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偷偷扯了扯白九凊的衣袖,白九凊笑曰:“白九凊現已疲憊不堪,我便先告退了。”


    見白九凊走後,阿七追了上去,大家都沉默了。


    蔣氏想緩解一下尷尬,便舉起杯來,說:“今日小九回來是好事,我們……”


    狐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說:“你還有心情?都是你的鬼主意,你看看小九都變成什麽樣子了?她那麽天真乖巧的孩子,你看看現在!”


    狐帝說著說著,便流下了眼淚,說:“我的九丫頭啊。”


    知道狐帝一直喜歡小九,她小的時候總是因為白狐的事情遭受白眼的時候,別看他像不管小九,其實在暗地裏還是保護她的。


    臧氏皺了皺眉,說:“哭什麽哭?當時你不是也同意了這個主意嗎,現在怎麽,想要把責任都推給別人?”


    阿八說:“祖母,你別責罵阿爹了,他也是一時糊塗。”


    臧氏瞪了她一眼,說:“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


    地點:九靈殿


    白九凊推開了房門,見到了久違的四個人——故包兒,彩兒,小春和錦瑟,


    三人見到白九凊都愣住了,白九凊笑曰:“怎麽,不認識九帝姬了?”


    小春第一個衝上來,抱住了白九凊:“九帝姬,你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們要永遠守著這空殿呢。”


    故包兒早已熱淚盈眶,走過來說:“九帝姬,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受了少的委屈?”


    錦瑟哽咽道:“八帝姬那邊的人,一見彩兒姐姐走之後,便來我們九靈欺負我們。”


    彩兒皺了皺眉,說:“嗯嗯,我也是從蛇族回來才知道此事,還是阿五哥哥幫她們扳回了一局。”


    阿七也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的說:“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大快人心的事情。”


    六人坐下,阿七說:“在你走的時候,我們去蓬萊了一趟,可是沒想到阿八這個小娼婦居然丟人現眼的去和那個龍族的三殿下敖薼偷情去了,天啊,把青丘的臉麵都丟盡了。”


    白九凊一驚,說:“八姐姐還能幹出那種事?然後怎麽樣了?”


    阿七輕笑,說:“然後呢,多虧我的計謀,才讓祖母把這對奸夫**抓了個現行,祖母回去就扇了她一個耳光,那個小賤人還哭哭唧唧的,想讓阿爹替她做主,九妹妹你想想,咱們阿爹怎麽可能替她做主?然後呀,阿爹氣的要殺了她,阿八便說她懷了敖薼的骨肉。”


    ·


    時間:四萬年前


    阿八哭哭唧唧的跪在地上,要求阿爹找藥庫的醫師來給他把脈,看看她是否有喜了。


    過了一會,醫師來了,把了把脈,與阿八相視一眼,說:“八帝姬是有喜了。”


    狐帝差點暈過去,蔣氏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了狐帝,對阿八說:“你這個小娼婦,看把你阿爹害的。”


    阿八還理直氣壯的說:“怎麽,我現已懷上了三殿下的骨肉,你們能奈我何?難不成你們要殺了我和肚子裏麵的孩子?”


    “你……你……”


    “別生氣,別生氣。”蔣氏說道。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見你!”狐帝幾乎用嘶吼的聲音說道。阿八連忙起身離開了。


    ·


    地點:鯉魚閣


    楊氏對阿八說:“八兒,你當真有喜了?”


    “哪有?”阿八哽咽著,還用一種撒嬌的語氣,說:“阿娘,女兒當時見敖薼他品行挺好,還聽別人說北冥那地方甚好,你女兒要是嫁過去,你不是也跟著享福?”


    楊氏點了點頭,說:“八兒,你的做法很正確,但是,你怎麽才能嫁過去?”


    阿八說:“我不管,我可什麽都給他了,你得想辦法。”


    楊氏躊躇了一會,說:“哎,你看這樣行不?”


    ·


    時間:次日


    蔣氏說道:“什麽,都傳遍了?”


    一婢女說道:“是的,不知道誰傳的,一夜之間,這各族都知道了。”


    狐帝驚訝,說:“是誰傳的,我要他死……咳咳咳……”


    蔣氏連忙拍了拍他後背,說:“你身體現在不好,息怒啊。”


    又進來一個婢女,喘著說:“八,八帝姬她上吊了。”


    狐帝和蔣氏連忙起身,趕往鯉魚閣,


    ·


    地點:鯉魚閣


    楊氏聽見了外麵來人的聲音,說:“快快,來人了!”


    阿八連忙踩上凳子,抓住提前準備好的白綾,也醞釀好眼淚。楊氏哭喊著:“八兒,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呀,我去找你阿爹。”


    狐帝走了進來,就是


    撇了一眼,說:“行了行了,別演了。”


    楊氏見自己的計謀已經被識破,也不好繼續再演下去,尷尬的讓阿八下來。


    楊氏跪下來說:“我雖然隻是你的妾,但是她畢竟是你的女兒,她要是嫁不出去,她一輩子就毀啦。”


    蔣氏冷笑道:“嫁不出去也是她自己搞沒的。”


    楊氏嚎啕大哭,說:“阿郎,你不能這麽無情啊!”


    阿八也跪了下來,說:“阿爹,蔣娘!”


    “罷了,你明日去一趟北冥。”


    “啥,我?”蔣氏驚訝,她不明白明明是楊氏和阿八的過錯,為何要她去北冥?


