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沒有被銀灰色發絲蓋住的右眼衝著霜棘眨了眨,故作提醒:“不過,以後最好不要再拿千年前的標準來對我了,沒準兒會吃虧也說不定。”


    而被發絲的掩蓋下、被什麽東西綁住的左眼卻閃過一絲不知名的眸光:現在的他…沒她想的那麽好。


    霜棘聞言清冷的銀眸看向了他,口中卻隻淡淡的問了三個字:“你會嗎?”


    星塵隨即伸出了一根手指,搖了搖,看起來像是否認,但下一秒卻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若是有一天,剛才的話真的發生了,你會如何?”


    “假設嗎?”她輕嗤了一聲,挑了挑眉,漫不經心道:“看情況而定吧,或許…不會再想見到你,又或者…親自動手也不一定,想讓我吃虧,那就必然要讓你付出代價了。畢竟我的脾氣可不太好。”


    “是麽?那還真是可怕。”星塵笑了,沒有再說什麽,就好像剛才的話隻是隨口一問,但他的笑容中似是藏著些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希望到時候,真的有你說的那麽簡單吧…


    霜棘回過了頭,從他的身邊走過,向前方更加黑暗的那一麵走去,語氣似是勸誡,但又帶著一絲慰藉,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雅:“所以說,別做傻事。”


    星塵看著她清冷孤獨的背影,聞言剛剛還掛在嘴角的笑意緩緩消失,低眸沉思,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霜棘的身影已經遠到看不見了,一聲歎息才輕輕響起:“可我沒有選擇啊。”阿棘,你還真是和千年前一模一樣。


    但我…已經回不去了。


    自那時候賭約立下起,我們的命運就都已經變了。


    星塵抬起頭看著這片天空,黑漆漆的,看不見一絲亮光,若是注視久了,還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壓抑之感。


    遠不如黑洞的另一麵——星空璀璨,而且…你不是最喜歡那片繁星了麽?又怎麽能夠永久的被封印在這片暗無天日的天空下。


    他帶給她的不再是閃亮瑰麗的星辰,而是…無盡的黑暗。


    所以,星塵握緊了手,抵在了心口,銀灰色的眼眸幽深了不少:他有自己要做的事,必須要做的事。


    ——


    “見到他了?”威嚴的低沉聲音響起,法王觀察著眼前臉上沒有什麽明顯情緒的霜棘。


    霜棘淡聲回複:“見到了。”


    “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了?”


    霜棘看著法王的眼神很是冷淡:“自然。”


    “哼,那你還真是冷靜,我還以為…”


    她淡淡的接過了話:“法王你以為如何?”雖是問句,卻沒有它應有的疑惑。


    法王坐在王座上拄著頭,聽著她愈發冷淡的聲音,並沒有生氣,反而如同閑聊般的繼續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表現的很…氣憤,又或者,你會問使他變成這個樣子是誰之類的。”


    “多慮了。”站在法王麵前的霜棘緩緩道:“能使他變成那樣的,隻有他自己。”


    “真是冷漠啊…”法王似是陷入了以往的記憶,用著回憶般的語氣感歎道:“竟是一點也看不出當初你為了他不惜和我們作對,甚至…還敢與我立下賭約的樣子了,那時候的你,似乎要比現在的你要有氣魄的多。”


    “是麽?”霜棘輕輕一笑,卻沒有表現出什麽明顯的情緒:“法王,過獎了。”


    典型的軟硬不吃。


    法王原本回憶般的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隻聽他不知喜怒的陳述:“十一,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們被封印了太久了,也是時候該出去看看了。”


    霜棘聞言勾唇笑道:“出不去的,我的霧空間帶不走被封印的人。”


    “是帶不走,還是不想帶呢?”之前和霜棘有過摩擦看不清麵容的男性仙子忍不住出聲質問。


    “你是在…質疑我?”霜棘轉過了身,銀眸驟然變得幽深起來,身上的氣勢猛然遞增,帶著致命的危險。


    “哼,你又能如何?!”男性仙子看不慣霜棘很久了,而且法王也一直在縱容著她,他不明白,隻是一個霧屬性的仙子,雖然有著無形的特質,但也確實狂妄。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法王並沒有出手阻攔這場注定的衝突,隻是淡淡的注視著這一幕。


    霜棘明白:他這是在懷疑,不,準確來說,他從一開始就沒信任過她,即使她加入了禁忌之地,加入了他們。


    至於法王他一開始對她的縱容,隻不過是一種適當的拉攏手段而已。


    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因為她知道,無論用何種辦法,法王都不會信任她,那倒還不如如他所願的那樣:在這裏她不會與任何法相交好,除了他。


    所以這場戰鬥是必須的,她既然有這個決心,就必須要有這個實力。


    那名男性仙子卻不這麽認為,他以為的是:法王不再縱容她了。


    他冷哼一聲,手中開始凝聚起了仙力:“你從一開始就很狂啊,無論是現在,還是千年前。”


    “有必要讓你知道,我們和像你一樣來自於仙境中的仙子之間的不同之處了。”


    霜棘的手中出現了銀槍,神情淡漠,聞言輕聲嗤笑:“好啊,我也想知道你和我之間有什麽不同,比我弱?”


    “不知所謂!”男性仙子手持仙力直接攻了過去,霜棘銀槍一甩,擋住了來人散發著奇怪氣息的仙力。


    其餘的法相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他們同樣也想知道霜棘現如今的真正實力。


    砰!二人的戰鬥到了最後,男性仙子的體術明顯不如霜棘,但他依靠著他那有著奇怪磁場的能力和霜棘打到了現在。


    “葉羅麗魔法,磁射輻影!”金色的類似於蜘蛛網一般的法術射線盡數攻向了手持銀槍,神色漠然的霜棘。


    “竟然被逼到了這種份上,還真是丟人。”沉悶的男聲響起:“不過,她也快到極限了吧,沒人去救她嗎?”


    “法王還沒說話呢,你急什麽?”下方的女性仙子開口了,漫不經心的反駁:“誰讓她這麽狂妄呢?受一些傷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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