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舟看駱荀趴在床上玩手機,一把奪過來,“這麽黑玩手機眼睛不要了?”


    駱荀翻過身看著他,沉思一會兒說,那玩你?


    李蔚舟推開他的臉,笑罵他不要臉,明天還要早起學習呢。


    “明天我不想去學習,我想陪你。”駱荀靠在他的肩旁。


    李蔚舟皺著眉頭說:“別鬧,馬上就要競賽了,等你競賽以後想幹嘛都行。”


    “放心吧舟哥,我心裏有數,再說適當放鬆有助於更好學習。”駱荀起身去拉上窗簾,“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李蔚舟給他蓋好被子,照例輕輕吻下他的眼睛,“睡吧,晚安。”


    “李蔚舟,”他聽到駱荀叫自己名字,詫異地問:“怎麽了?還直呼大名呢。”


    “我愛你。”


    駱荀很少向他這麽直白地表達愛意,李蔚舟也覺得“我愛你”這三個字太過神聖莊重,所以在兩個人的生活中很少說出,但卻都落實到行動上。


    因此當李蔚舟聽到駱荀說出“我愛你”的時候,他有一種在婚禮殿堂的感覺,甚至“我願意”這三個字差點要脫口而出。


    李蔚舟把駱荀摟在懷裏輕輕地說,我想就這樣陪你到老。


    ????


    第二天兩人醒來時已經上午十點多了,駱荀抻著懶腰說好久沒睡這麽好了,他拉開窗簾看外麵是白茫茫的一片,亮得晃眼。


    李蔚舟見他站在窗邊,拿起枕頭扔過去,“你能不能穿上個衣服,對麵看的一清二楚!”駱荀笑著隨手拿件衣服穿上。


    “舟哥,今天咱們出去吃吧,正好可以逛一逛。”


    李蔚舟從冰箱裏拿出牛奶,用熱水燙好給駱荀:“行啊,那就先喝點牛奶,中午再一起吃。”


    臨出門時駱荀照著鏡子說,好像落了一樣東西,李蔚舟疑惑看著他。


    駱荀比劃斜挎的動作,愛心保溫杯啊。


    李蔚舟看他樣子忍不住地笑,拉著他的手出了家門。


    出租車上司機看前麵似乎是有肇事車輛,一時堵的水泄不通,“小兄弟,重慶路就在前麵,要不你倆下車走過去吧。這還不知道堵到什麽時候來啊。”


    李蔚舟點點頭付錢給他,和駱荀下車。


    剛一下車,駱荀被陽光和白雪晃得睜不開眼,從兜裏掏出墨鏡戴上,李蔚舟在一旁瞪著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他。


    駱荀看他驚奇的樣子,淡定地說:“晃眼。”


    見他還看自己,駱荀又說,“我給你也準備了,戴嗎?”


    李蔚舟趕緊搖搖頭,他可不想被人當成兩個瞎子出來逛街。


    他雙手插兜向前走,突然感覺右兜多了一隻手,他轉頭看向駱荀,震驚地小聲說在外麵呢,把手拿回去。


    駱荀裝作可憐地說手涼。


    “把那個墨鏡給我。”李蔚舟看他裝可憐的樣子,沒好氣地說。


    李蔚舟戴上墨鏡,心裏想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倆是誰了。他把駱荀的左手拉進自己的衣兜裏,忽視路上行人的眼光和指點,坦蕩地走在路上。


    路過寺廟時李蔚舟拉著駱荀走進去,一位僧人攔住他倆,“施主,佛家重地請摘下墨鏡以表尊敬。”


    兩人摘下墨鏡,駱荀疑問的眼神看向他。李蔚舟雙手合十尊敬地問僧人,“您好大師,我想敬香祈禱下周的競賽順利,我需要敬香多少?”


    駱荀聽到他說的話,外表仍佯裝波瀾不驚的樣子,內心卻已忍不住笑,他怎麽這麽迷信。


    李蔚舟按照大師說的上前敬香,虔誠地跪在佛祖麵前祈願。


    出了寺廟兩人重新戴上墨鏡,駱荀打趣他,“舟哥,作為新時代青年不能這麽封建迷信。”


    李蔚舟在兜裏掐一下他的手,佛祖麵前注意言辭。


    駱荀笑著說:“我特意等出了廟才說的,放心吧,佛祖聽不到我說的。”


    ????


    李蔚舟進商場後鬆開了駱荀的手,駱荀有點鬱悶地看著他。李蔚舟搶先說到你別再說手涼了啊,駱荀噗嗤一下笑出來。


    吃完飯兩個人去了床上用品區,導購員是個小姑娘第一次看見這麽帥的兩個男生來,有些臉紅地問,你好,兩位想買些什麽?


    “被子,厚一點的雙人被。”李蔚舟說。


    導購員帶李蔚舟過去看,駱荀拉住他問:“你買被幹嘛啊,現在不是有被蓋嗎?”


