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大師聽得吳應熊的話,臉色微變,說道:“小施主,你又是何必呢一切愁怨都讓老僧來承擔也就罷了,又何必在牽扯到其他人呢而且帶頭大哥是我中原武林的翹楚人物,你們也未必有把握拿下他們吧更何況,我相信江湖中的同道也會極力去阻止你們的!”


    旁邊的徐長老、趙錢孫、單正、譚公、譚婆這幾個知道帶頭大哥是誰的,都站在了智光大師身前,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喬峰聽著吳應熊的話,頓時一喜,問道:“賢弟,那人到底是誰!”


    智光大師等人齊聲說道:“不準說!神龜公子,凡事要三思而行,可不要胡亂說話。若是惹起了胡漢之爭,到時候中原豪傑必然人人與你為敵。”


    吳應熊冷冷的忘了幾人一眼,先是輕聲對喬峰說道:“大哥稍安勿躁,等我慢慢說來!”


    喬峰雖然心裏有些急於知道那帶頭大哥是誰,但也沒催促,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吳應熊跟著望向了在場丐幫眾人,見得他們臉色各異,有的懷疑、有的彷徨、有的沒所謂,於是開口大聲問道:“諸位丐幫的兄弟,不知道你們覺得智光大師當年所做之事是對是錯!”


    群丐聽著交頭接耳起來,卻沒人先開口說話,旁邊像是死狗一般的全冠清倒是先開口說道:“那還用問當年智光大師等人所做之事定然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大豪傑所為!”


    丐幫的眾人大多都是微微點頭,附和全冠清的話。連喬峰聽得都在一邊暗道:“不知道賢弟為何會有此問我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會覺得智光大師等人的所為有何不妥!”


    吳應熊眼神銳利的望了望四周,跟著盯著徐長老問道:“徐長老,我問你,我大哥這幫主之位連當年的汪幫主都沒有意見,你何來這麽大的意見,一定要揭開他的身世之謎”


    徐長老冷哼一聲,跟著說道:“其一、馬副幫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老夫深信大元的死跟這封信有關。其二、喬峰是契丹人一事,幫中知者已眾,變亂已生,隱瞞也自無益。其三、喬峰日前在幫中維護那慕容複,有袒護胡人之嫌。”


    吳應熊聽著微微一笑,不屑的說道:“那麽多人會知道這件事情,還不是你徐長老沒事找事弄出來的,要不是你,這件事又怎麽會暴露出來”跟著故意問道:“哦,不知道我大哥袒護胡人隻說,從何說起”


    徐長老說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任你在怎麽隱瞞,終究會有揭露的一天。至於袒護胡人……那‘慕容’兩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鮮卑後裔,與契丹一般,同為胡虜夷狄。喬峰卻多次說自己欲與慕容複結交,這不是袒護胡人是什麽”


    吳應熊正等著這句話呢,當即直接打斷了徐長老的話,朝著智光大師問道:“智光大師,我且問你,你們當年得來的契丹人會去偷取少林寺的消息是從何人傳來”


    智光大師回想徐長老剛剛的話,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當年,當年那報訊之人現在也已經去世多年,現在說出來又有何用”


    吳應熊大聲喝道:“當真是可笑,諸位可知道讓一群中原武林的人去雁門關外伏擊的人是誰他就是慕容複的父親慕容博!可笑的是一群自認為是江湖翹楚的人物,就憑借一個胡人的一句話,就跑去屠殺婦孺!”


    徐長老還真不知道當年報信的人是慕容複的父親,頓時有些語塞,隔了片刻,才喝道:“胡說八道,神龜公子,你休要在這裏蠱惑人心!”


    吳應熊瞥了一眼徐長老,然後朝著智光大師問道:“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智光大師,你倒是說說我有沒有胡說八道”


    智光大師長籲一口氣,跟著說道:“阿彌陀佛!沒錯,小施主的確沒有說謊,當年報信的人的確是慕容博老施主!”


