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響,翼洲城震動。


    沒有多餘的廢話


    當三千甲士持著硬弩趕到府衙外時,一張張熊熊燃燒的火箭蓄勢待發。


    “大膽,此乃大商府衙,乃是朝廷律令之地。翼洲侯,你要幹什麽!”一聲嗬斥傳來,就見府衙大門轟然洞開,孫小果率領著三班衙役衝出,與翼洲侯對峙。


    “孫小果,本侯爺不想和你廢話,我數三個數,你若將那些被羈押的無辜之人放出來,也就罷了。若是冥頑不靈,爺我今日便踏平你這府衙!”翼洲侯麵帶冷笑,緩緩伸出一根手指:“一。”


    “你休想!此乃翼洲府衙,皇權赦封之地。你若敢擅闖,便是枉顧皇命,乃是圖謀不軌造反的死罪!”孫小果一步邁出與翼洲侯對視。


    鹿台高手已經到了翼洲城,他還怕什麽?


    若沒有鹿台高手撐腰,麵對翼洲侯,他自然是要敬畏三分。但是現在嗎?


    說實話,他還真不怕對方。


    他不怕事情大,隻怕事情不大。


    事情鬧大,才能一舉將翼洲侯拿下,將整個翼洲納入麾下,重新歸入人王掌控之中。


    “造反?嗬嗬……二……”翼洲侯伸出第二根手指。


    “想要進入府衙,除非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孫小果一隻手不緊不慢的搭在了腰間的長刀上。


    “三!”翼洲侯麵色冰寒:“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與本侯做對!”


    “放箭,踏平府衙!”翼洲侯冷然一笑。


    一聲令下,下一刻就見鋪天蓋地的箭矢衝霄而起,猶若是流星火雨,疾風驟雨的向翼洲府衙射去。


    “翼洲侯,尓敢!你這老匹夫,竟然敢對朝廷府衙動手,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瞧著那鋪天蓋地的箭羽,孫小果駭然失色,在其身後鋪天蓋地的氣機衝霄而起,猛然腰間長刀出鞘,寒光劃破黑影,斬斷了虛空,徑直向翼洲侯拿去。


    “爾等速去府衙救火!”孫小果一邊開口,一邊長刀橫空,向翼洲侯劈砍了下去。


    翼洲侯搖搖頭,眸子裏露出一抹嘲弄,腰間鋼刀出鞘,縱身一躍跳下戰馬,與孫小果打在一處。


    大火熊熊,照亮了半個翼洲城。


    “殺進去,救回被捕的各位公子!”周鯤下令,三千鐵騎衝向了府衙。


    “翼洲侯圖謀造反,鹿台高手何在?鹿台高手何在?”孫小果與翼洲侯糾纏,雙方竟然打的難分難解,一時間不辨勝負。


    自己已經做好了局,逼迫翼洲侯衝擊府衙,足以為其扣上造反的大帽子,為何卻偏偏不見鹿台的高手出手拿下翼洲侯?


    孫小果的眼中滿是不解!


    當虞七自翼洲侯府走出之際,便看到了那衝霄而起的火光,一陣雜亂的喊殺聲,還有那府衙上空不斷削減的龍氣。


    “府衙大亂……”虞七眸子裏露出一抹精光,看著那不斷削減的龍氣,低下頭看向傘女:“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傘女低聲喃呢了一句。


    “失去龍氣壓製,這府衙怕是再也擋你不得了吧”虞七看向腳下,整個人縮在陰影裏。


    “然後呢?”傘女慢慢自陰影裏走出。


    “孫小果身為翼洲知府,卻為官不仁,不知搜刮了多少財富。我修行的妙法,需要大量財富供應,購買諸般奇珍異草,需要大量的銀錢!”虞七眸子裏露出一抹精光。


    “府衙乃龍氣匯聚之所在,縱使是此時大堂被燒,卻也依舊有不少龍氣盤旋,眼下我雖然得了一點純陽之氣,但終究是失去了肉身。”傘女搖了搖頭。


    虞七心頭念動,隻見其身軀一陣變換,整個人不斷坍塌縮水,化作了一個五六歲的孩童。


    衣衫被混元傘收起,虞七換了一身孩童衣衫,瞧著雜亂無比的府衙,然後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去。


    此時此刻,衙門的人在忙著救火,翼洲侯府的鐵騎忙著救人,雙方雖然有所爭鬥,但都留手,不曾有殺戮發生。


    虞七一個孩童,在晦澀的黑夜中並不惹人注目,身軀隨便一鑽,沒入陰影中便不見了蹤跡。


    “他一個知府,就算是再能搜刮,又能搜刮多少?眼下府衙龍氣被破,乃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傘女的聲音忽然自其耳邊傳來。


