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陰村,阿紮府。


    這裏一如既往,莊嚴,莊重,不同的是今天多了一絲寧靜。


    議事廳空空如也,隻有一個白發老人,或是唉聲歎氣,或是捶胸頓足。


    伊羅阿紮在一夜之間白了頭,本來神采奕奕的他接連受到打擊,已經恍如80歲的老人。


    村中受災正是用人之際,伊鐵真又冒入神秘樹林,村中別有用心的幾股勢力開始蠢蠢欲動,而最疼愛的女兒生死未卜,這一切即使是閱曆豐富的伊羅阿紮也幾近崩潰,而他沒有辦法,喂有獨自承受,因為他不能亂,稍有不慎河陰村即將四分五裂,戰亂四起。


    天空中一道道驚雷,照亮了黑暗的天空,今天的雷別有不同,聲音滾滾而來,然後蓄勢待發,最後震天動地。


    議事廳的門緩緩打開,一位老者沉重的望著天空,迎著凶狠的閃電,這就是他,自從當上河陰村戰士以來沒有過畏懼,他總是身先士卒,逢戰必上,因此在軍中立足,很快變成了最年輕的河陰村隊長,他深知官職越大擔子越重,他從未退縮過,自從當上阿紮之後村中大小事無巨細,忙的沒時間照顧妻兒,每每想到此時覺得愧對妻子,今日不知道怎麽了,以前的種種紛紛浮現在了眼前。


    安靜的長廊中出現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斥候來不及走到麵前便大聲喊著:“不好了,蔡叔章造反了。”


    天空劃過一陣驚雷。


    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又來一名斥候:“鐵誌河自刎,忽爾木隊長生死未卜。。。”


    又是一陣驚雷。


    老者的身體晃了晃,強忍著情緒揮了揮手。


    這時前院傳來了刀劍相碰的聲音。


    大雨如期而下,這仍然不能掩蓋住血腥的味道,這種血腥隻有閱曆豐富的人才能察覺。


    伊羅阿紮緩慢的向前院走著,他沒有走在長廊中,而是從院中穿過,淋著暴雨,如同孤魂一般的穿行,英雄遲暮,優勝略汰是更古不變的道理,他心裏很明白,今天即將是盡頭。


    阿紮府已經被叛軍團團圍住,任何一隻蒼蠅都休想逃走,這是蓄謀已久的政變,隻待時機到來,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是啊,這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阿紮府已經無兵可調,隻留下了一支50人的親衛。


    這些親衛都是百裏挑一的勇士,哪個一出去都會成為各大家族爭搶的人才,每個人都可以一當十。


    一切也許是天意,阿紮何嚐不會知道有這樣的後果,隻是多年來已經讓他養成把村中利益放在首位,力排眾議之下依然做了調兵的安排,致使很多高官元老離他而去。


    衛隊雖然勇猛,無奈對方數量眾多,又是突然襲擊,大門瞬間失守,此刻兩隊正在前院廝殺,剩下的20名親衛死守著最後的大門。


    巴勒,今年28歲,正直壯年,武藝僅次於伊鐵真,尤其是膽量無人能敵,同時也是伊羅阿紮的貼身侍衛隊長。


    他率領親衛隊拚死抵抗。


    院中的親衛最終不敵叛軍,人數驟然減少,10人,9人.....最後一個士兵身中數刀之後也倒下了,而雙手仍然死死地擋著大門。


    叛軍絲毫沒有占到任何便宜,院中躺滿了大部分屍體。


    這時隻剩下巴勒一個人,他一人一刀,衝入叛軍中肆意劈砍,那些叛軍有些傻了眼,來不及抵擋被砍殺了大半。


    大雨越下越大,地上的雨水混雜著血水,慢慢的湧出了街道,看到的人們紛紛閉門不出。


    叛軍仍然不斷地趕到,巴勒的大刀已經卷了韌,他依然在戰鬥。


    所有的叛軍都被嚇破了膽子,全部退縮在了門前,看著眼前的巴勒,如同看見了魔鬼,誰也不願意前去送死,果真有人能夠以一當百嗎?


    巴勒大聲喝道:“來呀,讓老子殺個痛快。”


    他心裏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嚇退,起不到任何作用,他隻是在拖延時機,期盼能有援軍的出現,也許更多的是一種悲哀,是一種對命運的反抗。


    伴隨著一聲令下,叛軍瘋狂的向院子裏拋出長矛,這些長矛覆蓋了整個院子,巴勒已經無處躲閃,憑借血肉之軀硬生生的全部接下,頓時鮮血湧出,口中吐了一大口,但他仍然沒有倒下,惡狠狠地怒視著叛軍。


    許久,銅丁大門緩緩的打開,一個老者佇立在了血泊中,他緩緩的放平了守門的士兵,然後走到了巴勒身邊。


    巴勒就這樣走了,可是他仍然活著,比很多人都活的久,他的忠誠,勇敢一定會名留青史。


    老者很久都沒有流淚了,他來不及多說什麽,獨自一個人走到叛軍麵前:“你們要造反嗎?”


    那些叛軍有些心虛,紛紛低下了頭。


    這時人群中出來了一個人。


    老者定睛查看:“是你?”


    不知阿紮生死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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