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帶了宮裏最好的太醫前來,不若讓徐太醫給你看看,也好助你早日康複。”魏清澤側身露出了身後一個挎著藥箱的老太醫。


    魏情澤的眼眸懷疑的落在傅遠程身上……他清楚記得,那日一個黑衣刺客,與傅遠程身形極為相似。不過那人招數古怪,他看不出什麽,好在在他急著走時,他手底下的人砍傷了他的肩膀。


    “區區小傷,怎敢勞煩徐太醫呢。”傅遠程抬手喚來鐵秦,“你去問問鳳大夫如何了,剛才的藥上了一半,現在覺得又有些疼痛難耐,想讓她把剛才的藥上完。”


    鐵秦看了眼魏清澤,而後對著傅遠程點了點頭,“是。”


    “這徐太醫就在這,侯爺何必舍近求遠呢?”魏清澤忽然發難,“徐太醫,你去給侯爺看看傷口。”


    幾乎是徐太醫靠近的瞬間,傅遠程沉下臉來,有些不悅的開口:“徐太醫是好太醫沒錯,但本侯這傷一直是鳳大夫在照料,用的藥也是一種,若是貿然換了藥…”


    後麵的話他沒說開,但也足夠在場的人聽出來了。


    那就是他隻能讓鳳晚寧上藥。


    徐太醫在中間左右為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鳳晚寧聽到外間動靜出來解了圍,“晚寧見過太子,徐太醫,徐太醫醫術高超,是宮裏有名的紅人,但太子和太醫有所不知,晚寧所用的藥有些古怪,若貿然換了別的,怕會互相衝撞,適得其反。”


    魏清澤皺眉道:“你所用何藥?難道徐太醫沒有嗎?”


    鳳晚寧不急不忙的報出一個藥名。


    “回太子殿下,這藥的確與老臣所帶的藥互相衝突。”徐太醫斟酌片刻回了太子的話。


    傅遠程一直沉默不言的坐在那,待他們說完,才又開口:“既然徐太醫都這麽說了,還是讓鳳醫生把藥上完吧,這肩膀處果真是疼的不行。”


    話說到這,魏清澤就算不想也不得不答應。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傅遠程和鳳晚寧進了內室。


    而他們一進內室,傅遠程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太子為人善於算計,他今日前來為的就是試探我,他必定會想方設法的看我肩膀上的傷口。”


    “那現在我們該如何?”鐵秦有些著急。


    傅遠程皺眉沉思,顯然是還沒想到辦法。


    “那我便攔著太子不讓近侯爺的身?”鐵秦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隻有這一個蠢辦法。


    話一出,他遭到兩個白眼,鳳晚寧不讚同的道:“太子身份尊貴,今日又是奉命前來,你攔不得。”


    “那還能怎麽辦?”鐵秦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沉默間,風晚寧突然道:“或許……我有個辦法能試一試。”


    雖然是餿主意,可也沒別的辦法了。


    果然不出所料。


    魏清澤在傅遠程出來以後就一直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往他身上的傷口引。


    他幾次假意推脫,都不過是增加太子的懷疑。


    “你看,本宮來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吧,讓本宮親眼看著沒事,也好回去向父皇交差。”魏清澤笑眯眯的說道,認定了非看不可。


    傅遠程也像是被他說動了一樣,無奈的點頭,隻是低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翳。


    看他點頭同意,魏清澤愣了一下,疑慮不僅沒散反而更甚。


    就在這時,他身旁的一個隨從忽然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傅遠程眯著眼打量著那個隨從,等他們說完話,才開始將傷口露出來,隻不過沒有露完全,遮了一部分。


    魏清澤眼尖的看到了一條像是刀刺的尾鋒,臉上一喜,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卻在傷口暴露完全後大失所望。


    他難以相信的看著那還在滲著血的傷口,“這是...”


    傅遠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輕哂道:“如太子所見,這是鳳大姑娘的名字。”


    歪歪扭扭卻又清楚的用匕首刻畫的“鳳晚寧”三個字,便是方才他們在內室想出的法子。


    縱然無法親眼看見,可鳳晚寧也能知曉他肩膀處此時是怎樣一個光景。


    她本來隻提出了用紋身的方法來擾亂刀疤的紋路,卻沒想到傅遠程順勢答應之後說要紋她的名字。


    好端端的姑娘家的名字被紋在身上,鳳晚寧心中是說不出的怪異,也是鐵定下不去的手的。


    要不是看在情況危急,而她被他綁上了賊船,也斷然不會應允他的要求。


    “怎麽可能呢。”魏清澤還是不大相信。


    可那明晃晃的“鳳晚寧”三個字又無一不是再提醒他,真相正如他所見。


    那日的刺客與這永信侯無關,但真的無關嗎?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隻是缺少那戳破遮羞布的工具罷了。


    “既如此。”魏清澤緩緩的將衣服給他修正,“那侯爺就好好休息罷。”


    此話一出,鳳晚寧三人頓時鬆了口氣,算是瞞過去了。


    臨走前,魏清澤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眼鳳晚寧,說了句“鳳大姑娘好本事。”


    也不等他們回答,就利落的轉身往府門口去。


    鐵秦一直目送著太子的馬車離開才又進來,“侯爺,太子走了。”


    傅遠程“嗯”了一聲,不知想起什麽,瞥向鳳晚寧,“這紋身的法子是怎麽想出來的?”


    能改變刀疤的走向,且讓人不生懷疑,除了再添新傷疤掩蓋以外別無他法,但這種方法不妥當,更容易惹宮裏的人懷疑。


    而鳳晚寧說的紋身法則巧妙地避開了這些,不禁讓傅遠程對她更加刮目相看。


    鳳晚寧想了一下,尋了一個慣用的借口,“在書中看到的,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好不容易將她請來府裏,傅遠程舍不得這麽快就放她離開,任憑她百般推辭拒絕,他都還是要她留下來陪他用晚膳。


    鳳晚寧這晚膳是吃的不是一個滋味,一看他放下筷子,她就立馬提出告辭。


    “侯爺,天色已經不早了,藥我也上了,晚膳也用過了,就先走了。”


    傅遠程微微擰眉,似乎還在思考有什麽別的借口,可鳳晚寧卻已然站起來往外走了。


    他歎了口氣,跟著站了起來,“我送你。”


    這回他倒是沒再說什麽要留她的話了。


    藥行門口,春桃四處張望著,看到她從馬車上下來就立馬小跑地過去攙扶,“姑娘。”然後又拘謹的對著傅遠程行了個禮,“侯爺好。”


    傅遠程點點頭,目送著他們進去就折身上了馬車。


    這邊,鳳晚寧問春桃:“若情回來了嗎?”


    “回來了,一直在樓上等著姑娘呢。”春桃輕聲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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