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女鬼已經化作了嬌俏模樣,而且楚楚可憐,最能博取眾人的同情,嚇人是為了轟動效應,現在達到了效果,自然不會繼續恐怖下去。


    而且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能讓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


    “奴家本是金華南郭縣人,從小與周郎定下姻親,夫君也是公門中人,那年奴家十六歲,大婚當日,夫君上司無意間見到小女容貌,竟然見色起意。”


    “等等,小姐莫非就是三年前鬧的沸沸揚揚,後來卻失在新婚之夜因為重病而亡的李家女?“一個小夥子驚叫。


    “正是小女子,而且小女也不是身死,而是被帶入了那個大人的府邸。”女鬼說道。


    “那位大人將你咋樣了,哎呦,打我做什麽……“


    小夥子抱住了頭,看到一個老頭子用拐杖敲自己的頭。


    “混長小子,你閉嘴。”


    “姑娘,你接著說。”


    女鬼點點頭:“那日哪位大人見到小女子一麵,竟然讓周郎同僚纏住周郎,將他灌醉。而他則是帶著人到了後院,竟然強行……侮辱了奴家。”


    眾人一片嘩然,這也太那啥了,看上自己屬下的媳婦也就算了,還在人家新婚之夜給將新娘子糟蹋了。


    這簡直就是畜生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不對,畜生也不會如此吧。


    眾人義憤填膺,隨著她的描述已經憤然無比。


    “後來,那位大人還不滿足,我本想以死明誌,但家裏幾十口,夫家幾十口,那人以他們的性命要挾,奴家是求死不能。最終強迫奴家假死,而那禽獸卻將奴家帶入了府邸,每日百般淩辱,其中場景難以言語。”


    “後來姑娘又是如何死的?”


    “對啊,就算如此,姑娘為何又變成了怨鬼。”


    “該死的,定然遭受了不測,不堪其辱。”


    “姑娘真是奇女子也。”


    “什麽大人,竟然如此禽獸,簡直豬狗不如。”


    眾人唏噓不已,光是聽到這就有人忍不住大罵。


    “大人哪有真正的心頭好,哪位大人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家裏的姬妾就有三十十,不到兩個月那禽獸就不漸漸不來。我也獲得了一些解脫,周郎放心不下我,每隔一段時日都會與我在後園相會,但天長日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我們還是被那禽獸給抓住了。”


    說到這女鬼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那聲音簡直就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哎呀,姑娘你別哭啊,你倒是說,後麵你們怎麽被那位大人給害了。”


    女鬼止不住哭,說道:“王神婆,還不將你做的事情給說出來,但凡有一句虛言,我今天必然滅你家滿門。”


    王神婆不是沒掙紮過,兩人也鬥法來著,結果她敗的體無完膚,如今早就沒有了求活之心。


    她不怕死,但家裏剛滿月的小孫子是她最大的羈絆,她死可以,但自家的小孫子不行。


    她此刻麵若死灰,歎道:“老身也是身不由己啊,那位大人也是以全家性命逼迫老婆子做出了喪盡天良之事啊。”


    “而且老婆子並不知道你們是什麽身份,那位大人說的是,他家的小妾紅杏出牆,與奴仆私通。這年月,奴仆和姬妾哪裏算個人,還敢背叛主人自然是大罪,就是怎麽也……”


    “住口,無論如何辯駁也已經無用,再敢囉嗦,我定要履行剛剛的諾言。”女鬼淒厲無比,又變成了滿身是血,頭發披散的恐怖樣子。


    “是,是。”王神婆哭著說道:“我婆子也不想啊,那位大人說要懲罰他們,命令老婆子剝皮,並且施法將兩人的靈魂禁錮其中。”


    眾人聽的頭皮發麻,這尼瑪也太惡毒了吧。


    “我想起來了,我在官府的一個親戚說,那個周大人說是因公殉職了,官府還發了撫恤,原來不是啊。”


    “我也記得有這麽一份訃告。”


    “太可怕了,誰有這麽大的權利,估計整個金華城也就那麽兩三個人吧。”


    “這還是我認識的金華嗎,朗朗乾坤下竟然隱藏如此的罪惡。”


    “簡直罪大惡極。”


    “嗬嗬嗬嗬……”


    女鬼淒厲的笑著:“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什麽,還有更過分的?”


    “瘋了,這倒是什麽樣的世界啊。”


    “自然有,我們的屍體被剁碎喂了狗,我們的皮被做成了衣服一般。那人每晚yin樂的時候都讓姬妾穿上皮做的衣服,瘋狂到癲狂,開始鞭打姬妾,半年的時間,近十個姬妾死在他手裏。”


    “周郎的被放到了大牢,他每每不順心都要到監牢裏,讓犯人穿上這個衣服,鞭撻宣泄,聽著犯人和周郎重疊的慘叫,你們能想象我們到底遭受到了什麽樣的折磨和痛苦嗎。”


    青天白日,豔陽高照,但眾人卻聽的渾身發冷,這是何等的變態,何等的凶殘,才能做出這等事情。


    一些女子更是直接兩眼泛白,嚇的暈了過去。


    那個老人顫巍巍的問道:“那位大人到底是何人?”


    女鬼輕笑:“正是我們金華當今的知府房大人。”


    本來眾人已經義憤填膺準備去衙門鬧示威了,結果聽到說是知府大人,場麵頓時轉冷。


    這位知府可是鐵腕知府,威望不小。


    但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就是他們的父母官,一個個更是嚇的麵色慘白。


    女鬼看到他們這樣,想到薑太平當時說:“民意可用,但不可持,勝負的關鍵在於民意,但也不在於民意。萬萬不可依仗。”


    原來她還不信,但看到他們沉默頓時相信了,她想到最後薑太平說的那句。


    “多數人都是如此,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可以同情,可以義憤填膺,但真要為了別人損失哪怕自己一分一毫,多數人也是不願意的。”


    “當所有硬骨頭都死絕了,事情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再如何憤怒,也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這時候,已經有人開始悄悄溜走了,熱鬧也看了,現在還不走更待何時。


    女鬼歎息道:“諸位父老鄉親不用驚慌,今日就當聽了一個茶餘飯後的故事,我今日是讓城隍爺主持公道的,並不會連累諸位。“


    眾人恍然大悟,可不是嗎,我們怕什麽,人家是找城隍爺告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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