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出我了為何不跑?還要在我麵前晃悠?”王戈收起剛才那副憨憨樣一臉嚴肅地說道:“不過無論你做何種打算我都會將你捉拿歸案。”


    “哈哈。”白韋透過王戈的眼睛仿佛又看見了當年那張嬌媚的臉對著自己吼道:“我來就是為了取你的命的。”良久白韋又拿起了魚竿繼續釣魚他笑道:“我沒有別的打算隻是想將一個人送回來,我想讓他活在光裏。”


    “十幾年了你才想著將人送回來,還把人逼成那個樣子。”王戈麵無表情地說道:“許靜潔見你一臉平靜那邊的人說你是毀了容的,想來這十幾年你一直是易容活著的,又或者說你隻是在外人麵前易容而靜潔姐早就將你給忘了。”


    “忘了,確實是忘了。”白韋笑道:“我一出生就被選為幫派的繼承人,從小我就接受各種的精英教學,其中學得最好的就是辨別臥底這門課程,從我上位起我就解決了無數的臥底。從前的我不覺得這有多麽的不對,我為暗他們為明本就是不能共存的。直到有一天她出現在我的麵前時我才發現原來我也是一個渴望光的人。”白韋將手伸到天空上繼續說道:“那時的她囂張跋扈並且還肆無忌憚地在我麵前挑釁,可無論她怎麽裝她眼裏的光終究是與別人不一樣的。看著那抹光我突然生出了要占有的想法於是我將上了膛的槍放下了。”


    “你囚禁了她?”王戈皺著眉頭說道。白韋低頭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回答王戈的話而是繼續回憶道:“從那天起我就時不時讓人將內部的消息透露給她,她拿到消息後開始一天比一天更加的親近我了。我雖知道她是為了我的命而來的,可看見她願意靠近我,我就會滿心歡喜。直到那天她收到了歸隊的密信我才發現原來那抹光一直都不屬於我的,然後我又生出了要將這抹光拉進黑暗的想法。於是我將她關起來了藥物、毒品、催眠並且趁她意識不清的時候讓她去殺了人,我用盡一切的辦法讓她依附於我,終於她說她愛我了。”


    “你覺得這是愛嗎?”王戈麵無表情地說道。白韋放下手回過頭說道:“那確實不是愛,那天她說她愛我以後我就開心地問她想要什麽,她卻說她想要歸隊。哪怕意識不清了眼裏的那抹光也消失了她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那時我才醒悟原來是我奢望了。我第一次嚐到了後悔的滋味所以我讓她清醒了過來並將她放了回去,然後我就做好了準備等著她來找我,我想若能死在她的手上說不定是我能接近光的唯一機會。可沒想到最後她帶著炸彈將我救了出來笑著對我說:我愛你,可我們都是不該存在這世界上的人所以我們該去贖罪了。”


    “可你們都還活著。”王戈說道。白韋笑道:“對啊我們都活下來了那炸彈爆炸時氣壓將我與她都衝到了海裏我們被海浪帶到了一個偏僻的漁村裏。可在死亡之地回來的她卻將我忘了,我本想將她送回來然後去自首的,可私心裏又想多看她幾眼的沒想到這一看就看了十幾年,直到看到了她父母的尋人啟事我才知道我錯得多離譜。”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嗎?”王戈笑了笑說道。


    “信不信由你。”白韋再次從水裏拉起了一條魚笑道:“你說要是我本就活在這光裏是不是就能與她有個好的結局了。”


    “或許下輩子可以。”王戈說著也從水裏拉出來一條更大的魚笑道:“你說了那麽多是想求我幫你做事嗎?”


    “沒錯。”白韋回道。


    “沒有滿意的報酬我可什麽都不會幫你做。”王戈攤了攤手說道:“畢竟現在生活艱難。”


    “我手上有當年與齊彪虎做交易時的硬盤記錄,這個報酬夠嗎?”白韋說著晃了晃手中的u盤笑道:“當年與他做交易的人都是我手下的人所以他並不認識我,不過當年他也有將與我的一些交易以及東西交給了警方然後在這裏站穩了腳,所以這u盤裏有多少有用的東西我並不知道。”


    “有就行了,這報酬我很滿意,你想讓我做什麽?”王戈說道。“多給我幾天時間,不需要很多一星期就夠了。”白韋說道:“我還想替她做些事情。”


