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淩煙招兵動四方蘇畫低頭造工房》


    入秋的夜晚還是有些寒冷,邢母又將箱底壓著的去年的舊衣拿了出來給邢大虎披上。


    “娘,我參軍的銀子不都給你們了嗎?你怎麽還忙活到半夜?”邢大虎話中帶著責罰的語氣,可是這也是他心疼自己的母親啊。


    邢母知道兒子的一片孝心,笑嗬嗬的說道。


    “娘閑下來也不知道做什麽啊,這都忙活了一輩子了。閑下來也不知道做點什麽,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嘴上說著手上也沒閑住拿起了刺繡,又忙活了起來。


    邢大虎歎了口氣,看著嘴裏不閑著的妹妹,突然道:“小虎年紀也不小了,給她找個私塾吧。天天跟隔壁的小娃子天天下河摸魚像什麽樣子,將來長大了,能討一份輕鬆的差事總比我們一天累死累活的要強。”


    “私塾可不便宜,你二嬸的那個小子,你還記得嗎?”


    “邢良是吧?”


    “就是他,昨天聽隔壁的劉姨娘說好像在什麽梨花書院就學。一個月就要花五十兩銀子,五十兩啊,夠我們十年的口糧了。”邢家可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一年到頭開銷都不過五兩銀子。哪裏還有閑錢供女兒讀私塾,就連邢大虎認識的幾個字還是茶館裏跟說書學的。


    “我和你爹商量過了,你寄給我們的錢都攢下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成家了。”


    “娘,我還沒有打算成親呢。”可能在幾年前還有這個打算,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他當兵了,而且蘇畫這麽看重他,將來那是要上戰場殺敵的。娶妻,讓人家姑娘嫁過來守寡嗎?


    邢大虎連忙搖頭,這種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他可做不成來。


    “我拜托少將軍跟梨花書院說一聲就行,花費呢,就從我軍餉裏扣。我們再窮再苦,也要讓小虎上私塾。少將軍說了知識才是以後最大的依靠,教育不能輸在孩子身上。”


    邢小虎今年才七歲,紮著一個麻花辮。長時間跟著漁民在江邊捕魚,皮膚都曬成了小麥色。加上邢家之前就比較拮據,營養也跟不上小丫頭生得很瘦弱。


    聽著哥哥娘親談及私塾之時,小耳朵也立了起來。那個二嬸的兒子邢良,她也見過。長得白白淨淨的,說起來話也是帶著一些詩詞歌賦。懂得道理又多,小夥伴們都羨慕他能上私塾。


    邢小虎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家裏的情況她很清楚,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了。


    “小虎以後嫁個好人家就吃喝不愁了,婦道人家不用學什麽的。你看為娘,也沒有上過私塾,不照樣把你們養這麽大。邢家就你一個獨苗,不娶妻生子,怎麽繼承香火?”


    邢母自小就認定了女人的一生就是相夫教子,女子學習那些所謂的詩詞歌賦一點用處都沒有。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攢錢娶個媳婦,花那麽多銀子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裏。


    邢大虎還想勸說母親打消這個念頭的時候,就聽聞一聲。


    “玉蘭,就聽大虎的吧。”


    邢老爹拄著拐杖,扶著門框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


    看到父親起來了,邢大虎連忙跑過去攙扶。


    “爹,您怎麽起來了,躺著休息好了。”嘴上這麽說著,還是將父親攙扶到了院子中坐下。


    邢小虎舉著一個雞腿對著邢老爹炫耀道:“爹,你也吃這個。哥從將軍府帶來的,好好吃的。”


    “小虎吃就好了,爹不怎麽餓。”邢老爹寵溺的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


    “我老了,當家做主大虎說了算。小虎還年輕,還有很多新的東西要學習。玉蘭,你的觀念是好的,但是你也得為女兒的未來著想。總不能一輩子像我們一樣,一事無成吧。”


    知子莫若父,邢大虎現在身居要職。戰場不是兒戲,他不想成親的原因邢老爹自然明白。小虎確實不能天天跟在漁民身邊,雖然他是一介漁夫,但是他可深深的知道能上私塾,小虎的未來才是一片光明。


