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我的傷和他們沒有關係,你不要為難他們。”白衣青年開口道。


    “這怎麽行,他們剛才太過分了,這裏的每一個樓閣,其中的物件都是曾經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經過艱苦磨難後才擁有的,就算他們不在了,也不是這群人能夠碰的。”


    聽到白衣女子這麽一說,其餘八人都眼神黯淡,那六個先出現的青年再看向眾人時眼中的怒火更甚。


    “將你們從樓閣中得到的東西交出來,否則你們將沒有資格留在這裏,屬於自己的東西要靠實力爭取,而不是巧取豪奪。”其中一個男子冷聲說道。“真正的人傑是不會乘人之危,偷雞摸狗的。”


    “哼,你們剛才也說了,這些都是死人留下的,既然是無主之物,誰都可以占據,此刻我得到了我就是這些東西的主人。是不是你們活的太久遠,腦袋秀逗了。”


    人群中有人出聲,能進入這裏的沒有一個是弱者,也有自己的尊嚴,此時被人說道,他們中也有人心中極為不服氣。


    一語激起千層浪,就連一開始很隨和鎮定的白衣青年和紫衣女子此刻也不得不皺起眉來,剛才的那句話已經觸及到了他們的底線,他們能忍,可是其他幾人卻不能忍了。


    尤其是白衣女子,看他外表清純秀麗,可現在完全變了氣質,怒火中燒,她搶在別人之前出手了。


    隻見場中白影一晃,白衣女子在原地消失,出現在了剛才說話的人麵前。再一晃她又回到原地,她身側周圍飄浮著器物,正是那人從樓閣中強行拿走的。


    而那個男子此時正蜷縮在原地,痛苦異常。從頭至尾白衣女子消失再回到原地不過一個呼吸間,而那個修為在靈魂後期的男子已經沒有了還手的能力。


    這一幕使得所有人都擔心起來,都在猶豫要不要將得到的東西交出來,畢竟剛才白衣女子的出手形如鬼魅,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


    要知道她可是九人中最小的,實力就算是最弱的,估計也比他們強。他們可是遠古留存至今的劍修,必然不止這點手段。


    看到蜷縮在地麵的男修,雲逸三人心中也是一驚,他們也沒看清白衣女子是如何出手的。


    “諸位道友,你們不交出來也沒關係,但你們也帶不出這裏,因為他們的主人早已逝去,這些東西原本也會隨同其主一起逝去,但這裏留有他們的氣息,故而可長存,也能發揮出原本的威力,但僅限於這裏,一旦你們帶出去了,它們將瞬間化為塵埃。我不強求你們,一旦出去你們自會發現我所說的並非虛假。”


    白衣男子說道,他不擔心這些東西被這些人帶出去,在他看來睹物思人,不如讓它們隨其主而去更有意義。


    白衣女子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眼,她沒有再出手,她自然知道大師兄的話是真的,隻是剛才那人的話觸及了她的底線,她非得要出手教訓一下才能讓這些外來者不至於太過肆意妄為。


    白衣女子淡淡的掃視了一下,心中歎了口氣。時隔悠久的歲月,再次看向這裏時已經物是人非,就連她自己也非從前的自己了。


    白衣女子的目光終於恢複了平靜,那股清麗脫俗,優雅自若的氣質又顯現出來。她的目光看向雲逸三人,從始至終這三人就沒有加入到那群掠奪者的行動中,跟他們保持著距離。


    剛才也沒有打擾他們為白衣男子療傷,在白衣女子的印象中雲逸三人的品行已經過關了。


    白衣女子先是看向荀霖和元清,因為他們的氣質獨樹一枝,不同於他人。荀霖高大威猛,猶如大山般穩重,眼中睿智很明顯是三人中的領頭人。


    元清則是一副淡然無所謂的樣子,整個人有股飄渺的氣質。


    雲逸看上去很平常,幾乎找不到出彩的地方,放在人群中也不是那種能夠引領風騷般的人物,白衣女子隻是淡淡的掃過便不再看向他。不過就在她轉身時似乎覺察忽略了什麽,再次看向雲逸。


    “他的修為我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奇怪的是為何他的修為如此內斂,沒有一絲外放的波動,這不該是這個境界的人能做到的,更不像是刻意收斂,倒像是與生俱來似的。”


    “看樣子這個不起眼的小子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白衣女子的注意力完全在雲逸身上,似要把雲逸看透一樣,這讓雲逸感覺非常不自在,心中很不爽。


    漸漸的白衣女子的臉色變了,他在雲逸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氣息像極了自己身上的氣息,但卻又不全是。


    “我還以為他很清白,沒想到也是個偷雞摸狗的鼠輩,居然打起我東西的主意。”白衣女子已經徹底惱怒了,認為雲逸拿了自己的東西。


    她走向了雲逸所在的地方,站在雲逸麵前伸出了纖纖玉手。這讓雲逸三人很不解,到是那些到處拿了別人東西的一群人猜到了原因。


    看到雲逸無動於衷,白衣女子微怒:“怎麽不想交出來嗎要我親自動手”


