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歌驚怒的朝費王閣趕去,餘舞雖有術法防禦,但餘舞的修為較之餘歌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再則皇宮這潭深水深不見底,無論與否,餘歌都不希望餘舞身臨險地!


    “王爺,藥時已到。”


    費騰灌了湯藥,笑靨道:“每日藥時一到,我又該喝藥了。你們道我這天生的什麽癆病啊?富貴病嗎?”費騰歇斯的笑笑,又道:“從前的我被父王視為掌心的珍寶,眾人都說大費的太子就是未來的君王!但我從小不及我那聰明伶俐的妹妹,也天生沒有一個常健的身體。如今被封了費王,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死了要比活著好,你們說是嗎?”


    一行宮女低頭不語,餘舞抬頭看了費騰一眼,問道:“那,王爺可知自己得的什麽癆病?”


    費騰搖了搖頭,激動的來到餘舞的身旁緊緊的抓起她的手,急切的道:“我不知道!”


    餘舞呆怔的看著他,淩發蔽入眉梢,蒼白的臉上布滿了細細碎碎的胡渣,滿身散發的藥味愈烈,他那雙攝人的眸子瞬時讓餘舞通身麻痹,雖是如此,那雙眸子忽然讓餘舞迷戀,想要漩入其中。


    “費王的藥湯喝了嗎?”餘歌來道。


    幾行小宮女靜默的點了點,餘舞依舊沉於費騰的雙眸,待餘歌略微點指,餘舞才恍然醒來。


    “既然費王喝了藥,你們都退下吧!”


    “是。”小宮女們一同應道,有序的退了出去,隻是餘舞有些不舍。


    子時。


    “修隊,今日費王閣相安無事,蠟門無法集得夠量的魂缽蠟,女參無法攝取靈養供藥門做引,此時費王的身體將近奄了八成。”


    餘歌動了動唇,一女官緊握著帶血的霜劍急促來報:“修隊!不好了!費王把人都給撕碎了!”


    未及餘歌說話,又一女官斷了臂的蹣跚來報:“修隊!不好了!費王不見了!”


    “不論如何都要找到費王!”餘歌說罷,女官都領了命去。


    頃刻,內爐的女參活過來了般飛升皇宮之上,姿妙動人,眼尾一點朱砂似熒點。須臾,他穿入雲層,消失在高空!


    屆時,蠟門收集的魂缽蠟將亡故宮女的死軀招來,擠滿蠟門的死軀膨脹在鳳祥宮內的宮壁上。


    餘歌點指召魂,詢出了餘舞的下落,餘歌躍過鳳祥宮來到費王閣頂,餘舞手持飛花,添芯悠道:“回返往生。”


    餘歌一驚,鉗住餘舞靈動的小手,道:“師父告誡過我們,遊學極惡不可積因!如今你用飛花來渡費騰往生,全皇宮的人接連枉死,女參因此得道飛升九天成邪神,你可知這犯了極惡大忌!”


    餘舞怒道:“可師父也說過!就當這一切皆為鏡中花,水中月。你瞧啊,費騰他多可憐。天生癆病,擁有太子之實卻全不了他的帝王之名!”


    餘歌道:“餘舞!你簡直不可理喻!跟我回洛川頂!”


    餘舞道:“遊學極惡還未修學完畢,我為什麽要回洛川頂?”


    餘歌道:“因為你犯了錯!跟我回洛川頂向師父領罰!”


    餘舞冷笑道:“領罰?我何罪之有要跟著你回洛川頂向師父領罰?”餘舞頓了頓,又道:“修學不精,極惡無能!該領罰的人是你!”


    餘歌緊了緊拳頭,明眸微垂,緩緩的道:“好。我去領罰。”話音剛落,餘歌鬆開餘舞的手,登時在餘舞的視線中消失。


    餘舞在原地跺著腳道:“我是可憐費騰的遭遇,但費騰他食宮女在先,未及渡後者,我才渡的他!餘歌你這個笨蛋!大笨蛋!天下第一無敵的笨蛋!況且用腳趾頭算算時間,這明擺著還未到師父的出關日!你去洛川頂也是白去!我真的是服了你!服得五體投地!哼!”待餘舞撒了通氣也朝著洛川頂去。


    “嗨,我們又見麵了。”


    餘歌沉著眸子看了一眼李念沒回話,李念又道:“姐姐,我就知道你會來洛川頂等一個叫做費騰的人,費騰他氣數未盡,我阻了他來往生的路。。”李念笑笑,頓下腳步,左看右探的疑道:“還有一位姐姐呢?”


    餘歌鬆了口氣,問道:“你可知昨日飛升九天的邪神?”


    李念笑道:“一日之內飛升九天的邪神簡直數都數不過來,哪怕是其中之一,恐是大羅神仙都道不出來。”


    餘歌道:“這些邪神是掌管什麽的?”


    李念道:“邪神是掌管不了什麽的。你可知這些邪神飛升到九重天是為何?”


