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號陳惍,又是在十分鍾內閉眼結束了比賽!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場比賽了!真是一匹令人無法預料的黑馬!”


    為了通過高賠率的下注而多掙點資金,陳惍一天要進行三場比賽,雖然賠率在慢慢變低,但獎金依舊可觀。其餘的時間,他就和銀一起訓練。


    銀目前一天隻用比一場,主要把精力放在因力的修煉上。雖然他的天賦極高,但由於時間緊迫,若是用隨便學習的技能去戰鬥,反而害人害己。不如多花點時間打磨基礎,反倒更能派上用場。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兩人不斷在伊恩的指導下精進著自己的因氣。


    陳惍也沒有趁機學習更多的應用技巧,按伊恩的話來說,等完全掌握手裏的技巧後再學新的會更好。


    基礎也是很重要的。學不好基礎就像地基不牢的大廈,早晚會坍塌。


    “你今天還是沒有用因氣進行攻擊,那種閉眼躲開他人攻擊的技術是‘周’吧?”


    銀的語氣雖是疑問,但回答是肯定的。他已經習得‘點’,把因氣通過‘運’集中在眼部,就能看到陳惍身上的因氣。


    覆裹在陳惍身上的‘周’要比往常要更加濃厚,範圍更大一些。仔細看,就會發現,在對戰中,對手的身體或攻擊一旦觸碰到陳惍的‘周’,就會立刻被他所感知。


    在感知後的瞬間進行躲避,就變成觀眾們眼中打不中的幻影。


    這是陳惍和馬提尼對打時,偷學來的技術。


    至於為什麽要閉眼而不選擇睜眼。一、是為了提高感官和‘周’的敏感度;二、是為了鍛煉自己的戰鬥能力。


    “銀,你已經學會‘點’了?”


    “嗯。”


    “這麽快!我當時可是學了整整一周!”陳惍的語氣裏有一股藏不住的酸味兒,他佯裝著揮起拳頭,輕輕敲了一下銀的肩膀:“真想打你一拳!”


    “你試試看?”挑眉看向陳惍,銀眼中戲謔,大有一種你來我就把你揍得爹媽都不認識的氣勢。


    陳惍訕訕地收了手,冷哼一聲,來到候場室,等待今天的第一場戰鬥。


    另一邊,銀也開始了今天的訓練。他雖有天賦,卻並不傲慢,基礎練習都做的紮實到位。麵對陳惍,他沒有自視甚高,相反,內心真切地把他視為朋友與對手。


    ‘那小子雖然對別人那麽敏感,對自己卻看不清。’


    在他看來,陳惍掌握技巧的速度也是十分迅速,而且對每個應用技能的開發應用,也有自己獨到的理解,是一般人難以察覺的。


    多變的戰鬥手段和在戰鬥中能隨時保持冷靜,分析做出最好的選擇,這樣的頭腦和戰鬥風格,都是他優異於常人的特點,而他本人卻不自知。


    “接下來讓我們歡迎萬眾矚目的新星——66號陳惍!”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語調,引地現場一片轟鳴!


    “自這位十五歲的新星自參賽以來,他就被冠上‘場中霸王’的稱號,到今天為止,他已經連勝22場了!”


    “陳惍!陳惍!”


    觀眾席掌聲不斷,間或還有些響亮的加油聲。


    跟一個星期以前完全不同。


    現場大多數人都被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所折服,再無質疑聲!即使有,也會被現場的氛圍給吞沒,變得將信將疑起來。


    尤其是最近幾天,眼尖的人專門為他壓下大筆資金,狠狠地賺了一筆。


    當然,這種賺錢的差事,自然是少不了伊恩的。早在第一天,他就壓了全部身家,賺的個盆滿體缽。


    “至於今天,陳惍迎來的會是哪一位選手呢?”主持人激情地調動會場氣氛。


    突然,偌大的會場裏傳來一個詭秘的聲音:“是我。”


    “好久不見啊~”


    隻見一個披著圖騰斷衽長袍,身穿單布圍裙狀下衣,腳踩水藍色拉丁鞋的男人,袒胸露乳地向陳惍緩緩走來。


    他烏黑靚麗的頭發貼在修長的脖頸上。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下垂,紫色的瞳孔,泛著危險冷光。眼睛一轉,他盯住陳惍的方向,


    ‘怎麽是他?’


    眼前這人渾身散發著不詳因氣,叫人挪不開腳。陳惍看著那人的眼眸和嘴角的噬笑,一下便回想起參加比賽時,那種水火不容的感覺。


    “迎麵向我們走來的,是武鬥會曆年最長勝利記錄的保持者——356號烏克!”


    原本喧鬧的會場一下便鴉雀無聲。那些得意支持陳惍的觀眾,突然灰白了臉,失望的連連歎氣。


    “是烏克……”


    “任何人對上他都不會有希望獲勝的。”


    “今天的錢算是打水漂了!”


    “聽說,他上次就把一個參賽選手打的雙腿殘疾!”


