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漆黑樹林裏,一群百來人左右的黑衣人慢慢的朝方光琛、王吉貞的營地摸了過來,正是楊溢之帶領的王府密衛!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楊溢之抬起來手,跟著做了個手勢,借著月色,密衛們都看清了楊溢之的手勢!然後散開了陣型,然後拿出了背在背後的勁弩,瞄準了不遠處在周圍警戒的騎兵。


    楊溢之再次揮下了手臂,密衛們毫不猶豫的扣下了勁弩的扳機!


    在外圍警戒的兵丁們紛紛倒了下來,還有一些正圍在火堆旁吃喝的兵丁,肉還在口中,喉嚨裏卻已經插上了弩箭,流出的血也是黑的!


    楊溢之為了謹慎起見,所以讓侍衛們在弩箭上都抹了毒藥。


    突然的動靜嚇了這些騎兵一大跳,跟著發出淒厲的呼喊聲:“敵襲,敵襲!”


    楊溢之不再隱藏行蹤,大喊道:“殺!”跟著率先飛進了營地之中,落地之時,手裏的刀一揮,旁邊的一個兵丁已經倒下!


    王府的密衛們也各自運起輕功跟上了楊溢之的身影,飛進騎兵群中,找起了對手!


    王吉貞帶來的騎兵都都是身體強壯、久經訓練的悍卒,看得出來,王輔臣對這三百騎兵是下了功夫的,麵對突然的襲擊,除了一開始的慌亂之外,很快就拿起了手裏的兵器開始抵抗!


    隻不過楊溢之帶來的都是高手,而這些兵丁雖然身強體壯,可大多都沒有內功。


    雖然密衛們的人要比騎兵們少很多,可打起來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王吉貞的人壓根沒有反抗之力!


    王吉貞看著前麵的情況臉色大變,站起身來,拔出腰間的刀,大吼道:“結陣、結陣對敵!”


    聽著王吉貞的大喊,兵丁們倒是三三兩兩的開始結陣對敵,可局勢完全沒有扭轉的跡象!


    王吉貞頓時急了,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望向了火堆旁的方光琛和王六!


    愕然的發現王六和方光琛不知道啥時候掏出了兩壺酒,一邊喝著酒吃著肉,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前麵的屠殺!


    而方光琛所帶的十來名侍衛,此時也整整齊齊的站在了兩人身後。


    王吉貞看到這哪裏還不知道自己和父親都被方光琛給騙了,來人肯定都是平西王府的高手!


    王吉貞目眥欲裂的盯著方光琛,吼道:“方光琛,這是你幹的”


    方光琛笑眯眯的說道:“賢侄說笑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真是奇了怪哉,居然有人敢在陝西境內襲擊朝廷的兵馬!”


    王吉貞聽得又氣又惱,‘唰’的拔出了腰間的馬刀,跟著說道:“你這狗賊還裝蒜,我跟你勢不兩立!”又朝著身邊圍著的十幾個親兵吼道:“一起上!”


    王吉貞並非蠢材,現在外麵的局勢幾乎是一邊倒,自己所帶來的的騎兵能站立著的已經越來越少。


    當下唯一的生機就是擒賊先擒王,拿下方光琛,才能讓外麵的人投鼠忌器,而自己也才可能絕地翻盤!


    按照王吉貞自個心中所想,應該還是有幾分成功的機會,自己身邊還有差不多二十名親兵,都是王輔臣親自挑選來保護王吉貞的,不但個個武藝高強,而且身經百戰!


    而現在方光琛身邊就隻有十幾號人,王吉貞這才毫不猶豫的拔刀相向!


    王六看著微微一笑,微微搖了搖腦袋,身後的十幾名侍衛朝著王吉貞的親兵而去,跟著王六手裏吃剩下的雞骨頭直接扔向了衝過來的王吉貞。


    王吉貞揮刀舞向王六扔過來的雞骨頭,卻沒全部擋住,不少雞骨頭糊了王吉貞一臉。


    這時王六也已經衝了出來,身在途中,同時掏出了懷裏的短刀!