    看著父親苦口婆心的勸著母親,邢大虎心中一暖。


    邢母也不是愚笨的婦人,經過父子倆輪番勸說才答應下來。


    良久之後,邢家小院也滅了燈。困意襲來,四周寂靜。


    次日清晨五點半,蘇畫依舊早起。


    身殘誌堅的他,在院子內訓練著他的太極槍法。


    雖然看起來略微拙劣,但是蘇畫使其來還是很順手的。慢慢的便有了形式,看起來倒是像那麽一回事。段三刀一起來吃了早飯就忙著去找嶽不同弄招兵榜文去了,所以院子裏還剩下趴在院子石桌上的玄機子。不知道是玄機子是醉了還是真的太困了,院子中槍頭刷著的劈裏啪啦的巨大響聲竟然叫不醒他。


    每天花費一個時辰的時間來練習槍法,這將是他現在不可動搖的作息。


    今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門外瘟疫也在今天解除,難民也將重歸故土,那一批工人也將在今日動工,所有的釀酒程序也都在今日啟動,最為關鍵的今天他們要迎來兩位新成員。


    蘇畫出門前特意囑咐了福伯打掃出後院的屋子,要買一些小女孩的衣服,跟新的被子,反正接來了再說,以後有什麽需要的再買就是了。福伯納悶的同時也得照辦,誰讓這是少主的命令呢。


    大約是辰時七點左右,蘇畫才吃了早飯領著玄機子出門而去。


    江南城四門,今天可算是熱鬧非凡。


    官府已經貼出了招兵榜文,不少人蠢蠢欲動。對與榜文上麵的待遇不說,就憑借能加入淩煙營那也是一種榮耀。當兵無非就是為了名和利,在淩煙營當兵那足以養家糊口說出去也是自豪,如果能刻在淩煙碑上,那也是流芳千古的人了。


    而東門可算是最熱鬧的了,因為今天就是他們對付疫情以來的最後一天,東門也在今日開放。自從東門封閉之後,又被西夏襲擊了一次,蘇畫便在東門的山雨亭設下了防線,經過的一切車馬行人都得繞路往南門走。交通不便利而且特別費時,不少行鏢局,遠商也都在等著今天。然而看到城門依舊是重兵把守,人群中也有了不少議論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少將軍來了”這才安靜下來,隻見街道上一頂轎子直奔東門城外。身後跟著將軍府的拉貨的馬車,還有一副要醒不醒的玄機子道長。


    城外災民都被聚齊到了一片空地上,他們也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嶽不同也是一大早帶著醫署的人來這裏複診災民的病情,老天保佑,沒有再出現感染事件,這才送了一口氣。看到蘇畫來了,連忙過去攙蘇畫下轎。


    “少將軍,您來了。”


    “嶽大人幾日不見,紅光滿麵,看來最近生活不錯。”


    “少將軍又取笑下官,不過托將軍洪福,今日複診災民沒有出現感染症狀,而醫署的病人都好轉了。”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災民們沒事就好,我吩咐你辦理的居住證明你弄好沒有?”


    “下官都已經派人弄好了,都在城下聽候吩咐了。”


    這個居住證就類似與後世的身份證,大唐的人口信息登記還是有所欠缺的。所以蘇畫就得把他完善起來,登記雖然麻煩,不過好在這個年代的印刷術倒是挺先進的。有了這麽一個居住證,這一次接納難民也會有選擇留在江南的人,到時候方便與管理外來人員,否則這麽一大批人進城還不得引起混亂。


    “等災民的居住證弄好之後,你得把這個政策頒布下去,讓江南各州都實行起來,到時候方便統一我們管理,如果發生什麽案件也便於我們調查。”


    “下官遵旨。”


    “走,去看看大家。”


    看到蘇畫來了,災民們都關切的打了招呼。蘇畫也都一一回應,嶽不同這個人精知道蘇畫有話要說,就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接到蘇畫肯定的眼神,嶽不同不由得驕傲的抬頭挺胸。


    “父老鄉親們,接下來請少將軍跟大家說話,大家鼓掌。”


