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安菲雅


    隔壁包廂,安菲雅收起聽診器,在小本子上端端正正寫下兩個字:好色。


    姑娘皺皺眉毛,又拿起鋼筆,在好色倆字後麵畫了三個問號。


    斯拉、斯拉、斯拉


    安菲雅扯下那頁紙、細細的撕成碎片,一雙藍灰色的大眼睛緩緩轉動,整齊的貝齒咬著嬌豔欲滴的下唇……


    按照老師課堂上講的,現在應該製造不經意的邂逅。


    可是老師沒講過,如何在隻有三個乘客的軟臥車廂裏如何不經意……


    吊車尾安菲雅焦躁的抓揉著自己的栗色長發。


    他們為什麽派自己來自己的入學時間都不滿半年!


    這幫大老爺們,難道責任心都隨著伏特加吐掉了嗎


    瞧他們給自己編造的簡曆,充滿著不負責任和隨意。


    一個切糕省人,為什麽會在紅腸省大列巴市上車


    還有,自己一個平民,是如何坐上軟臥的


    你們這些豬腦子難道就不能稍微的轉一轉嗎啊


    自己的初啼多半要毀在這幫血液裏全是伏特加的大傻逼手中。


    安菲雅在心中痛罵了五十次老師,又痛罵了五十一次給自己編造簡曆的那幫人之後,垂頭喪氣的癱坐在床鋪之上。


    列車輕輕晃動,繼續它的旅程。


    窗外天色漸暗,時間不多了。


    難道自己還能大晚上的敲人家包廂門


    “誒呀”安菲雅撲倒在床鋪上,臉壓在枕頭裏,煩躁的呻吟著。


    “不管了”姑娘猛地起身,頂著亂蓬蓬的頭發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嘴裏生澀的模仿著東北口音,“愛咋咋滴”


    “我叫安菲,切糕省霍爾果斯人……”安菲雅半閉著眼睛最後背了一遍自己的背景資料。


    “他媽的不應該給我起個維族名字嗎迪麗冷巴什麽的本名安菲雅,化名安菲……你們這群肮髒的豬玀!”安菲雅最後咒罵一下那群不負責任的藍帽子,收斂起怒容,換上一副傻呆呆的表情拉開了包廂門……


    老師說過,小男人都喜歡萌妹


    安菲雅念叨著。


    萌、懵、蒙


    哪個字來著


    這不重要。


    懵逼就對了


    “請問,到哪了”安菲雅披散著頭發打著哈欠倚在包廂門邊。


    “熱巴”塗自強直勾勾的看著門邊的姑娘。


    “熱不熱”安菲雅挺挺胸脯,她很滿意自己今天穿的紅毛衣。


    “額剛過盛京!”塗自強目光掃過紅毛衣。


    “比熱巴胸!”男人小聲嘟囔著。


    “塗自強,又撩閑!”周蓉警惕的看了看安菲雅,噘著嘴瞪著塗自強。


    安菲雅呆呆的站在門邊,這姑娘忘詞兒了。


    “那啥,進來坐呀”塗自強一邊說話一邊拍著自己的床。


    “啊啊!”安菲雅先是一愣,又恍然大悟的連連答應。


    在塗自強遺憾的目光中,安菲雅坐在了周蓉的床鋪上。


    老師說了,要欲拒還迎!


    姑娘心裏念叨著。


    “我叫安菲,今年十四呃九歲!”安菲雅有點緊張。


    “九歲”


    周蓉捂著小嘴,看著安菲雅的紅毛衣。


    這也太……


    “十九歲”安菲雅不好意思的糾正道。


    塗自強憋笑憋的很辛苦。


    “有那麽好笑嗎”周蓉的聲音滲著冰碴兒,“往哪看呢!塗自強!”


    “沒沒看啥”塗自強訕訕的收回盯著安菲雅大長腿的目光,“屋就這麽大點我還能往哪看!”


