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王妃對著雲海鞠了下身子,已不再年輕貌美,卻還有著婦人的美好的韻味,她


    帶著孩子們離開了正廳。四年前的獵場後,雲海再也沒碰過她,維係他們之間關係的也許隻剩下這寶貝女兒了,無意中手指掐進了肉裏,明明心裏不舒服,卻還要裝作大肚包容的賢妻良母。


    翼王雲海沒發現妻子的異樣,也許一直以來,他就沒認真看過他的妻子,如今更是所有心思都在了如心身上。看出如心那魅惑妖嬈笑容背後的心傷,他想上去安慰佳人,又不知道如何行動,倒是待在原地,不知道該幹嘛了。


    還是如心先調節好了心態,那甜甜的假笑裏,絲絲的誘惑更甚,像是勾人的小妖精。雲海卻是越看她這樣反而越覺得假,卻也不舍得揭穿,就耐著性子看著眼前小女子的表演。


    “王爺,王妃好漂亮。”


    “不及如心萬一。”


    “王爺。”如心的聲音裏有了一絲嬌嗔,那聲王爺叫得人骨頭都能酥麻了,臉上更是適時的帶起了紅雲,直入人心扉。


    “如心,害羞了?”


    “王爺,您再這樣,如心不理您了。”


    “以後,直呼我阿海,不叫我王爺,我就不說了。”


    “可是這不太好吧!”


    “沒有什麽不好的,我把如心當知己。如心不願,是嫌棄我這藍顏歲數大了嗎?”


    “不是,王爺。”


    “嗯?”


    “那,如心遵命,阿海。”


    “嗯。”


    “如心給您表演節目如何?”


    “好,我們去院子裏,我讓人備好酒菜,音律會知音。”這是他第一次不讓人喚他王爺,也是他第一次用我,亦是他對她的特殊。


    “姐姐,聽說了沒有,王爺又帶了名姑娘回來。”


    “正常啊,這幾年,王爺帶回來的姑娘還少嗎?”


    “不是,王爺對這名姑娘特別好。”


    “王爺對哪個剛帶回來的姑娘不好,隻是不知道這次的姑娘又能待幾日?”


    “對啊,還沒姑娘留滿一周呢。不過,總覺得王爺對這個姑娘不一樣啊!”


    “這不是你我該說的事,快去把院子裏的酒水放好,王爺很快就要帶著姑娘過來了。”


    “好。”


    兩名丫鬟說著放下了手中托盤上的東西,站在一旁,等著服侍。


    這間雅致的別院裏,一切準備妥當,就等著主人的光臨,雲海帶著如心走了進來,就遣退了所有下人,今夜,他隻想與她獨處。


    他主動給如心倒酒夾菜,反過來服侍起如心,那張像極了空月的臉,在她麵前晃來晃去,讓她如何做到心平氣和。再一次他的臉靠近她時,他的呼吸都快撲上她的臉上,她急急忙忙的站起來,離他遠遠的。


    “阿,阿海,如心給你,跳舞助興吧!”


    “好啊。”


    雲海倒是大大方方的坐下,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看著她,他的身上除去了,那份歲月的滄桑成熟,本就像空月,如今眼裏有了絲寵溺,眼神更像是那個她的月。


    一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情緒擁上了如心的心頭,是那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曾今可以很好偽裝自己的她,隻能拚命的壓製著翻滾的心思。那首月教她的歌,是如何都唱不出來,因為她知道,隻要她開了口,她的眼淚就不會受控製的滴落。這使得她那妖媚惑人的舞蹈也少了韻味,看著就有些奇怪了。


    不過雲海卻很是喜歡,他覺得這樣的她至少是真實,甚至有些可憐的可愛,待她一舞結束,直接拉過她,坐在他的邊上,給她蒸上一杯酒。


    他的手碰上她的手的那瞬間,如心心中是有些排斥的,看著雲海那張臉,會讓她迷失在過去。如心避開他的手,直接拿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什麽菜都沒有吃,隻是拿過酒瓶,一杯杯的倒,一杯杯的喝著酒。她知道,玄治永遠會在暗處保護她,這是一種特殊的信任,也是她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的原因。


    看著眼前有些故意買醉的小女子,已經有了醉態,雲海奪過她的酒壺。


    “如心,你醉了。”


    “我沒醉,我還清醒著呢,把酒壺給我。”


    “如心,乖,我們不喝了。”


    “我要喝酒。”


    “我們早些回房休息,明天再喝。”


    “不要,我要喝,就要喝。”


    “好,乖,那我們回房喝。”


    雲海看著眼前搖搖晃晃爬起來,想來搶酒壺的如心,連忙放下酒壺就想去扶她。可他一碰上她,她就一把推開他,晃晃悠悠的差點摔在地上,眼裏的醉意更濃,卻還撐著桌子沒有倒下。


    “放開我,不要碰我,你不是他,你滾你滾??????”


