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突然陷入了絕對的安靜,誰也沒有想到阮傾會這樣做,桌肚裏的書不多,但連著書桌一起倒在地,齊齊的壓在了範思佳的身上。


    過了好一會,周圍同學才反應過來,驚呼聲此起彼伏。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被課桌壓住的範思佳,她大喊,但卻爬不起來,這一聲喊才驚醒那些呆愣著的同學,範思佳被她那些朋友扶起來,身子被壓的疼,她左手扶腰,右手二話不說的朝阮傾揮去。


    在她手揮過來的那一瞬間,阮傾的左手牢牢扣住她的右手腕,力氣很大,範思佳掙脫不開。


    “你敢推我?你是不是想死!”範思佳咬牙切齒道。


    阮傾用力捏住她手,然後猛地甩開,她力氣真的很大,鬆開手時,範思佳的右手腕一圈已經紅了。


    範思佳左手握住被捏紅的手腕,看著阮傾的眼神帶著被惹怒的氣,語氣簡直要把阮傾生吞活剝了一樣:“逞英雄呢?知不知道這個學校沒人敢惹我?新同學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下跪道歉,明天我就能讓你從哪來的回哪去!”語氣很衝,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阮傾。


    也許是在同學麵前丟了麵子,被桌子壓的疼範思佳根本沒去在意,一心隻想把所有的氣砸在阮傾身上。


    阮傾沒說話,隻是一直看著指在自己胸前的那根食指,眼神陰暗。


    身後有女生再次小心翼翼的叫了聲“範姐”,範思佳不理。


    阮傾低著頭,範思佳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仍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跟你說話呢!啞巴嗎你?讓你給我下跪道歉聽到沒有!”範思佳腳步逼近,食指不停的指向她的胸口,然後在即將碰到阮傾身上的時候,突然被一隻手捏住那隻食指,清晰的聽到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周遭女生冷吸一口氣,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所有人基本上都聽見了。


    範思佳大喊,另一隻沒被抓住的手和腳並用,欲踢向阮傾,阮傾沒再給她接觸自己的機會,左腿勾住她踢來的右腳,鬆手,輕輕一用力,範思佳就這樣直直的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再次驚呼,周圍的女生立馬扶起了範思佳,範思佳此時的臉色黑到極致,周圍的女生一句話都不敢坑,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阮傾。


    校長辦公室。


    普通學生再怎麽鬧怎麽打頂多會鬧到教導主任那去,但是當同學叫老師時,老師直接把阮傾帶去了校長辦公室。


    站在校長辦公桌前時,阮傾終於搞懂了範思佳這麽猖狂的理由了。


    身為校長的外甥女,類似於古代皇帝的女兒,這一皇親國戚的關係足夠讓範思佳在學校裏作威作福了。


    校長坐在寬大的牛皮椅上聽著範思佳控訴著阮傾的作為,眉頭蹙起。


    當靳譯遲敲開校長室的門時,校長那蹙起的眉頭突然緩緩展開。


    然後顧不上在告狀的範思佳,起身迎了上去。


    “舅舅……”範思佳詫異的喊道,但校長此時顯然已經顧不上她了。


    然後阮傾和範思佳被請出了校長室,靳譯遲在裏麵和校長不知在談些什麽。


    校長室外。範思佳看著阮傾的眼神帶著敵意,顯然,兩人之間的仇就這麽結下了。


    “喂!”範思佳叫她,“我告訴你,你現在下跪道歉還來的及,不然剛開學就被開除真的很丟臉哎!”


    阮傾沒看她,淡淡的說:“再丟臉也比不上你吧。手不疼?”


    這一句話瞬間又點燃了範思佳的怒火,她又想伸手打她,但包著繃帶的食指讓她停住了動作。


    “你!”範思佳想反駁,一時之間卻想不到什麽話來反駁她。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靳譯遲和校長走了出來。剛出門,靳譯遲的手機就響了,他接電話之前看了阮傾一眼,阮傾也看他。


    “舅舅!”範思佳叫道。


    校長卻沒理她,而是走到阮傾麵前,語氣裏帶著一絲討好:“阮傾同學,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我外甥女不懂事,你就原諒她吧。”


    “舅舅!你在說什麽?”範思佳不可置信的大喊。


    校長轉頭看她,一臉愁容:“別說了,高三了你還不收心,看你媽怎麽弄你!”


    靳譯遲也在這時接完電話了,他走回阮傾身邊,說:“走吧,回家。”


    阮傾看他,走廊風起。


    校長在一旁說:“阮傾同學,你今天一定被嚇到了吧,你先回家休息,明天再來上課吧。”


    然後阮傾就被靳譯遲帶走了。


    身後的範思佳還在要一個說法,阮傾全然沒在意。


    此時是正中午,學生都去食堂吃飯了。


    校門外,阮傾坐在車上,車窗外,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出了校門,車門被打開,靳譯遲坐了進來。


    “安全帶。”


    阮傾回頭看他,然後乖乖的係好安全帶。


    靳譯遲沒問她為什麽打架,也沒說任何責備的話,就連一句安慰也沒有。他隻是上了車,然後啟動。


    正午的陽光很刺眼,車內冷氣開著,感覺上的冷意取代了視覺上的熱。


    阮傾雙手抓緊安全帶,車速並不快。


    “靳譯遲,我冷。”


    靳譯遲沒說話,隻是調高了一點車內的溫度。


    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留給阮傾的是他那下顎線分明的側臉,冷冽中又帶著一絲柔和。


    “我錯了,我不該和她起衝突的。”阮傾左手蓋在他握住方向盤的右手。


    然後,她的手被靳譯遲反抓住,靳譯遲手很大,每次這樣被他握住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並沒有生氣。


    “餓不餓?”靳譯遲問她。


    “餓死了都要。”阮傾輕聲笑。


    “那我們去吃飯。”


    說完車子朝一個中餐廳開去。


    阮傾口味清淡,所以吃得不多。端上桌的隻有白灼芥蘭,三色炒蝦仁,木瓜銀耳湯,哦對了,還有一份肉末蒸蛋,這是後來阮傾加的。


    把蒸蛋上的所有肉末盛到米飯上,然後舀了一勺蛋羹,開始拌飯。


    靳譯遲看著她,然後笑:“怎麽突然這麽愛吃肉?”


    阮傾舀一口飯送進嘴裏,說:“香。”


    靳譯遲輕笑,然後他的電話又響了。


    他走出包廂接起電話,阮傾看著他出去,嘴巴緩慢的嚼著。


    等靳譯遲回來時,阮傾已經吃完了。


    靳譯遲進來時的臉色並不好,陰鬱的,阮傾放下餐具,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傾。”


    靳譯遲坐下,手機放在了桌上,阮傾等著他說話。


    “靳珂會遲一點回來。”


    這話一出,阮傾心上一抖,她定了定神,還是沒說話。


    靳譯遲繼續說道:“靳珂出車禍了。”說完他看阮傾一眼,似乎想從阮傾那淡定的態度中看出些許變化。


    “沒死就好。”


    阮傾慢慢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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