    不得不說蘇畫還是很享受嶽不同這些虛頭巴腦的馬屁行為,雖然有點惡心但是還是很受用的。


    “諸位父老鄉親,你們流落至我江南已經十餘日了。


    在江南數位將士以及大家的配合下,我們安全的渡過了這次難關,疫情也離我而去。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忘了,我們今日的一切也有那些淩煙碑的亡魂的功勞,還有在這次難關在背後默默奉獻的人,仁心堂的醫師們,那些工匠,那些給你們派發食物的將士,都是為了大家在付出著自己的一份力。還有嶽大人,在此次難關裏早起晚睡為了大家的安危日夜操勞,這樣的好官是我大唐百姓的福氣啊。”


    百姓們掌聲一片,臉皮一向厚如城牆的嶽不同都覺得有些害臊。


    “水患已經過了,大家也可以選擇回家了。”


    “少將軍我們不回去了,就想待在江南。有你和嶽大人這樣的好官,我們哪也不去。”


    “是啊,少將軍,我也想留在江南。”


    “你們都是大唐百姓,我們都是一家人,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些都是我們江南子弟應該做的。不要被所謂我的恩情所束縛,不想回家的可以留在江南,選擇留在江南的百姓就要遵守江南的規矩了,在江南你們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你們要仔細思量。想回家的,將軍府會給每人派發二兩銀子當作回家的路費,諸位也別嫌少了,希望大家也理解我的苦衷。”


    落葉歸根,江南雖好但始終不是他們的家。


    但是水患已經讓他們無家可歸了,他們又拿什麽回家呢?聽到蘇畫每人派發二兩銀子的路費,他們喜出望外,還是大部分決定要回家。災民中議論紛紛,蘇畫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留在江南的可以去城下找官員登記信息,領取一個江南的居住證。這個居住證可要保管好了,日後在江南如果生病了被欺負了,憑借居住證也可以有一個保障。如果想入城購買回家幹糧的,也要登記好,但是不能魚貫而入,分批進入,以免引起暴亂。”


    蘇畫說完一切行動都有條不紊的開始進行起來,嶽不同都有點佩服蘇畫的本事。原本以為很麻煩的事情,沒想到被蘇畫三言兩語就擺平了。


    搞定了這些事後,蘇畫帶著玄機子接見了老工匠鬱樓,隻有嶽不同則去督查城下的登記和上報朝廷此次救災之事了,還讓他晚上來將軍府吃飯,這可讓他受寵若驚。


    鬱樓找了接近七十多個工匠,算上他們的家人加起來差不多兩百多人。這年頭三餐管飽,還包住宿,一天一八十文,每個月結一次帳,如此優越的條件在這個亂世之中那可是鐵飯碗。他們本就飽受流離之苦,如今又一處安身之地那可是求之不得。


    “少將軍,我來給你引見,這位擅長機巧木匠公輸白,精通煉器的風九,這是石匠王愷之,築匠宇文作,雕刻燒製雙絕的陸塵。”老鬱樓一一介紹這群匠人中技藝高超的幾位大師,蘇畫如若至寶一一問候。


    “來諸位師傅,跟我移步軍營,咱們路上細談。”


    “少將軍,師傅一職我等可擔當不起。”


    “教書育人也是師傅,傳道受業也是師傅,你們擔當不起還有誰擔當得起?”


    “少將軍乃是人中之龍隻有本領高強之輩才配做您的師傅,我等皆是九流之輩,又豈敢讓少將軍喊一聲師傅。”


    “你們也是技藝高超,何必妄自菲薄。沒有你們的手藝,哪有大唐的繁華。什麽士農工商三教九流,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傲慢之輩弄出來顯得自己高大罷了。”


    蘇畫一語讓這群工匠們心頭一暖,他們這個職業在大唐是貴族們最不尊重的。反倒是蘇畫正眼相待,不少原本擔心的人也逐漸放下心來。還以為私下裏,少將軍是很難相處的刻薄東家,如今一見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少將軍,我們這是要去哪啊?”一個年輕的工匠問道,隨即被身旁的老者頂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多嘴,少將軍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小孩子瞎問什麽。


    “帶你們去定軍原。”


    “定軍原?”


