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宵的掩護下,戚英邊戰邊向洞口退去。


    終於靠近了洞口,他見機會來了,突然使出花雨劍法的絕招“飛花逐月”,手中的劍立刻顯現出五支劍影,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花瓣。


    這五支劍影帶著淩冽的劍氣,猶如五把閃刺的實劍,即可以直線連射,又可以成排齊射,擊中人可以穿腸破肚,擊中物可以玉石俱焚。


    還可以呈花瓣狀平推向前,猶如鐵盾撞擊。


    這五支劍影成排齊射,如一行劍排刺向王風四人。四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劍排逼得急忙後閃。


    射向王風的劍影,殺氣最大。王風雖然後閃躲避得快,但還是讓劍影在他鼻尖上微微擦過,擦破了一點毛皮,沒有流血。


    麻蓋和黃索兩人,被劍影逼得後閃幾個翻滾,還是未能完全躲開。一個是衣服被割破一塊,一個是頭發被割斷一小撮。


    射向韓宵的那枚劍影,威力最弱。韓宵躲避開了,毫發無損。


    四人的後閃,給了戚英絕好的逃跑機會。他施展輕功,如燕子般飛出了洞口,跳入樹林。


    王風大叫不妙。四人急忙追出洞口,但已經看不到戚英的人影了。戚英的人影已經消失在茂密的山林裏。


    王風下令全寨士兵全山搜捕戚英,不放過一根草皮。


    這下真把全寨匪兵累壞了。匪兵搜山三天,把會稽山的草皮翻了一個遍,也沒找到戚英。


    這天夜裏,韓宵回屋裏坐下,倒酒時發現酒壇是空的。他便放下酒壇,手抓著桌角,思索了一會,自言自語道:“山寨都被翻了一個遍,還好戚俠沒有被找到,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嗬嗬!”一個笑聲忽然從屋梁上傳來。接著一個身影落到韓宵所坐的桌子對麵。


    韓宵一看,此人竟是戚英,大喜,急忙去拉下窗布。他點亮鬆油燈,上前抓住戚英的雙臂,輕聲問道:“你,你一直藏在我屋裏”


    戚英點了點頭,微笑道:“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屋梁上最安全!”


    韓宵故作生氣道:“怪不得我屋子裏的酒莫名其妙的沒了,原來是你搞的鬼!”


    戚英抱起酒壇,搖了搖沒聲音,又往壇裏看了看,一副不信的表情,道:“還真喝完了我不是留了一點嗎”


    “你哪裏肯留點給我!”韓宵故作生氣。


    戚英放下空酒壇,傻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你的酒這麽不經喝,咕嚕咕嚕幾口,就沒了。”


    韓宵道:“算你聰明,知道藏我這裏,還有酒喝。”


    戚英摸著肚皮,道:“酒是解渴了,肚子還餓了兩日。”


    韓宵出去拿了一壇酒,又拿了幾張大餅,回來放在桌子上,道:“這大餅歸你,酒歸我。”


    戚英狼吞虎咽咬著大餅。韓宵抱著酒壇喝著酒。韓宵道:“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戚英忽地又把韓宵手裏的酒壇搶了過來。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韓宵又把酒壇搶了回去,搖了搖一聽,道:“又被你喝了大半。”


    戚英吃飽了,摸了摸肚皮,滿意道:“餓死我了,這下總算吃飽了。”


    韓宵把剩下的一點酒遞到戚英麵前,道:“還剩下一點,看你可憐,送給你了。”


    “謝謝韓兄弟!”戚英笑著接過酒壇,把酒喝完。他擦了擦嘴角,問道:“韓兄弟你多大我應該比你大。”


    “不一定大我。”韓宵道,“我今年二十二歲。”


    “哈哈!”戚英笑道,“還是我大,我二十三歲,你得叫我戚兄。”


    韓宵擺頭歎氣,道:“你才大我一歲,我得叫你兄,便宜都讓你占了。”


    戚英用安慰的口氣道:“不要覺得吃虧。這個兄字讓我感到責任重大,我要勸你離開綠林,重新做人。”


    “戚兄想拯救我,心意我領了!”韓宵道:“這兩日全寨人日夜搜尋你,你還沒有脫離險境。我得要先拯救你活著離開,你才有機會再拯救我。”


    戚英摸著下巴,道:“說得也是,現在外麵都是嘍囉兵,你有辦法讓我逃出去”


    韓宵道:“我有辦法送你出去。你記得你來時坐的那輛馬車吧。那馬夫貨郎可以自由進出山寨。我已經暗中買通了他,要是找到你,就讓你藏進他的車底裏,逃離山寨。”


    戚英一聽,喜出望外,感激道:“如此真是多謝韓弟了!希望韓弟能和我一起離開山寨。你武藝高強,當有為於國家百姓。何必在此跟隨歹毒之人王風,落草為寇,壞了一世英名。”


    韓宵聽完戚英一席話,眼睛變得哀傷。他道:“戚兄的話我心裏一直清楚,隻是我有苦衷,今晚願意對你講清。”


    戚英用關懷的眼光看著韓宵,問道:“我很想知道你的苦衷。”


    韓宵眼睛露出血絲,麵色悲傷,道:“我要對你講清我的身世。十八前年前響動民間的‘風霜雨雪’抗倭四俠,你聽聞過麽”


    戚英大為驚訝,回答道:“我偶然聽我師父提到過,他們是上輩的抗倭名人。如今我們這一輩,很少有人曉得他們。畢竟都過去了十八年。”


    韓宵一臉沉重,看著鬆油燈火,眼神發散,道:“十八年前王風、韓霜、唐雨和徐雪四人抗倭有功,被民間稱為抗倭四俠,而我就是抗倭四俠之一韓霜的兒子。”


    戚英一驚,覺得不可思議,道:“啊!你是韓霜的兒子”


    韓宵點了點頭,語氣悲傷道:“我這次上山,是為了父親報仇的!”


    戚英越聽越感奇怪,問道:“報仇你父親的仇人是誰”


    韓宵咬牙切齒,道:“王風就是我的殺父仇人!他現在並不知道我是韓霜的兒子。我這次落草上山就是為了報父仇!”


    戚英大為驚訝,道:“其實我一直好奇,王風當年是抗倭四俠之一,為啥會落草還襲擊官兵現在你又說他是你的殺父仇人,我更糊塗了。”


    韓宵氣得牙齒格格響,道:“他曾經是抗倭四俠,但他後來不僅殺了我父親,而且還殺死了唐雨!”


    戚英一臉驚愕,轉而悲憤,問道:“王風還殺了唐雨殺了抗倭四俠中的兩人”


    韓宵眼睛紅得可怕,他從懷裏掏出一塊血布,道:“這血布是我父親臨死前留在竹籃裏的!”


    戚英接過血布,隻見血布上寫著密密麻麻的血字,血布最外麵一層寫著一行字:


    吾兒,父親即將死也,特留血書以告訴你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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