    好色


    安菲雅默默的去掉了一個問號。


    “你這紅毛衣真好看,我叫周蓉”周蓉收回目光,伸出白嫩的小手。


    “謝謝,”安菲雅伸出手輕握一下,美滋滋的補充道,“好幾個月的工分兒呢”


    “啊”周蓉看看塗自強,她沒賺過工分兒。


    “嗯,你們社效益還不錯”塗自強撇撇嘴,“你這是去哪”


    “我在大列巴市上車,到豆汁兒市”安菲雅言之鑿鑿,這塊她有準備。


    “安菲,你眼睛真好看”周蓉看著安菲雅藍灰色大眼睛滿是羨慕。


    周蓉本來以為自己就算難得的大個兒漂亮白了,沒想到眼前這妹子比自己還高還白眼睛還大,還有那啥也大!!!


    “我們那這樣的眼睛很多”安菲有點詞不達意的強調著,“切糕省,霍爾果斯!”


    “亞克西!”塗自強伸出大拇哥。


    妹子一愣……


    “哈了哨”塗自強黑著臉重複。


    妹子拚命的點頭。


    不太聰明的樣子。


    周蓉捂著嘴樂。


    白瞎長這麽好看,多少有點缺心眼。


    “晚餐時間到了,咱們是在這吃還是去餐車”馬濱濱抱著一本菜譜站在包廂外。


    “在這吃吧,”塗自強看著安菲雅,“餐車人太多,鬧吵。”


    “啊你是要請我吃飯嗎”安菲雅卡巴著眼睛,滿懷希冀。


    “必須的呀!”塗自強笑了。


    沒人能抵抗一個傻白甜妹子,特別是這個妹子還很漂亮。


    “我包裏有好吃的,我去拿……”安菲雅趿拉著鞋甩開大長腿瞬間沒影。


    “濱濱,你就看著上吧,來個十來個,挑廚師拿手的”塗自強伸手掏錢和糧票,“也點幾個你自己愛吃的,咱們一起吃。”


    “啊,這”馬濱濱有點猶豫。


    “多點點兒,別不夠”塗自強數也不數,隨手塞給馬濱濱一把錢和糧票。


    “二十塊錢、二十斤糧票夠了”馬濱濱猶豫一下,抽出二十塊錢和二十斤糧票。


    “多的回來找給你”姑娘補充道。


    “整兩瓶酒,要高度的”塗自強又抽出十塊錢塞給姑娘,“麻煩啦,謝謝。”


    “誒”馬濱濱看看塗自強又看了看周蓉,猶豫了一下接過了錢。


    “你真有錢”安菲雅拎著一個大大包裹讚歎道。


    “哈,是嗎我對錢沒什麽概念”塗自強撓著頭笑。


    “我也沒概念!”安菲雅一邊咧著嘴笑一邊打開自己的包裹,“喏,所有的錢都在這了”


    紅腸、大列巴、白酒……


    小山一般的紅腸,一大塊大列巴,七八瓶白酒。


    “你搶了肉聯廠嗎”周蓉捂著嘴巴驚叫著,“買這麽多紅腸”


    “我喜歡吃紅腸”安菲雅看著紅腸,眼睛裏閃爍著幸福的光。


    “你把你所有的錢都買了這些”塗自強問道。


    “啊”安菲雅洋洋得意的挑動著眉毛,“除了車票錢……”


    “那你,那你到豆汁兒市住哪”塗自強掃了一眼窗外的冰天雪地,“現在天兒可挺冷的。還有,以後怎麽辦”


    “有人接我!”安菲雅幸福的笑著,“以後的事兒可以以後再說,可離開了大列巴市,紅腸可不等人!”


    塗自強和周蓉麵麵相覷。


    這丫頭,許是真的有病!


    “來,別客氣!”安菲雅拎起兩瓶酒張嘴咬開瓶蓋,熱情的遞給二人。


    “那個,慢點喝,還有菜呢”塗自強一手酒瓶子一手紅腸,看著安菲雅咕咚咚的灌白酒有點害怕,“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明天接你的人沒來呢怎麽辦”


    安菲雅攥著酒瓶子的手一滯。


    “不會吧”姑娘有點拿不準的問道。


    “萬一呢”周蓉卡巴著眼睛。


    “不會吧”安菲雅咽了口吐沫,堅定的說道,“不會!”