    “定軍原後方大山下有一片平原空地,適合你們定居。到時候你們在哪裏建起自己的屋子,木材方麵都會安排妥當。在將軍府做事隻要滿三年,那我就將把地契分配給你,還會給你發放土地,讓你們更能照顧自己的家人。看你小子倒是機靈,說不定我還給你安排一門親事。”蘇畫笑嗬嗬摸著剛才問話的年輕小夥子。


    “少將軍,這份厚恩實在是...”


    “老樓,你們既然選擇在我將軍府做事,我也不能虧待你們不是。我做人的原則就是,人家對我好,我就加倍對他好。”蘇畫摟著這個小老頭的肩膀說道。


    原本還是感激蘇畫收留他們,現在都把他當作自家的主人一般了。


    定軍原後山空地,鬱樓在領著一批工匠著手這建房地基之事。


    空地一旁的臨時帳篷內,蘇畫正帶著其他的老師傅在商量釀酒器一事。


    公輸白看著蘇畫的圖紙,仔細打量也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來:“少主,這是何物?”


    “這叫蒸餾器,公輸師傅,有沒有把握造出來?”


    “少將軍畫圖的本領看起來倒為巧妙,給老夫兩日便可!”公輸白信誓旦旦的立下了軍令狀。


    “不過少將軍要用這所謂的蒸餾器有何用。”


    “這蒸餾器最大的作用就是將酒中的精華提取出來,如今釀酒工藝都是以果釀為主其味甘澀不夠醇香。本將軍要利用糧食釀酒,糧食發酵之後會形成酒曲,在利用蒸餾器提純。到時候得到的那便才是酒中精華,利民利軍又利醫療,這邊是我們工房第一件事情。”


    “少將軍真乃是才思敏捷,老夫活了八十載還是聽聞如此釀酒之法。”說話的是煉器大師風九,平生也沒什麽愛好唯一的樂趣就是喝酒,跟玄機子一個樣子。


    “風師傅您老就拭目以待,到時候喝了我們釀的酒,保管教你在也喝不下其他的酒。”眾人大笑之中又對著蒸餾器產生了猜想,真如少將軍所說的神奇嗎。


    “宇文師傅工房的建築就拜托給你了,這建築一事你是最為精通的。這是建築的圖形,您老人家看看。”


    “少將軍這份圖紙,老朽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詳細美麗的畫工,看不出少將軍還有這個天賦。不過這房屋之下,為何都留有一處水溝?還有這房屋之中為何要鋪蓋竹竿?這些奇怪之物,老朽不太明白。”


    “如今正值秋天,天幹物燥容易引起火患。木室建築更是容易波及,而竹子灌水壽命反而更為長久耐用。火苗一旦燃燒到竹子,竹子便會炸開,其中的水便拖住火勢,可讓我們盡快消除火患。這樣一來,大家的財產和生命都得到最大的保障。”眾人這才明白蘇畫良苦用心。


    “王愷之師傅,陸塵師傅,你倆就負責燒製釀酒所用的大缸,目前對你們來說是有點大材小用了;但是沒有釀出酒,我們就沒有資金來源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一切計劃都如蘇畫的籌備發展,工作都分配明確之後。蘇畫也跟著大家在忙活起來,看到蘇畫都親自帶頭眾人的幹勁也被帶了起來。婦人和孩子進城購置糧食日用品,所有人都投身建設家園當中。


    江南城內也沒有閑下來,淩煙營招兵的榜文引來了大批報名的人。


    邢大虎等人分別在四門設下考察,有了蘇畫的《練兵要訣》幾人也對此事異常認真,這畢竟不是兒戲,更要對得起蘇畫的知遇之恩。


    “喲,那陣風把嶽大人吹來了。”看著熟悉的身影,段三刀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交給了手下去辦。自己則起身招待嶽不同,少主吩咐過,嶽不同雖然是個馬屁精,但是做事倒不馬虎。這日後在有很多事情都要靠他這個江南知府,所以該走動的也不要刻意冷落。


