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生感覺到了這顆珠子爆發出的危險氣息,而且整個山洞以肉眼可察覺到的速度在迅速降溫。


    空氣中的水汽都被瞬間凝結成了冰晶,陳應生的頭發上都蒙上了一層冰霜。


    這顆珠子一直吸引著陳應生的目光,此時陳應生對身外的事物已經沒有了感覺,隻聽到耳邊有大海海浪的聲音從這顆珠子傳來。


    然後麵前的景色被突然拉到了另一幅場景之中。


    陳應生像是在天空中看著,意識能夠感知到這應該是這個珠子裏的精神世界。


    隻見一個女人,正是人麵蛇身,她手捧著藍色的珠子走來,她對著天空默念著讓人聽不懂的咒語。


    海麵上都是一些陳應生見都沒見過的海妖,有些已經化為人形,有些則是半人型。


    它們全都虔誠的望著天空,好像是跟隨著麵前這個女子在進行著某種儀式。


    忽然天空中出現了一道流星,竟是一顆大隕石從天而降,砸向了不遠處。


    而此時,那個女子轉過頭來,目光望著陳應生。


    她很美,是那種神聖的美麗,無法用言語形容。


    “三百年前曾經有我的後人進來過,但是他並沒有傳承到我的使命。所以我給予了他法力,不知道你進來是為了什麽?”


    陳應生腦子一抽,本來就是懵比狀態的他答道:“我想回家...”


    “嗯?”麵前的汐祖有些疑惑這個答案,她輕笑,目光掃過陳應生的全身(意識形態),說道:“原來如此,你並不是法修之人,難怪你無欲無求。可這顆珠子就是天下間掌握潮汐之力的神物,你不想要我的傳承嗎?”


    看麵前這神女的樣子,倒確實是上古之人,與現在的人類有很大區別,那她的傳承有多強?


    是已經超脫了人類理解範疇的神力了嘛?


    不想要是不可能的,但是要了肯定也有代價,陳應生能付的起嗎?


    而且他現在極度想要回到京都,見自己的家人,不禁道:“神女姐姐,這個傳承如果說我沒有興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沒有修過法,也沒有練過武功,這個傳承恐怕我沒辦法掌握,我這人天生就對法武沒有天賦,恐怕學不會,我現在隻想趕緊回家,我的家人可能有危險。”


    汐祖聞言,不禁笑道:“你得我傳承還怕這世間有人可阻你去救你家人嗎?潮汐之力,可禦使這世間萬物,早已脫離你們人力所能達之極限,掌控天地之力,呼風喚雨不好嗎?”


    陳應生頭都聽大了,這完全與他的人生理想相悖啊,他的理想很簡單,無憂無慮的做個紈絝,逍遙自在的做個世家公子,娶個三妻四妾,過自由的一生,哪曾想過要去在這個世界上呼風喚雨,爭個天下第一呢?


    隻願草廬一壺酒,不識英雄幾風流?


    “神女姐姐我真的不想當天下第一,我就想自由自在的當陳家大少爺,連陳家之主我都不想當,要是能讓我回去的話,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說著陳應生都想給汐祖跪下了,他是真的想回去看看啊,這掉下來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可能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吧。


    汐祖聽到陳應生的話,眼中閃著光芒,思考了一會兒道:“我若是助你脫困,你可願傳承我的使命?”


    甚至嘴角的笑意還帶著一絲狡黠,陳應生也發現了,這上古的神仙人物怎麽也好像他一樣狡猾,不禁哀求道:“神女姐姐,我不知道你看重了我哪一點了,我明明胸無大誌,而且什麽也不會啊,你的使命肯定很高尚,恐怕我真的難以完成啊!”


    汐祖見陳應生哀求的樣子,不禁覺得有絲好笑,這傳承本就需要毫無根基之人可傳,心無雜念之人可傳,正義善良之人可傳,你陳應生不就剛好嗎?雖然說有點小狡猾,但這也不失為一種智慧,況且能夠一路來到這裏,這不是冥冥之中便已經選擇好的天選之人嗎?


    汐祖說道:“你無修行根基,真如我意,可得我全部傳承,省的我為你洗去原有功法,而你毫無權欲之心,又深得我意,否則有野心之人得此力量豈不是天下大亂?況且你一路能進到此方世界,本就是冥冥之中的宿命,這傳承不是你又是誰?”


    說罷,不帶陳應生辯駁便開始了傳承儀式。


    ......


    試問長夜何時曉?


    一劍梨雨百花落。


    她李淑瑛當然不可能跑,她是那種會說出讓你沈師師回鄉嫁人的主。


    就算今日布下如此截殺陣又何妨?


