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子發覺自己的內力正在不停的湧出,登時嚇的魂飛魄散。當黑白子喊出“吸星大法”後,自己就知道不對了。他趕忙改口道:“任老前輩,求你饒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欺瞞於你……”


    令狐衝自從練了鐵板上的功夫之後,丹田已然如竹之虛、如穀之空,這時突然覺得丹田之中有真氣被注入,他卻也並不在意,並沒有想到具體原因是什麽。隻覺黑白子手腕不住的顫抖,顯然他是害怕之極!


    令狐衝心中本來就氣憤不過,這“江南四友”竟然會把自己囚禁在這監牢之中,他便索性就要嚇他一嚇。便順著黑白子說過的話喝道:“我傳了你功夫,你便是本門弟子了,你卻要欺師滅祖,你可知這該當何罪?”


    那黑白子心下大急,慌不擇路,他抬腿就想踢向囚牢裏麵的人。不為別的,就是想讓他一個躲閃,就有可能放開自己的手掌了。可是他卻忘記了,兩個人中間隔著厚厚的鐵門……


    隻聽得“咚”的一聲巨響,黑白子隨即“啊”的一聲呼喊出來,他右腳趾骨已然斷裂數根。他身體向前一傾,由於站立不穩,就趴向鐵門上的窗口而去。


    開始黑白子還運勁兒向後掙脫,沒想到自己越掙紮,內力宣泄的越快,才會突然偷襲這一腳。沒想到這一腳非但沒有解困,還讓自己右腳趾骨斷裂,黑白子連最後逃脫的機會也已喪失已盡。


    黑白子怎麽也沒想道,這任老前輩此時會說出這等話來,就如他已經窺視到自己內心一般。黑白子趕忙哭訴道:“任老爺子,我黑白子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小人吧,再不放開我,我的內力就真的會被你吸幹了!”


    令狐衝此時才感覺到從黑白子的掌心正源源不斷的有一股內力向自己的身體裏流淌。而且這內力湧入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但是自己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令狐衝哈哈大笑道:“你也有今日?我就是要吸幹了你的內力!誰讓你欺師滅祖啦!誰讓你們利用與我,盜得那棋譜琴譜,書法字畫,也不善待於我?才有你的今日之噩!”


    一得脫出牢籠,令狐衝什麽也不顧了,順著山洞急速奔跑起來。他穿過那四道石門,終於到了向上的洞口。當自己鑽出那房間大床之下的洞穴後,幾個月來,自己才又一次踏上了平地!


    令狐衝不敢怠慢,向外麵急走,沒想到當到得黃鍾公的房間時,竟然發現黃鍾公、禿筆翁和丹青生三人,都端坐在床鋪之上,看著自己奔出的方向……


    令狐衝一驚之下,說道:“我……我……”就已說不下去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向這三人說些什麽才好。


    令狐衝順勢一拉黑白子,他身體前撲之下,竟然手臂和腦袋一起被拉進入了鐵門上的窗戶之內。令狐衝一驚,他一直沒有想過,順著窗戶人就可以逃出去,當黑白子的腦袋進入窗口時,他才想到此節。


    黑白子身材極高極瘦,此時內力大失,再加上趾骨斷裂,竟然一下子就暈死過去。令狐衝也不想其他,把黑白子拉入監牢之內,而手掌上湧入的內力此時已越來越弱,幾欲不見,他這才放開了黑白子的手臂。


    令狐衝把黑白子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換下,給他穿上,並且用那鐵圈固定好他的四肢。自己則穿上黑白子的衣物,包括那黑色頭套也套到了頭上,然後才順著鐵門的窗口鑽了出來。


    令狐衝並不答話,仍是拔足飛奔。突見迎麵一人正站在出莊的大門正中間。那人看著令狐衝說道:“二莊主,請留步!”


    令狐衝跑得正急,收足不住,砰的一聲,重重撞在了那人身上。這一衝之勢好急,那人直接被他給撞飛了出去,摔在數丈之外。令狐衝忙中看了一眼,見是一字電劍丁堅,他正直挺挺的橫在地上,似是痛苦異常!


    令狐衝隻感覺自己現在的速度力量,比自己鼎盛時期還要快上不少,但是自己現在匆忙之間,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利用身體上的變化。他不敢在此地久留,也隻能足不停步的向小路上奔去。


    那黃鍾公冷冷的說道:“我什麽?我看你神情不正,早料到你是要去求那任我行教你練那吸星妖法!哼哼,當年你發過什麽誓來?”


    令狐衝心內一驚,原來這兄弟三人把自己當做黑白子了。此時自己手裏可沒有寶劍,必定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令狐衝二話不說,開門急奔而出,飛也似的向著莊門外的方向逃去!


    身後傳來了丹青生的叫喊聲:“二哥,二哥,趕快回來,咱們兄弟有什麽事情不好商量的?你這一逃,被教內的兄弟發現了,你可就是死罪了!大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令狐衝翻開衣衫,竟然裏麵有不少銀票,他心內大喜。總算是黑白子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不用讓自己窮困潦倒,流落街頭了。


    當下令狐衝來到杭州城內,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他讓店家準備一桌上好的酒席,送入房中。到了此時,令狐衝才放下了心,開始出獄後的第一次大快朵頤,吃上了真正的好酒好肉!


