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倒在地上,像是死掉的白須尊者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滿嘴是血,虛弱的說道:“好生狡猾的小子!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死!”


    吳應熊心裏也是冒出冷汗,暗道:“泥馬,果然沒死!還好夠謹慎,要是這老家夥一倒下我就衝過去,那會自個腦子裏又沒有能量,老家夥給自己來上那麽一下,隻怕自己是要涼涼啊!這老東西果然活的越老越狡猾啊!”


    吳應熊隻是本能的想到前世這種武俠劇裏的反派似乎都沒這麽容易死,還喜歡裝死來最後一擊!而且之前的兩式六脈神劍,一發射在大腿根本不致命,另一發射在後背,除非從後背穿過心髒,不然也不會死!


    吳應熊對自己六脈神劍的準頭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才想著試上一試這老東西是不是真的死了,又或者是故意裝死!


    這一試探之下,果然是試探出東西來,吳應熊果斷的運起淩波微步,靠近了白須尊者,關衝劍、商陽劍、少衝劍、少澤劍一股腦的朝著白須尊者射去。


    白須尊者本以為吳應熊看著自己還活著,好歹在跟自己聊一聊、說一說話,自己可以趁此機會恢複點功力,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逃走。


    哪裏知道吳應熊這廝不講武德,欺負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話都不讓人說,直接就殺了過來。白須尊者哪裏知道吳應熊想的是‘反派死於話多!’所以壓根不說話,想著先弄死再說!


    白須尊者想躲,可一個是五發沙漠之鷹的藥效還在;二個是又受了重傷。


    白須尊者根本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張大了嘴想說話,然而卻再也說出來話來,隨著吳應熊一口氣放完了四發六脈神劍,白須尊者的眉心、喉嚨、心口四個血洞冒了出來,腦袋一歪,沒了氣息,隻是長大的嘴似乎留下了他想要說的話,也許是求饒、也許是威脅、也許是利誘,可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吳應熊一口氣用完了剛剛腦子裏得來的能量,瞅著白須尊者的樣子,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默默的從懷裏掏出醒神抽上。


    然後扭頭說道:“複甫、胖頭陀,現在去找點柴火來吧,這下真的可以燒了!”


    陳近南和胖頭陀聽著點了點頭,轉身找柴火去了,蘇荃走到吳應熊身旁,說道:“相公,用化屍粉化了就好了,哪裏還用得著找柴火燒了那麽麻煩!”


    吳應熊聽著撫了撫蘇荃的頭發,輕聲說道:“就像我剛剛說的,雖說立場不同,不過這白須尊者的武功之高跟當初救韋小寶的老太監相比都不遑多讓,也算得上一代高人,雖說立場不同,但是他現在都已經死了,死後好歹也留點體麵給他吧!”


    蘇荃聽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山中枯樹殘枝甚多,沒一會陳近南和胖頭陀抱了一大堆柴火來。


    胖頭陀把白須尊者的屍體往柴堆上一扔,跟著拿出火折子仍在了柴堆上,熊熊的大夥燒了起來。


    吳應熊淡淡的說道:“兩大高手幫你堆柴,白須尊者你死後也算榮光了!”


    說完吳應熊轉身跟著說道:“走,回小廟,該找正主了!”


    蘇荃、陳近南、胖頭陀聽著也連忙轉身跟了上去,一起回了小廟。


    回到小廟之後就發現之前外麵已經打翻了天,而玉林老和尚卻恍若未聞一般,此時還是一副入定的模樣。


    吳應熊不知道這老和尚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在入定,原著裏對玉林的描述並不多,隻知道這老和尚數次讓順治老老實實的呆在清涼寺,甚至讓順治跟著一起自焚。而且這老和尚的武功也是一個謎,原著裏隻說玉林武功甚高,卻從來沒有跟人動過手。


    吳應熊想了想沒鳥這老和尚,朝著陳近南和胖頭陀說道:“順治想必就在佛堂兩邊的禪房之中,把他揪出來吧!”


    胖頭陀和陳近南點了點頭,一人一邊朝著兩邊的禪房走去,胖頭陀這邊,剛剛一靠近禪房,禪房中突然冒出來一根黃金大杵,朝著胖頭陀的腦袋而去!另一邊陳近南看著這情況,忙閃身到胖頭陀旁邊準備幫忙!


    麵對這突然的變故,胖頭陀不慌不忙,嗬嗬一笑,吼道:“好賊子,來的好!陳兄弟,我自己來就好!”


    胖頭陀的大手伸出,牢牢的握住了伸出來的黃金大杵,跟著說道:“你給我出來吧!”