    荀霖疑惑的看向雲逸,隨後臉色鄭重的回轉過來,抱拳道:“前輩,不知是否弄錯了,我們三人一同來到這裏中途並未分開,我學弟絕對不可能做那些鼠輩之事,況且我羅酆六天宮的人一向行得正做的直,絕非貪圖之輩,還望前輩明察。”


    眼前的女子雖然看上去十六、七八的樣子,但其實已經是個老古董了。荀霖言辭不卑不亢,他相信雲逸的品行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白衣女子本想說自己的東西難道會認錯,但又擔心雲逸拿的是一些隱秘的東西,萬一在眾人麵前顯露,那她豈不是羞死了,所以他決定先擒住雲逸。


    雲逸也很不解,同時也很惱火,居然懷疑到他身上來。本想再解釋一下的,但麵前的女子已經出手了,他心中更火。


    荀霖本想攔住白衣女子的,但看到雲逸一臉憤怒也同樣出手後他又猶豫了,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


    雲逸側身閃開,避過了白衣女子的攻擊,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女其實凶猛異常,每一招都是對著雲逸的儲物袋抓去。雲逸也是火了,自己明明沒有拿這兒的東西,這女子偏偏糾纏不放。


    女子的玉手不停的在雲逸麵前閃過,讓他心裏煩躁不已,陡然他的目光看到了白衣女子手臂上的一串手鏈。


    那手鏈不知以什麽材質製作,卻非常的晶瑩剔透,上麵還流轉著柔和的光澤。初看之時雲逸感覺很熟悉,似在什麽地方見到過,他努力的去回想。


    隨著回想,他對這串手鏈徹底回憶起來,這分明是在修心驗幻境中自己妻子手上佩戴著的一串手鏈,兩者完全一樣。


    雲逸腦海中頓時一空,“難不成那幻境並非幻境,而是真實存在的,這白衣女子是幻境中自己的妻子不成。”


    雲逸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那麽可能的原因是幻境中的那些殺戮者跟白衣女子這群人有關。雲逸本已忘卻了幻境中的事,但此時再次想起來,心中頓時有股殺意突然出現。


    不論有無關係,雲逸決定先拿到那串手鏈再說。雲逸的氣勢陡然一變,碎體重生術加持魂體徹底充盈起來,一步邁開就出現在白衣女子身前。


    雲逸氣勢的突然一變讓白衣女子一時沒有緩過神來,動作慢了半拍。而這時雲逸的右手已經抓向了她的手臂。


    白衣女子也不簡單,畢竟是遠古時期的劍道高手,此刻豐富的戰鬥經驗發揮了作用,他手臂一抬看似隨意的閃躲,實則是在雲逸手掌抓來的前方,施展出一幕能量之牆。


    雲逸的手臂剛一接觸就感覺到一股粘滯之力包裹著自己的手掌,使自己的的動作變得遲滯,同時還有股拉扯之力將自己往那能量之牆內拽。


    粘滯力蔓延,幾乎包裹了他的全身,這時雲逸看到那白衣女子的手再次伸向了自己的儲物袋。他眼中寒光一閃,全身一震,一股碎裂的奧義開始蔓延向儲物袋。


    白衣女子眼看就要抓到雲逸的儲物袋,突然感覺到危險就要傳到他的手掌上,急忙撤手,往後退了一大步這才拜托了那股危險感。


    而這時雲逸同樣已經擺脫了那粘滯之力的束縛,在碎體奧義下,白衣女子施展出來的能量之牆瞬間碎裂。


    白衣女子看向恢複自由的雲逸,心中若有所思,“剛才的那股危險的感覺似乎在哪裏感到過,好像是在很久遠之前的時候。”


    雲逸內心已經被憤怒和殺意占據,冷冷地看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暗道一聲:“不好!”連忙後退。


    雲逸強悍的魂體之力完全展開,劃過長空,帶起轟隆之聲,一拳再次擊出,羅酆拳。


    雲逸一連打出七八拳,一拳比一拳霸烈。白衣女子雖然一一躲開,但感覺也很吃力。雖然沒有被雲逸正麵打中,但是也被雲逸拳中的真義影響到了。


    虛空在雲逸的羅酆拳下震蕩不已,反複了八九次後才徹底恢複,看著這一幕白衣女子心裏也是非常凝重。她沒料到三人中看似實力最弱的雲逸居然能發揮出這麽強大的實力。


    此時雲逸正處在一個危險的邊緣,由於回想起幻境中痛苦的一幕,使得他的憤怒和殺意急劇攀升,原本已經被淨化完的血煞之氣居然再次被漸漸激發,彌漫向全身。


    在他的身上有血色的紋路出現纏繞在他的手臂和臉上。他的雙眼血紅一片,他的發如流動的血液在飄蕩,血煞之氣衝破體內,擴散到了體外。


    周圍的血腥氣令人作嘔,在那擴散開的血氣中出現了詭異的一幕,有人影在其中咆哮,在掙紮,發出痛苦的呐喊,仿佛那是血色的煉獄。


    雲逸再次看向白衣女子,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快,出手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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