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看來,魯恩王國似乎有一位希望成為黑皇帝的卷毛狒狒。”


    阿萌仿佛說了一個冷笑話。


    黑皇帝的晉升儀式:擁有屬於自己的國度,讓自身的名字和皇帝這個稱號聯係在一起,成為民眾的常識,並且,還需要建立一套嚴密複雜但卻有違正常情況的規則。


    在個瘋狂的宇宙中,一切看似愚蠢行為的背後,有暗藏著深意。


    除了某位不願意暴露姓名的羅薩戈大師。


    兩位海軍士兵兩臉懵逼,他們不僅不是非凡者,甚至連文法學校都沒有上過,在那廣闊的文盲領域中對於黑皇帝的認知,僅限於了解各大教會流傳出來的神話故事,以及小酒館遊吟詩人口中所羅門帝國黑皇帝的傳說詩篇。


    唯一能聽懂的,眼前的神秘巫師與他的學徒,似乎是在嘲諷皇帝。


    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海軍士兵裝作糊塗,如同把腦袋縮得極低極低。


    沒有人會為難兩個小人物,在阿萌竊取了兩個倒黴蛋半個月的好運之後,洛風大發慈悲的放過了他們。


    待到兩個人的身影徹底離去,海軍老兵暗暗鬆了一口氣,踩了踩泥巴,罵罵咧咧。


    海軍新兵倒是苦中作樂,笑問道:“老兄,王國的老爺們真的都是卷毛狒狒?”


    “不。”海軍老兵嗤笑一聲,嘲諷道:“畢竟卷毛狒狒隻需要吃,睡,以及交配,不會給出愚蠢的主意,不會堅持沒有腦子的計劃。”


    “哦……是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兩位士兵顫抖地轉身,帶著恐懼大於尊敬的語氣,行禮道:“參見高爾少將。”


    一次普通的巡邏站崗,為什麽是少將來查崗,他們不得而知,心中隻有無盡的恐懼與慌亂。


    高個子的高爾少將望了遠方一眼,平靜的收回目光,頭也不回離去,冷冷留下一句話道:“禁閉一周。”


    兩個士兵露出苦澀的笑容,這僅僅是厄運的開始,將會持續十五天。


    遠方的兩人停下腳步,阿萌疑惑問道:“一位序列六的風眷者,為什麽要躲避他。”


    洛風悠悠道:“我跟你說過了,我現在隻是一個凡人,憑借聖光魔杖,我能發揮出黎明騎士序列六巔峰大圓滿後期第九段的實力。”


    “雖然關鍵時刻,能跟越級而戰,但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越級而戰。”阿萌品味這句話,好奇問道:“暫時身為凡人的您,究竟能對抗序列幾?”


    洛風微微一笑:“現在是序列六,偶爾熱血爆種打個半神天灑灑水,要是再加上點隊友鼓勵,打幾個天使輕輕鬆鬆。”


    “至於對抗真神,那難度就大了。”


    “要被重傷或逼入絕境時,在萬分之一刹那間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然後想到以前各種黑曆史各種甜蜜各種悲傷各種痛苦什麽的,接著就突然有所覺悟,力量就湧上來了,最後實現翻盤逆轉,打翻舊日。”


    “這種境界,我願意稱之為回憶殺!”


    阿萌嘴角一抽,越級而戰?序列六到真神,已經跳了六個大階段好不好。


    越級而戰也要講究基本法好不好!


    深吸一口氣,阿萌打開手中的地圖,轉移話題道:“接下來我們去哪?貝克蘭德。”


    密密麻麻繪製魯恩王國的地理位置,其中幾個紅點是重要城市,最明顯的就是魯恩王國的首都貝克蘭德。


    洛風微微一笑:“先去廷根市,見一見黑夜與愚者,定下取經大計。”


    阿萌神色詭異地點點頭,行走海上的時候,洛風給他講過西遊記的故事。


    廷根市號稱大學之城,有廷根、霍伊兩所大學,有技術學校、大律師學院、商學院,僅次於首都貝克蘭德。


    最重要,在廷根市有位二五仔之主,擁有窮神位格的偉大存在。


    …………


    魯恩王國,廷根市,馬戲團


    “要占卜嗎?”


    下意識扭頭望去,周明瑞看見一個低矮帳篷前站著位頭戴尖帽、身穿黑色長裙的女人。


    她臉上塗抹著紅色與黃色的油彩,眼眸灰藍深邃。


    對於占仆,身上僅有三個銅便士的周明瑞嗤之以鼻,這是封建迷信,盡管穿越了,盡管死而複生,盡管遭遇種種詭異,他還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鐵骨錚錚的周先生,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


    身後頭戴尖帽的女子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免費的。”


    周先生轉過身安然坐下,神色肅然道:“洗牌!”


    反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


    “你來洗牌、切牌。”這位馬戲團的占卜師低啞說道。


    “我來洗?”周明瑞下意識反問。


    占卜師臉上紅黃油彩蠕動,露出淺淡的笑容道:


    “當然,每個人的命運隻有自己才能占卜,我隻是一個解讀者。”


    周明瑞當即警惕反問:


    “解讀不額外收費吧?”


    作為鍵盤民俗學家,類似的伎倆我見得多了!


    馬戲團的占卜師嘴角微微一抽,羅塞爾大帝有種種毛病,並且喜歡魔女,但是比眼前這個家夥爽快多了,再次無奈道:“免費。”


    在經過繁瑣的洗牌,切牌,占仆過程之後,周明瑞得到了三張牌,象征現在,過去,未來。


    現在牌微微翻開,一位年輕人穿著色彩斑斕的服裝,無視於前方的懸崖,昂首闊步向前行。他腳邊的小狗正狂吠著,似乎在提醒他要懸崖勒馬。


    序列0:愚者。


    對於塔羅牌略微了解的周明瑞皺起眉頭,愚者是所有塔羅牌的開始,亦代表著塔羅牌的結束,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性。


    人,有無限的可能性,這種毒雞湯,作為鍵盤大師的周明瑞早就喝不知道多少。


    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心中微微不屑,同時產生了一絲失落,果然非凡的力量不是輕易能跟尋找的。


    就在占卜師即將開口時,帳篷的布門突然被掀開,一個身著巫師袍,手持兩米魔杖的青年走了進來,望向占仆師,微笑道


    “我聽說你占仆很準確,請為我占仆一次,今晚天氣如何,是否有雨。”


    “如果是真的,我將獻上五十金磅,如果是假的,不要怪我掀了你的攤子,撕了你的塔羅牌,將你趕出廷根市!”


    周明瑞錯愕望著這一幕,隱隱約約,總覺得這位走錯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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