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輔臣帶著方光琛來到自己的帥帳。


    帥帳裏早已準備好了酒菜,方光琛帶來的王府侍衛也被王輔臣安排到另外的營房吃喝。


    兩人分賓主坐下,王輔臣屏退了手下,帥帳裏隻剩下方光琛和王輔臣,王輔臣拿起酒壺親自給方光琛斟滿了酒,又給自己倒了酒。


    這才雙手舉起酒杯朝著方光琛說道:“方兄,請!”


    方光琛也雙手舉杯,說道:“王兄,請!”


    各自滿飲了杯中之酒,接下來兩人杯觥交錯了一陣,酒過三巡之後。


    王輔臣放下酒杯,低聲說道:“方兄,你這次來可是王爺有什麽吩咐”


    方光琛也放下手裏的酒杯,微微一笑,說道:“實不相瞞,我這次是奉小王爺之命來的,是來找王兄幫忙的!”


    王輔臣聽著拍了拍胸膛,把胸膛拍的“噔噔響”跟著說道:“我王輔臣一向以平西王府為首是瞻,小王爺的吩咐就是王爺的命令,哪有什麽幫忙不幫忙的!小王爺有事直接下令就好了!”


    方光琛聽著這才說道:“王兄,實不相瞞,小王爺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如今需要過陝西回雲南,韃子的人定然會在陝西追殺小王爺!”


    王輔臣聽著說道:“陝西是我王輔臣的地盤,這是小事!不過小王爺的安全大過天,我親自帶上兵馬護送小王爺!”


    方光琛聽著歎了一口氣,跟著說道:“此事沒有那麽簡單啊!王兄莫不是忘了在西安還有一萬的八旗兵”


    王輔臣聽著眉頭一皺,跟著臉上又露出一絲欣喜,問道:“方兄,小王爺是做了什麽事讓韃子如此震怒要知道駐守西安的八旗兵,韃子輕易可不會動的!難不成我平西王府要跟韃子徹底撕破臉了我等這一天可是好久了!”


    既然要請王輔臣出兵,自然不能什麽都不說了,隨後方光琛把吳應熊捉了順治帝的事情跟王輔臣說了一遍。


    王輔臣聽著是讚歎連連,不由自主的說道:“小王爺真的是人中龍鳳,睿智無雙!藏鋒八年無人知,一朝出劍天下驚!王爺後繼有人啊!”


    這時隻聽王輔臣又問道:“不過小王爺做事也好生謹慎,聽方兄剛剛所說,抓順治的事情如此機密,韃子朝廷未必會知道,小王爺居然還要防著西安的八旗駐兵!”


    說到這,王輔臣裝作不在意的說道:“莫非是王府在韃子皇帝身邊有探子,已經知道了朝廷讓八旗兵出動”


    方光琛聽著心裏警惕了些,笑了笑說道:“王府倒是想在韃子皇帝身邊安插奸細,可想要在韃子皇帝身邊安插人手,何其難也!據我所知,王府在韃子皇帝身邊並沒有什麽探子!隻是小王爺行事謹慎,早早的就派我到了西安,我一到西安就安排了人一直盯著韃子的軍營,發現了韃子有調兵遣將的跡象,跟小王爺一商量之下決定找王兄求助!”


    王輔臣聽著方光琛的解釋,心道:“原來如此!”跟著也沒在追問奸細的事情,而是眼神銳利的說道:“方兄,需要我做什麽盡管說吧,我王輔臣絕不會有半點推諉!”


    王輔臣的言之決絕讓方光琛本來有些懷疑的心思減淡了一些,暗道:“莫非小王爺想的太多了不過此事的確謹慎一些沒錯的!”


    方光琛眼裏閃過一道精光,跟著說道:“事情之前我已經說過了,不過小王爺可不單單隻是想要平平安安的出陝西,而是……”


    王輔臣見方光琛言辭閃爍,一拍桌子,說道:“方兄弟吞吞吐吐的好不痛快,雖然我王輔臣如今沒直屬王爺麾下效力,可是一直都當自己是平西王府的人!就算是小王爺現在讓我帶上人馬去跟韃子的八旗兵幹,我馬鷂子也是二話不說,立馬直接點齊兵馬直奔西安!方兄這吞吞吐吐的是不拿我當自己人了”


    方光琛忙說道:“王兄見諒,我也不廢話了,小王爺的意思是,若是八旗兵不動則罷了,若是八旗兵敢動,希望方雄能帶上人馬直接抄了八旗兵的屁股,將他們一網打盡!”


