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闕醒過來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被一根銀針弄昏了過去的,而且罪魁禍首就是……他養的暗衛。


    好叭其實是他自己,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在想楊煢係在他手上的珠子是什麽意思,想不通又不敢去問楊煢(因為打不過,怕隨隨便便問問題會被打x),隻好叫來暗衛將他打昏,好讓自己去夢裏尋求答案。


    暗衛接到這任務也是一愣,心說哪兒敢跟自己主子動手,尤其這位,隻好狠狠心,給了肖闕一針。


    至於身上的衣服被扒掉和昨天晚上泡在水裏的衣服,這可真是人間迷惑。


    醒過來發現自己衣不蔽體的肖闕也驚了一下,一想到有個姑娘在還有些羞澀。


    然而沒等他羞澀就發現,楊煢壓根兒不在家裏,肖闕隻好去看看楊煢做了什麽好吃的,為什麽今天早上也沒叫他起床吃……


    飯。


    肖闕頓時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呆愣在床上,隻有手指尖在不停地顫動,昭示著這個人還活著。


    肖闕艱難地吞了口水,眼睛裏沒有一點生存的希望,緩緩地抬了眼睛,用顫抖不已的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肖闕眼睛中忽然生出一股火,如果楊煢在的話,定會將她燒的體無完膚。肖闕顫顫巍巍地拿起衣服穿上,鎮定地吃了楊煢給他留的早飯。


    良久,才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除了某些時候,肖闕是絕對不會向旁人尋求真相的。


    肖闕早就讓暗衛將楊煢查了個底兒掉,況且又派個人跟著,想找到她完全是易如反掌。


    隻是現在街上人太多,再加上楊煢有意識地防著人,暗衛也不過三兩下就被楊煢甩了。


    當然為了不讓自己丟工作,暗衛大哥還是很機智地跟同伴聯係,問問他們現在人在哪兒,趕緊匯報工作。


    可巧大街上還沒有張貼尋太子的告示,眾人還不知道他們的太子殿下已經丟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呢。


    楊煢從成衣店出來就直奔糕點鋪子,這個點正好趕上紅豆餅出鍋,給巧兒買一些,再給家裏的那張嘴帶一些。


    這位少爺雖然沒說什麽,但是楊煢還是覺得自己虧待了他,這少爺從小錦衣玉食,這兩天跟著她吃飯,楊煢隱隱約約覺得少爺的臉有些綠。


    反正……反正這紅豆餅是她喜歡的,少爺不吃也不會浪費。


    楊煢正拉著巧兒一樣一樣挑糕點,忽然聽見有人在叫她。


    以楊煢的警惕性,其實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著他們兩個,隻是對方是誰,楊煢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她身份的,除了師父師娘他們,還有鬼市裏的一個買髒東西的,另一個賣消息的,沒人知道她的雙重身份。


    楊煢冷靜應對,問店家:“可有什麽新鮮點心?”


    “這段時間家裏忙,還真沒做什麽新鮮的,不過這個……”店家從櫃子裏拿出油紙包來,“從鄉下老家拿來的特產,姑娘來一些?”


    楊煢點點頭,把正在用眼睛遊弋店鋪糕點的巧兒拉到自己邊上來,等著店家將油紙包打開來嚐嚐這“特產”。


    店家一邊拆油紙包一遍說,“前些日子鄉下的姑奶奶不在了,夫人有孕在身,隻是叮囑我買些店裏不常見的甜食回來,誰知買回來光是聞見味道就想吐,我也隻好拿到店裏來,看看有誰吃。”


    楊煢趕忙說:“嫂夫人有喜了,恭喜恭喜。”


    店家趕忙道謝,“多謝多謝,這甜果子就送給姑娘了。”


    “這怎麽好意思,”楊煢趕緊給巧兒遞了眼神過去,“巧兒……”


    巧兒會意,收了老板給她們裝好的糕點,趕忙從楊煢的荷包裏掏出一錠碎銀子給老板扔到桌子上,扯了扯楊煢的袖子,“姐姐。”


    楊煢逃也似的拉著巧兒就從糕點鋪子裏跑了出來。


    “姑娘,姑娘……”任憑老板拿著銀子在後麵怎麽叫人,她都不再回頭。


    驀然間聽到別人的好消息,楊煢也跟著高興了起來,拉著巧兒上街逛了起來。


    前段時間太忙了,顧不得陪巧兒逛街,這麽小的姑娘,不免有些鬧脾氣。


    “巧兒你等……”


    “楊姑娘……”


    是肖闕。


    楊煢一愣,他怎麽出來了?他出來作什麽,準備回宮?腿不是還沒好麽?見到她還來打招呼?是不準備走了?那養著他還需要花多少錢?


    “楊姑娘,”肖闕伸手拍了拍楊煢的肩膀,兩根手指捏著楊煢得衣袖輕輕晃動,“楊姑娘,你看看我。”


    楊煢忽然有些想笑,不過她這就停止了思考,肖闕現在還沒走。


    楊煢隻好把腦袋轉了過來,慢悠悠地上下打量了肖闕。


    “少爺,你這是做什麽,”楊煢小聲問他,手裏攥著巧兒的手,示意巧兒不要亂跑,“腿還沒好利索,跑出來做什麽?”


