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四海坐在出租車裏,心亂如麻。他白天從劉鎮江要來了林清秋的信息包括照片,6點到了劉鎮江的辦公室,跟鄭爽通了個視頻,不顧劉鎮江的勸說,晚上不到7點就到了西川大學。就一直隱藏在林清秋宿舍不遠處,等著林清秋的出現。當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但他的視力遠超常人,500米範圍內纖毫畢現。8點後,行色匆匆的林清秋進入了視野,這家夥居然進了樹林,他用最快的速度,如一陣風般,繞到了林清秋的背後,無聲無息的接近了他,一隻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一隻手抓在他胸口上。在他說完那句警告的話後,突然一個念頭升了出來,何必這麽麻煩,稍一用力就可以掐斷他的喉嚨,挖出他的心髒,一勞永逸,一了百了多好!殺了這個雜碎跟捏死個臭蟲一樣簡單。而另一個念頭告訴自己沒權利殺人,不能殺人。而前一個念頭卻說:“殺人又怎麽樣,現在還有什麽能阻擋自己?”最後另一個念頭說:“殺了他你會失去現在珍愛的一切,會失去鄭爽!”他這才放開了林清秋。而林清秋並不知道,幾秒鍾時間,他已經在鬼門關前打了個來回。


    裘四海現在知道在拍婚照那天,讓他極度恐懼的東西被喚醒了,並且已經慢慢在他意識中滋生蔓延,今天他一天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這種東西支配下的行為。他現在很清楚這種東西的含義:“邪惡”!他不止騙了鄭爽,他還要殺人!他怎麽會變成這樣?這種邪惡真是他過去的品性,被鏡子裏詭異的笑容,引帶出來的嗎?還是因為他現在的強大,自然而然產生的無法節製欲望?不能在這樣下去,一定要壓製這種邪惡,不然它會毀了自己。他有些懊惱,更加後悔,他希望快點回家見到鄭爽。


    裘四海到家已經快9點了,進門後發現鄭爽在一樓客廳等他,嶽父嶽父都回房休息了,鄭爽給他拿了拖鞋,撇了一眼父母的房門,偷偷親了親他。兩人一起上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鄭爽依偎著他問道“戰友的事都安排好了吧!那麽多人肯定很多瑣事,不過你們能再次聚在一起一定很開心!不過就是辛苦你和鎮江哥了。”裘四海聞到鄭爽身上,沐浴露的香氣和體香混合的味道,煩亂的心緒漸漸平和,他下定決心,不要再騙鄭爽。


    “小爽,對不起,我今天騙了你”裘四海板過鄭爽,麵對這他一臉歉意的說道。鄭爽瞪著水汪汪的亮眸驚詫的看著她。“我今天去鎮江那隻是為了讓你放心,我們根本沒有商量什麽戰友的安排,那些事鎮江自己就能安排好,根本不需要我做什麽!”裘四海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今天上午,讓鎮江從丁雲鳳那,要了林清秋的信息,其實剛才我是去找他了!”


    鄭爽身子一顫,立刻緊張起來,她沒說話,呼吸有些急促的看著裘四海,聽他說道“我本來想去警告他,不要再騷擾你,因為畢竟你們在一所校園裏,經常會遇到,我說過我不在乎,但是每當我想起他又要糾纏你,我就……!”裘四海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感受,也許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什麽樣的感受。


    鄭爽見他如鯁在喉的著急樣子,又有些心疼,急忙撫摸他的胸口,不過她心裏也有些慌亂。這時裘四海一下抓住她的手,又說道“也許是嫉妒,是憤恨,我嫉妒他先得到過你,憤恨他用髒手碰觸過你,可我不應該是這樣的人,那些都已經過去,我在乎這些就是心胸狹窄!我以前從沒這樣想過,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變得這麽自私狹隘,當時我覺得你是我最重要的珍寶,任何人敢要想染指甚至想靠近你,我都無法忍受,我今天差一點就殺了他,如果不是想起了你,我今天就成了一個殺人犯,劊子手!而且我甚至……!”裘四海有些激動,他緊張的看著鄭爽,生怕鄭爽變得懼怕他或厭惡他,後麵的話有些不敢說出來,當他看到鄭爽的目光變得柔和,同時充滿了愛意,又鼓起勇氣,緩緩說出了他最怕說的這句話“我甚至覺得我足夠強大,可以毀滅一切敢阻礙我的人!”說完他緊緊的抱住鄭爽,生怕她離開自己的懷抱,他覺得如果鄭爽此刻離開他的懷抱,就是對他心生恐懼和厭惡了。


    沒想到的是鄭爽仰起頭,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熱烈的親吻著她,他感覺到鄭爽身體在發出一種炙熱,他被這種親吻和炙熱勾起了強烈的欲望。良久,無法言喻的滿足感在心中蕩漾,她覺得這樣下去,裘四海會不會覺得她變色了。她清醒了一些,把頭埋在裘四海懷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爸媽會不會聽見啊?我這樣會不會讓你覺得,我變成色女了?”