    “現在蓋的太薄了,每次起來時你都縮成一團。”


    導購員小姑娘在前麵聽他倆講話,心裏猜到個大概,耳朵刷一下就紅了。她指了指麵前的幾套說,“這幾套都是我們店裏暢銷的,適、適合你們兩個人蓋。”


    李蔚舟沒看出她的變化,也沒聽出語氣的局促,隨意地問駱荀選哪個?


    駱荀摸著厚度感覺都差不多,便挑了一個價格適中的。李蔚舟讓導購拿一個新的包好,付完錢後和他離開。


    導購看著他倆的背影,雖然無法理解同性間的愛,但心裏卻讚歎第一次發現兩個男生在一起是這麽般配。


    回家的路上駱荀說今晚他做飯,李蔚舟嗤笑說你會嗎?


    駱荀看他不相信自己,“不就跟學習一樣嗎,按照步驟來唄,鹹了加水,淡了放鹽,這還能難住學霸?”


    李蔚舟有些擔心今天的晚餐能不能吃到嘴,遲疑地問駱大廚,準備今晚做什麽?


    到了菜市場駱荀皺眉想,做什麽菜自己還沒想好,反正每次李蔚舟都隨便買買就能做出來。


    於是駱荀在一個攤位前像指點江山似的,這個來一點,那個也來一點。


    李蔚舟看他買的這些東西,怎麽想也想不到要如何配菜。他剛想要說話,駱荀就打斷他,“這次都聽我的。”


    到家後李蔚舟想幫駱荀打打下手,順便告訴他都怎麽做,卻被駱荀一把推進屋。


    駱荀看著麵前的菜,想了下開始洗菜切肉,然後打開手機搜菜譜。


    加入少許鹽,料酒,澱粉,一個蛋清抓勻醃製30分鍾。鍋中留底油,燒熱放番茄醬,加少許水熬製冒泡,再配放適量白糖米醋攪拌均勻。


    駱荀心裏嘀咕少許鹽,那是多少。


    他按著菜譜的步驟一步一步做,把肉放進鍋裏出現刺啦的聲音,大喊一聲,臥槽!


    李蔚舟聽到聲音立刻跑過去,看到駱荀離鍋差不多一米遠,把肉一塊一塊扔進去,廚房一片狼藉。


    “壯士,你在這練投籃呢?”李蔚舟拿過碗把肉放進鍋裏。


    駱荀又把他攆進屋,“你幫我把肉放進鍋裏就行,剩下的我來。”


    李蔚舟深刻感覺今天的晚餐是泡湯了,還好今天駱荀買的菜多。等駱荀過完做飯癮,自己再重新做別的吧。


    駱荀把菜端到桌子上叫李蔚舟出來吃飯。


    李蔚舟看桌上的兩盤菜,一盤黑乎的不知道是什麽菜,另一盤是素炒菜花。在駱荀期望的眼光下,李蔚舟夾了一個菜花放進嘴裏。


    這是什麽味道,駱荀是把糖當成鹽了?他很想一口吐出來,但畢竟是駱荀的第一次,他強迫自己咽下去,笑著對駱荀說還挺好吃。


    駱荀又示意他嚐另一道。李蔚舟看著黑乎的一盤,想死的心都有了,先喝口水壓下剛才的不適感,“要不你先嚐嚐?畢竟是你第一次做菜。”


    “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糖醋裏脊。”


    李蔚舟覺得駱荀是在搞他,這是要他的命。


    他再一次大義凜然地拿起筷子夾向那盤黑乎的糖醋裏脊。


    如果此時問李蔚舟在人生的二十年裏受過最大的苦是什麽,他一定會說是吃了這塊糖醋裏脊。


    李蔚舟憑借強大的意誌咽了下去。糖醋裏脊沒有糖隻有醋和鹽,還融合了胡焦味。他很懷疑駱荀把家裏的鹽都放在這道菜裏,所以菜花裏沒有鹽都是糖。


    他強壓著沒有嘔吐,給駱荀比了一個讚。


    駱荀也笑著夾起一塊肉說,“別看賣相不好看,但是勝在味道好。”說著吃下去,“嘔~”


    李蔚舟趕緊把水給他,快喝點水順順。


    駱荀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水,“舟哥,你是怎麽咽下去的?”


    李蔚舟笑著說:“畢竟是我家駱大廚第一次做菜,必須得捧場啊。”


    駱荀又指指菜花,這個怎麽樣?


    “我勸你還是別吃了,不然太影響你對做菜的積極性了。”李蔚舟拿出手機對著菜拍了兩張照片然後發朋友圈,“駱大廚的第一次。”


    不一會下麵就有評論。


    陸曄:哈哈哈哈謀害親夫


    杜興:啥?這是學神做的?能吃嗎?


    駱芯:嗯,得他姐真傳了,不愧是我弟


    駱芯回複杜興:你覺得能吃嗎,嗯?


    杜興回複駱芯:能能能,看起來太好吃了


    駱荀看著評論也無奈地笑,本想著為李蔚舟做一次菜沒想到最後搞砸,又成了舟哥做飯。


    他走進從背後抱住李蔚舟,李蔚舟笑著說,駱大廚是來監工啊還是偷師學藝啊。駱荀輕輕咬他的肩膀,不許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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