    “唉喲,這算什麽?半個月前,有個人挑釁烏克,直接被他當場……”那人說著掐著自己的脖子,呃了一聲。


    陳惍站在原地,冷汗冒個不停,濕透的衣襟表現出他的慌張和恐懼。


    “好久不見,烏克先生。”


    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陳惍盡量保持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俗話說的好:‘士別三日,定當刮目相看!’。小不點,關於因氣你學了多少了?”烏克帶著壓迫感靠近,陳惍忍不住連連後退。


    “周、止、運、煥、點,因氣的五大行都已經學完了。”


    “那就是說基本的因師戰鬥,也不會被輕易打死咯?”烏克麵容一皺,猙獰地彎起嘴角,全身的因氣陡然增強,令人不戰而寒。


    ‘這股邪惡的因氣!’


    縱使會場的觀眾並不能看到因氣,但那股彌漫在空氣裏,莫名其妙的壓力,讓在場幾千號觀眾都忍不住豎起雞皮疙瘩。


    “你想幹什麽?”


    全身的細胞戰栗,一個星期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自信,就因為一句似有若無的威脅而消失殆盡!


    ‘好可怕!’陳惍的內心深處隻想逃跑,心裏隻有放棄這個念頭,下一秒似乎就要脫口而出:“我認……”


    還沒來得及講完話,烏克就已經從十幾米遠的地方衝上前來,遏住陳惍的喉嚨:“臨陣脫逃我可不喜歡~”


    ‘……好快!’


    呼吸正在一點點被掠奪,手腳使不上勁,腦袋缺氧無法思考,生命仿佛能輕易從烏克的指尖流逝。


    ‘死!我就要死了嗎?’


    ‘好痛苦!死亡好痛苦!’


    ‘好像快點結束!好累好累!’


    ‘不停的戰鬥,我已經乏了……’


    ‘是啊,大不了一死了之,這樣好像更幸福些……’


    ‘……’


    陳惍漸漸停止了掙紮,他垂下手臂,閉上雙眼,等待呼吸的停止。


    突然,漆黑空白的腦海裏傳來一陣呼喚!


    “豬頭!你給我清醒點!”


    銀站在觀眾席,發出雷鳴般的吼叫,他攥緊雙拳,指節發白,渾身青筋暴起,眼神怒意重重。


    ‘這個混蛋到底在幹什麽!’


    猛地一驚,陳惍晃過神。


    好友的呼喚,將他從死亡的懸崖邊緣拉回。


    他立馬運起因氣,抬腳狠狠踢向烏克。烏克麵龐劃過一絲詫異,側頭微微躲避開,不料卻有什麽液體,飛濺著進了眼睛,刺的眼睛生疼!


    沒有放過這個空隙,用力一旋,陳惍立刻從烏克的手裏掙脫出來。


    ‘好險!剛剛自己差點就要被掐死了!’連連後退幾步,陳惍運氣‘點目’,小心提防著敵人。


    烏克的眼睛被汽油弄得淚水直流,直到所有液體排出,他才稍微好受些。


    “你小子!”


    他的表情更加猙獰了!泛紅的眼眶顯得可怖如魔!烏克以掩耳不及迅鈴之速衝上前,對著陳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砰砰砰!”


    肉體相互撞擊發出的悶響,光聽就能讓人感覺到身體在哀嚎。


    ‘好疼!好疼!’


    ‘怎麽會這麽疼!明明我都有用因氣防禦’


    隻是,陳惍愈防禦,那疼痛感就愈清晰!


    ‘不對!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陳惍拚命轉動腦筋,不敢停止思考,對於他來說,思考才是他戰鬥中最有利的武器!


    回想剛剛賽程一開始,會場那詭異的氣氛,千百號人態度突然的倒戈,自己還沒開始就害怕的挪不開腳。明明可以反抗,迫於內心的恐懼想要放棄,甚至尋死……


    一切都太詭異了!


    ‘仿佛心中的恐懼、不安都在可以被放大,思想似乎被人左右!’


    ‘嗯……放大?左右?’


    ‘難道……’


    陳惍向後連退數米,運起‘周’,把‘周’化成汽油覆蓋在皮膚上,主動衝向了烏克。


    ‘哦?已經察覺了?’


    烏克眼神微晃,準備接受迎擊。


    他依舊狠厲地出擊,動作之間,不乏許多的假動作、佯攻、誘導。一招一式都十分精彩,打的陳惍是措手不及,原本是主動攻擊的一方,最後竟被迫去防禦。


    隻是這次過招,陳惍並沒有覺得疼痛異常。由於汽油在一定程度上阻隔了兩人的皮膚,才導致烏克詭異的技能無法生效。


    ‘果然如此!’


    ‘多麽可怕的能力!竟然能控製人的精神、情感!越是靠近他,控製便越強勁!難怪當我被掐住脖頸的時候,竟然一心隻想去尋死!’


    ‘絕不能讓他近身!’


    一腳用力蹬離地麵,陳惍想要脫離烏克的近身攻擊。


    “看來暴露了呢~”烏克收了猙獰的表情,眼底恢複平靜。


    ‘果然,剛剛不過是為了動搖我,所表現出來的演技罷了!’


    “你還真能裝!”


    陳惍冷哼一聲,從掌心扔出個掌心大的汽油球,對準烏克。


    烏克僥僥閃開,趁著空隙,陳惍不斷地製造汽油球,扔擲到敵對的方向。


    汽油球在地麵打散,漸漸、溢滿整個地麵。


    伊恩看著陳惍的舉動,頑劣一笑:‘這個招式看起來似曾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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