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江妍姿在跟易赫瑾離婚後,選擇離開錦城,走之前,她的確是告訴了季晨天,有關於七彩石的消息,隻不過那些,都是不具備事實依據的,甚至那些都是從旁人口中聽來的。


    當初為了感激季晨天幫忙調查車禍案,江妍姿才會幫他尋找七彩石,也正是因為如此,業界的人都覺得她知道關於七彩石的下落,也因此被追殺。


    如今三年都過去了,江妍姿當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在找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妍姿,其實這次回來,是因為有人想要見你。”季晨天沒再說關於七彩石的事情,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江妍姿心裏的疑惑變得更加明顯,她順著季晨天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終於等到了那個最想見的人。


    “師父……”她輕聲的喚著,隨後,她便像小女孩般的向著那人跑了過去,猛的撲進了她的懷裏,“你終於肯出現了,您還好嗎”


    於知禾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伸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腦袋。


    那一刻的她,就像是一個母親一樣,帶給了江妍姿無限的安全感,“怎麽了師父的小妍姿怎麽越來越會撒嬌了。”


    於知禾對於江妍姿來說,真的就像是母親一樣的存在,她永遠不會忘,當初在她和江祉快要餓死的時候,是於知禾救了他們,也永遠都記得,是於知禾帶著她第一次賭石,也是在那時候,江妍姿才意識到,靠自己能看透玉石材質的本領,她是可以活下去的,甚至能活得很好。


    後來,江妍姿跟於知禾說起過自己能看透玉石材質的事情,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於知禾表現的並不驚訝,隻是告訴她,這是她得天獨厚的天賦,隻是日後一定要低調小心,不要被壞人所利用。


    “妍姿,怎麽不說話呀”於知禾見懷裏的人遲遲不撒手,也始終不開口,她便又低聲問了一句。


    江妍姿輕輕的搖了搖頭,對於感情上的事情,她還是覺得不要說比較好,“師父,你這些年去哪了我真的好想你。”


    於知禾淺淺一笑,眼睛特別的明亮,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季晨天,說:“這些年的事情很複雜,我以後慢慢跟你說。”


    江妍姿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心裏瞬間就明白了,或許這些年,她和季晨天一直都有聯係吧,甚至,他們還在一起,共同尋找所謂的七彩石。


    “師父,這次你不會再走了吧”


    於知禾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妍姿,師父不能陪你一輩子,哪怕是這次回來了,之後也是會因為別的原因離開的。”


    “我知道了,師父。”江妍姿有些失落的回著她。


    於知禾輕撫著她的發絲,說:“好啦,我們明天找個時間好好聊聊。”


    “你要走”江妍姿有些不舍的拉著她,像極了一個挽留遠行母親的孩子。


    於知禾笑笑沒有說話,而不遠處季晨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說:“妍姿,時間也不找了,你不是還要去哄辰辰睡覺嗎我們明天見,晚點我會把地址發給你的。”


    原本,江妍姿都已經做好了不再跟季晨天有所交集的準備,但是如今看來,她怕是很難做到了,畢竟於知禾的出現,讓她沒有辦法再跟季晨天撇清關係了。


    送走了師父後,江妍姿這才回屋上了樓,那時,易熙辰已經被齊穎哄睡,她站在床邊看了他許久,最後才躡手躡腳的出去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江妍姿便去見了於知禾,也大概知道了,這三年期間,她與季晨天之間的事情。


    他們屬於合作關係,都在一同尋找七彩石,甚至,他們還有了最新的消息,江妍姿聽著她講這三年多來的事情,卻對自己這三年的經曆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易赫瑾是三天後出差回來的,他一下飛機就回了家,但是卻沒在屋裏看見江妍姿的身影,甚至這幾天,她都不曾主動打電話給他,這讓他心裏很是不安,也有些不高興。


    “妍姿呢”他蹙眉問著管家齊穎。


    “江小姐沒說去哪了。”齊穎一邊回答,一邊看著他的臉色變化。


    易赫瑾眉頭緊鎖,隨即便打電話給了池峻,“查一查她的位置,還有……查一下這幾天她都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


    池峻應了一聲,沒出十分鍾,他便發來了江妍姿最近幾天的行蹤。


    易赫瑾大概看了一下,她大多數時間都在陪著辰辰,隻是,宋蓁漫和季晨天居然都來這裏見過她,看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不過往後翻了翻,他就更加生氣了。


