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對弱者平和叫寬容,弱者對強者寬容叫認慫。


    對於哨兵這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報複不是好辦法,那顯得格局太小、沒有容人之量。


    這麽點小事兒總不能弄死他


    既然弄不死,那就別得罪狠了。


    小人物做事的邏輯,大人物理解不了。


    萬一走極端……


    新鞋不能踩狗屎。


    可要是白白挨了白眼兒不懲戒一下的話,念頭又不通達。


    莫不如絮叨一下過過癮,最後再做個好人平複一下關係。


    畢竟誰都不喜歡被批評,然而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那些看起來中肯的批評理性一想,還確實需要感激。


    可是,批評了之後,他就能改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誰都想脫離舒適區求得更好的發展,但這太難了,真沒有幾個能做得到。


    所以呀,打著為你好名號、翻來覆去就同一個問題批評你的人真不一定是為你好。


    更有可能是為了過嘴癮,捎帶著感動自己。


    信仰,並不全是糟粕。


    你比如佛家的看開放下。


    塗自強發泄了心中鬱結之後,舒暢了不少。


    做人得張弛有度,不能總緊繃著。


    後麵怎麽做,還要看苟鑫濂的反饋,看他跟白崇久、高南安交流的結果。


    塗自強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時間點,白崇久找苟鑫濂一定沒那麽簡單。


    同樣,這個節點,苟鑫濂去探望高南安,保不齊就有些意外的收獲。


    人在得意的時候難免話多,相信高南安也不例外。


    挖了這麽大的一個坑、再樂嗬嗬的推著塗自強跳進去上下不能……


    那是多麽舒暢的一件事兒


    既然能做的、能想的都已經想了做了,那就……


    先回家睡他媽一覺!


    打定主意的塗自強,索性也不再多想,回家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再醒來天已經擦黑。


    苟鑫濂已經溜溜的坐在院子裏大槐樹下的馬紮上等了半下午。


    “怎麽不叫醒我”塗自強打著哈欠埋怨著周蓉。


    “不怪她,是我不讓她叫你的。”苟鑫濂連忙起身,緊走兩步迎上,搶先解釋道,“主要我還有些事兒沒想清楚,需要整理一下。”


    周蓉白了一眼,轉身回屋了。


    塗自強眨巴眨巴眼睛,有點莫名其妙。


    這丫頭最近怎麽如此的……


    哀怨


    “組長”苟鑫濂看著塗自強,小聲提醒。


    在這說


    “啊,進屋,進屋”塗自強拍拍額頭側過身讓苟鑫濂進屋。


    “蓉啊沏壺茶!!”他衝著周蓉的房間喊道。


    苟鑫濂垂手站在一邊,他當然不敢當先進屋。


    塗自強喊完周蓉也不待她回話,就衝著苟鑫濂努努嘴示意,然後轉身當先進屋。


    “組長,有花堪折直須折呀”


    剛落座,苟鑫濂就意味深長的說著,透著熟絡和……


    不正經。


    “老苟,你呀”塗自強搖頭笑著,食中二指很放鬆的虛虛輕點。


    兩句話間,倆人的關係又近了不少。


    看著塗自強的笑容,苟鑫濂暗自鬆了口氣。


    他之前一直在琢磨,塗自強是不是在懷疑他腳踏兩隻船。


    現在一看……


    塗自強笑眯眯的用四大鐵的目光看著苟鑫濂。


    他的目的也是讓這老苟放鬆,別胡思亂想。


    “白組長叫我去就是關心關心我最近的生活……”苟鑫濂收斂起笑容,頭微微低著,眼睛盯著塗自強的鼻梁


    “唔”塗自強哼了一聲,臉上露著微笑。


    “他關照我,到了新環境要抓緊適應。”苟鑫濂頓了一頓,“要和新同誌們搞好關係。”


    塗自強不置可否,頭微不可查的搖了搖。


    苟鑫濂心頭一緊。


    “我和三位新同事關係處得挺好的,他們也一直沒把我當外人兒。”他咽了口吐沫,猶豫的看著塗自強。


    塗自強的笑眯眯的看著他,沒說話。


    “會不會……”苟鑫濂深吸一口氣,“會不會是有什麽誤會”


    “哦”塗自強笑嗬嗬的眉頭微皺。


    “畢竟年齡差距有點大……”苟鑫濂苦笑一聲,“人家家裏長輩兒不願意了,白組長今天才……”