    手上用力抓著黃金大杵往外一甩,隻見一個黃金大杵的另一頭是一個胖大和尚,抓著黃金大杵不肯鬆手,此時連帶著黃金大杵一起撞破了禪房的木門被扔在了院子裏!


    這胖大和尚一臉在院子裏滾了幾圈,像是沒有受傷一般,從地上站了起來,仔細看著胖和尚的容貌,隻見他紫醬色的臉膛,一堆亂茅草也似的短須,僧衣破爛,破洞中露出虯結起伏的肌肉,膀闊腰粗,手大腳大。


    這胖和尚發出一聲莽牛也似的怒吼,右手舞動著金剛杵,朝著禪房的門衝去。


    胖頭陀瞅著這跟自己又胖又高的和尚,嘴裏不屑的說道:“空有蠻力而已!”跟著身體一躍而起,雙腳踩在了黃金大杵之上,然後飛快的騰空,出腳,一腳揣在了這胖和尚的胸口。


    這胖和尚瞅著最少有兩百斤左右,被胖頭陀的一腳踹的身體飛了起來,直接向後飛去,然後撞破了破舊的院牆,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吳應熊看著搖了搖頭,跟著朝著門已經破了的禪房說道:“順治,出來吧!”


    吳應熊說話了,可是禪房裏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胖頭陀沉不住氣,朝吳應熊說道:“小王爺,我去把他揪出來!”


    吳應熊還沒答話,一直入定的玉林老和尚突然籲了口氣,緩緩睜開眼來,站了起來,口中宣了個佛號“阿彌陀佛!”跟著長揖了一個佛禮,說道:“小施主,此處本就是佛門清淨之地,小施主今天已經造了很多的殺孽,何不就此罷手!”


    這玉林老和尚話音剛落,僧衣無風自動,身體直接橫移到禪房的門口!


    玉林一臉慈眉善目的朝著吳應熊行了一個佛禮,說道:“貧僧玉林,小施主有禮了!”


    胖頭陀指著玉林罵道:“老禿驢,滾開!”


    玉林聽著胖頭陀罵自己也不生氣,隻是笑了笑,然後望著吳應熊。


    吳應熊看著玉林之前的動作,這玉林老和尚也是一個不得了的高手啊!


    吳應熊製止了胖頭陀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朝著玉林說道:“玉林大師是準備阻我嗎”


    玉林大師說道:“行癡以前富有四海,可是出家之後,塵緣早已斬斷,小施主何必咄咄逼人呢世間已無順治皇帝,有的隻是行癡而已!”


    吳應熊冷冷的說道:“好一個塵緣以斷,可惜塵緣斷不斷可不是剃光了頭發,然後在廟裏坐上幾年的禪就能斷的了的!老和尚你讓開吧,我今日已經殺了不少人了,不想再多造殺孽!”


    玉林大師說道:“施主為何一定要帶走行癡呢?”


    穀吳應熊淡淡的說道:“不是我要帶走他,‘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嘉興之屠’‘昆山之屠’等等,我漢人江南的百姓被韃子屠殺了上百萬人,這百萬冤魂需要用血來祭奠,可不是他念幾句經就能贖罪的!”


    玉林大師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跟著說道:“朝代更替,是是非非又怎麽能怪罪在一個人身上呢,更何況冤冤相報何時了”


    吳應熊冷冷的說道:“你們佛家不是常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讓他去地獄償還不正合了你們佛家的佛理!”


    玉林大師突然長念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另一間禪房的門突然打開了,門口人影一晃,門中出來兩人,向玉林雙手合十躬身,便盤膝坐在地下,攔在了禪房的門口,竟是兩名身穿灰衣的和尚。


    看著突然的變化,吳應熊有些愣住了,之後禪房中又出來兩名和尚,一言不發,坐在先前進來的兩僧的旁邊坐下!


    跟著一對又一對的和尚從禪房裏走了出來,紛紛的在禪房門口坐下!


    一連出來了八對和尚,禪房裏才沒再出來和尚,吳應熊本以為應該沒了,從院牆外又飛過兩道身影其中之一赫然就是澄光老和尚,澄光和另一個和尚落入院中後向玉林行了一禮之後也盤膝坐在了禪房門口!


    此時小小的禪房門口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了和尚,這些和尚年老的已六七十歲,年少的不過三十左右,或高或矮,或俊或醜,僧袍內有的突出一物,似乎還帶著兵刃。


    此時澄光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裏是後悔不跌,本來以為吳應熊是那人的兒子來看老爹的,哪裏知道之人居然是真正的敵人,要不是一直藏身在小廟裏的師弟來通知,自己現在還被瞞在鼓裏!


    澄光看著小廟裏橫七豎八的喇叭屍體,心裏也是七上八下,雖說沒有跟這些喇叭動過手,可也知道這些喇叭的武功並不低,現在喇嘛全部被殺了!對於自己等人能不能攔住吳應熊等人,澄光心裏也沒有底!


