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師爺撫摸著胡須,眸子裏露出一抹思索,過了會才露出一抹冷笑:“正好,趁機將其一鍋端了!往日裏的安排,倒是用不到了,這次直接將其全都端了!”


    “那八位捕頭,怕回不來了,真想不到翼洲城內竟然還有這等狠人,竟然敢殺官造反!”師爺冷冷一笑:“陶家家主陶南,殺官差、理正,其罪難書。殺官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不管那男子是何方妖孽化作了陶相公,他都是陶相公了。”


    “可陶相公也隨著一道失蹤了!若是……陶家人一口咬定,陶南也是被那盜匪給一起害了呢?陶家也是苦主呢?”王撰露出一抹凝重。


    “嗬嗬,二夫人也該發揮一點餘熱了,叫其當場指認陶家,然後事成之後將其接回來。好歹也是我的骨肉,不可叫其流落在外。”師爺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我這便前往大人府中,稟告了此事。”


    “李兄且慢”王訟師喊了一句。


    “還有何事?”師爺腳步頓住。


    “陶夫人才是重中之重!三川道人生死不知,我等如何與三山道交代?那群妖人雖然咱們不懼,但最好也不要交惡,須知這群家夥手段詭異的很,不可輕易得罪。若將陶夫人逼迫的流落街頭,貶為奴隸,然後獻給連山道內的諸位道長,此事必然可以平息!”師爺不緊不慢的道。


    聽了這話,師爺聞言一愣,然後色眯眯的道:“那陶夫人當真有如此神奇?”


    “李兄不可起歪心思,純陰之體非等閑能夠消受。李兄若是打錯了注意,陶相公乃前車之鑒!”王撰連連勸阻。


    “我隻是問問罷了,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奇特體質,當真是令人心中好奇的很!”師爺搖了搖頭,眸子裏露出一抹好奇。


    半日之間


    府衙內三班衙役,連同翼洲數百城防軍盡數出動,將整個陶家包裹的水泄不通。


    不過半日間,陶家男女老少盡數入獄。


    八位官差慘死,理正身亡,成為了陶家步入萬丈深淵的導火索。


    州府衙門


    “啪~”師爺一掌打翻了案幾上的茶水:“什麽?你在和我說什麽?忙了一大圈,所有陶家積蓄盡數不翼而飛,你特麽在逗我嗎?”


    師爺的聲音猶若是雷霆,震動整個偏殿。


    王撰苦笑:“沒有人知道陶家財產去了哪裏,與馬家如出一轍。”


    “混賬,是誰在背後下黑手,竟然趁著咱們動手,暗地裏盜取了咱們的利益!”師爺此時怒火中燒,拍的案幾嘩啦作響。


    “李兄莫要惱怒,陶家細軟雖然不見,但產業還在,倒也是一筆收獲!”王撰安慰了一聲:“況且,陶家財產不翼而飛,卻也是一個將陶家徹底釘死的機會。”


    “怎麽說?”師爺一愣。


    “癩六吳三最近還閑著呢!”王撰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哦?”師爺目光一閃。


    翼洲城內


    虞七與陶夫人看著新買下的庭院,俱都是麵露笑容,慢慢的打掃著屋子內的灰塵,清掃著院子內的落葉。


    “四合院正適合咱們居住,不過卻要八百兩銀子,有一點貴!”虞七不緊不慢的拿著剪刀,在修剪著院子裏的花圃。


    “這可是翼洲城內的房子,要不是這四合院位置有些偏,咱們還未必能八百兩銀子買下來!”陶夫人笑著道:“你哪裏來的錢?如何得手的?”


    虞七聞言搖了搖頭:“聖人曰:不可說。”


    笑了笑,然後轉身去清理塵埃。


    “且,故作神秘!”琵琶不滿意的嘀咕了一聲。


    “砰~”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巨響,庭院大門被撞開,卻見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闖了進來。


    “來人,全部拿住,不可走脫一人!”一道呼喝響起,呼啦啦的官兵向著庭院內衝來。


    虞七勃然變色,憑他的修為,自然可以感應到門外的那一道道氣機,怕不是有數百人。


    區區數百人,自然攔不得他,但是陶夫人呢?


    “夫人莫慌,隻怕對方又要發難了,我暫且先躲起來,你隻管安心的等候,我定會將你營救出來!”虞七眼見著事不可為,心中電轉,自己決不可陷入其中。若落入虎狼抓牙內,誰能為之周旋?


    隻怕所有希望就此斷絕!


    虞七不在囉嗦,縱身而起,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四合院內,跳入鄰家屋子內。


    透過窗戶縫隙,虞七便看到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衝入庭院,搜刮著庭院中的每一個角落,琵琶與陶夫人雖然麵色慌張,但卻並不大喊大叫,而是任憑對方套了枷鎖,將自己給鎖住。


    對方來得快,去的也快,轉眼間便猶若是潮水般,消失的一幹二淨。


    虞七悄悄跳入院牆,看著門戶上貼的封條,上有翼洲府衙的印章,不由得一愣。


    發生了什麽?