    “胡說,你才不色,不然為什麽最近老不讓我來第二次”裘四海輕聲笑道。


    “我那不是白天要上課嗎!怕太累不能早起,委屈你了,要不這樣,到周末你想多少次都行!”鄭爽恢複了一些體力,有開始在裘四海懷裏拱來拱去。裘四海急忙躬身後靠,怕又被他勾起**。


    “小爽,我騙了你,你不怕我或討厭我嗎?”裘四海覺得還是再問一下的好,結果鄭爽又用身體貼近他,那溫彈絲滑的肌膚啊,讓裘四海實在有點忍無可忍。


    “當然不!我相信你,你能克製住殺人,就一定能克製住其他的邪念,我不怕你對我的占有欲,因為我認定那是愛。我相信你和以前一樣善良,有我在你身邊,你永遠都會那麽善良,而我對你也同樣有很強烈的占有欲,你也是我的!永遠是我的”說著鄭爽又用嬌軀緊緊的貼著裘四海熱烈的親吻起來。然後兩人還是來了第二次。結果第二天鄭爽果然遲到了!


    第二天一早,鄭爽在鄭母的白眼下,急急忙忙去學校了,她耽誤了一節課,不過還好,自己補習一下就行。裘四海有些尷尬,他不清楚昨天在樓上客廳的事,嶽父嶽母聽到沒有。裘四海回到了樓上的書房,拿出高中課本,這次他覺得能靜下來看書,專注於學習了。而這時,劉鎮江的電話打了過來,裘四海覺得昨天的事,應該跟劉鎮江解釋一下,畢竟他做的不對。不曾想劉鎮江根本沒給他機會“裘哥,你什麽時候收了個假洋鬼子當徒弟了?這家夥賴我這不走了,說除非能見到你!我怕真是你的徒弟就沒來硬的。所以給你打了電話”裘四海才想起來肯定是安瑞,這家夥怎麽跟人直接說是自己徒弟了


    “我認識他,但他不是我徒弟”


    “啊?不是你徒弟,那我叫人轟他走了啊!假洋鬼子竟然敢冒充!”


    “鎮江等等,他是兩個人嗎?是不是還帶著一個,頭發半白的華夏老者”裘四海急忙製止住劉鎮江“是啊,看著精神頭挺足的那個老頭,怎麽你認識那老頭?”


    “你千萬別動手,我馬上過去,記住了,那老者很強,幾個你都不是他的對手”裘四海說著掛了電話就出了門。


    “劉先生,請不要再叫阿瑞斯假洋鬼子,你不覺得這樣很不禮貌嗎?我是看在裘先生的麵子上,才一直容忍你的無禮。”張宏旺忍著心頭的怒氣,看著走進會客室的劉鎮江。


    “禮貌?兩位不是我請來的吧?這一大早就來跑到我這兒,還冒充裘哥的徒弟,然後賴在這不走,你們懂禮貌嗎?叫他假洋鬼子錯了嗎?你看的中文說的比我還溜,長得半中不洋的,你混血你就凶殘嗎?叫假洋鬼子是客氣的,我沒叫他串串就不錯了。”


    “劉先生,事實是這樣,我叫裘哥師傅,他確實沒答應,但是他答應和我作為朋友相處,隻是我心裏已經把他認定成師傅,我會用誠意打動他,您是他的好友,那咱們也是朋友,所以朋友之間稱呼,這我不會計較,你不願意教我的名字就算了,但是能不能把那個“假”字去掉,您叫我洋鬼子,這個我還比較容易接受。”安瑞仍然保持風度。


    “有啥區別嗎?”劉鎮江聽他這麽一說,倒是不再厭煩這個帥氣的混血小白臉。


    “當然有區別了,我了解貴國的曆史和習俗,我的國籍是美利堅,貴國的人對我們這些外國人,用的最多的叫法是“老外”。在現代而言‘洋鬼子’是背地裏的叫法,或者熟識後的戲稱。這個稱呼可以是褒義、也可以是貶義。咱們是朋友,我認為是褒義的。但是‘假洋鬼子’那絕對是帶有罵人的意思,華夏在近代時期,國力孱弱,被各國入侵。那時候,老百姓把入侵者稱為‘洋鬼子’,那個時期,這個稱呼肯定帶有貶義和恨意的,而對趨附列強的人和被認作漢奸的人,才稱為‘假洋鬼子’!這絕對是一種咒罵性質的稱謂!”


    “哎呦!你個假……小白臉懂得還真多,好吧小安,我已經聯係過裘哥了,他說一會就來,你們可以在這裏等他。”劉鎮江覺得這個混血小夥子很會說話,人也不張狂,而且聽裘四海說那老頭是個高手,也就同意他們先呆在他的會客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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