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師父知道她在家裏把刺殺目標養的白白胖胖的,甚至還有心治他的腿,師父不親手捏爆她的腦袋,她都覺得不能解恨。


    楊煢替師父做事,隻是為了還師父當年收她為徒的恩情,師父替她接的任務,她明著出不了手,暗裏自己找人出手。


    不管怎麽說,算是她完成的,師父也隻是象征性地偶爾懲罰一下,順便讓她這個江洋大盜的名聲打響。


    師父也知道楊煢打的是什麽主意,不過是個混飯吃的手藝,怎麽不行,也就沒管她,隨她去吧。


    楊煢這個時候正蹲在灶前,給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大少爺,準備吃食。


    她為什麽要留下肖闕?


    楊煢百思不得其解,隻好一下又一下地摸著新到訪的鄰居的腦袋——爬在她給肖闕固定腿用的木板上的蛇。


    這種一眼就知道沒有毒的,當然是拿來做蛇羹比較好,好吃又營養。


    楊煢摸了個夠也沒摸出來自己是怎麽樣的,不過水開了,她也是時候下手做屠夫了。


    楊煢下手極為幹淨利索,絲毫不帶猶豫與情感,當然,這也是師父為什麽執意要收她為徒的原因。


    楊煢自小沒了爹娘,了無牽掛,如今又從城中搬了出來,親朋好友皆斷了聯係,這種人,做殺手是極為合適的。


    再者就是楊煢此人,仿佛天生不知何為殺人一般——當然,到現在為止最多也就殺過雞宰過魚,多了也就是蛇蟲鼠蟻之類的,真沒動手殺過人。


    師父也是後來知道的,恨不得將當年的楊煢殺了泄恨。


    ……


    一盞茶的時間不到,楊煢九點端著飯菜回到房間裏,由於手裏端著東西,她也隻好用腳踹開了門。


    肖闕則應聲而起。


    肖闕很明顯地扯到了自己的傷口,一邊呼痛一邊捂著被子往床邊撤,生怕楊煢將他怎麽樣。


    楊煢被他逗笑了,將手裏的飯菜放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壞笑,然後抬眼盯著肖闕,一步一步在肖闕驚恐的眼神中走到他的麵前。彼時四目相對,兩人鼻尖相貼。


    肖闕心說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麽,閉著眼睛猙獰著一張臉,牙齒咬住自己的嘴唇,腦袋一偏,顫抖著聲音說道:“姑……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說話之際,不忘留出一條縫來偷看楊煢得神色。


    誰料到一睜眼睛就看到楊煢側著臉,衝著他的耳朵過去了,他都能感覺地到楊煢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耳邊了。


    肖闕心裏默默流淚,完了,晚節不保!


    誰料楊煢也隻是貼著他的耳朵,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吃飯!”


    肖闕:“……”


    戲太多,傷人傷己。


    肖闕早就餓了,這一路上跟著侍衛們風餐露宿,一路上啃硬邦邦的幹糧,喝著涼水,他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早就不幹了。如今光是聞到味道,五髒廟先行背叛了他。


    肖闕有些尷尬地說:“多謝姑娘。”


    楊煢不管他這一套,端了碗盛了菜自顧自地吃著,順便賞了他一個多餘的眼神,示意他要吃自己來盛飯。


    她可不是什麽丫鬟宮女,不負責伺候這位大少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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