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雲!我喜歡你!隻是我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劉全旺鼓起勇氣,望著許紅雲,目光真誠而坦然,隻是語氣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感情的世界沒有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隻有願意不願意。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就足夠了。”聽到劉全旺終於表露心跡,許紅雲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歡喜。


    “可我們的差距這麽大,你的家人知道了,會怎麽看?你的親戚朋友知道後又會怎麽說?這些你都考慮過了嗎?”劉全旺畢竟四十多歲了,見過聽到不少事,也算是曆經滄桑。明白談戀愛可以是非常浪漫的童話,但結婚絕不可能生活在童話世界裏。


    “你這個呆子,看似考慮的很周到,其實完全在胡思亂想,家人啊親戚朋友隻能陪伴你一時,陪伴你一世的永遠是自己的愛人。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隻要彼此認準了,認定了,辦法總比困難多,就沒有過不去的坎。”許紅雲早就考慮清楚了,而且比劉傳旺想得更加長遠。


    “嘿嘿!”劉成旺又是歡喜又生感動又覺尷尬,一時之間傻笑個不停。


    “瞧你那傻樣!”徐翠萍在一旁啐道。“行了!我走了。你們兩個慢慢在這裏傻樂吧!但我告訴你全旺叔,你們成親擺酒時我的那個紅包可不要少哦!”


    “嘿嘿!不會,不會。你放心吧!到時候肯定會給你包一個大大的紅包,絕對會讓您你滿意。”劉全旺屁顛屁顛的將徐翠萍送出院子。


    “嘿嘿!”劉全旺轉身回來,看見許紅雲滿臉嬌羞,歡喜無限的模樣,忍不住向前深情地握著許紅雲的雙手。


    “瞧你那傻樣,就知道傻笑!”許紅雲被劉傳旺一直盯著,心中羞澀,忍不住啐了一口,接著自己也傻樂起來。


    “紅雲!我喜歡你!我要對你好一輩子。”劉全旺將許紅雲擁入懷中。


    “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許紅雲!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要對你好一輩子!”劉全旺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喊道,聲音中仿佛帶著靈魂的力量,直透人心。


    “好!我相信你!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劉全旺和許紅雲緊緊相擁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水稻熟了,要割水稻了。


    這一天,天才蒙蒙亮,劉文和父親抬著打稻機,劉文母親和老爺子以及青兒拿著鐮刀水壺跟在後麵。


    打稻機由三部分構成,一個是支架,裝有一個紮滿兩頭折疊的粗鐵絲的滾筒連帶踏板以及傳送杠杆,用力踩動踏板滾筒飛快旋轉,用來給稻穀脫粒。一個是大長木桶用來盛放脫粒的稻穀,滾筒上麵還有一個是罩子,防止稻穀脫粒時飛濺到外麵。


    一般來講,想要收獲水稻,首先要翻地。現實中好多人家裏沒有牛,為了省錢,隻好用耙頭人工翻地。


    接下來要將稻田平整,也有許多人用耙頭將泥塊耙碎,再搞塊大木板上麵壓上泥土,人工拉著大木塊平整田地。


    插秧之前先要施一遍肥,可以施化肥,也可以是農家肥。秧苗長了一個多月後要拔草一次再追施化肥一次。


    期間還要視稻田裏的蟲害情況,打藥二到三次。很多稻田裏有螞蟥,人隻要一下田,螞蝗就前仆後繼的撲過來,幹活時隻要稍不注意就被螞蝗咬了。傷口很快就變得又疼又癢,好長一段時間,被螞蝗咬過的傷疤都不會消除,有時候螞蝗咬狠了,將螞蝗扯下來時,傷口還會血流不止。


    稻田裏還有一種像蠍子一樣的水生昆蟲,尾巴有毒刺,人不小心踩到被毒刺紮傷後,非常的疼,是那種非常鑽心的疼,而且持續的時間也比較長。


    除此之外,稻田裏還有別的害蟲,人被咬後腿上和胳膊上會生起一個個紅腫的大苞,又麻又癢又疼,總之是非常難受。


    在收割早稻的時候,往往是七月份,這個時候天氣最為酷熱,在烈日下從事體力勞動,這汗水是怎麽止也止不住。


    用鐮刀割稻穀,稍不注意臉上,胳膊上就會被鋒利的稻葉劃傷,傷口劃破後,受到汗水浸泡,那滋味真的是特別酸爽。


    這還是一切正常順利的情況下,碰到極端天氣,一場洪水,一次大旱便足以讓所有的辛苦都化為泡影。


    所以說種稻穀的農民朋友真的是特別特別不容易,一顆糧食一顆汗的說法毫不誇張。


    閑話少提言歸正傳。


    五個人割起稻穀來就是快,早飯前這塊一畝二分的稻田已經全部收割完,並且一垛一垛的碼好,就等打稻機來脫粒了。


    早飯後,三個小家夥和家裏的大小寵物留下來看家,大人們去稻田裏收稻穀。


    為了防止被稻葉劃傷手臉,所有的人都戴著草帽,穿著長袖,除了楊勇之外。


    “被那個稻草葉子劃傷後,會流血嗎?”楊勇怕熱,昨晚找劉文特意一問。


    “那倒不會,就是破點皮,手上會留下一道紅印而已。”劉文實話實說。


    “行,我知道了。”聽說隻是留點紅印,楊勇便滿不在乎了。


    “勇哥呀勇哥!到時候你吃了苦頭就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咯!”看到楊勇穿著短袖,劉文在心裏偷笑不已。