    這妹子兩瓶白酒下肚,開始什麽話都往外禿嚕。


    什麽西伯利亞虎多可愛,不用助跑就能跳上棚子。


    什麽見過兩噸重的棕熊,它還抓魚給自己吃。


    學校裏的老師多可惡,同學們都是小婊砸……


    然後一遍又一遍的唱著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估計這是她會的唯一一首維族歌曲。


    好在這年頭資訊不發達。


    不要說周蓉,就是走南闖北火車道上壓過腿的馬濱濱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西伯利亞虎大還是東北虎大”馬濱濱咬著指甲好奇的問。


    安菲雅一愣。


    壞了!這不是要露餡


    “西伯利亞虎就是東北虎”塗自強幹咳一聲,“隻是叫法不同。”


    “你啥都知道”周蓉小臉紅撲撲的與有榮焉。


    “我爸跟我說的,他跟大毛專家一起喝過酒”塗自強意味深長的看著安菲雅,“安菲,你也是聽上歲數人講的吧”


    “什麽都瞞不了你,你真厲害”安菲雅一副崇拜的神情,“我是聽阿凡提爺爺說的,他的胡子有那麽長。”


    塗自強笑了。


    妹子很忐忑。


    “喀秋莎會唱嗎”塗自強問。


    安菲雅堅定地搖著頭。


    這男人真壞,當本姑娘不知道那是大毛歌曲


    “紅梅花兒開總會吧”塗自強逗弄小姑娘,“阿凡提爺爺沒教你”


    “會吧”安菲雅有點迷糊,聽名字好像是不是大毛歌曲。


    “來一首怎麽樣……”塗自強笑眯眯的看著姑娘。


    歡歌笑語、酒酣耳熱,安菲雅搖搖晃晃的回了自己的包廂。


    塗自強望著妹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藍帽子現在確實已經爛到曆史最低點,但也不至於放飛這種水平的燕子。


    對麵想表達的東西,已經非常簡單、粗暴、野蠻、直接的表達了出來。


    “想看就多看一會,”周蓉酸溜溜的說道,“明天下車就看不到啦”


    “是嗎”塗自強衝著姑娘神秘的笑著。


    迷迷糊糊的安菲雅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早已經露餡了。


    小姑娘關上包廂門,美滋滋的複盤。


    她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刷刷點點的寫著工作報告……


    230、一隻黑山羊


    庚戌年二月二十二。


    三月份的豆汁兒市已經沒有那麽寒冷,但相對於其他人的藍布棉襖相比,拎著兩個包袱、外套是一件棉布大衣的安菲雅還是足夠吸睛。


    大毛族女性在豆汁兒市並不罕見,老豆汁兒市人忘不了十年前那些滿豆汁兒市大街小巷亂竄找酒喝大毛援建人員。


    嶄新的翻毛皮鞋,雖肥大但依然凸顯她圓潤筆直大長腿的軍綠色長褲,還有那條能到常人小腿卻僅僅勉強遮蓋住姑娘膝蓋的藍色棉布大衣……


    樂天派安菲雅站在出站口不遠的廣場上左顧右盼等待接她的人,而塗自強一行人就坐在不遠處的車內看著她。


    火車本就晚點了半個多小時,安菲雅同學又站在那喝了兩個多小時的寒風,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傻姑娘好像等不到接他的人了”周蓉同情的說道。


    “嗯,她又花光了所有的錢……”塗自強抿著嘴歎道,“今天晚上恐怕她得睡候車室了……”


    “她昨天是不是說過她的介紹信也弄丟了”周蓉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憶道,“昨天喝斷片兒了想不起來。”


    “嗯”塗自強肯定了周蓉的記憶。


    “那……”周蓉扭頭看著塗自強。


    “啊”塗自強打個哈欠,手指頭撓撓眼皮,“那你還不去拯救這隻可憐的羔羊,還在等什麽”


    “不對!”周蓉微微探身,“昨天你就猜到了對不我說你咋在這不走!就等著呢吧”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塗自強衝著姑娘神秘一笑,掛擋起步,“山不就我,我就就山……”