    當年少林寺的晦聰方丈雖然讓澄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可哪裏敢真的什麽都不管,被玉林老和尚坑了,向退出不管也來不及,隻好派出了十八羅漢到清涼寺來暗中守護。


    陳近南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和尚,皺了皺眉頭,在吳應熊的耳邊低語道:“小王爺,是少林寺的十八羅漢!”


    吳應熊點了點頭,笑盈盈的朝著澄光說道:“老方丈,我們又見麵了!”


    澄光老和尚一臉的苦相,說道:“施主騙的貧僧好苦!”


    吳應熊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可什麽都沒有說、沒有承認,更沒有騙大師!”


    澄光老和尚聽著苦笑一聲,說道:“還請小王爺退去吧!我等必然不會讓行癡出事的!”


    一再生出事端,吳應熊心裏也有些惱了,齜了齜牙,盤算了一下自己手裏剩下的資本,沙漠之鷹的子彈隻剩下五發,醒神也隻有兩根了。


    想到這吳應熊朝蘇荃使了個眼色,蘇荃微微點頭,從懷裏掏出‘鑽天猴’點燃放了出去!


    玉林大師和十八羅漢看著蘇荃放信號,也沒有阻攔,隻是牢牢的把守著禪房門口。


    吳應熊笑了笑朝著澄光說道:“所以少林寺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我平西王府作對了”


    澄光聽的是心裏苦啊,都怪玉林這個老光頭把少林寺牽扯進來,現在少林寺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澄光等十八羅漢隻是閉眼嘴裏嘀咕著佛經,不說話,吳應熊冷聲說道:“既然如此,等我平西王府的大軍到了少室山,我倒要看看少林寺這座千年古刹的院牆能不能擋得住我平西王府的炮火!”


    澄光心裏聽著更苦,緩緩睜開眼說道:“小王爺何必一定要跟我們這些方外之人為難呢!”


    這時看到信號的胡德帝也帶著人來到了小廟裏,將小廟團團圍住,胡德帝帶著幾個人來到吳應熊身旁,行禮道:“小王爺!”


    吳應熊點了點頭,跟著朝澄光說道:“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退去!這件事不是你少林寺能摻和的起的,不要逼我毀了少林寺!”


    澄光等人聽著心裏是猶豫不決,退不敢退,事後被皇宮裏那位知道的話,少林寺肯定沒好果子吃;死守平西王府這架勢明顯是要造反,要是平西王府得了江山,少林寺更沒有好果子吃!


    這時玉林大師念了句:“阿彌陀佛!”朝著澄光說道:“澄光,你們走吧!這件事本就跟少林寺無關,當年我把少林寺牽扯進來隻是為了防止一般宵小,平西王府的確不是少林寺能招惹的!”


    澄光聽了想了想,又看著滿院子的人,輕聲說道:“撤!”說完率先起身運起輕功向外飛去,其他十七個羅漢聽著也跟著離開了小廟!


    看著十八羅漢撤去,吳應熊又望向玉林大師,問道:“老和尚,你還要攔我們嗎”


    玉林還沒說話這時一個三十來歲年紀,身高體瘦,雙目低垂的中年和尚從禪房裏走了出來,朝玉林大師雙手合十,說道:“師父,你常教導弟子出家人與世無爭,逆來順受。弟子昔日攻城掠地,生靈塗炭,小僧早已百死莫贖。弟子罪孽深重,既然這位小施主一定要讓弟子償還罪孽,這是弟子的罪業,也是弟子應該承擔的,弟子就跟著這位小施主走吧!”


    吳應熊瞅著這中年和尚,吳應熊五歲的時候是見過順治皇帝的,那是順治給吳應熊賜婚的時候。


    吳應熊回憶著當年看到的順治,的確是這個人,說起來這人還是自己的嶽父。


    玉林朝著順治說道:“行癡,這麽多年,你總算是悟出了大道!善哉、善哉,這正是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真義啊。”


    玉林大師說完身影一閃,已經重新坐回了之前佛堂前的蒲團之上,閉眼入定,不再管周圍的事情!


    吳應熊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玉林之前還一副非要護住順治皇帝的樣子,咋就突然不管了人都叫來了,結果不打了


    吳應熊搖了搖頭,和尚的想法你猜不透啊,跟著朝著順治說道:“好久不見了!皇上”


    順治皇帝看了看吳應熊,眼神望向遠方說道:“十二年了吧當年小施主還是一個小孩子,想不到如今已然這般豐神俊朗。皇上二字不要再說了,走吧!”


    說完直接朝著小廟的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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