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叫穆歌的人,輕功了得。據說幾年前一衛執行任務的時候,這個穆歌一日跑了四百裏”


    “當時一衛伏擊一個商隊,他們得到的情報是商隊裏麵一共有三十八個人,一衛監視了一天,沒有發現與那三十七個人有聯係的第三十八個人。他們動手了,死了一人,抓住三十七個”


    “一番審訊之後,有人鬆了口,說出了商隊掌櫃的下落,那掌櫃正沿著雁北路向著邊關疾行”


    “穆歌用了十二個時辰,在當天夜裏將那掌櫃的抓了回去,一衛連夜將這三十八個人送到了京城”


    “當時隻有我們九衛在皇城,衛主就把審訊的任務交給了我們,我們根據一衛提供的抓捕情報以及整個抓捕的過程進行了嚴謹的審訊”


    “結果發現那個商隊原來是青璃的細作,我們把這個商隊放了回去,沒過多久,青璃皇朝的鷹王死了”


    “當我得知鷹王死了的時候,我猜,那個商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仔細想想也是,能讓一衛出動的任務,怎麽會簡單呢”


    “穆歌疾行四百裏抓回一個人,一衛馬不停蹄的將他們送回了京城,衛主親手把任務下達給我們,或者說親手把人送到了我的手上”


    “有些事情啊,剛發生的時候可能不會怎麽想。過了一段時間再想想,就會發現一些關聯,發現一些有趣的事情”


    “還有一衛裏邊的李勝,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其實是有著狼人血統的,這個人在夜裏很強,特別是月圓的時候”


    “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我相信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人不會騙我。你們可能也想到了,半年之後咱們覆滅江湖”


    “衛主會對我們進行評估,這會直接影響我們一百零八衛的排名。這也是你們去爭江湖門派的原因”


    “我倒是覺得沒這個必要,你打敗了最強的,就是最強的了嗎。過程很重要的,行動方案,付出,回報,損失,收益”


    “這些才是重要的,就算你們搶到了青燈教,動用了一切資源,損失慘重的勝利,你們覺得一衛的頭銜會落在你們頭上嗎”


    “既然一百零八衛之間有排序,就會有對比。衛主怎麽去權衡,我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要做有把握的事情”陳方開口說道


    “聽陳兄之言,一衛確實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不過風水輪流轉,一衛的帽子,不能總戴在他們頭上吧”


    “先不說他鄭德安隻是一個籍籍無名之人,就是論能力,論資曆,論付出。我們三個哪個做不了一衛”


    “就像陳兄剛才說的商隊,這就是一衛的優勢,你再看看我們接到的,都是什麽任務。青燈教,我們不得不去爭”


    “至少在衛主麵前,我們要上進。雖然衛主很現實,我們決定不了衛主如何去權衡,但我們可以影響他”


    “我們要的就是這個頭銜,不服氣啊,憑什麽最好的給了鄭德安,我們哪裏差了?”丁山開口說道


    “這得去問衛主了”黃秋開口說道


    “我可沒有這個勇氣,不知怎麽,麵對衛主的時候,我好像不敢反抗”丁山開口說道


    “我也是,總覺得他在盯著自己,好像可以看穿自己似的,可能是那張麵具太嚇人了吧,咱們自己嚇自己”


    黃秋開口說道


    “我啊,麵對衛主的時候,很害怕。我說不清這種害怕來源於哪裏,平日裏在軍中麵對我爹的時候,我也害怕,那種害怕是害怕我爹的威嚴”


    陳方開口說道


    “對了,你們有誰知道衛主來自於哪裏,修煉的是什麽武藝嗎?”丁山開口說道


    “不知道,丁兄知道?”黃秋開口說道,陳方搖了搖頭


    “道聽途說,有一次我去東北執行任務,聽說肖河是天山上的人,雪樓的叛徒。兩位可以想想”


    “二十一年前的雪樓,多強,肖河一人三招打敗了雪樓之主,打出了所有人的視線,那一戰是勝利了”


    “可我們也因為濁路衙的情報損失慘重,雪樓之主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咱們的肖河衛主也是一直帶著麵具”


    “如果啊,他真是一個叛徒的話,萬一是個雙麵叛徒呢。我們自認為覆滅了雪樓,其實雪樓真正的精銳,早就被他轉移了出去”


    “雪樓之主也被他放走了,那半年之後,我們豈不是要為雪樓掃平整個江湖,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丁山開口說道


    “你說的很可怕,不會有這個可能的。肖河,是副衛主。咱們的衛主,可還在呢。這是皇上做的決定”


    “皇上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所以肖河不可能是雙麵叛徒。濁路衙一定把肖河調查的幹幹淨淨”


    “就算肖河真是個雙麵叛徒,真像你說的那樣,也會有人去處理的,這麽多年了,你們不會以為皇上隻有清塵衛和濁路衙吧”


    “皇上做的決定,一定是考慮好了一切的。咱們隻管做事就好,這些猜測,留在心裏,給自己提個醒就行了”


    陳方開口說道


    “陳兄說的極是,咱們三個打小便玩在一起,要是有什麽消息的話,一定要互通有無。有的地方泥濘,容易打滑”


