趟西夏,把這個項元的父母請過來。”蘇畫倒是貪圖西夏很久了,如今這個項元送上門,簡直是老天派來給他的福星。


    “少將軍這是何意?”關沉沙實在是不解,一個犯人套不出來信息,直接砍了便是,哪裏需要這麽興師動眾。


    “山人自有妙計,切記不要傷了他的父母。就說他兒子在這裏做了大生意,專門派人來請他二老過來享福的。”


    “卑職遵命。”雖然搞不懂少將軍葫蘆裏買的什麽藥,但是關沉沙還是老老實實的領旨照辦。


    關沉沙走後身後的嶽不同也開始他的報告,最近研製藥物的進度也突飛猛進,聽著報告蘇畫內心還是舒坦的很。福伯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沈清寒。


    “少主,沈小姐來看望你了。”福伯稟告了一聲。


    今天真是幸運日,三喜臨門。


    看到沈清寒來了,蘇畫打算坐起來。畢竟有客人來了,待客之禮還是要有的。


    但是有傷在身不得不叫福伯幫忙,別的公子哥都是丫鬟侍女一大把,在看看自己身邊都是些老頭子,心中不免想到什麽時候自己也找幾個丫鬟來服飾自己的生活起居,這萬惡的封建思想。


    “沈小姐帶來了很多名貴藥材,都收到庫房了,晚點飯後,我派人下人給少主熬些。”福伯攙著蘇畫站了起來,遞給了蘇畫拄拐。


    沈清寒此行來就是看看蘇畫的傷勢,家裏本就是開藥店的所以這些藥材輕而易舉。


    蘇畫心裏還是挺感動的,連忙拱手道:“沈小姐有心了。”


    “小女子此舉跟少將軍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看到蘇畫還能站起來沈清寒倒是鬆了一口氣。他最大的傷口還是在後腰上和小腿,行動不便需要依靠拄拐。


    “那下官就不打擾少將軍和沈小姐了,衙門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先行告辭了。”嶽不同倒是很識趣的跟著福伯一起退出了小院。


    “沈小姐也不必少將軍少將軍的叫了,你比我大幾歲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這...小女子不敢。”沈清寒骨子的男尊女卑的觀念,讓她可不敢越權。


    “沈小姐不必拘禮,以後咱們還有商業往來呢,這個稱謂隻會讓我們有隔閡。”對於這個稱呼蘇畫剛開始還有些喜歡,但是久而久之他就有些反感。


    大唐的等級概念都在百姓心裏根深蒂固,反而讓蘇畫交不到一個知心的朋友。段叔和玄機子都是親信,很多時候有的話都不能說,但是沈清寒不一樣,有一個美麗的女性朋友,蘇畫還是很樂意的。


    “那你表字雲瑾,我就叫你雲瑾。你以後就喊我清寒,沈小姐這個稱呼我也不怎麽喜歡。”沈清寒笑道,臉上說不出開心。


    “清寒,屋內請。”蘇畫很有紳士的擺手,看著沈清寒進屋蘇畫緊隨其後。


    聽雨閣的裝飾讓沈清寒眼睛一亮,一切陳列都井然有序。


    “沒想到雲瑾的生活還頗有書生之氣。”沈清寒坐了茶座的靠窗的位置,挽了挽秀發。


    蘇畫沒有接話,而是將泡好的茶遞到了沈清寒的麵前:“如果沒有當這個少將軍,我倒想當個遊山玩水的詩人。”


    “就憑雲瑾你的才學,我絲毫不懷疑。”


    “這就不談了,清寒你來得正好。我還想傷好了,去找你商量一些事情。”蘇畫泯了一口茶。


    “願聞其詳。”沈清寒倒是頗有興趣。


    “我了解過江南城大部分的酒樓都是楚家的產業,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楚家的酒樓在江南的口碑那是首屈一指的,怎麽雲瑾想分一杯羹?”沈清寒來了興趣。


    “我喝過楚家釀的酒,味道太差,而且美食方麵還有待提高。”蘇畫雲淡風輕的說著,沈清寒可是嚇了一大跳。


    “楚家的琉璃釀可是名酒啊,很多文武百官都用來待客。就連當初國子監院監慕容城都曾品嚐過,雲瑾這話不免有些托大了吧?”


    “我早年跟隨父親在戰事途中遇到一位流落老者,他跟我提及一種釀酒秘法。此法釀出來的酒,餘韻無窮,如飲甘露更勝瓊漿玉液。而且最大的作用便是用於藥物方麵,消毒!”這個老者都是蘇畫杜撰出來的借口,本來他打算釀酒放在後麵一步,是在自己受傷之後發現大唐的消毒方麵實在是太差。這才打算提前實這個計劃,因為將軍府實在是沒有餘糧了。


    “消毒?”沈清寒不解。


    “酒在釀造之時,而分餾提純至某個程度便可提取到酒中精華。


    也就是酒精,酒精可以殺死傷口感染的許多病毒,如若用軍隊之中,那麽這份利益想必清寒你也知道。如果再次提純到一定程度就會得到一種無水乙醇,此類如果飲入過度則會麻痹人的大腦,如果用來救治病人,那麽成功的幾率則會大大提升。


    琉璃釀則是是用水果一類,而且水果不會在每個季節都生長。


    有時候楚家都沒有存貨,影響了不少生意。而我們不同,我們需要的糧食,一年四季都有。這樣一來,我們則減少了很多損失。”蘇畫的一番演講,讓沈清寒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大唐的釀酒工藝停頓不前,糧食管製也不是很嚴格,他決定放手一搏。


    前世在監獄之中,他曾看遍了圖書館的所有圖書。有了融合記憶的幫助,他猶如一個行動的圖書館,對於後世釀酒工藝熟記於心,況且他讓難民老頭召集的匠人都聚齊了,如今人手也有了,就差沈清寒這個富婆的入股了。畢竟他沒有資金啊,他對於沈清寒的感覺還不錯,所以想拉她入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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