    三個小家夥也想去,但被大人們嚴詞拒絕,天氣太炎熱,太陽太毒辣,在無遮無掩的稻田區,小孩兒根本就受不了。


    劉文楊勇負責踩動踏板脫粒,薛芳青兒負責傳遞一把一把的稻穀。劉文父親負責運輸,老爺子負責將稻穀裝上籮筐或袋子,劉文母親,楊勇父母和林教授夫妻倆負責收割另外那塊稻田。


    他們還要將割好的稻杆一捆一捆運來沒水的這塊田,因為那塊田放有稻花魚,不能沒有水,水一深踩打稻機都沒辦法進行下去。要不了多久,踏板蕩起的泥水就能把人變成泥猴,將脫好稻穀也裹上一層泥漿。


    “勇哥,你看好我的動作,稻把放在滾筒上,要盡可能的輕,稍微往下壓的話,轉動滾筒會很吃力,這樣的脫粒方式,堅持不了多久。”劉文用力踩動踏板,待滾筒轉得飛快時,雙手接過青兒遞過來的一把稻杆。


    劉文雙手用力握住手中的稻杆根部,左右手順便撥動一下,盡量將稻把攤薄,然後輕輕放到滾筒上。


    “滋滋”一聲過後,穀粒飛濺,落在大木桶裏,劉文將稻把兩麵上下翻轉,盡可能的將所有的穀粒都打落到木桶裏。


    “勇哥!你看很簡單吧!上來試試吧!哦!踩踏板累了記得換腳,左腳累了換右腳,右腳累了又換左腳。不然的話,一隻腳踩,很快就沒有力氣,踩不動啦!”


    劉文看見楊勇一副饒有興趣,又信心滿滿的樣子,於是盡量站在邊上,讓出足夠的位置,好讓楊勇來表現自己。


    “好!”楊勇站在打稻機上,先試著踩了踩踏板,發現一點都不難,於是伸出了雙手示意,讓薛芳將稻把遞過來。


    楊勇接過稻把後也學著劉文的動作,雙手握緊稻把的根部,也盡量將稻把攤薄一些,然後就往滾筒上那麽一放。


    “嘶嘶!”滾筒的轉速立直變得緩慢,楊勇差點都抓不住手中的稻把,劉文踩動踏板時,頓時感到強大的阻力,差點就踩不動了。


    “放輕點,放輕點!”劉文馬上提醒後又使勁踩動踏板,楊勇聽到提醒後,立刻將稻把往上一提,滾筒的轉速才恢複到剛才的正常水準。


    “勇哥!那些老是打不下來的穀子,多半是空殼,不用管它們也行。”眼見楊洋手捧那把稻竿不停地在上下顛倒,反複的打著。劉文略微一看就開口提醒,有些空穀殼不受力很不好打,特別是那些青澀的空穀殼尤其是特別難打。


    “早說嘛!我又不知道。”楊勇將手中的稻把一扔又接過薛芳遞過來的另外一把,有些興奮地幹了起來。


    前麵一二十把,楊勇越幹越興奮把滾筒踩的呼呼響,然而接下來越來越慢,還沒有肝過一小時。楊勇就沒力氣了,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脫好的稻草堆上休息,一動也不想動了。


    楊勇的雙手被稻草葉劃傷了許多小口子,現在火辣辣的感覺一陣接著一陣刺激著楊勇的大腦,尤其是被流下的汗水一浸泡後又疼又癢,楊勇皺眉弄眼好不難受。


    劉文一直穩穩地踩著踏板左腳累了就換右腳,右腳累了又換左腳,始終保持滾筒在一定的轉速之上,既可以快速給稻穀脫粒,又沒有把自己弄得太勞累。


    “起來!別裝死了,幹活去。”看到楊勇癱在草堆上偷懶,薛芳在楊勇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知道啦!”楊勇一聲哀嚎,先倒出二杯水喝下後,抖擻精神狼嚎一聲,走上打稻機,就仿佛踏上戰場的勇士一樣。


    眼見木桶裏已經堆了一層厚厚的稻穀,老爺子熟練的將滾筒下方的稻穀裏扒拉到木桶邊上,雙手五指張開在穀堆裏搗騰,粗略地將稻葉和一些空的稻杆扒出來扔掉,再用小木鬥裝滿稻穀運到田埂上的籮筐裏,兩隻籮筐裝滿後劉文父親便用扁擔挑起向家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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