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回到府中之後,恰逢陸機走出房門,“去哪了?”陸機帶著深深的困意。


    “去外麵看看老爺有沒有回來?”陸伯低下頭憨笑道。


    “你去休息吧,爹這裏我來等,還有些事要跟爹說。”陸機擺擺手獨自都到了陸府後山的湖中亭,路上一直在想著皇上到底會跟爹說什麽話,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這麽好的月光在未來該姓誰呢?”


    “你呀,給我省點心吧,你以後少跟那些人來往,學點好,沒過多少年安生日子,我還想活的久一點。”就在陸機發呆的時候,陸禹踱步走到亭子裏開口說道。


    陸機回過頭來看著陸禹:“爹,你來啦,皇上跟你說了什麽?”陸禹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個地方坐下向陸機招招手,讓陸機坐到他的身邊,“我們父子倆很久都沒有像這樣坐在這裏聊天看著夜空了吧。”


    “是啊,自從娘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陸禹看著夜空,陷入了回憶。


    陸禹的娘生前便體弱多病,身子骨孱弱了很,又一直跟著陸機四處奔波,在幾年前就撒手人寰了,這件事情是陸禹和陸機都不願意提起的,因為他們心裏都清楚若是沒有那件事情的發生或許陸禹的娘也不會那麽快去世。


    時間還是在那一場戰役,陸禹落難之後妻離子散,回到京城之後四處搜尋母子的下落,但是隻找到了陸機,問陸機母親的下落,陸機一句話都沒有說,後來幾個月之後收到了消息,夫人已經死了,當時還小的陸機拚了命的去打那個傳遞消息的人,不停地哭著說沒有沒有,娘親隻是失蹤了,至此以後整個丞相府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


    這件事情現在通過陸機重新被提起,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已經釋懷了,第二種是他找到了當年的凶手或者是說他自己覺得有能力可以報仇了。後者的可能性明顯要更大一些,這讓陸禹有些害怕。


    “怎麽突然……”陸禹扭頭帶著疑惑。


    “爹,你想給娘報仇嗎?”陸機沒由來的說道。


    “怎麽突然說這個?當然想,這幾年無時無刻不在想,但是卻一直沒有線索,你知道是誰?”陸禹皺著眉頭說道。


    “我或許知道了,但是這件事隻能我去做,等我成功了我就告訴爹,這件事爹做不來的。”陸機站起身看著天空怒吼道,“你們那些人都給老子聽好了,往日種種恩怨,老子總有一天要替我,替我爹娘向你們一一討要回來!”說罷坐下來靠著陸禹輕聲說道,“爹,這一次兒子真的不能聽你的了。”


    陸機潸然淚下:“這一次,爹聽你的。”


    後世有書曰:陸家麒麟兒。


    次日,太子趙服於京城北麵三十裏外圍田狩獵,跟隨的侍從數十輕騎,當然還有邀請到的四皇子趙奢,二人心中皆是各有各的心思。


    “四弟,如此狩獵太過無趣,不如咱們做賭如何?”趙服一箭射中五十步之外的羚羊,他趙服雖然一直以來所學都是儒家思想,但是卻文武兼備,雖然比不上統兵大將但也可五十步之內箭矢穿甲而過,步戰以一敵十不是問題,每日宮中守衛都會與太子捉對廝殺,以彌補太子沒有經曆過戰場洗禮的缺憾,但是那些終究不會下死手,對此太子也沒有辦法。


    “不知大哥想賭什麽?”四皇子趙奢,久居朝堂,又深得老太傅羊良儒的喜愛,羊良儒將其一生所學毫無保留,羊良儒門生故吏遍布朝野上下,先皇留下來的大臣大都效命與羊良儒,就連皇上都動不得他,皇上雖然讓羊良儒安心在家擺弄花草,但是卻不敢罷免羊良儒老太傅的位置。


    即便如此,日後朝堂之上的哪一件事羊良儒會不知道,恐怕下了早朝那些人就急不可耐的趕到太傅府告知早朝的內容了,四皇子趙奢自然是有恃無恐,你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的穩當你自己說的可不算,你朝中無人,政令能不能出了你的寢宮都是兩說。