    席間令狐衝痛哭流涕,這幾個月來,自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也不知道向問天大哥,和任老前輩此時到底如何了。他很是擔心大哥能否獨自逃脫出梅莊沒有,而且任老前輩的形象,在自己心中一樣是很好的。


    令狐衝一路飛奔,印象中來時路上有一條小溪,不一會兒他就已跑到了哪裏。當他停下來時竟既不疲累,也不氣喘,比之受傷之前的自己,功力明顯是高明了不少。


    令狐衝除下頭上罩子,來到山溪之畔,正要俯身去捧水喝時,水中映出一個人來,頭發蓬鬆,滿臉汙穢,神情甚是醜怪。令狐衝吃了一驚,隨即便啞然失笑了。自己囚居數月,從不知道梳洗,自然現在會是如此齷齪的形象了。


    霎時間隻覺全身奇癢,當下令狐衝除去外袍,跳在溪水中好好的洗了個澡。當渾身上下擦洗幹淨後,令狐衝喝飽了清水,將頭發挽在頭頂之上,水中一照,已回複了本來麵目,與那滿臉浮腫的風二中已沒半點相似之處。


    一經修煉,令狐衝竟然是停不下來。當他把身上的真氣都在奇經八脈中融會貫通之後,令狐衝更是感覺通體舒暢,全身振奮,有說不出來的舒服。這種感覺真是太痛快了,比一生之中,任何時候都爽快!


    令狐衝出了店房,此時天色已不早了,他就近找了一家店鋪,買了一口上好的寶劍,便懸掛在腰間之後,自己的心神總算是踏實了下來。


    令狐衝已經決定,當晚就要潛入梅莊一探究竟。他便趕到城門口,直接出了杭州城。一路行去,在離梅莊數裏之處的樹林中,令狐衝才又停下了身形。


    既然梅莊能夠囚禁自己,向大哥前段時間也被“日月神教”囚禁過,那麽被“日月神教”囚禁之人,應該也都算是好人吧。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試上一試,看看能否潛入梅莊,查明真相,把他們都給救出來才能心安。


    令狐衝吃飽喝足之後,讓店小二把房間收拾幹淨,才開始又一次修煉“吸星大法”!自己體內竟然多了那麽多真氣,看來黑白子的內力大部分都被自己吸了過來。令狐衝真的不清楚如何吸取別人的內力,但是黑白子是硬送給自己的,他想不接收也不行啊。


    令狐衝此時早已把鐵板上的“吸星大法”,練的純熟至極,此時丹田內的這些真氣隻需要一刻鍾時間,就已盡數散入自己的奇經八脈之中。很快自己的丹田之內,又是如竹之空,似穀之虛了。


    令狐衝心道:“我這一身功夫,師父師娘是無論如何教不出來的了。可是我寧可像從前一樣,內力劍法,一無是處,卻在華山門中逍遙快樂。能整日和小師妹朝夕相見,勝於這般在江湖上孤身一人,做這孤魂野鬼。”


    令狐衝自覺自己一生武功,從未想過能如此之高過,卻從未如此刻這般寂寞淒涼。他天生愛好熱鬧,喜友好酒,過去數月被囚於地牢,孤身一人那是當然之理。


    此刻身得自由,卻仍是孤零零地。獨立在這樹林之中,歡喜之情漸消。清風拂體,冷月照影,心中自是惆悵無限。現在的自己才是什麽都沒有了……


    此時自己的功力如何,內功怎樣自己一概不知。他要在這樹林之中試試自己的劍法和內功,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這番奇遇太不切合實際了,但是就憑散入體內的那麽多真氣流動,自己現在應該比以前要厲害上不少。


    令狐衝躍起身來,拔出腰間長劍,對著樹林中的一株綠柳的垂枝隨手刺出。手腕略抖,嗤的一聲輕響,長劍還鞘,這才左足落地,抬起頭來,隻見五片柳葉緩緩從空中飄落。


    長劍二次出鞘,在空中轉了個弧形,五片柳葉都已收到了劍刃之上。他左手從劍刃上取過一片柳葉,說不出的又是歡喜,又是奇怪。他在樹林中悄立片刻,陡然間心頭一陣酸楚。


    令狐衝悄立良久,眼見月至中天,夜色已深,心中疑竇種種,無論如何也要去那梅莊查個明白。自己的向大哥到底如何了?那任老前輩以前在“日月神教”中到底是幹了什麽?自己又是為何被他們關入地牢中的?


    當下令狐衝認明了路徑,就向梅莊行去。上了孤山之後,從斜坡上穿林近莊。耳聽得莊中寂靜無聲,他便輕輕躍進圍牆之內。見幾十間屋子都是黑沉沉地,隻有右側一間屋子窗中透出燈光來。


    師父師娘對自己都有養育之恩,授藝之德。自己今生今世哪怕再也不能回歸華山派,他們二老的恩情,此生自己都是報答不完的。自己無論為華山派做再多之事,也是無怨無悔,他們知不知道,又有何妨?


    小師妹離我而去;華山派也已把自己掃地出門;自己才認識的大哥向問天,也已不知去向;那個在自己麵前一直都是羞澀模樣的小姑娘,盈盈你現在還好嗎?但是自己確信,那個任老前輩他還在應該就在梅莊之中。


    自己今日就去那梅莊之內,把他老人家救了出來。想必有此恩情,哪怕真如當時在地牢裏麵所說的那樣,他與華山派有些夙願,想必他老人家看在我的薄麵之上,也會善待華山派眾人的吧?


    令狐衝提氣悄步走到窗下,便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黃鍾公,你可知罪麽?”那聲音十分嚴厲,就如嵩山派帶著五嶽令旗,去剿滅衡山派的劉正風一般……


    預知令狐衝能否在梅莊中查出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這嗬斥黃鍾公之人到底是誰?那任老前輩能否脫困而出?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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