    這話一落下,在場丐幫眾人頓時就議論紛紛,這邊才在指責喬峰有心結交慕容複,可三十年前一群自認大義的人確正兒八經的聽一個胡人的話,去了雁門關外。喬峰雖然有心,但畢竟沒有去做,但是三十年前的人不但做了,還釀下大錯!人人心裏都有一杆秤,兩相比較之下,徐長老說喬峰袒護胡人之次卻是站不住腳了。


    徐長老見勢不妙,忙繞過這件事情,跟著說道:“若喬峰行事光明磊落,也無絲毫通遼叛宋、助契丹而厭漢人也就罷了,偏生馬副幫主的死卻跟喬峰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我才不得不揭露此事!罷免喬峰的幫主之位,除了先前帶頭大哥寫給汪幫主的信之外……另外還有汪幫主給馬副幫主的遺命一份!”


    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當即展開大聲念了起來:“字諭丐幫馬副幫主、傳功長老、執法長老、暨諸長老:喬峰若有親遼叛漢、助契丹而厭大宋之舉者,全幫即行合力擊殺,不得有誤。下毒行刺,均無不可,下手者有功無罪。汪劍通親筆。大宋元豐六年五月初七日……”


    念完之後也不怕喬峰會撕毀信件,直接遞給了他說道:“你恩師的字跡你最是清楚,你可以看看!”


    喬峰拿來一看,的確是恩師汪劍通的親筆,而寫下這封手諭日子正是自己接任丐幫幫主之日。心中想到恩師一直待自己猶如慈父一般,教誨固嚴,愛己亦切,哪裏曉得便在自己接任丐幫幫主之日,卻暗中寫下了這通遺令。喬峰心中一陣陣的酸楚,眼淚便奪眶而出,淚水一點點的滴在汪幫主那張手諭之上。


    吳應熊瞧著冷冷的一笑,問道:“哦,那長老剛剛說的我大哥對不起丐幫的事,就是暗指我大哥謀害馬副幫主咯”


    徐長老正等著吳應熊這個問題,立馬說道:“沒錯!馬夫人,請你來說上一說!”


    康敏在一旁,一直低垂著腦袋,偶爾似乎不經意間抬頭撇一撇喬峰,又撇一撇吳應熊!


    聽著徐長老的話,康敏清脆的聲音傳來:“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遇害,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時自是難加斷言。但想先夫平生誠穩篤實,拙於言詞,江湖上並無仇家,妾身實在想不出,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誨盜’,是不是因為先夫手中握有什麽重要物事,別人想得之而甘心別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機密,壞了大事,因而要殺他滅口”


    好一個口舌如簧的康敏,這一番話裏沒有一句說起‘喬峰’二字,偏生這每一句都是讓人覺得,我夫君馬大元就是喬峰殺的!


    吳應熊哪能讓康敏一直如此得意,突然開口說道:“馬夫人是吧大理的鎮南王段正淳幾個月前讓我帶他向馬副幫主問好,隻是馬副幫主既然已經不幸離世,我就帶段王爺向馬夫人問好吧!”


    穀臼在場的徐長老聽著這句話都是沒頭沒腦,然而康敏聽著是心下一亂,眼神裏充滿了慌張,也就是她一直低垂著腦袋,這才沒讓人發覺。


    康敏不愧是個狠人,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語氣沒有半分的慌亂,說道:“未亡人謝過神龜公子的帶信了,沒想到亡夫還跟大理段氏有交情!不過這些事情等稍微遲一點再說罷,關於亡夫的死,小女子還有話說,還請公子不要打岔!”


    吳應熊一聽到這,就曉得康敏這娘們是下定了決心要冤枉喬峰了,想來是看段正淳不在這裏,就算自己說了什麽難聽的話,也沒有人會信。


    微微思慮了一下,吳應熊眼珠子一轉,跟著咳嗽一聲,說道:“容我再說一句話,就不打岔了,任你說就是了!當時段王爺還讓我跟白世鏡白長老、以及全冠清舵主問好,說雖然沒見過你們,但是神交已久,恨不得跟馬副幫主、白長老、全舵主‘一起’抵足而眠,徹夜長談啊!”這‘一起’二字是瞧著康敏,特意加重了語氣。康敏抬眼間看到吳應熊盯著自己,哪裏不曉得這一起是包含了自己,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跪在地上的全冠清和白世鏡都是一頭的霧水,但是大理段氏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二人也是拱手說著:“謝過段王爺的問好了!”


