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祈回到府上,夜色已經很深了。


    那方小院裏,卻依然燈火通明,管弦咿呀。


    卓文遠倚在榻上,半眯著眼,眸中已有了幾許睡意,衣衫卻還是整整齊齊的,並未褪去。


    淺酒在他不遠處撥弄著箜篌,美目含情,注視在他的長睫上,良久後輕歎一聲,放下手中的物事,緩步走到他身邊,抬手搭上了他的衣襟。


    “郎君,時候不早了,奴家伺候您梳洗歇息吧。”


    卓文遠單手撐頭,另一隻手伸過來,搭在她的柔荑上,勾唇笑道:“不用,再等會兒。”


    說話的工夫,有人在門外求見。


    淺酒起身去開門,那人帶著一身夜寒,進來後便徑直走到卓文遠麵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卓文遠聽著聽著,睜開了眼眸,半晌後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擺手道:“好了,下去吧。”


    那人便又匆匆離去。


    淺酒還在不遠處站著,美目顧盼,不知自己現在該做何事。


    他挑眉,終於起身,伸臂喚道:“來。”


    美人乖乖走過去,溫順地依偎在他懷裏。


    燭火下,男人的眉眼風流,輪廓柔和,薄唇瑩潤,顯得格外俊美。修長的手指探到她的衣衫裏,握住一側雪峰,輕輕揉捏,噙著她的耳垂舔舐了一會兒後,感受著懷中人兒的輕顫,翻身將其壓在身下,魅惑誘人的聲線這才哄著她道:“可以伺候我歇息了。”


    淺酒有點不明白他今日帶那個女子來所為何事,也不明白他這半宿都在等什麽,因著自己的身份又不好開口問,隻得壓下疑惑,幫他解開了衣裳。


    不多時後,香燭氤氳的暖光裏,一地寬袍輕紗,一室旖旎呻吟。


    第二天一早,卓家馬車遇襲的消息便在洛京不脛而走,到了下午已然傳遍大街小巷。


    可知道馬車裏坐的人是桑祈的人卻不多。卓文遠本人自是其中一個,聽說她受了傷,帶了一堆慰問品來探望。


    到的時候隻見傳說中受了傷的桑祈正懶洋洋地在院裏發呆曬太陽。天已寒涼,她隻穿了一件看起來很單薄的淺色長裙,將披風搭在腿上,擋住了逶迤裙擺,隻露出束得窈窕婀娜的腰線,正單手托腮,臉埋在寬大的袖口間,不知道在想什麽。麵前擺的桌案上,幾本書敞開放著,還鋪了宣紙,可墨化好了,筆也蘸好了,紙上卻一個字也沒有。


    這一個月來難得見她穿女裝,雖然是洛京裏最常見的貴族女子打扮,但她較為高挑,身形既不同於大多女子那般楊柳扶風,雨打梨花似的嬌弱,也無一絲贅肉冗餘,勻稱有致,脊背挺得筆直,肩也撐得起來,便穿出了幾分不一樣的氣韻。


    他遠遠站定,注視了一會兒,才微笑著上前,用提著的藥包碰了碰她的腦袋,“說是傷了,看著倒挺有精神。”


    桑祈頭也沒抬,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上麵纏著的布帶,道:“擦破點皮。”


    都怪兵器不順手,傷人不成反自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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