    餘歌搖了搖頭,李念又道:“邪神一半為邪一半為神,自然有兩種結果。第一種結果是得道邪神不飛升九天者,仙官和修仙者就會去降,被降的邪神十有八九都會魂飛煙滅化為烏有。而第二種結果是邪神飛升到九天,以修仙渡去魂飛煙滅的劫,又修為仙。”


    餘歌疑道:“那邪神是如何修仙的?”


    李念道:“天界之所以浩聚仙氣,是因為有化邪的天棺。所以邪神修仙,自然是在天棺內修行,邪神修仙,猶如破繭成蝶,這不僅僅需要時間,更需要造化。”


    餘歌道:“謝謝你。”


    聽得這三個字,李念登時僵立在旁,小臉、浮過一圈紅暈,須臾,餘歌沉下眸子暈倒在他的肩上。


    餘舞趕來,見這副場景,整張小臉氣得蹙成一團。


    “這……不太好吧?”李念羞赧的垂下眸子,雖是嘴巴說道不好,小手卻已經攬上了餘歌的腰,不料銀鈴被李念無意碰墜下地,他預想伸手去抓,一個巴掌呼了過來!


    餘歌被餘舞奪去,李念捧著火辣的小臉抬眼看去,眼前空落一片,不知從哪兒傳來幾句熟悉的聲音蕩然耳邊,“李念!我告訴你,未來我姐姐的相公必須得過我這關!你個登徒子已經全盤被我否決了!”


    李念雖是好色了些,卻也知個度,又所謂好男不跟女鬥,李念擦了擦嘴角剛溢出的血,撿起地上的銀鈴,頃刻念道:“餘歌。”


    白羊宮內,餘歌臥榻昏睡,香額一陣燥熱,衣著也被冷汗浸濕,餘舞解開餘歌身上的單衣,用棉巾小心的擦拭道:“姐姐,我要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對,我也是你的妹妹。而你呢?你要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對,你自然也是我的姐姐。那日你就這麽拋下我回洛川頂領你口中錚錚有詞的罰與罪,於姐姐理,是妹妹難忍;於師父理,是鏡花水月;於極惡理,是無犯忌!況且,我並非無故渡人,自然是沒有做錯什麽。極惡,你惡不了,我來抵了你,你非但不莫道不好,還冷語相對!如若這天下間有一封休姐姐書,我定是要休了你。”


    餘歌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被餘舞聽成了嗯,餘舞撇了撇嘴,身體麻酥酥的,控製不住的淚水一股一股的淌了下來,“休!必須休!等你病好了我立馬休!”


    幾日間的悉心照料,餘舞看著餘歌逐漸紅潤起來的小臉幾時發呆,這日,餘舞平靜的道:“記得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餘歌緊緊的抓住餘舞的襦裙,“你就這麽走了嗎?”


    餘舞的嘴角略微的撇了撇,道:“有人走是發夠了脾氣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餘歌道:“那看來另外一個人走,是要照顧好‘有人’才放心的走。”餘歌頓了頓,又道:“那‘有人’不讓你走。你還要走嗎?”


    餘舞的嘴角動了動,餘歌媚眼一彎,嬌聲道:“我可是你的姐姐呢,妹妹要聽姐姐的話,乖乖的留在姐姐的身邊不許亂跑。”


    餘舞哼了一聲,嘟著嘴巴道:“可是姐姐執意讓妹妹休了姐姐啊。”


    餘歌一頭霧水的道:“我什麽時候執意讓你休了我的!可再說了,這天下間隻有夫妻之間才有休誓可言。你我之間誰要休了誰,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餘舞委屈道:“嗚嗚嗚,我好可憐啊,太可憐了,這一輩子都要和餘歌綁在一起了,嗚嗚嗚。”


    餘歌笑了笑,道:“妹妹之所以可憐全是因為可愛有人憐吧。”


    餘舞疑道:“誰憐?”


    餘歌頓了頓,道:“還能有誰,當然是姐姐憐愛妹妹啊。”


    聽得這一句,餘舞滿意的笑著在餘歌的身旁坐了下來,“最近煙花四起,延至北上樂戶、南下灶戶、西臨匠戶、東沿廟戶。可奇怪的是,煙花幾乎都是正常的活人,並無裂膚之態,而費玉微服私尋是想要在人群中找到煙花的首目。”


    餘歌道:“那費玉豈不是在海底撈針?”


    餘舞點點,道:“雖是如此,但這似乎還牽連著另外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和我們有關。”


    餘舞一個眼神,餘歌就明白了,“黑氣?”餘歌頓了頓,又道:“我在皇宮裏找過,無果。”


    餘舞道:“正因為黑氣在皇宮無果,所以才會覺得北上樂戶、南下灶戶、西臨匠戶和東沿廟戶有問題。”


    餘歌道:“你的意思是,費玉將黑氣四散到這幾個地方?”


    餘舞道:“這是最大的可能。”


    餘歌道:“黑氣威力之大,費玉知道她駕馭不了所以才用紫晶頑石封存。況且,在這世間,紫晶頑石也僅此一枚。如若四散到樂戶、灶戶、匠戶和廟戶,這豈是凡人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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