    “不會的,”塗自強輕笑一聲,“他們家都是軍方的,要找也隻能找老馬,找不到白組長頭上。”


    “那我就放心啦”苟鑫濂長籲一口氣,“是我多想了……”


    這兩句話暗戳戳的說了李望他們仨欺負他的事兒,卻又不是在找領導抱怨,最後又暗戳戳的站了隊,表明自己跟白崇久不熟,塗自強才是自己人。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後來白組長還問了我關於東北的事兒”苟鑫濂接著說道。


    節奏把握的相當好。


    “我都離開東北十來年了,哪還了解那邊的情況”苟鑫濂繼續說道。


    “這大半年是在霧凇,”他自嘲一笑,“不過都是在幹校裏……”


    塗自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苟鑫濂很有眼色的停了下來,不打擾塗自強的思路。


    白崇久想了解東北的情況需要找苟鑫濂嗎


    肯定不需要!


    那他……


    塗自強靈光一閃。


    莫非!


    他抬起頭,看著苟鑫濂。


    “組長”苟鑫濂小聲問道。


    “沒事兒,你繼續。”塗自強抬手虛按了兩下。


    “後來白組長又強調了一次要搞好同事的關係。”苟鑫濂頓了一頓,看著塗自強的眼睛,“他還說……”


    塗自強沒說話。


    “他還說是高副總把我從幹校裏抽了出來……”苟鑫濂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塗自強點點頭,示意繼續。


    “從他那出來我就去看了高副總,”苟鑫濂頓了一頓,“當時在門口,組長你不是暗示我要去探探高副總的口風我還發愁找什麽借口呢,這下好了!”


    苟鑫濂一拍巴掌。


    “嗯”塗自強讚同的點了點頭,“那見到高副總了嗎”


    他無可無不可的問道。


    “見到了,”苟鑫濂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高副總說沒事兒少來找他。”


    “啊”塗自強笑了。


    “他的意思應該是,有事兒隨時去找他。”苟鑫濂很誠懇的解釋道。


    心頭坦蕩。


    “唔!”塗自強滿意的點點頭。


    “組長,那我下一步”苟鑫濂笑得很忠誠。


    “白組長兩次提醒你要搞好同事關係,這點,你怎麽想的”塗自強微微一歪頭,笑嗬嗬的反問道。


    “如果不是他們家長輩不滿意了的話,”苟鑫濂綠豆眼裏豪光一閃,“那恰恰就是不想辦公室裏一團和氣!”


    “不錯!”塗自強滿意的點點頭,“這麽多年的官兒沒白當!沒哪個領導希望下屬一團和氣好的跟親哥們似的!”


    他誇讚著給予了肯定。


    苟鑫濂一臉的誠懇,他當然不能虛頭巴腦。


    態度,要對!


    “哪裏呀,我這想了一下午才想明白了一點兒……”苟鑫濂一臉忠犬的笑容,“組長您……”


    恨不得立刻長出個尾巴,好搖成個電扇。


    四十多歲的人,一點都不臊得慌。


    “高副總那裏肯定有對你未來的計劃”塗自強努努嘴。


    “我真想不出來我對他有什麽用”苟鑫濂一臉正色。


    “慢慢就知道啦”塗自強神秘一笑,擺擺手,“你以後保持好現狀就行!”


    “明白!”苟鑫濂重重點頭,根本不問為什麽。


    “到飯點兒了,吃完晚飯再走吧”塗自強笑嗬嗬的留客。


    “不拉,我剛把老婆孩子接來……”苟鑫濂很有眼色的推拒道,“改天,改天到我家,嚐嚐賤內的手藝!”


    “唔,好,說定了!”塗自強從善如流。


    “那組長,沒事我就先回去啦”苟鑫濂起身,微微彎著腰請示道。


    “對了,”塗自強微微皺起眉頭。


    “組長”苟鑫濂的腰更彎了。


    “以德報怨……”塗自強吸吸鼻子。


    “組長,我明白!”苟鑫濂微微楞了一下,“您看我表現!”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塗自強連連搖頭。


    苟鑫濂彎著腰,疑惑的看著塗自強。


    “以德報怨,後麵一句是啥來著”塗自強似笑非笑的看著苟鑫濂。


    “哦是……”苟鑫濂眼睛一亮。


    “回去好好準備吧”塗自強抬手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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