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翡他們剛把車開過來,就看見朱淑帶著幾個人,在找右繁霜的麻煩。


    而右繁霜摔倒在地,一看就是被推倒的。


    朱淑盯著她:“行啊右繁霜,還打扮起來了,上次你——”


    而一向冷靜的柳翡毫不猶豫,從後麵一把拽住了朱淑的手腕,連問都沒問,對著朱淑的臉,反手就是一巴掌。


    朱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扇了一耳光,踉蹌了幾步,連連後退。


    尤娜拎著小提琴的琴弓,走過來,點著朱淑的胸口:“怎麽。”


    尤娜點一步,朱淑就被迫後退一步。


    尤娜冷聲道:“你是又想找茬?”


    尤娜舔了一下後槽牙,不耐煩地拿著琴弓用力懟了她兩下:“不怕是吧。”


    朱淑放眼望去,後麵都是騎著機車的樂團學長,一個個看打扮都不像好惹的。


    國大的音樂學院,出了名的乖張。


    連規章製度都會比別的院鬆,藝術生本來就該百花齊放,各個不同,性格百態,張揚恣意,根本不怕惹事不怕打架,皆因國大對藝術家們包容性極強。


    朱淑的幾個朋友嚇得連忙跑了,隻剩下朱淑一個人。


    張爾逸趕緊去把右繁霜扶起來,右繁霜故意把傷口藏在掌心,張爾逸看了她一圈,也沒發現傷,鬆了一口氣。


    尤娜微微拔高了聲音,盯著朱淑:“說話。”


    朱淑看著團團把她圍住的眾人,無來由的害怕:“說,說什麽。”


    尤娜拿琴弓懟著她的肋骨:“說說上次你是怎麽欺負右繁霜的,這次又打算怎麽欺負她。”


    朱淑緊張得說話都支支吾吾:“我沒有想欺負她。”


    柳翡懶得講廢話,走過來直接飛起一腳把朱淑踹倒。


    朱淑摔在地上,手臂被蹭出傷口。


    柳翡居高臨下冷聲道:“我這樣,也沒有想欺負你。”


    看著團團圍過來的人,朱淑被嚇出了眼淚,語無倫次道:“我錯了,我是來欺負她的,但以後我再也不找她麻煩了。”


    尤娜翻了個白眼,瞪向她:“晚了。”


    右繁霜卻拉住尤娜:“學姐,算了。”


    尤娜握緊琴弓:“怎麽能算了?她都這樣欺負你了,你還給她求情?”


    右繁霜的眸光平靜,不起波瀾地看著朱淑,聲音卻溫柔:“不是求情,周圍看著的人太多了,我不想你們因為我背上處分,以後多得是時間解決,在大家麵前實在風險太大了。”


    以後,她會解決的。


    樂團其他人不爽就這麽輕易放過朱淑,反向勸右繁霜:“霜霜學妹,這是件小事,我們背處分,這個女的先欺負你,一樣要背,還不如事情鬧大一起背,反正她有前科,是慣犯,再一個處分下來說不準誰比誰慘。”


    右繁霜看向尤娜的眸光真誠,很難讓人不信服:“學姐,我真的是因為不想你們因為我背處分。”


    柳翡終於也覺得她確實說得有些道理,人多眼雜,估計都會以為是他們仗勢欺人,霜霜說的的確值得考慮。


    今天是她太衝動了。


    柳翡冷冷出口道:“算了,往後日子還長著,今天大庭廣眾人太多,以後再找她算賬。”


    尤娜冷冷盯著朱淑:“我們都不是什麽好惹的人,要是你再欺負右繁霜,讓我們知道了,後果自負。”


    朱淑慌亂地點頭。


    張爾逸拿著個頭盔塞到右繁霜懷裏:“霜霜學妹,走吧,我們聽你的,別哭別哭。”


    右繁霜沒有要哭,單純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她在意的人,但是聽著張爾逸哄人的話,她有種破涕為笑的滑稽感,卻莫名的暖心。


    大家越是這樣對她好,她就越是不能牽扯大家。


    她早該解決她自己的事情。


    尤娜把朱淑放了之後,朱淑一溜煙就跑不見了,跑得簡直比見了鬼還快。


    尤娜的白眼要翻上天了。


    這麽膽小怕事,還敢來挑釁,真是人菜癮大。


    柳翡長腿一跨騎上摩托車:“霜霜,我帶你走。”


    張爾逸卻搶人:“我車技更好,我要帶霜霜。”


    柳翡輕嗤一聲:“你還是把你那個清潔麵膜研究清楚再說吧。”


    張爾逸差點暴跳起來,卻怕右繁霜深究,立刻噤聲不說話。


    右繁霜卻還是好奇道:“什麽清潔麵膜?”


    尤娜收起琴弓,嘲笑道:“張爾逸前兩天臉上長痘,花重金買了個大牌的清潔麵膜,結果塗了反而長得更厲害,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他就用來塗屁股,結果屁股也長痘了,樂團的男生和他一起去澡堂洗澡時候發現他一屁股的痘。”


    柳翡把話頭接過來:“他現在連騎摩托車都是站著騎的,危險係數太高,霜霜學妹還是不要坐他的車為好。”


    右繁霜沒忍住,噗嗤一聲輕輕笑了出來。


    張爾逸瞬間滿臉通紅:“我哪有…明明也沒有很嚴重…”


    柳翡才不管他:“霜霜上車。”


    尤娜拍了一把張爾逸的肩膀:“走了,還害羞什麽,都多少歲的人。”


    右繁霜上車前卻過來拉了拉張爾逸的衣角,小聲道:“學長,你別難過,一定會好的。”


    她握了握小拳頭,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張爾逸欲哭無淚。


    天,他的一世英名。


    —


    烏歌直接開車去找了蘇憂言,傭人來開了門,蘇憂言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看著外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烏歌卻單刀直入,語氣平靜:“你弟弟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蘇憂言看著外麵的風景,淡淡道:“你覺得呢?”


    烏歌卻一字一句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他害你整整三年都在生死一線,如果不是你求生意誌太強,沒被他和他媽媽給弄死,現在已經沒機會坐在這裏了。”


    他撩起眼皮,語氣疏淡:“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操心。”


    烏歌看他這麽漠不關心的樣子,也懶得管了,話鋒一轉,挑眉道:“今天不謝謝我教右繁霜?”


    蘇憂言端起玻璃桌上咖啡杯,語氣疏淡:“教得很好,下次別教了。”


    烏歌沒忍住,被氣笑了:“自己心裏暗爽了,還裝是吧?”


    蘇憂言鶴眸冷淡,聲音低啞夾雜暗昧:“我想自己教。”


    —


    國大和華大的聯誼演唱會雖然裝備硬件很足,但是自由度卻很高,要表演什麽節目互相都不知道,最後還會有大雜燴的即興,誰嗨了誰上去。


    以至於右繁霜幾乎是被樂團一致推上台。


    上台前,張爾逸有些失落:“為什麽不讓我和霜霜學妹合唱。”


    尤娜都無語得笑了:“你自己唱歌有多難聽自己不知道嗎?”


    柳翡毫不猶豫插刀:“今日聽君歌一曲,垂死病中驚坐起。”


    張爾逸的嘴角耷拉下來。


    好吧,他還是乖乖當個伴奏好了。


    該死,覺得屁股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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