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已是天明。我睜開眼來,才發現女魔頭也躺在我身旁,而我的手還恰恰環在她腰間,頭也埋在她胸前。我驚了一跳,連忙把手抽了回來,而她似乎睡得挺沉,並沒有因為我突然的動作而驚醒。我側著身體,用手撐著頭,就那樣看著她的睡顏發呆。此時的她很安靜,麵色柔和,白皙的臉蛋,眼睛微閉著,睫毛長長的,眉毛彎彎的,鼻子也挺挺的,稍薄的嘴唇輕抿著,嘴角處微微上揚,似乎在做著一個美麗的夢。我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仔細打量她,才發現此時的她並沒有平日給人那麽有距離感,沒有我昨晚進來時那樣深沉冷漠得拒人於千裏之外,此時的她睡得很恬靜,就像一位漂亮熟睡的愛麗絲公主,讓我禁不住向她靠近,想去親吻她的額頭,親吻她的麵頰,還有那無比吸引人的紅唇。我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就當我的手快要靠近她光潔的額頭之際,她突然輕啟朱唇,“看夠了沒?”


    我猛地就抽回手,心髒也在怦怦地跳個不停,氣血瞬間就湧到臉上,估計都能紅得堪比秋天的紅富士了。而她依然還是微閉著眼,隻是嘴角向上揚起一個很大的弧度,眉毛也慢慢彎起來,胸口還一陣一陣起伏的。我猜她定是在憋著笑,否則幹嘛一顫一顫的啊。“你早就醒了,對不對?”我小聲問她。


    她立即就睜開眼來,笑盈盈地瞧著我,抿嘴一笑,道:“如果我不醒,你豈不是還要對我無禮?”她還對我挑挑眉呢,那模樣,很嬌媚。


    “我怎麽對你無禮啦。”我裝無辜,反正我還沒有敢親到她呢。


    “你剛剛不是想親我來著?”她笑,一點都不凶,與昨晚的她判若兩人。


    “我……,沒有。”我語塞,真的有些心虛,何況她那麽會試探人心,每次都是一語中的,我就是想反駁,可是我的表情還是會出賣我。


    “諒你也不敢!”她起身,坐在了床邊,撫順了長發,把衣服扣緊,然後回過頭來,笑望著我,“傻蛋,你現在還不能離開我國,你的生死之權如今已掌握在我的手裏,你要記住,你欠我一命,何況經過昨晚,你已經正式成為我的陪侍,日後你必須守在我身旁,直到我膩煩了,你方才有脫身的機會,可明白了?”說完,她就下了床,去往梳妝台前坐下。


    “你……,什麽意思?我何日答應過你做你的陪侍?還有,我知道這次我是犯了大忌,我也知道我這條小命是你撿回來的,可是你可還記得,我也曾在山林中救你一命,這次就算是兩兩相抵了,難道還不成?”其實,我也並沒想翻舊賬,隻是那幾日同她相處的光景總是曆曆在目,讓我念念不忘,何況現在,她並不想置我於死地,可是這個“陪侍”到底又是做什麽的,不會也是什麽“侍寵”之類的吧,這可是我最最忌諱的字眼,我寧願魂歸西天,也不願意成為皇家人的玩物,就算我對女魔頭有好感也不成!


    “兩兩相抵?”她嗬嗬地笑了兩聲,回過頭來望著我,蹙蹙眉頭,眯眯眼睛,重新來至我身旁,撩開我的衣領,手探到我的胸前,沉下臉色,道:“你現在好好看看你的胸口。”


    我低頭一看,胸口處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膚色,原來還存有的淡淡青紫的掌印已經完全消失。我這才想起是她替我療傷的事宜,也就等於說:她說的沒錯,我還是欠她一命的。“那你想怎樣才會放了我?”我徹底失去底氣地問道。


    “隻要你乖乖地聽話,聽從我的安排,我定不會為難你,而且我可以允你回國探親,但是得由我的人陪同,否則一概免談。”唉,身居高位的人便不一樣,這說話的語氣怎麽聽起來就是如此中氣十足,直讓人覺得沒得商量和拒絕。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麽?或者說我能給你帶來什麽好處?論武功,我的自保能力都有所差強;論頭腦,我在你眼中是個笨蛋;論相貌,你身邊的美人數不勝數,何況我是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留我在你身邊礙事呢。”我盡量壓製住心頭的不滿和惱火,如今我是不能和她“硬拚”的,說不定她一個惱怒,我連腦袋都沒了,那麽也就隻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


    “嗬嗬~”她卻是捂著嘴巴笑了,又伸手來捏我的臉蛋,揚著嘴角直樂嗬,“今天的你不也很聰明,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我不屑地瞄她一眼,心想:得了,我這不是被逼無奈嘛,否則誰願意無緣無故貶低自己呢。我別過臉去,好逃脫她的魔爪,然後把我的衣裳穿好,頭發也都散開了,我就隨意把她束到腦後,綁成一個馬尾,之後就匆匆地下了床來。我對窗外看了一眼,外麵的陽光很清脆,正照射在窗台上,看來時候也不早了,可為何今日女魔頭卻沒有去上朝呢,莫非古時也有休息日?“你今日怎麽沒有去處理政事?”我隨口便問了一句。


    “今日心兒替我主持。”


    “為何沒人來服侍你寬衣、洗漱?”我繼續問。


    “我不讓,便沒人敢來。”


    “哦。”我無話,天下事都是她一人說了算,何況這等小事呢!