    狐帝說:“你是狐後,自然得由你去解決這事。”


    ·


    地點:北冥


    “妹妹,你說這事該怎麽辦才好?”蔣氏有些難為情的對龍後說。


    龍後是一個溫婉溫柔的女人,可是等她知曉了此事,她也不再保持那一貫的溫柔了,火冒三丈起來。


    龍後說:“其實啊,我看中的是你們青丘的那個九帝姬,但是這一出,就難辦了。”


    蔣氏有點不好意思,說:“經過醫師診斷,阿八……怕是已經有了身孕……”


    “什麽?”龍後嚇了一跳,她根本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竟然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她躊躇了一會兒,說:“狐後先回去吧,此事我再好好斟酌一番。”


    ·


    “不行,絕對不行。”臧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對蔣氏說:“娶誰都行,就是不能娶九兒,這孩子討人喜歡,她要是嫁給那個花心的男人,他這輩子就算毀了。”


    蔣氏有點為難,說:“母親,那……”


    臧氏歎了口氣,說:“罷了,就算是為了我的九兒,豁上我這副老臉也得去求。”


    ·


    白九凊問:“然後呢?”


    彩兒說:“阿八聲稱自己懷上了孩子,雖說不知是真是假,但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龍族總不能眼看著自家的子嗣流落在外吧?聽說呀,敖薼可是個花心大蘿卜,與一位婢女也有染。龍後急著給三兒子找正室,無非是想遮婢女有身孕的醜事,趕緊給她個名分。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冥不要墨蘭,青丘就隻能打死她,維護自己的聲譽,可是北冥的聲譽又怎麽去挽回呢?又老太太親自去麵子大,所以答應。”


    白九凊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說:“那婚事……”


    故包兒說:“其實這婚事的日記,我們誰都不太清楚,原本是幾萬年前定下來的,現在他們兩個還沒有成親。聽說這是老太太定下來的,說讓阿八受受罰,磨磨她的性子。”


    小春說:“不過咱們還得感謝阿八,要不是這個女人弄的這一出啊,還斷不了他們龍族想娶咱們九帝姬的念想呢。”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錦瑟問道:“九、九帝姬,你的聲音怎麽變了呀?”


    白九凊一直回避的都是這個問題,被她一問,心居然顫了一下。


    這時候,有一種想法湧上心頭。


    ·


    地點:昆侖


    白九凊站在仙界的昆侖山的大門外,她想起那年他的五哥哥送她來時的那個場景,仿佛如同昨日。


    白九凊在門外躊躇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是否該換成男裝,這時,大門被推開,走出來的那個人讓白九凊直接白了一眼——是她曾經最尊重的大師兄落無墨。


    落無墨看著她愣住了,說:“你是……伴、伴山。”


    白九凊呆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落無墨激動的說:“你可算回來了,我都不知道師傅找了你找了多久?”


    白九凊在落無墨的強烈要求下走進了大門裏,她想到:師父不會是因為自己偷偷和百裏榮軒逃走之後,師父想把他給抓回來去受罰?當時師父為什麽不來阻止?記得師父不是那麽麻木不仁的人啊,難道師父已經對她失望透頂了?


    想著想著自己已經被帶到了昆侖大殿,落無墨推開了大殿的門,隻見各位師兄和師父都在裏麵,各位師兄都跪在地上,行禮,似乎他們要討論什麽,這個討論正要開始。


    師兄們聽見後麵的門被推開,齊齊回過頭來,見到白九凊都十分的吃驚。


    陳意第一個站了起來,激動的說:“伴山?你回來啦?”


    白九凊也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因為她當時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而產生的,就是他這個嘴賤的,把這個事情告訴了玄羨。


    陳意說:“伴山,你怎麽不說話?話說,你穿上一個女神仙的樣子是要幹什麽?”


    女神仙?各位不都知道她是個女人了嗎?可為什麽她還要問?白九凊這次是徹底被他們整蒙了。


    玄羨還是那麽溫柔,說:“十一,你到底去了哪裏?我隻記得,一群人來了,我如此法力高強居然對付不了他們,看你的師兄們一個個暈倒,我也眼前一黑便暈倒了,醒來之後你你就沒了,我想你應該是被歹人捉走了。”


    “暈倒?”白九凊記得在自己暈倒前也沒有這些事情。她問:“那鎖魔之水……”


    “鎖魔之水?”落無墨說:“想必這老師還沒有教你這些吧,你便是背著你師兄們都看書了。”


    白九凊十分不解,難道他們都忘了之前的事情?


    白九凊跪下,對玄羨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弟子著實不孝,騙了師父和各位師兄。”


    白九凊不知不覺說出這句話。


    陳意說:“這些年,我們師兄弟們找遍六界,可就是找不到你的影子,但是我不曾想到,你居然扮成一個女神仙來騙我們?”


    “啊?”白九凊正想醞釀出一滴眼淚,但被這句話生生的給憋了回去。白九凊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師兄,你當真覺得我這張臉,是、是女扮男裝嗎?”


    落無墨恍然大悟,曰:“你從不與我們共浴,原來是這個道理,你竟然是個女兒家。”


    “沒錯,就是個女嬌娥。”玄羨開口。


    落無墨輕笑:“我還怕你不坦誠,剛才見你一身女裝過來,我便知道了,隻是不敢替你說穿啊。”


    陳意聽聞,大怒:“大師兄,你怎麽可以這樣?竟然在旁邊看戲戲。”


    “不敢不敢”。


    現場的氣氛感染了白九凊,仿佛讓她回到了最開始剛來這裏的模樣,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白九凊想到: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經曆過我受罰,不然他們不會這麽心胸坦蕩。


    白九凊疑惑,莫不是當時誰控製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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