    我李淑瑛要帶走的人,你們想殺是絕不可能的。


    而沈師師本不是用劍之人,至少在之前獲得的信息中,她是用琴音成術的。畢竟妙音齋的天魔化音真經三公主還是有所耳聞。


    在之前沈師師確實琴不離手,但今日一戰卻是完全另一個路子,竟是一名劍修,且劍法中更摻雜天魔音的痕跡。


    三公主確實是猝不及防了,武林上比武皆是雙方各知路數,這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倒是她大意了。


    兩人已相鬥過了百招,李淑瑛所學乃是傳承數百年的羅浮劍宗真傳劍法,劍招淩厲,招招都壓製住沈師師,可不知怎麽這沈師師的劍法也不知從何處學來,竟能招招接下,但又不至於勝過李淑瑛,倒是有一種消耗李淑瑛體內法力真元的架勢。


    三公主一道劍氣揮出,化作梨雨般散落,成避無可避般向沈師師攻去,而沈師師竟劍音化作一層光罩,摒絕了這股攻勢。


    眼見自己攻勢竟被詭異劍招所擋住,體內真元已經力竭,而旁邊還有一位神秘的林公子在一旁掠陣,若不快點解決掉這個沈師師,怕是抵擋不住二人同時夾擊。


    到那時就是生死一線了。


    三公主停下劍招攻勢,深吸一口氣:“沈師師,之前看來是本宮小瞧你了,人人都知你背後是妙音齋,你妙音齋何時也如此精於劍術修行了?可以和我羅浮劍法立於不敗之地,看來你隱藏的很深呐。”


    三公主心知自身真元已然不足,強忍著力竭說道。


    “三公主的羅浮劍氣,倒是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即知我是妙音齋弟子,更應該知妙音齋正是神教分支,我這劍自然是自大荒穀所得。”


    沈師師也看出三公主真元不足,畢竟是尚未證得元神境,體內真元無以生根為繼,頻繁使用那招梨雨花落,劍氣外放本就是法術,已不是單純劍術,對人體的消耗是巨大的,怕是修為都會跌落幾分。


    而此時一旁的林公子終於說話了:“三公主此舉可謂是為了那位尚未成親的陳公子有情有義了,不惜跌落修為也要救得情郎,真令在下感動萬分,不過今日不同,我神教出手勢必要擒下陳應生用來挾持陳念君那位京城大宗師。你若不從,我殺太白劍宗的陳公子也是殺,殺你羅浮劍宗的得意弟子也一樣是殺,你現已真元耗盡,可願退去?我也不想與羅浮劍宗交惡。”


    殺太白劍宗的人是殺,殺羅浮劍宗的人也是殺,說的好似殺雞宰狗一般容易。


    三公主輕蔑的笑了:“神教不過是你們一廂情願吧,在大荒穀得一奇遇便真以為大荒邪教死灰複燃不成?”


    林公子聞言也笑了,笑的有些癲狂,仿佛是在為接下來的爆發做預備,林公子說道:“北涼苦東晉久矣,太白劍宗與你羅浮劍宗更是我大荒神教的宿命真敵,你們剿滅我們,就真的是正義的那一方嗎?什麽是正?你羅浮劍宗,太白劍宗就是這天地的正嗎?”


    三公主無言,也不可能回答得了這個問題,同樣她也不屑於和她所認為得妖魔外道回答正邪的含義。


    若是正義,必將消滅邪惡,你大荒教早已覆滅無數次,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看來幾十年過去了,又要開始死灰複燃了。


    “你是不敢回答我的問題嗎?三公主。”林公子寒聲問道。


    劍拔弩張,甚至變得無比安靜。


    片刻後,三公主道:“今日我羅浮劍宗第十一代弟子李淑瑛,躬請祖師降世,助弟子斬妖除魔...”


    煌煌天威,頓時風起。


    “這便是羅浮劍宗的請神術嗎,以自身血肉精元喚出先代祖師附身?”林公子笑了。“這不就是你們所說的邪魔外道嗎?”


    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顯得有一些癲狂,完全和三公主的沉靜形成反差,三公主正在集中精力施法,此法是禁法,類似於太白劍宗的九天禦雷真決,但是損傷會少一點,不過後果便是有可能損失神智,損傷神魂。


    但是不知道為了什麽,這一戰三公主不想退,是為了正義,也是為了羅浮劍宗和南唐皇家威嚴。


    也許有一絲是為了那個呆子?


    三公主閉上了眼,與隱隱約約在空中形成的一道黑影漸漸融為一體...


    “既然你準備放手一搏,那我便成全你!”說著林公子結出了手印。喚道:“無極渡世真決,渡盡天下萬法修行人。”


    三公主此刻已不是自己的神智,向著林公子攻去,而沈師師也退到一旁,這已經不是寶樹境的她憑借劍法就能參與的戰鬥了。


    這是元神境才能使出的法術,這已然是高手鬥法了,修行之人輕易不動法,法出則決生死。


    林公子的無極渡世真決倒是發出一道純白的真氣,攻向被黑色真氣籠罩的三公主。


    倒真的黑白顛倒,正邪罔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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