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若春水、鼻若懸膽,半尖半圓的下頜微微的含著,綠軍裝的風紀扣緊緊的係著、簇擁著長長得天鵝頸。


    周秉義的教養不允許他的視線繼續下移,雖然下麵更加美好。


    短發的陶俊書是那麽的完美,就連身上那若隱若現的腥味不但沒惹起周秉義的厭惡,竟然使他有了一絲絲的興奮


    昨天晚上她有多麽的騷浪,今天早上她就有多麽的聖潔。


    放蕩和聖潔在她身上仿佛是隨時可以換掉的衣服,切換的毫不違和。


    “秉義”


    陶俊書的眼神裏浮現出一絲意外、一縷思索,還有一束欣喜……


    唯獨沒有愧疚和慌亂。


    周秉義抿著嘴眼神複雜的看著扶著門的女人,心頭一時五味雜陳。


    “要不咱們出去聊同學們還有沒起床的。”陶俊書小意的建議著,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兒、小巧的鼻子皺著,溫柔又可愛。


    “好的”周秉義抿嘴一笑,“要不,就去那片白樺林”


    “都聽你噠,去哪都行!你等我拿挎包”陶俊書急不可耐的邊說邊扭頭回屋,好像她有多期待與周秉義的約會。


    周秉義複雜的看著姑娘的背影,那一縷腥味……


    ---


    白樺林裏。


    陶俊書背著手仰著頭靠在樹上,眯著眼睛深呼吸。


    “周秉義,你知道嗎我討厭建設兵團!討厭紅腸!討厭東北!”


    姑娘一臉沉醉的夢囈著。


    周秉義單手插兜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


    “可是我不討厭這片白樺林!”


    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


    笑容,也越來越少。


    “我要謝謝你,秉義……”陶俊書睜開眼睛微微轉頭看著周秉義。


    “唔”周秉義歪著頭有點俏皮的笑著,意味深長的問道,“為什麽要謝我”


    陶俊書沉靜的看著周秉義,仰著的頭微微的含著。


    白樺林裏一片寂靜,隻有風的嬉笑和鳥的歡唱。


    “好熱呀”


    陶俊書伸手解開了係得嚴嚴實實的風紀扣,又很自然的挽起了綠軍裝的袖管。


    白皙小臂上的細絨毛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周秉義呆呆的看著。


    “看什麽呐,傻瓜”陶俊書嬌嗔著。


    “我、我沒看什麽”周秉義忍不住想起了昨晚聲色犬馬,努力的咽了口吐沫。


    “我一有時間就到這裏來”陶俊書看著窘迫的周秉義,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一翹,輕飄飄的轉移了話題。


    “哦哦”周秉義敷衍的應和著,心中隱約有一些失望。


    好像有什麽馬上要抓到手的東西又逃脫了,得而複失的空虛感莫名其妙的湧上了心頭。


    “這裏,”陶俊書伸出手虛指了一圈,“這裏從來沒人來。”


    周秉義心髒猛的一突,呼吸急促了起來。


    “從來沒有!”陶俊書停頓了一會,盯著周秉義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強調著。


    周秉義心髒猛跳,一種窒息感吞噬著他的大腦。


    “是嗎”


    嗓子幹澀,聲音顫抖。


    “秉義,你看!”陶俊書嫣然一笑,滿臉嬌憨,伸出美美的手指指著白樺樹樹幹上的花紋。


    “看什麽”周秉義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呼吸。


    “看,像不像眼睛”陶俊書歪著頭,眨巴著毛嘟嘟的大眼睛。


    可愛到爆!


    “像,是像”周秉義心髒一緊一鬆,一陣乏力的虛脫感不由自主的湧了上來。


    “隻要你在它們麵前,它們就一直注視著你”陶俊書背著手,胸脯高高的挺起,吟哦著。


    “是啊”周秉義嘴上敷衍,心頭電閃。


    今天自己來不是跟她約會的,是有事兒的!


    可是現在怎麽開口


    這娘們到底想幹什麽


    釣魚兒


    時緊時鬆!


    要命!