    王輔臣聽得暗暗心驚,心裏雖驚,臉上去露出欣喜的表情,跟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回的走著!


    方光琛瞅著本以為王輔臣有別的心思,哪知王輔臣突然停下來,滿臉興奮的說道:“好啊!好!我盼著這一天已經好久了,終於是動手了!我明日就點齊兵馬殺上西安!”


    方光琛聽著王輔臣答應,臉上露出笑容,站起來說道:“王兄,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你之一動,將是平西王府揮下鏟除韃子的第一刀,待到日後打下江山,你封王拜相不再話下啊!”


    王輔臣哈哈一笑,說道:“方兄客氣了,你我都是為王爺辦事,王爺不會虧待了我,更不會虧待了你!”


    方光琛跟著說道:“王兄現在也不必操之過急,現在還不是直接帶兵西安的時候!此事小王爺已有計劃!”


    王輔臣說道:“方兄請說!”


    方光琛說道:“小王爺現今還未到陝西境內,在山西的芮城縣附近徘徊!小王爺希望王兄能給我五千兵馬去潼關,控製住潼關接應小王爺,剩下的人馬則偷偷的藏在興平附近,若是韃子派大軍去潼關攔截小王爺,你則帶著人馬直接抄韃子的屁股!”


    王輔臣聽著點了點頭,說道:“此計甚妙,就按照小王爺說的辦!”


    跟著兩人又坐了下來,商量起細節的事情來,王輔臣對方光琛說出的各種細節無不應之,唯一的要求就是讓自己的兒子王吉貞作為去潼關的先鋒大將!


    說是要讓自己的兒子在小王爺麵前多露露臉,以後能得到吳應熊的重用,方光琛聽著自無不可,直接答應了下來!


    說完了正事,王輔臣又再次端起了酒杯,說道:“方兄,我們多年未見,現在一見之下就要做下這等驚天大事,今天我們可要好好的喝上一喝才行,也算得上壯行!”


    方光琛聽著也沒多想,也端起了酒杯,接下來王輔臣又是連連勸酒,一杯一杯複一杯,最終不勝酒力的方光琛趴在了酒桌上!


    端著酒杯、一臉笑意的王輔臣放下了手裏的酒杯,走到方光琛麵前,拍了拍方光琛的肩膀,說道:“方兄…方兄!”


    方光琛毫無反應……王輔臣看方光琛是真的醉倒了,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朝著帥帳外喊道:“來人!”


    兩個親兵走了進來聽候吩咐,王輔臣說道:“扶我方兄弟去休息!”


    兩個親兵說道:“是!”跟著一左一右架起趴在桌子上的方光琛向外麵走去。


    看著親兵和方光琛離去,王輔臣回到自己處理軍務的桌案前,拿起毛筆,寫下兩張小紙條,跟著卷成管,又拿出一個小竹筒把信塞了進去,跟著走出帥帳,到了軍營的鴿房之中,把竹筒綁在鴿腿上,放飛了信鴿!


    之後王輔臣回了帥帳,叫來自己的兒子和幾個心腹親信,輕聲的交待起來!


    穀話說王輔臣的鴿子飛出軍營不久,兩道人影運起輕功跟上了天上的鴿子,離得軍營遠了一點之後,跟著鴿子的人,鼓起了嘴,發出了‘咕…咕…咕’的聲音……


    原本高高的飛在天上的鴿子聽著聲音,這兩隻鴿子居然降落高度,這兩人縱身一躍,高高的飛了起來,兩隻鴿子已經被抓在了這兩人手裏!


    兩人麻溜的掏出鴿腿上的信,從懷中掏出紙筆,將兩封信一字不落的抄了下來,跟著又重新把信在鴿腿上綁好,放飛了鴿子!


    另一邊的方光琛被扶出帥帳後,早早的用完飯的兩個王府的侍衛就迎了上來,接過兩個親兵的任務,帶著方光琛回了王輔臣給方光琛等人安排的營房!


    方光琛回了住處就被送到床上躺了起來,這一次來的王府侍衛的頭頭乃是王六。


    王六朝著身邊的侍衛說道:“你們去帳篷外看看有沒有人!”


    幾個侍衛口中說道:“是!”跟著出了帳篷外查看起來,一會兒之後回來向王六回報道:“王統領,外麵沒人偷聽!”