    “我真的要回去了。”我來到梳妝台邊,站在她身後,低聲說道,語氣裏帶些祈求的成分。


    “不成!”我從鏡中看到她又是蹙緊眉頭,似乎又要生氣了。


    我便沒再多言,她既然不同意,那我也是多說無益,看來也隻有另想辦法,來一個先斬後奏,當我跑了,回到我自家的國界了,我還能怕你不成?我鼓著嘴巴,輕歎了一口氣,瞪著鏡中的她,而她則是對著鏡子挑挑眉毛,揚起嘴角,道:“傻蛋,來,給我梳頭。”


    她將木梳遞給我,而我拿到手後便不情不願地滑過她的烏黑長發,隻是我不懂古人的發飾該如何用,最後我就隻幫她編了兩個小辮,搭在肩頭,而她似乎對我給她做的新發型既驚奇又驚喜,轉過頭來,揚著嘴角,眼睛裏透著晶亮的光芒,望著我,我差點都誤以為她對我含情脈脈了。“這樣好看嗎?”她問我。


    “好看!”我點頭,她本來就生得夠美,就算再怎麽簡單的妝飾,就如現在,僅僅隻有兩個烏黑的小辮,也一樣給人一種無法比擬的清新感覺。


    “那你喜歡嗎?”她接著問。


    “你是說頭發,還是……”我有些捉摸不透她話中的意思。


    “笨蛋!”她又是捂住嘴巴,咯咯地笑起來,鬧得我差點又心神蕩漾了,而且也越來越無法琢磨她是何許心情,現在我都覺得她具有雙重人格,一時很凶、很冷,就如昨晚的她;一時卻又略顯孩子氣,就如現在,她會問我有沒有喜歡……


    我們倆就一直呆在禦泉宮中,一直到中午有人送午膳來,我和她還算歡喜地吃了一頓午飯,之後紫露就過來接我回了另外的宮邸,然後丟下一句“主子待你如此之好,你可要好好服侍她,否則我便不饒你。”便就離開了我的住處,而我則又是百無聊賴地呆在房間中,對著滿屋的古器珍玩發呆出神,不過半下午的時候,虎牙妞來我這裏了,還給我帶了好多點心和水果,而我每逢見到她,就會覺得無比親切,心情也會好了不少。我們倆麵對麵坐在桌旁,而她呢就是一個勁地盯著我看,然後咧嘴一笑,道:“鶯歌,你做女孩子打扮,真好看。”


    “米襄妹妹才是真得美人。”我也稱讚她一句。


    “嘻嘻~”她繼續樂。


    “對了,米襄妹妹,我想問你這宮中的“陪侍”是個什麽官兒?”我還是在糾結女魔頭說我成了她的“陪侍”事宜,盡管我當然不會答應做她的什麽“陪侍”,可是我還是想弄清楚這“陪侍”到底是做什麽的。


    “哈哈~~”沒想到,她笑得更瘋了,還捂住肚子,趴到桌上狂笑,看得我直莫名不已,不免催促道:“你笑什麽?你快實話告訴我啊。”


    “哈哈~”她揉揉肚皮,好不容易抑製住了笑意,一邊喘氣一邊說:“這陪侍可不是官兒。”


    “那是什麽?你快告訴我,好不好?”我急了,接著催促她。


    “陪侍就是服侍主子休息,為主子暖床的。”她終於是停住了笑意,變得正經了不少,繼而話鋒一轉,道:“不過,主子一直都不願意納人入室,主子自小就很喜歡安靜,特不喜好她人近身,然而這次,為了保你,隻好出此主意,而你也是第一位有幸成為她的貼身之人。”


    “原來如此!”我輕歎一聲,鬧了半天,我還真成了她的“侍寵”。不過也不對啊,難道如此之大的國家,竟然可以開放到昭告天下,招一個女人作為枕邊人嗎?這未免也太有些不可思議了些!“米襄妹妹,你們主子至今可有婚配?”我特想從她口中打聽到一些有關女魔頭終身大事的消息。


    “主子一直都在為天下百姓勞苦奔波,自己的婚事也是一拖再拖,至今都未納入任何嬪妃或公子。”


    “啊??嬪妃?公子?米襄妹妹,你的意思是說:隻要你家主子喜歡,無論是男是女,都可以納入後宮麽?”我驚奇,這到底是什麽國度啊,怎麽民風如此開放,比我原來的那個世界還要潮流。


    “對啊!在我國,我們的祖先告誡我們,隻要兩人是真心所向,不論男女,都可婚配,如果你們想要孩子,還可以去祖先的神邸那裏求得,所以世世代代延承下來,至今也是如此。”虎牙妞在告訴我這些時,表情可是相當的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胡言亂語。


    “哦。”我無言以對,心裏麵既激動又驚奇,心想:來到這個世界,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心愛之人,那我一定會和她廝守到老,因為我們不僅不需要躲避世人異樣的目光,我們還可以得到神的祝福,那麽這對於我,豈不是一件幸福的事,隻是,如今的我卻也不是自由身了,那麽當前最重要的,就是逃離這裏,我可不想成為什麽“陪侍”,盡管我並不討厭女魔頭,可是她的身份特殊,愛上一個皇家人,要背負得東西太多,何況我一直崇尚愛情的雙方是平等的,而她不僅身居高位,而且周圍愛慕她的人一定是數不勝數,她又怎麽會將她整個身心隻放於我一人身上,隻是,很多事情無法預料,我從來都沒敢想不久之後,我真的糊裏糊塗地愛上了她,而且還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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