    “可以。”王戈應道:“不過我會讓那邊的人隨時監視你,這是例行公事希望你能理解。”王戈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啊明明信息你都沒有發出去。


    “謝謝。”白韋笑道。就在這時王戈的手機響了,他剛打開手機裏麵就傳來了沈芯焦急的聲音:“王戈你現在是不是與林爺爺在水庫邊上釣魚,剛許姐她突然情緒失控跑了出去保安也沒能攔住,她速度太快了一瞬間就進了密林,不過她是往你們那邊跑去的你快去找找我與院長他們也正在進山。”


    “好我馬上去找。”王戈放下手機後對白韋說道:“靜潔姐跑到我們這裏的林子裏來了,這林子夜晚時蛇特別多得趕快將人找到不然出事就麻煩了。”


    “這個無礙靜潔是最優秀的特工哪怕現在意識不清可她對外界的危險還是有感知的。”白韋談定地說道:“而且她就站在我們的對麵。”王戈往對麵看去果然見到了站在對麵的許靜潔,立馬驚訝地說道:“她這是清醒過來,來找你的?你們叫做心有靈犀嗎?”王戈說著就給沈芯回了電話說人找到了,那邊的沈芯也讓院長等人先離開了。


    “沒有,不過是碰巧。”白韋說著就走了過去,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許靜潔的身上說道:“穿著吧,夜裏涼。”回複白韋的依然是沉默不過他也不在意而是牽起了許靜潔的手慢慢地往山下走去。白韋沒有注意到許靜潔眼裏浮現的暗光可身後的王戈卻注意到了,他在心裏歎道:“原來傻著的人才是最清醒的。”


    “折騰了半天魚不要了?連姨還等著你的魚回去熬湯呢?”這時沈琪的聲音從王戈的身後響起。“沈琪是你?沈芯呢?”王戈回頭發現來人是沈琪後立馬問道。“那哭包在山下摔了一跤就換我來找人了。”沈琪說著還對王戈晃了晃手上的擦傷。“我們快些回去吧得趕緊處理你的傷口。”王戈拎起魚桶後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怎麽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是心疼我呢?還是心疼你的沈芯?”沈琪放下手後笑著問道。“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王戈沒有回答沈琪的話而是催促道。哪知沈琪卻一把將王戈撲倒在地然後她用手點著王戈的嘴唇極為煽情地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王戈定定地看著沈琪:“沈琪那答案對於你來說重要嗎?”


    “哈哈。。。你可真是死板,那我問你個你願意回答的問題好了。”沈琪聽了王戈的話後就鬆開了手站了起來笑道:“前麵的那兩個人是你的新目標?沒想到你這種半吊子還會有人給你安排工作。”


    “走吧,天黑了。”王戈說著就將灑出來的魚撿回桶裏後就轉身先離開了。“若是剛才問你話的是沈芯你就會給答案了吧。”沈琪雖然還笑著可此時心裏卻充滿了失落:沈芯有什麽好的。


    “沈琪你對這個世界真的一點留戀都沒有嗎?”兩人默默地走了許久王戈才再次開口道。“留戀?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為何要有留戀?”沈琪幹脆地回答道。“那為何要給我希望?”王戈此時聲音帶上了些許的顫抖。“因為你傻啊?”沈琪笑道。王戈扔掉桶轉過身將沈琪抱在懷裏低聲說道:“你與沈芯我都要,這就是我的答案。”沈琪輕易地掙脫了王戈的懷抱笑道:“王戈做人可不能太貪心了,你的答案我不能給你回複。”兩人沉默了許久王戈再次俯下身撿魚然後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最歡喜。可憐的魚因為多次在地上蹦躂等見到連姨後已經成了沾滿沙子的死魚。


    半夜


    “許小姐你這是準備去哪呢?我勸你還是趕緊回房間裏去,這裏布滿了監控隻要你出了房門別人就會發現了,我想人應該馬上就會來了。”許靜潔剛出房門就被在門口的沈琪堵了個正著:“不過你也真的太厲害了麵對父母的眼淚都能坦然處之就連翟老都被你給騙過去了。”許靜潔沒有出聲而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沈琪。“不想跟我說說話嗎?”沈琪繼續笑道:“王戈總是關注你,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麽過人之處呢?原來也就隻會裝傻而已。”


    “這與你無關。”許靜潔皺著眉頭終於開口了,隻不過因為太久沒開口了聲音就像拉電鋸一樣尖銳刺耳。“嗯確實與我無關,不過你手上那根尖銳的木棍子就與我有關了。”沈琪看著許靜潔手中一小節削得極為鋒利的棍子笑道:“你今天上山就為了這個吧,你既然想殺了他為何不選則在山上動手而是乖乖地跟著他回來?”


