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真閑呢?我已經忘記了外麵的空氣是什麽味道的了。”南竹悅像條鹹魚一樣趴在飯桌上揮動著裹得像粽子一樣的手有氣無力地對沈芯說道:“沈芯姐姐再這樣被關下去我就要成為人魚泡泡了。”


    “竹悅你是覺得廢了右手還不夠,再廢上左手嗎?”沈芯喝了一口茶後才笑道:“看你這樣想來是恢複得很好了,我現在就開始給你上課如何?”


    “不,不,不。。。”南竹悅一聽要上課立馬像打了雞血似的站起來雙手撐著桌子撒嬌道:“沈芯姐姐我這手變成這樣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就別讓我再看書了吧好不好,很疼真的很疼的。。。”


    “你再用右手扣回左手那你這輩子就可以不學習不幹活了。”沈芯放下茶杯嚴肅地說道:“你現在知道疼了?扣的時候怎麽不想想?”


    “沈芯姐姐我,我下次不會那樣了。”南竹悅有些慚愧地低下頭:“沈芯姐姐我發誓我以後無論遇到什麽都不會再自殘了,我,我那天是因為怕自己暈過去後他們會傷害妞妞所以就,就那樣做想讓自己清醒一些,沒,沒想到最後自己卻魔怔了。”


    “行了沒人怪你,隻是下次不可以再這樣做了。”沈芯歎了口氣說道:“有些疤痕一旦形成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知道了沈芯姐姐,我保證以後哪怕是再恐懼也絕不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南竹悅拍著胸口說道,可沒一會她又湊到沈芯麵前賊淫淫地說道:“沈芯姐姐我發現你這幾天與往常很不一樣耶。”南竹悅說著就看著外麵正在下棋的兩人笑道:“哦我知道了沈芯姐姐你是因為王戈最近都是找那沈大力說話不理你了所以你吃醋了是不是?沈芯姐姐沒想到你真的會喜歡王流氓耶,我之前還一直以為沈芯姐姐你喜歡的是那種英俊瀟灑高高在上手握錢權的大總裁來著。”


    “你瞎說什麽?”沈芯捂著額頭說道:“你果然是想做考題來著,放心吧我今晚定會幫你準備好所有科目的考題的,哪怕寫不了字但用左手來做選擇題是一點問題都不會有的。”


    “誒。。。”飯堂裏傳出了南竹悅一聲長長的哀嚎。


    戶外正在下棋的兩人


    “嘖嘖沈大哥你果然厲害小弟我甘拜下風啊,你居然把每條生路都給堵死了。”王戈舉著棋子遲遲不敢放下:“大哥你就不能讓小弟我贏上一局挽回點麵子嗎?輸成這樣要是被那陳老頭看見了可是會被他給笑死的。”


    “棋場如戰場既不能怕也不能退。”沈大力等王戈放下棋子後就輕輕鬆鬆地來了一句:“將軍。”


    “再來,大哥這會我一定會贏你的。”王戈給兩人換了棋子擺好之後又對沈大力說道:“大哥這次你先出手吧。”沈大力剛舉起手底下棋盤上的棋子就被衝過來的遲言給撞散了,遲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床單後神色緊張地對王戈說道:“王大仙你幫幫我,這次的妖怪太厲害了貧僧實在是鬥不過了,這位仙子的命就靠你來拯救了。”遲言說著就將一部屏幕已經碎掉的手機塞到王戈的手裏然後就用床單裹緊自己的頭翻滾著離開了。


    “手機?仙子?”王戈拿著手機一臉懵。“想來是遲言又準備玩新的遊戲了。”沈大力重新整理好棋子後說道:“還要繼續嗎?”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你,你不,不要來,來了。”王戈還沒吭聲手裏的手機就被一穿著校服的男生衝過來奪走了,男生把手機摔到地上又撿起來然後又摔不停地重複著。動靜大到屋內的沈芯以及南竹悅都出來了。“這是,新的客人?”沈芯看著男生的身影覺得有些眼熟可因為男生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所以她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的了。