    全冠清和白世鏡是沒頭沒腦,康敏卻不是,剛剛穩下來的心態,霎時間就更是慌張了……心中驚恐不已的想道:“這神龜公子怎麽會知道我的事情,為何我跟誰發生了那檔子的事情他都知道難不成他再偷窺不成”


    徐長老看康敏老半天不說話,於是開口說道:“馬夫人,你不是說你在日前你家中糟了蟊賊,那蟊賊不慎遺失了一件事物麽不如現在拿出來給大家夥看看麽”


    康敏從慌亂中回過神,這時候哪裏還敢再繼續指證喬峰啊,忙應道:“好叫徐長老知道,小女子因為先夫的亡故,悲痛不已,精神恍惚,卻是記錯了!哪裏有什麽蟊賊,隻是我恍惚之下到處尋找東西,將家裏弄亂了,之後又不知不覺睡著了,這才以為家裏糟了蟊賊!”


    徐長老愕然,忙說道:“馬夫人,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啊!”


    康敏語氣哽咽的說道:“都是小女子的錯,小女子記錯了向徐長老說錯了話,還請徐長老見諒!”


    徐長老頓時坐蠟了,嘴裏說道:“這…這…”


    吳應熊揶揄道:“徐長老,你別這…這…這了,你倒是說說看我大哥是怎麽謀害馬副幫主的”


    徐長老哪裏說得出理由來,自個之前侃侃而談要揭露出這件事情都是因為有康敏的證據,可現在康敏的突然反口,讓自己剛剛的言之鑿鑿揭露喬峰身世的理由都成了笑柄。隻能恨恨的說道:“我無話可說!”


    吳應熊聽著說道:“你無話可說,我倒是有話說!暫且不說你揭發此事是不是為了一己之私,我們在說回剛剛被你打岔的當年之事!”


    說著就麵向了丐幫眾人,朗聲說道:“諸位都已經知道當年是慕容博這老匹夫騙的江湖中人去雁門關外,才導致了一係列的慘案!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所謂的帶頭大哥了,這人就是現今少林寺的方丈玄慈!”


    喬峰聽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吳應熊繼續說道:“這老和尚當年為何會聽信一個胡人的話,都不曾求證就去雁門關外釀成慘案到底是因為一時衝動,還是別有目的這恐怕隻有他自己才會知道”


    智光大師瞧著吳應熊說出了帶頭大哥的名字,長歎一口氣,說道:“小施主又何必妄加猜測,玄慈大師在江湖中名聲甚好更兼德高望重,又怎麽會別有目的隻不過是為了保住少林寺的武學秘籍,免得被契丹人學會壞我大好河山罷了!”


    吳應熊冷冷一笑,說道:“不見得吧我且問你,當時玄慈在少林寺的武功如何”


    智光大師想了想說道:“當時玄慈方丈正直壯年,武功在少林寺的年青一代中當屬於翹楚,但是跟他不相上下的也有不少,在上一輩靈字輩裏武功比他高的高手也時不少!”


    吳應熊聽著反問道:“你覺得你們當年去雁門關外伏擊的人能拿下少林寺嗎”


    智光大師雙手合十,跟著說道:“小施主說笑了,雖然當時有不少高手,說起拿下少林寺那隻是癡人說夢罷了!”


    吳應熊笑問道:“那我再問你,玄慈作為少林寺的翹楚人物,他帶了多少少林寺的人去雁門關外”


    智光大師說道:“這……隻有玄慈方丈一人!”


    都不用吳應熊在發問,在場的人就都議論紛紛起來,按理說,契丹人是去搶少林寺的秘籍,少林寺自然應當是主力阻止的選手,可反隻有玄慈方丈一個人去雁門關,這實在是太不合理!


    智光大師忙解釋道:“這個,少林寺的高手需要在寺中警戒,若是高手盡出,隻怕被偷襲,反而不妙了!”


    吳應熊冷冷的說道:“智光大師,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少林寺自詡是武學聖地,江湖中的泰山北鬥!就算是寺裏需要戒備,可隻有玄慈一個人去,還是說不過去吧”


    在場的丐幫弟子聽著都是連連點頭,玄慈的做法的確是讓人生疑心!


    智光大師仔細一想,還真的是這樣,就算是少林寺真的需要戒備,也不至於如此大事隻派一個玄字輩的弟子吧再不濟也要派出幾個靈字輩的高手吧


    隻是當年熱血上湧,根本沒有想太多,現在經吳應熊這麽一提醒,智光大師不由的心想:“莫非這裏麵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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