    王六的短刀刀身跟王吉貞刀身碰在一起,然後王六暗運內力,隻見短刀微微一震……


    王吉貞隻覺得一股巨力從自己握刀的手柄上傳了過來,跟著手一麻,手裏的刀已經握不住了,手一撒,刀掉在了地上……


    而王六腳下踏了個八卦步,身影已經飄在了王吉貞的身後,王吉貞暗道:“不妙!”急中生智,居然掏出一把短劍,反手握住劍柄,向著身後刺去……


    可短劍的長度本就很短,此時王六站在王吉貞身後一步多遠,壓根什麽都沒刺到……


    王六不屑一笑,抬腳隻是輕飄飄的那麽一踹在王吉貞的背後,王吉貞身體直接朝前撲去,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另一邊王吉貞的親兵的確是有些本事的,雖然武功不及王府的侍衛,卻悍勇異常,毫不畏死,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一時之間倒是僵持住了。


    正跟王府侍衛打鬥的王吉貞親兵眼看著自己的主將倒下,頓時慌了神,王府的侍衛比王吉貞的親兵少上一些,其中幾個一多打少的戰團奮起招式逼退了王府的侍衛,跟著朝著自己的主子倒下的地方而來!


    手裏的刀也直接向著王六的身後砍去,王六的耳朵微微動了動,身體向後一趟,跟著直接一個漂亮的鄭板橋……手裏的刀跟著一揮,刀刃直接揮向了王吉貞的親兵的脖子!


    一縷縷血線從親兵的脖子上噴灑出來,王六隻是一招,就來了個漂亮的三殺!


    一邊被摔得狗吃屎的王吉貞想從地上爬起來,從頭頂傳來方光琛的聲音:“賢侄,不知道你父親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雖然武功不高,但是也不是完全手無縛雞之力!你要試試我的劍利不利麽”


    王吉貞隻覺得脖子一疼,感覺到脖子上的皮膚似乎被劍鋒割破,跟著抬頭一看,隻見方光琛正冷笑著站在自己麵前,手中拿著的長劍正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王吉貞頓時不敢動了,隻能恨恨的望著方光琛,王六看著方光琛控製住了王吉貞,於是先幫著其他侍衛解決了戰鬥後,才走了過來,說道:“還要讓方先生親自動手,真的是慚愧的緊!”


    方光琛笑了笑說道:“我的劍算起來也十年沒喝過血了,今日也開開葷了!”


    又過了一刻多鍾,楊溢之帶著人也解決了戰鬥,王吉貞此時已經被綁了起來,被王六帶著人看守著。


    王吉貞看著楊溢之渾身是血的帶著人過來,而他們身後躺著的是滿地的屍體!


    楊溢之是一個活口都沒有留,王吉貞所帶來的所有三百騎兵,全部被誅殺殆盡!


    王吉貞是王輔臣的獨子,從小被王輔臣寵愛,這一次也是第一次單獨帶兵出來,雖然隻是三百騎兵,卻是自個父親麾下最精銳三百人。


    現在全部都死光了,王吉貞猶如輸光了全部身家的賭徒一般,雙眼發紅,怒吼道:“魔鬼,你們是魔鬼!”


    楊溢之走到王吉貞身前,伸手拍了拍王吉貞的臉蛋,冷冷的說道:“我要是你,我現在什麽都不會說!既然你爹敢背棄平西王府,就能預料到今天的下場,你要慶幸你可能還有點用,要不然你以為現在還能說話”


    穀說完楊溢之不再管王吉貞,看向了方光琛,跟著說道:“方先生,楊某總算是不負所托!此地不宜久留,我讓人收拾一下,就先走吧!”


    方光琛笑道:“就依楊將軍所言!”


    跟著楊溢之命侍衛們把屍體都弄遠點埋了,又將三百多匹馬集中在一起,跟著一群人一人三騎朝著早已找好的落腳地奔去!


    楊溢之、方光琛一行人帶著人離開了屠殺的現場,回到落腳點。


    點燃了火堆,楊溢之、方光琛、王六、楊科圍在火堆旁。


    楊溢之問道:“方先生,留著這王吉貞能威脅到王輔臣嗎”


    方光琛聽著笑了笑,跟著說道:“應該可以,不過把人帶過來問問就能知道了!”


    楊溢之聽著點了點頭,跟著讓人把王吉貞帶了過來。


    方光琛並沒有讓人折磨王吉貞,所以王吉貞除了臉上有些髒,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挺精神。


    此時的王吉貞滿臉的不服氣,挺著著脖子,四十五度望天上的月亮。


    方光琛笑著喊道:“賢侄,叔父想要問你幾個問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賊叔父解惑”


    王吉貞低頭瞄了一眼方光琛,不說話,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跟著又高傲的揚起了自己的頭顱。


    楊溢之笑了笑說道:“方先生,你的這個賢侄好像不太聽話,要不要我幫你教一教”


    方光琛歎了一口氣,跟著說道:“本想好好的跟晚輩說說話,晚輩卻偏偏不聽話,既然如此就勞煩楊將軍給我這個晚輩教教規矩吧!”