    嶽不同已經把災民的居住證都安排好了,這正打算回縣衙給朝廷寫奏折,奏明仁宗此事救助災民一事完美收官。回去途中看到段三刀在招兵,所以下嬌打聲招呼。


    “段護衛你拜托了榜文都已經派發到各州郡縣了,相信三日後便有不少人前來江南報名。到時候你這邊的士兵信息,就麻煩多印一份留給江南府衙做卷宗了。”嶽不同拱手道。


    “這是一定的,理應配合嶽大人的工作。天氣不錯,要不坐下來喝一杯茶,正好我這裏還有些問題,要請教你。”


    “段護衛嚴重了,請教不敢當,互相交流。”兩人又在街道一旁的茶鋪,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


    仁心堂內沈清寒正在樓上打著算盤,記錄這幾日來的流水。


    丫鬟秋菊端著她最喜歡的糕點走了過來,嘴裏還念叨:“小姐,聽說少將軍在招兵,外麵可熱鬧了。”


    沈清寒手中的筆停頓了一會兒,腦中浮現這蘇畫的樣子嘴角揚起一股微笑,又繼續算著:“人家的將軍招兵不是很正常嗎?你一天天不關心店裏的事情,這些花邊你倒是上心的很。”


    “小姐店鋪裏的事情我也很上心啊,早上將軍府的管家來我們借走了一個賬房先生。”


    “借了一個賬房先生?”


    “說是將軍府的賬溥我們也有權利知道,這不是小姐你和少將軍在做生意嗎。”


    “哦,有這回事,怎麽了。”


    “剛才賬房先生回來吃飯的時候,我碰見他的,我還跟他聊了一會。他說也奇怪,短短半天之內將軍府就開支接近四萬銀子。小姐,不是我說,什麽事情能花這麽多銀子。”


    “四萬兩?”沈清寒也不免失了神,秀眉緊鎖。


    手中的筆也徹底停了下來,她當初隻給蘇畫提供了八萬兩。這半天就花了四萬,那接下來的日子怎麽辦,自己再有錢也不禁蘇畫這麽揮霍啊。


    “是啊小姐,你跟少將軍到底做什麽生意啊。不是秋菊多嘴,小姐你長得漂亮又比較傻,萬一到時候虧了怎麽辦。”秋菊口無遮攔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沈清寒的巧手向她的腦袋飄來,重重挨了一個爆栗。


    “小姐,痛死了。”小丫鬟捂著腦袋嚷嚷道。


    沈清寒假裝生氣的瞪著小丫鬟:“沒大沒小,本小姐這麽聰明,哪裏傻了?我啊,就是平日裏太寵你了。”


    “本來就是嘛...”秋菊捂著痛處細語嘀咕道。


    “你在嘀咕什麽?”


    “沒有,我家小姐是仙女下凡,冰雪聰明。”秋菊連忙討好,捏著沈清寒的肩膀,“不過,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


    沈清寒閉上眼睛享受著秋菊的按摩手法,秋菊也知道自家小姐正在想事情所以也沒有打擾。良久之後,沈清寒朱唇輕啟:“下午備嬌,我去看看。”


    蘇家工房正在吐火如荼的進行著,從遠處看已經有幾座房子的雛形拔地而起。


    這一切還得歸功邢大虎的主意,原本招來的新兵正巧沒事可作,正好來跟蘇畫報道的時候看到這裏在忙著建房子。邢大虎便想出了讓新兵來幫忙抬一些重物,一來可以鍛煉體質篩選一些優質的士兵,二來也可以加快蘇畫這邊的步伐。


    “大虎,一夜不見,刮目相看啊。”蘇畫靠在一旁的草垛上休息。


    “還是少主教導的好,沒有《練兵要訣》俺大虎還是大頭兵一個。”邢大虎給蘇畫扇著蒲扇回應道,昨夜挑燈夜讀受益良多。他心裏對蘇畫也愈加佩服,這本《練兵要訣》足以讓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平民打造成精通帶兵打仗的將軍,蘇畫以如此厚禮待他,他自然是以忠心回報。


    “要盡快將書中的知識消化,不可泄露出去,知道嗎?”


    “大虎明白。”


    “休息好了,繼續動工。”蘇畫拍了拍屁股,又加入到建設的人潮之中,邢大虎也跟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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