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罵了句狗東西,兩妃並立又是個什麽鬼!?


    不是說她為大謝瑾霜為小嗎?


    她從沒聽說過哪朝哪代有兩個王妃並立這種稀罕事兒啊!


    “難怪姐姐不著急,今早在朝堂之上,皇上下旨賜婚,王爺意圖抗旨,又激起了一場風波,後皇上又說若是王爺抗旨不尊就是藐視皇權,意圖謀反。冠上了些莫須有的罪名,強製王爺收下謝府嫡女,若是不肯,便親筆禦封兩個燕王妃並立。”


    姚元霜說著,神色也有些激動起來,“丞相一向是王爺在朝堂上的政敵,此人為官不清、貪贓枉法,前年加重縣邊關稅就是他的手筆,西南蝗災仍不減關稅致使民怨沸騰,去年下撥到黃河一帶的賑災款項也是他的人刮骨抽筋剝削了一大部分。謝瑾霜更是不輸其父,從小驕縱,毆打丞相府裏的姬妾,掌捆下人。這樣的女子進了王府,恐怕王府以後將會不太平了。”


    越是緊張的時候,賀九笙的腦子就越清晰,“這事情還需等王爺回來以後再做定論。”


    其實她心底也如翻江倒海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她指明,這個謝瑾霜不是個省油的燈。


    而且最重要的是,王府裏現有的姬妾心思都不在王爺身上,可這個謝瑾霜就不一樣了,這將是她迎來的第一個情敵。


    想起她在宴上那股衝勁兒,那樣的性子進了王府肯定少不了折騰。


    姚元霜和林爾珍對謝瑾霜或多或少都有耳聞或是接觸,現在都跟如臨大敵似的。


    太平的日子,果然過不了幾天啊……


    等了半日,王爺依舊未下朝,三人在院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消磨時光,越是等著就越是覺得時光難熬。


    且焦躁難安。


    沒等來王爺下朝的消息,倒等來了後宮裏的勁爆消息。


    林爾珍將貼身丫鬟遞上的一紙書信看完以後,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轉變為疑惑,目光才緩緩的從信上抬起。


    “爹爹說,宮裏的賀婕妤昨夜侍君有功,今早提了位份,晉位賀昭儀。”


    賀九笙哧了一聲,“侍君有功,虎狼之詞,虧他擬得出口。”


    八卦一個接一個的來,姚元霜實在有些受不住,轉頭看賀九笙的態度。


    哪想她的表情管理已經做到位了,心下對王妃的冷靜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不是見不得賀清璃好,也不是心裏真的沒有氣,隻是結合兩件事情來看,皇上背後的動機不簡單。


    他降了賀清璃一開始的宸妃位份,現在又開始提攜賀清璃。


    還逼王爺把謝瑾霜弄進王府裏來。


    這不是純膈應人嗎?


    賀九笙心裏隻有一句草泥馬未罵出口。


    一早上醒來生意開張,隻身去赴宴,到宴上舒暢的心情就被攪得烏煙瘴氣的。


    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要幹什麽,但她心中隱隱有種莫名的預感,這一切都隻是開始。


    後宮之中,此時賀昭儀身邊的侍女們滿麵春風的遷宮。


    早上的聖旨剛下來,敬事房就帶了十幾二十個奴才來送禦賜的禮,給主子著手進行遷宮的事宜,從原本幽居的北邊寒宮遷到了熱鬧的拂蘭閣。


    這拂蘭閣是大宋開國皇帝最寵愛的皇後還是妃嬪時居住過的,如今給了賀昭儀,可見珍重。


    宮中妃嬪都紅了眼,所有人的目光今日都聚焦在了賀清璃的身上。


    原本她該高興的。


    可冊封書上寫的侍君有功,莫不如當頭一棒敲在她的頭上。


    沒有侍君,何來有功?


    皇上昨夜連碰都沒有碰她。


    她高興不起,故而一整天愁眉不展,懶懶散散的歪在舊宮門口的椅子上,看著人來來往往的往外搬東西。


    這些下人也隻當她是昨夜累著了,私下裏還在議論。


    賀清璃罵不起來下人,隻覺得羞恥難當。


    德不配位,就是妃位又能如何?


    進宮那夜她被罵得狗血淋頭,賀九笙有多討厭她,她這個青梅竹馬的皇上就有多討厭她,她不知道皇上怎麽突然把她提攜了起來。


    直到在下人裏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表哥……”


    她發抖的聲音宣示著她的驚異。


    男子停下腳步,半個身子攏在宮牆的陰影裏。


    “你怎麽會……穿著……”


    內侍的衣服?


    賀清璃震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裏控製不住的打著鼓。


    她細看了幾遍,確定這是父家肇州的表哥陸司明無疑了。


    隻是他為什麽穿著一身內侍的衣服,她看不明白。


    她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著往她這兒來的陸司明。


    “奴才,給賀昭儀請安。”


    聲音耳熟很詳。


    賀清璃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表哥……你怎麽會入宮?還這麽一身打扮?”


    “賀昭儀看不出來嗎?奴才如今是皇上身邊的禦前內侍。”後有失笑道,“大抵是賀夫人怕連累您,故而才沒有提及宮外的事。”


    從入宮起,她一個婕妤的位分,全宮裏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下人都敢騎到她頭上來,能活下去就夠可以了。


    家書?她是從未收到的。


    這段時間宮外發生了什麽,她一概不知。


    但是陸司明今日來,不是給她科普來了,單刀直入道,“你我畢竟是表親,不瞞你說,你頂替嫡女進宮為妃實屬欺君,這罪名成立,你就是有三個腦袋也頂不住。”


    “可這件事情我一直被蒙在鼓裏,事情都是她賀九笙幹的!借我一副熊膽我都不敢欺君啊!”


    那夜皇上斥怖的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這些話,她不止一次的說過,洗的眼睛都腫了,可潑在她身上的髒水就是衝不走。


    她是不知情的,卻成了局中人。


    別的妃嬪隻知道她被降位,不得皇上喜歡,她又被勒令封口,這等哀怨,她在心底藏了足足一個月。


    若沒有賀九笙,她本該歡歡喜喜的嫁進王府去。


    王府好啊!王府比皇宮好!


    即使做個妾也比這裏輕快。


    都怪賀九笙!都怪她!


    賀清璃眼裏滿是怨念,含淚嗚咽著,“表哥,你現在是禦前內侍,你跟在皇上身邊,你去跟皇上說說,不是我做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喜轎被抬進宮裏來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當這次晉升是怎麽回事?”陸司明的眸中透著陰暗。


    “是表哥!”賀清璃反應很快。


    “可從前你跟賀九笙的關係怎麽樣你自己心裏明白。”陸司明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冷冷的。


    他的確不喜這個賀清璃,但現在他更厭惡的另有其人。


    利用上能利用的,才是他今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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