    楊溢之朝著王六示意了一下,王六會意站了起來。


    王吉貞看著王六朝著自己走過來,不由得心裏頭有些發虛,嘴裏問道:“你…你要做什麽”


    王六冷冷的說道:“教教你規矩,讓你知道該怎麽做事!”


    話音剛落,王吉貞隻看到刀影一閃,手裏的繩子被砍斷了。王吉貞不由的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王六又一腳踹在王吉貞的背後,王吉貞再一次狗吃屎的摔在地上。


    跟著王吉貞隻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一雙鐵閘似的手抓住,自已的手也被按在了地上。


    王吉貞頓時驚惶失措,因為王六手裏的刀已經高高的對著自己的手舉起來。


    王吉貞想要把手指收回來,可完全收不回來,右手想要去掰,卻壓根掰不動,王吉貞連忙大喊道:“叔父,叔父!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方光琛聽著壓根不為所動,王六的已經不帶猶豫的揮了下去。


    王吉貞的大拇指應聲而斷,口中發出痛苦的哀嚎聲,王六冷冷的說道:“在叫的話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的挨個砍斷!”


    哀嚎聲戛然而止,王六也鬆開了抓住王吉貞的手腕,王吉貞的手一被鬆口,連忙自己用手捂住了斷口!


    方光琛朝王吉貞招了招手,被砍了手的王吉貞不複之前的囂張,連忙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走到方光琛麵前,嘴裏喊道:“叔父!”


    方光琛笑眯眯的說道:“賢侄,能看得出來,你是一個聰明人,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王吉貞畏畏縮縮的說道:“叔父所言甚是!叔父想要我做什麽,盡管說就是!”


    方光琛搖了搖頭,跟著說道:“賢侄,你弄錯了一點,不是我要你做什麽,而是你能有什麽用你如果不能給我一個你能活著的理由,你的結局還需要叔父跟你說嗎”


    王吉貞忙說道:“叔父,叔父,我父親隻有我一個兒子,你留著我肯定有用的!我父親為了我肯定願意投靠平西王府的!”


    方光琛一副懷疑的模樣,說道:“是麽此言當真”


    王吉貞忙說道:“真的,真的!我哪裏敢騙叔父!”


    方光琛卻臉色一變,跟著說道:“你們父子的話,我還敢信麽你們可騙的我好苦,哼哼哼!明裏說著要向平西王府效忠,暗地裏卻馬上把我平西王府賣給了康麻子!”


    王吉貞心道:“明明是我父親被你耍的團團轉!”嘴裏卻不敢說出來,隻說道:“是我父親錯了,求叔父你再給我父親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機會!”


    方光琛聽著突然繞過這個話題,跟著略帶疑惑的問道:“王爺待王輔臣不薄,康麻子到底給了你父子什麽好處,讓你們死心塌地!”


    王吉貞想了想說道:“年前父親去京城述職的時候,皇上…是康麻子對我父親是百般籠絡……”


    方光琛聽完王吉貞的話,不由的心道,好一個康麻子,難怪小王爺對康麻子這個小皇帝如此警惕!


    原來在王輔臣去京城述職的時候,康麻子是親自邀請王輔臣跟他一起過上元節,表現的親近異常!


    康麻子還親手把一把豹尾槍贈給王輔臣,說什麽:這把槍是先帝留下來的,一共是兩隻,朕每次出獵都一定把他們懸掛於馬前,現在你遠去陝西,為了宣揚你的威名和表示朕對你的信任,朕把這把槍送給你,朕是先帝的兒子,你是先帝的臣子,其他的物品不足以表示珍貴,唯有這把槍可以讓你經常想到先帝對你的托付和朕對你期望。”


    王輔臣當時就伏地謝恩稱:“臣怎麽敢不盡忠貞之節、竭犬馬之力,粉身碎骨報答陛下的大恩。”


    回來跟自己兒子講這段事情的時候,更是哭著說的!


    方光琛摸了摸胡子,跟著問道:“既然王輔臣那廝如此感激康麻子,他會為了你反叛康麻子”


    王吉貞忙說道:“肯定會,我是我爹的獨子,我爹當年打仗傷了那活兒,雖然還能用,卻不好用了!找了很多大夫都說我爹不可能再有孩子,他要是不救我,難不成要讓我王家斷了香火不成!”


    方光琛和楊溢之聽著臉上都是錯愕外加一絲微笑,跟著方光琛朝著王吉貞說道:“暫且信你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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