    丁山開口說道


    “那是自然,沒事我就去軍中轉轉。兩位公子沒事也回家看看,說不定就能...別總在外麵花天酒地的,不風雅”


    陳方開口說道


    “陳兄教訓的是,老黃,咱們大家子弟,要拿出個樣子來,不能讓人家說我們花天酒地,不學無術的,讓人家看不起”


    丁山開口說道


    “老丁,我怎麽記得每次去喝酒,都是你張羅的啊。咱們壓力這麽大,喝點酒放鬆放鬆,不算花天酒地”


    黃秋開口說道


    “大家子弟就要有大家子弟的風采,咱們得多和陳兄學學,陳兄可是皇城裏有名的風雅公子”丁山開口說道


    “我覺得咱們也挺風雅的啊,可能是因為咱們兩個歪瓜裂棗的。看人家陳公子,麵如冠玉、唇紅齒白的,多招人喜歡”


    黃秋開口說道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誰知道風雅是什麽樣子。老陳,你說說什麽是風雅”丁山開口說道


    “兩位哥哥可就別打趣小弟了,風雅,不過是人們的抬愛,錯愛。咱們誰不了解誰啊。小弟自罰三杯,兩位哥哥別生氣了”


    陳方開口說道


    “開玩笑的嘛,哪會生氣呢。咱們能見麵的機會也挺少的,不開開玩笑,多無聊。咱們三個,還是這麽默契”


    丁山開口說道


    “有時候我就想,咱們三個,挺好的,見慣了那麽多的死亡。真的,明天,咱們還會不會活著,誰也不知道”


    “我呢,沒啥別的愛好,兩位哥哥也知道,就喜歡和年輕女子聊一聊,這也要準備去東南了,估計要拜訪一下趙天水將軍”


    “兩位哥哥忙的時候可別忘了,遇著花燈的時候,讓她挑地方,我去見她”陳方開口說道


    “老陳啊,這麽久沒見,你變了,居然有些憂愁了,這不像平時那個大大咧咧的陳公子啊,還有點傷感呢”


    “別想那麽多,咱們兄弟,不是誰想殺就能殺的。陳兄就不怕花燈殺了你?”丁山開口說道


    “你應該擔心我會不會殺了她”陳方開口說道


    “看樣子這幾年老陳武藝進步很快啊,比一比?”丁山開口說道


    “唉,說說大話都不行了,非得揭老底。能見美人一麵,死也值得吧。要真死了,也有點可惜,這美人,沒看夠啊,天下女子那麽多呢”


    陳方開口說道


    “就算花燈和你見了麵,我覺得花燈不敢殺你,太尉手上的兵馬,是青燈教可以抵擋的嗎”


    “我記得小時候你好像說過,要做個什麽圖來著,就在嘴邊,說不出來呢怎麽”黃秋開口說道


    “美人圖,咱們的陳公子小時候就說,要見遍千山萬水的女子,做一個美人圖。陳兄,要不拿出來看看?”


    丁山開口說道


    “等我做好的吧,今夜,兩位哥哥有什麽安排嗎?”陳方開口說道,眼神裏閃過一絲落寞和無奈


    他不想活在父親的榮耀之下,可離開了父親,她可能活都活不下去,他已經很努力了,可還是不夠強


    其實做美人圖呢,他隻是想依靠自己去做一件事情,做成一件事情。為了這件事情,它可以付出一切


    可能這就是很多人說的,證明自己吧,證明自己的存在。他們這樣活在黑夜裏的人,很多人都已經忘了自己


    “老陳有什麽安排嗎?”黃秋開口說道


    “聽說醉仙居近日添了一道新菜,叫黑白無常”陳方開口說道


    “聽著挺嚇人啊,應該不太好吃,可能啊比較重口味”黃秋開口說道


    “這名字有神話的意思啊,無常奪命,看不見啊。應該叫個閻王全席什麽的,閻王叫你三更死,多霸氣”丁山開口說道


    “誰知道韓宮是怎麽想的呢”陳方開口說道


    “那就走著,吃吃這黑白無常”丁山開口說道,喝完了杯中的星沙酒


    “走著”黃秋一飲而盡


    三人起身離開,直奔醉仙居而去,小二收拾著三人的桌子,沒給銀子這種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皇城裏很多有權,有勢,有錢,有武的人不給銀子,掌櫃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遇上心腸好的,可能留下點銀子。遇上不好的,挨揍一頓可能都是輕的,這幫人殺人可是一念之間


    這麽多年溫酒斟茶的,這識人的本事也提高了不少。做買賣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很重要,等以後有了點銀子,他也要在皇城裏開個鋪子


    “小魚啊,過來一下”掌櫃的開口喊了一聲


    “誒,來了”小魚端著剛剛收拾好的酒杯、酒壺跑了過去


    “這三人沒給銀子吧”掌櫃的開口問道


    “沒給,桌子上也沒有”小魚開口說道


    “嗯,去忙吧”掌櫃的開口說道


    在小魚離開之後,掌櫃的從櫃台裏拿出一個賬本,用毛筆寫上了幾個字。寫完之後微眯著眼看向了門外的天空,雲朵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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