    江妍姿居然還去過法庭,也就是說,那日林楚墨宣判的時候,她就在現場,那他說的話,她豈不是都聽見了一想到這裏,易赫瑾心裏的憤怒變成了擔憂。


    晚上九點多,江妍姿醉醺醺的回家,她的心情似乎很好。


    今日,她跟葉小兮還有江祉聚了餐,聊了很多事,也喝了不少酒,她起初心情煩悶,不過後來卻像是把所有事情都想通了,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江妍姿一進屋就直接上樓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時,她隱隱聽見浴室有水流聲,隨即,她便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一道陰冷的視線向她投來。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江妍姿愣住了,他回來了怎麽這麽快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沒有提前說呢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江妍姿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兩個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


    易赫瑾回來後知道她見了季晨天,甚至還去看了林楚墨宣判,心裏本就氣惱,此刻見她這副樣子,心裏更是生氣,他長腿一邁走到床邊,隨後便一伸手,將她推到在了床上,聞著她身上有酒氣,還沾有香煙的味道,他頓時惱怒不已。


    “趁我不在,去跟什麽人鬼混了”


    “你怎麽這麽凶啊”江妍姿借著酒勁質問著他,小小的眉頭緊鎖,訴說著自己的不滿。


    易赫瑾猛的將她從床上拽起,徑直向著浴室走去,江妍姿踉踉蹌蹌的跟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冰涼的水流就從她的頭上澆灌了下來。


    “你幹什麽”江妍姿伸手環抱著自己,可憐兮兮的看向他,對上了他那陰冷的目光,她嚇得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酒也像是醒了。


    易赫瑾站在那裏不動,許久後才薄唇一揚,說:“現在酒醒了那就回答我的問題,跟什麽人去鬼混了”


    “你那麽有本事,還用得著問我嗎”江妍姿慢慢坐在浴缸邊,她雖然神誌清醒了一些,不過渾身還是軟綿綿的。


    聽見這話,易赫瑾生氣不已,他想要聽見江妍姿親口告訴自己,但卻又害怕,她會說出那個自己厭惡的名字。


    易赫瑾將她拽到了鏡子前,從背後緊緊的抱著她,伏在她的耳邊一字一頓的說:“不管你是跟誰出去的,你給我看清楚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


    江妍姿看見鏡子裏濕漉漉的自己,她的臉上一片醉紅,眼睛一片迷霧,而身後的這個男人,他的臉上冷若冰霜。


    “易赫瑾,你又發什麽瘋啊”江妍姿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易赫瑾將她困得死死的,望著鏡子裏的她,問道:“為什麽要偷偷去法庭”


    江妍姿怔了怔,微微低眸,老老實實的答:“因為我要去看他的結局。”


    “那為什麽不告訴我,要自己偷偷去”


    “你不也沒告訴我,自己偷偷去的嗎”江妍姿反問著他,語氣有些哽咽,那天他說的話,又一次回蕩在了耳邊。


    易赫瑾看著鏡子裏的她,小臉上滑過了淚水,與發絲上的水滴交織,更加楚楚可憐了。


    “那天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易赫瑾輕聲的問他,語氣從最初的氣惱變成了試探。


    江妍姿頓了頓,依舊反問:“你是希望我聽見呢還是沒有聽見呢”


    易赫瑾的每個問題,江妍姿都會反問,這讓他心裏很是窩火,“江妍姿,你非要惹我生氣是嗎”


    “是你自己先不講道理的。”江妍姿忍不住輕聲反駁,心裏的委屈越發明顯,她強忍著淚水不許它滑落,可因為酒精的緣故,讓她控製不住。


    或者是滾燙的淚水滴醒了正在生氣的易赫瑾,他低歎了一聲,“我在法庭上說的話,隻是為了氣他。”說著,易赫瑾將頭靠在她的肩頭,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耳朵。


    江妍姿嗚咽著說不出話來,易赫瑾的這句解釋,讓她心裏積攢了多天的委屈和煩悶都消失了。


    “別哭了。”他像是還有些生氣,語氣依舊冷冷的。


    江妍姿借著酒勁,膽子也大了,想要掙脫他的桎梏,不想再任他予取予求了,可是易赫瑾是個流氓啊,哪裏能讓她給逃了。


    “老太太來過”易赫瑾忽然開口,他問的那般雲淡風輕,卻無能能懂他心裏的隱忍與克製。


    江妍姿微微愣了一下,老老實實的不再亂動,回道:“來過,她想來看看辰辰。”


    宋蓁漫的事情,江妍姿知道自己瞞不住他,隻是對於她們所談及的事情,她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哦。”易赫瑾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他望向鏡子裏的人,忽然開口,“那季晨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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