    王六點了點頭,跟著說道:“繼續在門口守著!”跟著碰了碰躺在床上的方光琛,輕聲喊道:“方先生,都是自己人了!”


    原本在床上一直閉著眼的方光琛突然的睜開眼,說道:“王六,你果然是個機靈的!你怎麽知道我沒喝醉的”


    王六聽得翻了個白眼,跟著說道:“我的方先生誒,我剛剛扶著你的時候,你都快把我的手臂給掐紫了,我能不知道你是裝醉麽”


    方光琛笑道:“不重點我怕你以為我是喝醉了胡亂掐而已,多虧了之前龍姑娘給的解酒丸,要不然真的會喝醉了!”


    跟著方光琛在房間裏來回的轉了幾圈,一臉沉思的表情,王六看著問道:“方先生,事情有變麽”


    方光琛搖頭又點頭,跟著說道:“不好說,王輔臣答應的很爽快!”


    王六問到:“既然王輔臣都答應了,方先生為何還愁眉苦臉的搖頭”


    方光琛說道:“這個馬鷂子之前跟我共事了很長時間,明知道我酒力很淺,今晚卻連連勸酒,我覺得不對勁!”


    王六警惕的說道:“方先生,那現在怎麽辦”


    方光琛笑著拍了拍王六的肩膀,跟著說道:“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王輔臣就算有別的心思,現在也不會對付我們,他的目的小王爺和順治皇帝!”


    說完方光琛長歎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吧,要是事情真的如同小王爺猜測的那般,隻怕是憑空生出一些波折來!”


    跟著方光琛又朝著王六說道:“王六,我知道你是個機靈的,你去軍營各處轉轉,看看有沒有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王六聽著正色道:“是,方先生放心,我知道怎麽做了!”


    說完王六轉身離開了房間!方光琛之前還在外麵留了三十多名王府侍衛,楊科帶著這些人藏身在離王輔臣軍營七八裏外的一條山穀。


    而前去追從軍營飛出鴿子的人也是王府兩名擅長口技的侍衛,兩人放走鴿子之後,飛快的趕回了藏身的山穀,將抄寫的兩份信給了楊科!


    楊科拿過兩封信一看,信的內容是一模一樣,應該是為了保險起見,所以才放飛了兩隻鴿子。


    楊科看完信上的內容,臉色一變,心裏微微一琢磨:“事情不妙啊!”


    想了想之後,先是寫下一封信連同抄到的紙條,綁在信鴿上放飛了出去。


    又瞅了瞅天色,眼見天已經開始黑了起來,又吩咐道:“你們今晚都呆在這裏,我夜間要去軍營找方先生!”


    眾侍衛說道:“是!”


    吩咐完之後,楊科也不耽誤時間,換上夜行衣,戴上蒙麵巾,朝著王輔臣的軍營趕去,到了軍營附近,楊科沒先潛入進去,而是等了一個時辰之後,才朝著王輔臣的軍營內摸去!


    而此時方光琛等人居住的營房內,王六臉色鄭重的朝著方光琛說道:“方先生,事情的確有些不對!”


    方光琛問道:“怎麽回事”


    王六說道:“雖然我帶著人在軍營可以隨意走動,但是我發現暗處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住的營房!”


    方光琛聽著剛想說話,營房外傳來九短一長的‘吱吱吱吱……’的老鼠叫聲!


    王六麵色一喜,說道:“楊科派人來了!”跟著嘴裏發出九長一短的‘吱吱吱吱’聲!


    而守在營房外的侍衛也聽到了暗號,把門簾拉開了一條縫,穿著夜行衣的楊科閃身進了房間!


    進了營房的楊科拉下臉上的蒙麵巾,先是朝著方光琛行禮道:“方先生!”


    方光琛忙說道:“楊侍衛,不用多禮!你在外麵可是有了發現”


    楊科也不廢話,直接說道:“今日太陽將將要落山之時,從軍營裏飛出兩隻鴿子,王府的侍衛把鴿子截了下來,抄下了飛鴿傳書的內容!”


    楊科說完從懷裏掏出抄下的小紙條遞給了方光琛,方光琛一邊接過紙條,一邊說道:“太陽將將下山之時那不就是我剛剛裝醉回來後不久”


    然後看完紙條的方光琛臉上迸發出怒意,低聲罵道:“夠嬢養的王輔臣,居然真的背叛平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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