    “這位弟弟手機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摔的。”南竹悅撿起手機對男生說道。“別,別過來,不是我,對,對不起,對,對起不,對,對,對不起。”男生一見南竹悅拿著手機走向自己就十分驚恐地癱倒在地上捂著腦袋奔潰地說道:“我不是有意的,不,不是。。。”


    “竹悅回來,別過去你會嚇著他的。”沈芯雖搞不清狀況可也知道男生懼怕著竹悅手裏的手機,沈芯剛想讓王戈去通知連姨他們過來,那邊紀長清就帶著連姨、翟老以及一位麵容十分憔悴的女人走了過來。“陳牧乖,別怕,別怕。。。”女人走近以後就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陳牧忍著眼淚柔聲安慰道:“媽媽在這裏呢?有媽媽在沒人敢傷害你的。”


    “不,不。。。”哪知陳牧卻一把推開女人退到了一旁的花壇邊上縮成一團看著女人滿臉驚恐地說道:“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陳牧,我是媽媽呀。”女人不停地摸著眼淚:“我是媽媽啊。”連姨上前將女人扶起來並給她遞上了紙巾安慰道:“陳夫人你別太過傷心了,我們隻要查出陳牧到底在害怕什麽然後再給他進行一番心裏疏導,相信他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陳夫人你能給我說說陳牧變成這樣的經過嗎?”翟老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團知曉今天是無法將人送進診療室詢問的了所以隻好開口問道:“你講得越仔細越好。”


    “他爸爸是個攝影師可是卻在五年前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了,自他爸爸走後他每日裏為了能讓我開心就開始拿起相機學習攝影。”陳夫人一邊看著陳牧一邊哽咽道:“這孩子從小就內向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學校裏都沒有朋友,不過在學習攝影後他的朋友就多了漸漸的也不內向了回家時總跟我說他的朋友有多好,看著他臉上逐漸增多的笑容我便沒有去過多的去幹涉他的交友。可沒成想幾個月前的一天他回家時卻把家裏的相機全都給砸爛了,我問他為什麽他也不說那時我以為他隻是在鬧脾氣所以我並沒有太過在意想著等他發完脾氣以後再問。可沒過幾天凡是家裏能放錄像的電視、電腦以及手機都被他給砸了並且他還時不時地一臉的驚恐然後嘴裏還會不停地說著道歉的話,這幾個月來我帶他看遍了市裏所有有名的心理醫生可都沒有用,學校裏我也查過了這孩子十分乖巧除了上學就是呆家裏,拍照找素材時也不會到很遠的地方去。我,我以為這孩子真,真的是做了壞事了我這都報警了,可警察查了之後說這孩子什麽都沒有幹過,醫,醫生請你相信我,我的孩子真的是個好孩子來的。”


    “你的兒子先是怕相機然後就是怕錄像,是不是他在出門拍照時拍了什麽不該拍的看到了不該看的然後受到了驚嚇。”翟老開口道:“你有你兒子所有的相機的內存卡嗎?”


    “有,有的。”陳夫人說著手忙腳亂地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大堆內存卡出來遞給翟老:“都,都在這裏了,這裏麵所有的東西我看過了很正常並沒有什麽不好的東西。”


    “什麽都沒有卻害怕,這樣吧你給陳牧辦一下入院手續吧,讓他入院住上一段時間。”翟老想了想說道:“讓他接受治療等他情緒穩定了我們再來問他,他會這樣必定是心裏有害怕的東西藏著可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敢說出來,這個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慢慢恢複。”


    “陳牧我的孩子。”陳夫人其實並不想將兒子放在精神療養院裏,可見兒子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時的樣子還是狠了狠心咬著牙說道:“我同意辦入院手續。”


    “等他情緒穩定了我就通知你過來,你來時可以帶上他的朋友說不定見到朋友以後能對他的病情有幫助,這裏的探訪日是周六周日。”翟老說道。


    “好。”陳夫人說完後就小心翼翼地挪到陳牧的邊上輕聲說道:“陳牧你放心媽媽很快便會來看你的了,你不要怕。”