    “安菲,先上車!”坐在副駕駛的周蓉拉開車門說道。


    安菲雅鼻尖被凍的紅紅的,哭喪著臉帶著一陣寒風拉開車門上了車。


    “說好來接我的”姑娘很是沮喪,兩隻包袱被隨意的扔在後座上。


    “現在咋辦”塗自強衝著候車室努努嘴,要不你今晚就睡這


    “哦,好吧”安菲雅撅著嘴就要下車。


    “塗自強,你咋這樣!”周蓉搥了塗自強一拳,轉頭對安菲雅說道,“別搭理他,他逗你呢!候車室哪能睡覺何況你又沒有介紹信,一會再被車站的糾察抓起來!你今晚跟我們回去吧”


    “啊”安菲雅張著小嘴。


    她還理解不了為什麽沒有介紹信會被抓。


    “沒意見我可開車啦”塗自強對著後視鏡中的安菲雅咧著嘴笑著,“回頭別說我們拐帶無知少女就成。”


    “快開你的車吧!”周蓉催促道,“我早就餓了!”


    “我這還有紅腸”安菲雅拿起自己的包裹。


    “到家咱吃熱乎的”塗自強把手中地圖塞給周蓉,“指路!”


    紅色捷達如一道閃電,二十多公裏的路程塗自強隻用了不到三十分鍾。


    很普通的四合院,沒等塗自強按喇叭,聽到引擎聲的辦事員就機靈的迎出門外。


    “塗主任吧”中年辦事員微微探身伸出手,“我是徐國光。”


    “徐同誌你好讓你久等了。”塗自強熱情的握著手,“火車晚點了。”


    “嗨,沒事兒,晚點是常事”徐國光理解的笑著,“咱進屋看看”


    “好啊”塗自強咧著嘴笑著。


    “跟我來”徐國光咧嘴一笑當先引路。


    身後的兩個青年辦事員不用吩咐就熟練的搶過周蓉手裏的行李。


    很普通的一進四合院,正房五間、東西廂房各三間、倒座房四間,共十五間房。


    門窗雖然老舊,但都擦的幹幹淨淨。暖壺、水杯、鍋碗瓢盆包括幾套被褥全是新的。


    院子裏更是收拾的幹幹淨淨,除了東北角那顆石榴樹再無一物。


    要知道塗自強接到通知過來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三天,朱文給徐國光過來拾掇的時間那就更短了。


    能收拾成這個水平,相當的不容易。


    塗自強本來都做好了自己大掃除的準備。


    “時間有點緊,隻簡單的修繕了一下。房頂都檢查過了,該換的瓦都換了。”徐國光邊走邊介紹道,“院子裏的青磚也全換的新的。”


    “挺好,挺好!辛苦,辛苦!”塗自強很滿意。


    “本來內牆什麽的應該重新粉刷一下,可是那樣的話就得等著幹了”徐國光接著說道,“鍋碗瓢盆都是新的,被褥什麽的也都是新的。”


    “電話號68743,號碼我貼上了。”徐國光指指正房廳裏桌子上的黑家夥,“邊上那個小本子上有一些常用的電話號碼,另外我把我的號碼也抄寫上了。缺什麽少什麽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您別客氣。上班時間我都在……”


    “那我就不假客氣啦,以後少不了麻煩你。”塗自強伸手掏兜,“一共花了多少錢”


    “不用,這都能報銷”徐國光連連擺手,“你給我錢我也沒法下賬。”


    “修繕房屋公家報銷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鍋碗瓢盆被褥還占公家便宜說不過去”塗自強掏出三十塊錢硬塞到徐國光手裏。


    “這種低級錯誤我們怎麽可能犯,”徐國光推回塗自強塞錢的手,“鍋碗瓢盆被褥什麽的是朱主任個人掏的錢……”


    “嗨,大家都很辛苦,拜托徐同誌代我請師傅們吃頓飯吧……”塗自強又塞了回去。


    “真不用”徐國光很是誠懇,“對了,我弟弟見過塗主任。”


    “哦”塗自強皺眉苦思。


    “當初他跟王伍峰一起去的吉春,那個嘴唇上有顆痣的,那是我二弟弟。”徐國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補充道,“另外我三弟今年也招上了,弄不好還是塗主任的同學。”


    徐國光推讓的手按了按,塗自強心領神會。


    “那我就不客氣了。要不,下周日我請徐同誌一家來吃個飯”塗自強微笑著。


    “好不早了,塗主任休息吧”徐國光衝著塗自強眨眨眼,露出一個懂的都懂的微笑。


    人生何處不相逢。


    塗自強抿著嘴看著徐國光遠去的身影。


    “就三套鋪蓋,”周蓉湊過來小聲說道,“那傻妞樂嗬嗬的鋪床呢!”