    心頭念動,走出大街,順著人潮走動,虞七在其中毫不起眼。


    “聽說了沒有,陶相公殺官造反,將整個陶家都牽連了進去!”


    “誰說不是呢,陶家今年便不太平,如今又惹出這等禍事,翼洲府衙八位捕頭,連帶著一位城外理正,盡數不知所蹤!”


    “話說,官府判決好沒道理,陶相公與府衙內的官差一道消失,怎麽就一定會是殺人凶手?沒準陶相公也被那盜匪給害了!”


    “我看啊,就是那混賬貪慕陶家產業!”


    “不錯!不錯!前段時間因為陶家產業,鬧出了好大風波。如今又是惹出一堆幺蛾子!”


    “樹大招風,陶家的錢財,在翼洲城內也排的上名號!”


    “唉,真的是可惜啊!”


    “這狗官,簡直草偕人命,為了錢財故意害人!”


    “你們莫要胡說,汙蔑了府台大人的清白。陶家的二奶奶,當堂招供,承認了陶家與盜匪有染,害了那八位官差,絕不是謀奪人家的田產!”


    “此言當真?”


    “那還有假,此事我等在府衙大堂外親眼所見!陶家完了!陶家的所有人都完了!”


    “……”


    聽著眾人的議論,虞七不由得身軀一震,眸子裏滿是不敢置信:“怎麽會這樣?一切劫數,竟然因我而起。”


    細說幾個時辰前


    官差包圍陶府,將陶家八十位族人押送府衙大堂,眾人從堂內跪倒門外,黑壓壓的好一大片。


    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此時身穿官府,靜靜的端坐在堂上。


    大堂內,哭嚎聲、辯訴聲,控告聲一團亂麻。


    “大老爺,我們冤枉啊!我陶家乃是正經生意人家,怎麽會做下這等犯奸做科忤逆之事?”


    “大老爺明察,我等是冤枉的啊!”


    “大老爺,您可要睜開眼明辨是非啊!定然是有小人誣告,大人開恩,還我陶家一個公道啊!”


    “……”


    大堂中一道道哭訴聲響,隻聽得府台大人眉頭皺起,手中驚堂木猛然落在了案幾上。


    “啪~”


    大堂氣氛為之一凝:“都給我住口,本官來問爾等,無本官口令,不得發言。”


    見陶家人安靜了下來,知府方才不緊不慢的道:


    “堂下陶家之人,有人控告爾等與盜匪勾結,暗害官差,爾等可認罪?”


    “大人,冤枉啊!我陶家乃是本分人家,怎麽會勾結官差?”二叔公此時跪倒在地,老淚縱橫的道。


    “李鼎,你將事情經過敘述一遍,看他陶家還有何話說!”知府看向了一邊的師爺。


    師爺的名字,就叫做李鼎!


    李鼎不緊不慢的走到大堂中央:“前日,府衙聽聞陶相公自雲間洞生還,便要將其傳喚入州府詢問一番。可是誰知道,那州府的衙役,竟然與陶相公一道失蹤,下落不明。”


    “大人,下落不明,許是我家相公與府衙一道被那劫匪害了,何至於說我陶家勾結盜匪?”二叔公問了句。


    “嗬嗬,沒有證據的事情,咱們自然不會做,更不會去府衙抓你!”師爺輕輕一笑:“帶證人!”


    話語落下,便聽鎖鏈聲響,吳三、癩六等地痞無賴,被官差鎖著自門外走來。


    “地痞癩六、吳三,乃是雲間洞的奸細,隱匿在烏柳村中,為我等所擒獲!”師爺看向癩六與吳三等一眾地痞無賴:“爾等可否認罪?”


    “回稟大老爺,我等認罪!我等是雲間洞的山匪,平日裏就生活在烏柳村做耳目。”癩六低著頭道。


    他心中一點都不慌,事情過後,官府會將自己放了送到山中,大不了這輩子不下山而已。


    “陶相公為何能從雲間洞活著回來?那官差為何失蹤?”師爺道了一句。


    “陶相公與我家大王乃是多年至交,馬東模欲要害他,卻不知找錯了地方,我家大王將陶相公放了實屬正常。至於說為何那官差失蹤?”癩六一笑:“自然是被我家大王與陶相公一道殺了,然後帶著陶家財產,一道上山去了。”


    “混賬,你胡說!我家家主乃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怎麽會做出那等截殺官差的大逆不道之事!你這混賬,存何居心,竟然敢害我陶家數十口人命!”二叔公氣的口中噴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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