    “嗯?”虞七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官銀!”傘女聲音裏滿是怪異。


    “可我不知藏匿官銀所在之地”虞七皺了皺眉。


    “我知道,我有望氣之術,你按我吩咐走就是了!”傘女笑著道。


    虞七聞言不再多說,隻是一路上在雜亂的火光中驚慌失措的奔走,不論是翼洲侯府鐵騎也好,還是衙門內的官差也罷,俱都對其視若不見。


    走了半個時辰,才行至一處安靜之地,隻有八個捕快,一絲不苟的站在那裏,守在庫房門前。


    似乎府衙發生的大火,對他來說全無影響。


    “鎮守庫銀的,必然是府衙中精銳所在,你必須要施展雷霆手段,否則惹出動靜,萬萬走脫不得!”傘女低聲道。


    虞七不再多說,隻是顯露身形,驚慌失措的向庫銀所在之地闖了過去。


    “站住,誰家孩子,膽敢亂闖!”那庫銀門前的守衛,見到虞七驚慌失措的闖過來,頓時麵色不虞的嗬斥一聲。


    “造反了!造反了!翼洲侯造反了!翼洲侯殺入府衙造反了,大家快逃啊!大家快逃啊!在不逃就來不及了!在不逃就來不及!”虞七跑的太過於慌亂,竟然一頭跌了個跟頭,摔得灰頭土臉,然後狼狽的站起身繼續向前奔,就像是被嚇破了膽的鼠輩。


    “什麽?”八位鎮守庫銀的官差聞言俱都是麵色一變,連忙走上前來,將虞七後頸一把攥住。


    “小家夥,你說翼洲侯造反?可莫要胡說八道!”一位官差目光灼灼的盯著虞七。


    至於說防備?


    看到虞七跌倒的那一刻,八位官差便已經放鬆了心中警惕。


    “看到那衝天的火光了嗎?那大火就是翼洲侯放的!那大火就是翼洲侯放的!”虞七手忙腳亂,使勁的掙紮:“快點放了我,若是遲了,等翼洲侯殺來,咱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八位官差此時俱都是麵色凝重下來,紛紛抬起頭看向遠處那衝霄而起的大火。


    “這般大的火焰,確實不像是走火,唯有人為才能這般大火!”一位官差麵色凝重下來。


    “怎麽辦?”又有一位官差道了句。


    “府尊何在?”


    “唰~”


    一片寒光卷起,一把鋒銳的刀光劃破黑夜,還不待那八位差役反應過來,冰冷的鋒芒已經劃過了八人的喉嚨。


    長刀太快,快到眾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不可思議!


    “你~”


    八人雙手死死的捂住脖子,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那五歲大小的孩童,那月光下寒光流轉的長刀,眸子裏露出一抹不可置信。


    那小小孩童,持著一把比自己還要高的刀,迸射出了根本就不屬於孩童的力量。


    刀光太快,快到八位差役此時縱使回過神來,也難以想象到眼前孩童的武道,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


    這絕不是一個孩童該有的修為。


    “咕嚕~咕嚕~”血光在喉嚨內翻滾,八位差役死死的掐住喉嚨,遲遲不肯咽下那口氣:“你……咕嚕……咕嚕……究竟是誰!你究竟是誰!”


    沒有回答八位官差的話,長刀被其插入袖子裏,不見了蹤跡。


    然後虞七慢條斯理的將八位官差手中兵器奪過來,盡數塞入袖子裏,然後方才向其身後的庫房走去。


    “哢嚓~”


    寒芒閃爍,鐵索、鐵鏈被其一刀斬斷,然後虞七緩緩推開庫門,下一刻鋪天蓋地的機關,寒光閃爍的箭矢撲麵而來。


    “嗡~”


    虞七躲閃不及,心頭念動,周身肌膚下鑽出了細密的鱗片。


    “鐺~”


    “鐺~”


    “鐺~”


    火光四射,無數箭矢與鱗片碰撞,刹那間被崩了出去。


    虞七此時周身俱都是顯化為真龍特性,然後所過之處一道道機關禁製,隻管一爪子過去,頓時所有機關被其扯碎,化作了廢鐵。


    地下塌陷,虞七身化龍形,橫空而過。


    天降囚牢,虞七直接一把撕碎。


    地上長出刀子,虞七腳掌踩過,刀子紛紛崩碎。


    不講道理的強!


    強到不可思議!


    過五關斬六將,終於隻見一道鐵門,攔在了其身前。


    這是最後一道鐵門。


    虞七眸子裏露出一抹神光:“鐵門之後,便是庫銀。”


    “哪些機關,其實你不必硬闖。我懂一些機關之術,哪些機關瞞不過我的眼睛,隻要你關掉就好了,又何必非要硬闖?”傘女此時幽幽的話語傳開。


    “……”虞七。


    強忍著將傘女揍死的衝動,虞七苦笑一聲,看著那混元一體的大鐵門:“這個機關你懂嗎?”


    這鐵門,絕不是他能劈開的。


    “這是墨家手筆,庫房最後防線,豈是那麽容易破解的?”傘女搖了搖頭:“你若能挖開地上的青石,便可避開鐵門,直接進入後麵的府庫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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