    “做錯了事,”周圍人來來往往,誰也不會注意到這裏發生的小事情,更不會知道這人居然就是當朝太子,“不敢在家裏等候發落,所以前來尋楊姑娘,請楊姑娘原諒。”


    肖闕那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壓根兒就是給巧兒看的,真認錯也不能讓旁人看到。


    巧兒心細,遠遠地看見張家小姐過來,就攛掇著楊煢趕緊離他們遠一些,她可是看到了張家小姐咋咋呼呼似乎是很生氣。


    至於為什麽生氣,應該是沒買到顏閣的胭脂。


    張家小姐的大嗓門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臨放學巧兒就聽到了她同身邊的小姐們說趕快去搶,去的晚了就沒有了。


    巧兒看了看時間,覺得張家小姐去的並不晚,難不成……楊煢又套她麻袋了?


    不應該啊,楊煢一直跟她在一起,莫非是楊煢找人套她麻袋了?


    不過現在現在楊煢姐姐身邊的這位公子,模樣可真是俊俏。


    肖闕似乎也注意到了,問楊煢:“那人是?”


    “那人在堂上羞辱我,”楊煢淡淡地說道,並不將人放在心上,扭頭問巧兒:“還想要什麽,姐姐買給你。”


    肖闕當即明白,頭還沒轉過去就瞥到了楊煢虎口處有些紅腫,“這人……是?”


    楊煢點頭。


    還好穿的衣服是楊煢給他買的那一套價值不菲的琉璃錦,不然今天要壞事。


    肖闕心一橫,二話不說把自己的一隻手搭在楊煢肩膀上,腰一彎抄起腿就將楊煢打橫抱了起來。


    肖闕額頭上登時就出了汗。


    完了完了完了,腿抽筋了。


    人群中自然注意到了這場騷亂,連那邊並沒有意思走過來且注意到楊煢的張家小姐也將視線投了過來。


    “你再鬧信不信我直接去你家提親!”肖闕貼著楊煢的耳朵道。


    楊煢:“……”


    不按劇本來,這小夥子還給自己加戲,這樣子會被扣雞腿的。


    楊煢反應漠然,肖闕也怕這戲演不下去,隻好自由發揮道:“我父親不同意又怎麽樣,我缺他那幾千萬兩的銀子麽,我就是喜歡你,幹旁人什麽事情。以後同我過日子的人是你,又不是我爹,你給我聽清楚,我這就去下聘禮,讓巧叔把你嫁給我,今天就成婚!”


    “你……”,然而肖闕不給楊煢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個眼神瞪過去,“巧兒,去你家。”


    突然被cue的巧兒看戲看的正起勁兒,手裏還捧了一把新買的瓜子吃的正香,聽見肖闕在叫她,趕忙說:“我在,我在……姐姐,咱們……”


    沒有楊煢發話,縱然是巧兒也不敢隨隨便便帶人去家裏。


    張家小姐好容易擠到人群中間,看到被肖闕抱在懷裏地楊煢,臉色有些難看。


    這是個什麽戲碼,落魄小姐的未婚夫?


    張家小姐沒什麽心情在這兒看戲,轉身準備回家接著鬱悶,誰知道又聽見肖闕說:“你的手怎麽回事?”


    張家小姐當時就出了一身冷汗,後背都濕了。


    這個問題楊煢接的上來,誰知道巧兒插嘴道:“上課是被人搭話,挨了先生的打,拿著戒尺,姐夫你看,都滲了血了。”


    巧兒說著,還將楊煢手裏的糕點接了過來,讓肖闕看著楊煢的傷口。


    傷口又紅又腫,不過現在楊煢也緩了過來,周圍不明真相的人忙道:“這位公子,快帶你夫人去醫館上些藥,這麽一雙纖纖玉手,萬萬不能留下疤痕啊。”


    而楊煢落在旁人眼睛裏的模樣就是“我委屈,我可憐,但是我很堅強,什麽都不用說”。


    “多謝提醒,我這就去,”肖闕抱著楊煢抬腿就走,好在有巧兒帶路,不會穿幫,肖闕有些心疼地問楊煢:“同你搭話的是誰,我這就找人來,讓她也嚐嚐這滋味。”


    張家小姐心說,不會這麽倒黴吧?


    楊煢擺攤她是見過的,但是從未聽說過有什麽大戶人家姓楊。縱然真沒有,這位公子……容貌如此英俊帥氣,怎麽也不會看上楊煢這個什麽都沒有的人吧?


    畢竟張家小姐也隻是個姑娘,不禁嚇,臉色“唰”地就白了。


    “日後上下學堂都有我陪著你,”肖闕心一動,在楊煢額頭上親了一下,“不會讓你因為旁人挨打了。”


    楊煢實在是接不住這段戲,隻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伸手環住肖闕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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