    “啊”塗自強一咧嘴。


    “冬梅啥時候來啊,我可告訴你,沒哪個姑娘願意用別人睡過的鋪蓋!”周蓉板著臉提醒道。


    “嘿,我知道了!”塗自強嘿嘿一笑,忍不住揉揉周蓉的腦袋,“不是喊餓嗎咱晚上吃啥這點飯店都關門了,隻能跟家吃了。”


    “吃啥你的大美妞不是有紅腸和大列巴嗎”周蓉撇撇嘴。


    “我的大美妞不就帶了個大茶缸子嗎”塗自強卡巴著眼睛裝傻。


    “切!我去看看廚房有啥吃的!”周蓉美滋滋的去廚房了。


    女人呐,嗬嗬!


    塗自強搖搖頭溜進了安菲雅的房間。


    安菲雅卡巴卡巴眼睛,會意的一點頭,羞澀一笑,站起身來。


    “大姐,你笑啥呢”塗自強撇撇嘴,“咋還有心情笑呢”


    安菲雅疑惑的看了看塗自強,收回伸出的手,乖乖的坐在炕上。


    “我問你,你有啥證明身份的東西沒”塗自強坐在房間裏唯一的椅子上問。


    “介紹信丟了”安菲雅強調道。


    “那工作證呢有沒有”塗自強無奈的搖搖頭。


    “工作證上交了”安菲雅眼珠轉了一轉。


    “那就是沒有嘍”塗自強攤著手,“那你說的接站的人是接你去哪”


    “不知道……”安菲雅委屈的撅著嘴。


    “那你原工作單位電話有嗎”塗自強咽了口吐沫。


    安菲雅噘著嘴搖搖頭。


    “通信地址呢”塗自強還是不死心。


    安菲雅癟著嘴不說話。


    “你老家的地址還有什麽人能證明你身份”塗自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安菲雅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塗自強差點噴血,合著你啥都沒有黑戶


    藍帽子這是看不起誰呢一份身份證明對咱是事兒


    塗自強輕蔑一笑。


    “塗主任”安菲雅有點發毛。


    “你別管了,我幫你辦吧……”塗自強長籲一口氣,“周蓉做飯呢,你收拾完屋子去幫幫忙。”


    塗自強走了,安菲雅一臉懵逼。


    這就過關了


    說好的老奸巨猾謹小慎微呢


    這就信了


    安菲雅覺得自己的小腦袋有點不夠用。


    好色!一定是好色!多虧自己長得漂亮!


    小姑娘堅定的點點頭,在心中給塗自強打上了好色的標簽。


    對啦!


    什麽叫你幫我辦


    幫我辦什麽


    身份證明


    安菲雅坐在炕上眼珠子滴溜亂轉。


    “誒誒!”


    安菲雅一抬頭,發現塗自強站在門口倚著門框。


    “剛才我們要是走了,你咋辦”塗自強一臉好奇。


    “睡候車室”安菲雅試探著說道。


    “你問我呐”塗自強哭笑不得。


    “啊”安菲雅羞澀的笑了,“你不問,我都沒想這個問題。”


    “嗬嗬”塗自強凝視了安菲雅許久,幹笑兩聲轉身離去。


    安菲雅看著塗自強的背影長籲一口氣。


    問得好呀,如果當時他們走了呢,我怎麽辦


    小姑娘陷入了沉思。


    “趕緊幹活!別以為長得漂亮就可以吃現成的!”


    院子裏傳來塗自強的聲音。


    “我沒猜錯!果然是好色!”安菲雅美滋滋的想著,“他就是因為我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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