    “你現在很困等聲音響起時你就會閉上眼睛沉睡過去。”這時一名男人走了過來他拿著一個懷表在陳牧的眼前晃著沒過幾分鍾懷表響起了一陣悅耳的聲音,然後陳牧就慢慢地閉上眼睡了過去。等陳牧睡著後男人就轉過身對連姨說道:“連姨麻煩你將這孩子送到病房去。”


    “陳夫人請隨我來吧,我帶你到病房那邊看看。”連姨示意男護工將陳牧背起來後才對陳夫人說道。“好。”陳夫人擦了擦眼淚整理了一下儀容後才跟上去。


    “你,你,你。。。”等客人走了以後翟老才十分生氣地用手指著男人可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之後他又轉過身去把火氣撒在了紀長清身上:“紀長清你,你不是說了牲畜是不允許進入這裏的嗎?”


    “可我最近吃素吃多了,這嘴巴都淡出鳥來了。”紀長清一臉欠扁地說道:“所以想換點肉食,就讓倪生將他給放進來了。”院長你這鍋甩得可真夠快的。“是院長說請這人回來幫忙看診,工資不需要給得太高我才開的門。”楚倪生扶了扶眼鏡後才說道。


    “唉,王戈陪我下幾盤唄。”紀長清見翟老怒視著自己,連忙轉身拉著王戈試圖岔開話題:“我最近總是忙裏忙外的已經很久沒碰過棋子了手都疏了。”


    “你,你不是喜歡蹲大牢裏嗎?繼續在裏麵蹲著啊跑來這裏幹什麽?”翟老怒氣衝衝地對男人說道:“我這裏可沒有免費的包吃包住。”說完他就背著手吹著胡子瞪著眼轉身走了。


    “馮賀看來你把那老頑童給氣到不行了呢?”紀長清笑道。


    “是我做錯了事,老師生氣是應該的。”馮賀看著不遠處的背影有些落寞地說道,然後他又轉過身來給院長道謝:“院長謝謝你肯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這小子說什麽呢?你這樣的好醫生我才不想把你讓給別人呢,不過下次想再犯蠢時可要記得先與你的老師商量一下,記著我們這裏不光沒有免費的吃住還沒有免費的棺材。”紀長清拍著馮賀的肩膀說道:“不過那老頑童一向把你當親兒子來疼,你上去讓他多打幾頓多罵幾次他那氣就會消了。”


    “我知道了,馮賀不會再做傻事了。”馮賀說著就追著翟老跑了過去。風中傳來了兩人的聲音“小子你別以為回來安撫了客人的情緒就是立大功了,你這混球還差得遠呢?”“老師說得對,我確實還差得遠。”“哼看來那鐵籠子並沒把你那顆羞恥之心給關沒了。”“無論到了哪裏學生都從未敢忘記過老師的教誨。”“少給我整那些有的沒的,曉蕊呢?你還把孩子扔到別人那去?”“曉蕊她在寄宿學校呢?周末才回來前天她還說要給你準備個驚喜呢?”“哼誰讓你多嘴的,你現在給我滾去整理我辦公室裏的所有病例本並且全部都要看一遍然後每份病例都給我寫一份觀後感來交給我,寫不好你就收拾包袱滾回去。”“是老師。”


    “嘖嘖,明明當年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去找律師翻案的人,真見到人了又一臉的嫌棄。”紀長清笑道:“總是這麽凶巴巴的,也不怕再次把人給嚇跑了。”


    “院長你再不回去審批文件,我覺得我也需要休個長假了。”楚倪生說道。“別,別,真是的你們一個兩個都不將我這院長放在眼裏,自從知道是紀俊傑那小子給你們發工資以後就更加不將我放在眼裏了。”紀長清有些生氣地說著,可還是乖乖地跟著楚倪生回辦公室去。


