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生看了她好一會兒,拿出手帕要為她擦眼淚。


    許薑知躲開了,低聲問:“顧醫生,我爸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顧良生摘下口罩,搖頭:“這個說不準,你爸中風出血的位置比較靠近腦幹,就算是醒來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康複,可能要好幾年才能恢複自理能力。”


    許薑知眼眶紅紅的,抬頭問:“是不是需要很多錢”


    顧良生說:“康複的話,一個月基礎要兩萬多,更好的康複機構可能要三四萬一個月。”


    許薑知捏緊了手裏擦眼淚濕透的紙巾。


    以前對許家三四萬一個月不算什麽,但是現在破產清算的許氏公司資不抵債,她和弟弟的生活費都有問題,更何況給爸爸做康複。


    她沒錢,是真的沒錢了。


    眼前陰影落下,頭發被輕輕撫摸著,似曾相識的感覺浮起。她安安靜靜地一動不動。


    很久以前顧良生就喜歡這樣摸著她的頭發,像是在撫摸一隻溫順的寵物,而她就順勢靠在他的懷裏。


    兩人依偎著看書看劇。顧良生的懷裏永遠是幹淨的鬆木清香。她總喜歡湊過去聞他身上的香氣,而他總說她身上有股軟軟的奶香。


    兩人都是溫順隨和的人,在一起連空氣都變得柔軟。


    太幸福的時光總是一閃而過,可能老天爺眼紅了所以才有了後來那些肮髒不堪的事。


    顧良生說:“薑知,回到我身邊來吧。你現在是自由的了。我也是自由的。”


    許薑知微微一顫躲開了他的手,眼眶紅紅地看著他。


    風吹過,吹起他的白大褂,白衣勝雪的顧良生像是憐憫眾生的神。


    顧良生說:“醫藥費什麽的,我來想辦法,再說我也有點積蓄。”


    許薑知張了張口又閉上。


    眼前的顧良生塵埃不染,眉眼安然。他不懂什麽叫做累贅。他也不該有她這樣的累贅。


    許薑知搖了搖頭:“良生,我配不上你的好。”


    她說完匆匆走了。


    顧良生站在原地許久。手還有餘溫,可是手心空蕩蕩的。


    不遠處一雙冷峻的眼把這一慕統統看在眼底。他一停步,身後一大堆人都跟著停了下來。


    院長隻來得及看到顧良生,他趕緊介紹:“江先生,要不要讓顧醫生過來見見您他可是我們院最近引進的高級人才,年紀輕輕就是腦部神經的專家,前途不可限量。”


    江嶽淡漠地問:“他叫什麽名字”


    院長趕緊說:“他叫顧良生,是醫學世家顧仁丹的孫子。出身名門,從小名師爺爺親自指導,嘖嘖……”


    院長的話還沒說完,江嶽已經向前大步走去。其他人一窩蜂跟上。顧良生的話題被飛快拋掉。


    什麽天降才俊都是虛的,江嶽才是真正的財神爺。他今天來參觀第一院,心情好了隨手捐個幾百萬上千萬修個樓的什麽的。醫院當然把他供得和神一樣。


    …


    許薑知出了醫院,老頭機就嗡嗡響起來。她看了來電是程誌打來的。


    她按掉一次,程誌又瘋狂一直打來。


    許薑知怕惹急了他這種神經病,隻能接起電話。


    程誌一接上就破口大罵:“你是不是勾搭上江先生了你給我說老實話,是不是”


    許薑知岔開話題:“你到底想幹什麽”


    程誌氣焰依舊很囂張:“許薑知我警告你不要給我戴綠帽子,不然老子搞死你。對了,今天通知你一件事,我不和你離婚了。”


    許薑知聽到最後一句腦子“嗡”的一聲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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