    “它們……”陶俊書背著手哀怨的看了周秉義一眼,看得周秉義心頭又是一跳。


    “它們就像我一樣……”陶俊書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越來越小。


    周秉義不由自主的往前湊了湊。


    “隻要你在,”陶俊書的臉紅得像火炭,聲如蚊訥,“就一直注視著你!”


    周秉義一股熱血噴湧上頭,再也忍不住,猛地一伸手把陶俊書緊緊的抱在懷裏……


    陶俊書嚶嚀一聲,身體瞬間繃緊,又逐漸放鬆,軟得像一團棉花。


    她軟綿綿的靠在周秉義的懷裏,鼻尖的熱氣一下又一下的噴在周秉義的胸膛之上。


    薄薄的綠軍裝完全阻擋不了這股熱力,周秉義的心都要化了。


    僅存的一絲理智不停的提醒著周秉義,這娘們不懷好意!


    包括現在的一切,多半也都是為了她的計劃做鋪墊!


    “秉義,”陶俊書在周秉義的懷裏夢囈著,“這白樺林為什麽會有茉莉花香”


    “茉莉花”周秉義身體僵硬,聲音幹澀。


    “對呀,茉莉花香……”陶俊書聲音越來越低,“你沒聞到嗎”


    周秉義下意識的做了一個深呼吸。


    一陣淡淡的香氣湧入他的鼻腔。


    有清爽的肥皂香氣……


    有、有她獨特的與眾不同的味道……


    還有……


    一股腥味兒!


    周秉義聞到那股腥味兒……


    心髒的跳動連成一片,熾熱的血液在血管裏奔湧流淌……


    “這裏從來沒人來”陶俊書羞怯的小聲提醒著。


    周秉義大腦轟的一下,再也忍不住了……


    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現在!


    就是現在!


    ---


    周秉義懶洋洋的靠在白樺樹上,右手夾著一根香煙,深吸了一大口,仰著頭吐出一根淡灰色的煙柱。


    領口風紀扣散亂的鬆著,和它的主人一樣的疲憊。


    陶俊書跪在那裏低著頭滿臉通紅,一邊哆哆嗦嗦的係著衣扣,一邊小聲啜泣。


    “周秉義你!”姑娘整理完衣物,掙紮著從地上起身。


    周秉義單手掐著煙,頭慢慢的轉了過來,平靜的看著哭泣著的姑娘。


    “周秉義你怎麽可以這樣”陶俊書哭的梨花帶雨,滿臉的委屈和絕望,嫩白的手指僵硬的指著男人,“你知道你剛才都做了什麽啊”


    “剛才,”周秉義臉上浮現出恰如其分的慌亂和不解,“剛才咱倆不是水到渠成、發乎情,額,沒止乎禮……”


    “我走啦!”陶俊書沉默了一小下,意味深長的說道。


    她一甩短發扭頭就走,腳步,恰如其分的踉蹌。


    周秉義叼著煙卷,無可無不可的看著陶俊書的背影,什麽話都沒說。


    陶俊書的腳步貌似輕快了一些……


    她逐漸走遠。


    周秉義隨手扔掉煙頭,吸吸鼻子。


    也是腥味兒,沒什麽區別。


    他自嘲一笑。


    “你這還少點程序吧不真!”周秉義衝著陶俊書的背影高聲喊著。


    陶俊書聞聲踉蹌了一下,緊接著加快了腳步,完全沒有回話的意思。


    “強迫的話,不應該有點傷痕嗎”周秉義高聲喊著。


    陶俊書一僵,腳步透著猶豫的放緩。


    “可是咱倆身上都沒傷呀”周秉義聲音由高轉低,輕輕的笑著。


    “周秉義!”陶俊書腳步一停,緩緩轉身,一臉見了鬼的模樣,死死的盯著周秉義。


    周秉義笑聲越來越大,眼神毫不退縮的回應著。


    “周秉義!”陶俊書咬著下嘴唇眯著眼睛恨恨的說道,聲音很低但非常狠。


    女人的一對拳頭攥得緊緊的,哪還有之前的小鳥依人和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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