    “王戈我們改天再繼續吧,我也有些累了先回房了。好不容易才換了個能看到院子池塘的房間我得好好享受一下。”沈大力說著就離開了。“沈芯姐姐這手機就拜托你還給院長爺爺了,我去找遲言玩了。”南竹悅到現在都還沉浸在沈芯要給自己準備考題的恐懼當中,她見人都走光了怕自己會被沈芯逮住連忙也找了個借口開溜。


    “沈芯你這麽輕易就放這小妮子離開了?”王戈笑道:“這可真的不像我們嚴肅的沈芯老師會幹的事。”


    “陳牧?相機?害怕?”沈芯並沒有回答王戈的話而是拿出手機搜索了起來,幾分鍾後她把手機遞給王戈:“你看看這個。”


    “十五歲少女被淩辱後跳樓?”王戈有些疑惑地看著沈芯:“這案件跟這陳牧有什麽關係?”


    “當時我恰巧在事故過後的現場。”沈芯有些沉重地說道:“我在那裏遇見了一群學生,當時他們在逼迫一男生去拍攝女孩跳樓乃至善後的全過程,當時我本來想上前去阻止的可後來見那群學生沒有再為難那男生以後我就轉身離開了。”


    “我想這事你得告訴翟老。”王戈說道。“可,可那天我並沒有看清他們的臉並且他們的對話我,我也大都不記得了,所以我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陳牧。”沈芯深呼吸了幾下才說道:“我,我那天,隻,隻顧著看那,那流動的血,血跡了,我,我先回去了。”沈芯說完就想轉身離開。“回去?你回去哪裏?你是又打算回到房間裏拿起刀狠狠地傷害自己嗎?上次你割手沒能走所以你這次是打算回房以後戳心窩嗎?”王戈一把拉住眼睛泛紅的沈芯。“王,王戈你說,說什麽呢?我聽,聽不懂?”沈芯說話時眼光下意識的避開了王戈。“這女孩出事的日期離你入院的日期不過隔了兩天而已。”王戈目光沉沉地看著沈芯。“那,那又能,能表明什麽?王戈你管,管得也太寬了吧。”沈芯掙紮到。“沈芯那不過是與你不相關的人,她已經走了不屬於這個世界了是不需要你與她感情相連的。”王戈用力地抓著沈芯的肩膀說道:“沈芯你給我醒醒。”


    “王,王戈你,你給我放開。”沈芯哭到:“放開。”


    “不放,這輩子你都別想我放了你,你若是想要共情的話與我共情可好?”說著王戈就俯下身子吻住了沈芯的唇。在王戈懷裏的沈芯愣了一小會後突然眼神一變舉起手狠狠地甩了王戈一巴掌。“沈芯,我,我是真心的。”王戈一臉痛苦地看著沈芯。“哼,沒想到你這花花腸子還是個癡情種啊。”沈琪拍了拍手掌後說道:“打擾你進食了真是不好意思。”


    “沈琪姐是你啊。”王戈有些失落地說道。“哼,占盡了便宜卻一臉失落果然是臭男人,真想再給你補上一巴掌來著。”沈琪搖了搖手掌以及脖子後才笑道:“你也別那麽失落了,沈芯長這麽大了都沒有與別人親吻過,你又不懂教她換氣所以她被你悶暈過去了,又加上害羞所以我想她這一時半會是不會醒過來的了。還有剛剛她沒想過要跟我走隻不過是想起了舊事有些不想麵對而已。”


    “謝謝沈琪姐。”王戈笑道。“謝我幹嘛?王戈我警告你,下次你再在我麵前耍流氓的話我就廢了你。”沈琪說完後就轉身走了,雖然沈琪說著硬氣的話可臉色卻是嫣紅嫣紅的。而王戈則是站在原地摸著嘴巴傻笑。。


    “看來唯獨他看上沈芯的這件事是沒有騙我的,有愛著的人真好。”躲在角落陰影裏的沈大力等沈琪走後他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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