    “我說過與你無關。”許靜潔說著將沈琪壓在牆上舉起手刀準備將沈琪弄暈過去。“你們還要看多久的熱鬧?”沈琪不慌不忙地說道:“雖然我早就很困了可也不想睡醒後脖子疼。”


    “靜潔住手吧,夠了,已經夠了。”這時白韋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王戈與翟老等人。“哈哈哈。。。你早就知道我是裝的是不是?”許靜潔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你居然跟我說夠了?”


    “靜潔能跟你多了十幾年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了,是該到我贖罪的時候了。”白韋的聲音瞬間就充滿了滄桑:“我們都該放下了。”他的話剛落警車的聲音就響起了。“白韋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你說你愛我會陪著我一輩子的可到最後你卻給了我這個答案。”許靜潔奔潰地說道:“是你親手將我拉進你的世界裏的,可現在你卻又殘忍地將我踢出來了?這算什麽?算什麽?”


    “是我對不起你。”白韋撇開頭就是不敢與許靜潔對視:“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明白了我們不該呆在同一個世界裏,從今往後你好好活著,小浩就拜托你了我已經讓人將他接回來了。”


    “白韋請你隨我們回警局。”這時趕來的警察直接將白韋銬住押上了警車。“渾渾噩噩地過了十幾年。”許靜潔坐在地上傻笑道:“原來我就一直就隻是個笑話。”


    “許靜潔你從未為你的父母想過嗎?許爸許媽在眼裏算什麽?”一旁的翟老嚴肅地說道:“什麽都沒做過的他們就該因為你而受大半輩子的苦嗎?”許靜潔沒有回答翟老的話等警車離開後她就快速地站了起來用木棍抵在了沈琪的脖子上拉著她指揮著王戈說道:“你不想她死的話就去將車給我開過來。”然後她又笑著對其他人說道:“你們不許亂動,否則我就會讓她的心跳立即停止這一點我很專業。”


    “許靜潔你真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為自己的親人著想過嗎。”翟老無奈地要來搖頭:“今天若不是我給他們下了安神茶,你是想要你的父母被你活活氣死嗎?”


    “別跟我廢話。”許靜潔臉都扭曲了,她這一激動沈琪的脖子上瞬間就見紅了。“你別激動。”王戈將車開了過來打開車門十分冷靜地說道:“上車吧想去哪我帶你去。”


    “你還挺在乎她的嘛。”許靜潔說著就扯著沈琪上了車。“老師我們要報警嗎?”馮賀有些擔憂地說道。“不用,許靜潔她並沒有殺人的意思,有王戈在出不了事。”翟老說著就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執念一旦產生了就去不掉了。”一旁的紀長清笑道:“老頭沒想到你也會有這種感慨,倪生你去通知一下兩老人的兒子讓他來接兩老回家吧。”“是。”楚倪生應道。


    半個小時以後王戈按照許靜潔的意思把車開到了一個十分偏僻的郊外,到了以後許靜潔就不再吭聲而是靜靜地看著窗外飛舞的螢火蟲。“靜潔姐你帶我們來這裏是為了看風景的嗎?不過這裏的螢火蟲真好看。”王戈笑道。“你打電話叫警察帶白韋來換這女人的命。”良久許靜潔才回過頭來麵無表情地對王戈說道。“我已經跟警方說明情況了。”王戈給警方打完電話後對許靜潔說道。“你那麽在乎他,為何不在他準備將你送回來時跟他說得明明白白的而是任由他將你送回來。”沈琪笑著說道:“其實你們不回來也沒關係所有人都當你們死在了那場大爆炸之中了,可你們偏偏選擇回來了為什麽?”


    “你愛過人嗎?”許靜潔輕笑道:“我都把尖刺插在你的氣管上了你的心跳居然還平穩如常,我該說你膽大呢?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


    “你又不會殺了我,我為何要害怕?”沈琪笑道:“你要的人來了。”沈琪的話剛落外頭就傳來了警車的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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