    “賭太子的位置,我輸了太子之位讓給你,你和二弟之間誰當太子你們自己去爭,你輸了,安心輔佐我登基,如何?敢賭嗎?”趙服麵帶笑意,仿佛對太子之位毫不在意,其實趙服心裏很清楚,這太子之位對他人而言是個護身符對自己也許就是燙手的山芋呀。


    自己能依靠的隻有自己和父親,但是父親的身體自己是知道的,到頭來還是要自己去爭,那什麽去爭,倒不如拿去做賭。


    “大哥,自古以來長幼有序,立長為先,太子之位既然父親給了你,那就是你的,安心的繼位,趙國還需要你帶領呢。”趙奢哈哈大笑,“我一定會安心輔佐,這大好的江山是大哥,永遠都是。大哥要是想賭,那我們就賭別的。”


    “賭什麽?”


    “賭錢,就賭一個銅板,怎麽樣?”


    “好!”


    兩兄弟心知肚明,當年先皇就是靠著一個銅板起家,最終謀得了整個趙氏江山。


    “誰先獵殺十頭猛獸,如何?”趙奢說罷拍馬飛馳而去,數十輕騎怒目圓睜盡皆提刀拍馬而出,卻被趙服攔下,“太子殿下,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其中一人駕馬上前。


    “再等等吧,既然他都已經來了,還怕他跑了不成?”趙奢也拍馬而去,留下數十輕騎不動。


    趙奢此時追著一頭羚羊來到了一處距離圍獵場遠端,就在趙奢張弓搭箭之時,一支利箭從趙奢身側穿過,直接命中羚羊頭顱,羚羊當即斃命。趙奢扭頭望去看見趙服再一次張弓搭箭的隻不過這一次的目標不是那頭羚羊而是自己。趙奢當下有些慌了神:“大哥,你這是做什麽?”


    “獵虎。”箭矢射出的一瞬間趙服抽出腰間佩劍衝殺過去,趙奢頭微微偏出箭矢擦著趙奢的頭皮飛過,然而就在這時趙奢也取出佩劍與趙服捉對廝殺。


    “你會武功?!”趙服大吃一驚呼道,“為何從未顯露過?藏的這麽深?”


    “你久居深宮當然不知,世人都稱呼我馬服玉趙奢。”趙奢舞劍遊刃有餘,不多時,二人已然大戰三十回合,然而趙服卻麵露怯意,頭上的汗珠大如鬥,趙奢愈戰愈勇,趙服一劍刺過來,趙奢輕而易舉的挑飛,趙服佩劍脫手而去,趙奢反手一劍刺中趙服肩頭將趙服挑飛下馬,趙服暈死過去,每日與宮中侍衛演練武藝誰會正在在意,否則怎麽會有今日這般下場!腦中思考片刻趙奢縱躍下馬舉劍高過頭頂要將趙服徹底斬殺。


    千鈞一發之際,數十輕騎飛馬趕到,為首一騎高呼:“四皇子趙奢意圖謀殺太子殿下,妄圖造反!諸位隨我救下太子拿下趙奢!”


    趙奢一人雙拳難敵四手哪裏擋得住數十輕騎,不過幾合就被挑落下馬。為首那一騎將趙服背在身上駕馬直奔太醫院,趙服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他也就人頭落地了,皇上子嗣中有能力爭皇位的隻有三個,太子趙服,深得皇上喜歡,四皇子趙奢羊良儒等一幫先皇老臣將其奉做真正的太子,二皇子趙簡軍中威望極高。


    趙服被宮中太醫緊急治療之後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卻一直昏迷不醒,趙奢被打入大牢聽候發落,二人的鬼蜮伎倆圖做嫁衣,二皇子趙簡在外知曉此事後悲痛不已,但其內心所想無人知道。唯一可疑的是皇帝趙武對此事並沒有做過多的深究。


    今日此事後世亦是有書記載,似鬥草兒童,贏個他家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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