    “如心,我隻是雲海,不是任何人。”


    “雲,對,你是該死的姓雲的,怎麽會是他,怎麽會是他?。”


    “如心,你醉了。”


    “我沒醉,要是真醉了,他為什麽不出來見我,為什麽?我真的好想好想他。”


    雲海不顧她的掙紮一把打橫抱起如心,無耐地在她耳邊輕輕地低喃道:“你是真的很討厭我們雲家的人啊。怎麽辦?我開始有些討厭這張臉了,你總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可我又有些慶幸,不是這張臉,怎麽會看到你真實的一麵,明明知道你難受,我卻沒法放手啊!”說完是更緊的抱住懷中的佳人,往他的主臥室走去。


    離開前雲海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眼前方的大樹一眼。樹上隱藏著的玄治,他看著被抱走的如心,急忙跟了上去。


    四年前來到風城後,雲海就未與王妃同過房,兩人是早已分居,不,應該說是他雲海的臥房還沒進過任何一個女子。如心是絕對的第一個,所有看到的下人都呆呆地看著他們的王爺竟然會抱著一個女子進去。更讓他們吃驚的是,王爺雖然經常帶笑,看著無害,可其實除了雲有芸外,他對誰都是冷漠疏離彬彬有禮。像這樣抱著一個女子已經是不可能的事,而他還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眼裏是化不開的情愫。


    雲海抱著如心,卻還要防著她不安分的手腳。他把她放在了床上,左手按住她亂動的小手,右手摸上了她的臉蛋,忍不住摸上他皺著的眉頭,眼裏有著疼惜。他把如心的上身抱起,半靠在他的懷中,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絲,低下腦袋吻著她的發頂,若是可以,他是想一輩子都不再放開。明明早已不再少年的雲海,他的自控能力更不錯,可此時他卻還是想要放縱自己。


    醉酒的如心感覺到了這陌生的懷抱,本就有些掙紮。她抬起臉,看到眼前那有些相似的容顏,可感受著懷中完全不同的溫度,心更亂了。她的手被他抱緊動不了,腳就跟著亂踢起來,嘴裏不停的說著:“滾開,你不是月,你不是月,滾開,不要碰我,滾??????”


    不安分的如心耍著酒瘋,掙紮的越來越厲害,他也沒多計較,最後吻了吻她的額頭,放開了她:“對不起,乖,好好休息,我不再碰你了。”他為她脫去鞋子,把被子幫她蓋好。


    離開了那個讓她討厭的陌生懷抱後,如心不再反抗,隻是心又回到了四年前的獵場。她又看到了她的月站在死去同伴中間,那一根根箭毫無人性的刺進了他的身體,他就那樣滿眼不舍的看著她,對她搖著頭,無聲的說著“不要”。她的月,她的月明明就在眼前,她想過去,可怎麽都碰不到他。淚水不受控製的流著,她撕心裂肺的叫著:“月,月,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們,放過月,不要再射了,求求你們。月,月??????”


    望著眼前完全失去理智的醉酒女子,雲海心痛無比,可他的靠近碰觸,卻會讓她更加的不安瘋狂。他緊緊捏住拳頭,重重的打在桌子上,卻沒有辦法讓她從夢魘裏醒來。最後看著她越來越魔怔的表現,隻得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走後,玄治立馬出現在了如心的身邊,習慣性的抱住失去理智的她。那溫暖的觸感,熟悉的懷抱,像一劑鎮定劑,讓醉酒的女子回到了現實,不再掙紮。她溫順的抓緊玄治的袖子,放心的閉上了眼睛,那份痛苦還在,可卻有了依靠的港灣,月的死是她一輩子的傷,玄治卻是她的月亮,慢慢陪伴她走在黑暗中。


    離去的雲海就站在房門外,看著緊閉著門的,心裏的感覺卻是五味成雜。看著她的傷她的痛,他沒有一點辦法,隻能任由其他男子給她安慰。那裏又明明是他的臥室,現在裏麵卻是她和另一個男子在,他這主人卻隻能站在外麵。心塞的難受啊!卻又不由得苦笑,他竟然會喜歡上了這個整整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女孩。


    雲氏一向子嗣繁多,又是那皇族,從小就是在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環境中成長,從來都是存在那陰謀算計中。像曾經的如心那般美好純淨的女子,對於他們雲氏一脈來說就像是毒藥會讓他們上癮。可是那份難能可貴的純潔,也因為他們的算計,他們的自私,他們的皇權,不再單純,被活活的染成了黑色。雖然不是他主謀,可他也是滅她國家的敵人之一,又有什麽資格再去抱住她擁有她,可是他卻控製不了自己???


    微風吹拂在身上,有了絲絲涼意,,一個黑衣人跪在了雲海的邊上。


    “主子,那個男人???”


    “由他去吧,隻要她開心就行。”


    “可是,主子,您???”


    “沒事,以後你們不用再監視他了。”


    “可是他萬一對主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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