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軍裝的風流英姿颯爽,沈山河多看了兩眼,不禁感歎著道“風流校尉真是風流”


    風流轉著圈打量了一下,對於自己的這身甲胄也是很滿意,“有本事那才叫風流,沒本事那叫浪子”


    重山笑著道“你還能浪起來呢,你看我穿的這個,就像個熊一樣,一點也不好看”


    魏濤接著道“好看能有啥用,到了戰場上,靠的是真本事,花裏胡哨的,沒什麽用。帶咱們來那個統領,似乎看咱們並不順眼啊”


    李無缺開口道“咱們這是到了人家的地盤,就得聽人家的。咱們要是搶了他們的功勞,他們就更不順眼了”


    墨染開口道“琅琊軍久無戰事,軍中士卒若想升遷,唯有戰爭。咱們若是搶攻,是在斷了人家的路啊”


    沈山河開口道“咱們也不知道林將軍讓咱們做什麽,封我做統領,你們做校尉,聽從安排吧”


    李無缺開口道“隻要這林將軍不是讓我們做炮灰就好”


    墨染開口道“就算是做炮灰,也不能後退。到了這裏,違抗軍令是死路一條”


    李無缺繼續道“明知道是炮灰,還要去送死?”


    墨染繼續道“軍令如山,什麽才是炮灰呢,衝在最前麵的就是炮灰嗎,以寡敵眾,孤軍斷後的就是炮灰嗎”


    “行軍打仗,並不存在炮灰的。炮灰,是弱者的借口,是失敗者的解脫。”


    李無缺繼續道“您的,我聽不懂,隻要姓林的不算計我們就好了。要是算計我們,我一定要與他講講道理”


    沈山河開口道“走吧,諸位校尉,咱們去營地裏看看。對了,咱們不能離開營地,各個門的人,都看好了”


    李無缺開口道“嗯,我們早就吩咐下去了,沒人會出去的”


    沈山河和六位校尉先後出了營帳,在營房之內溜溜達達,到了黃昏時分,夥房送來了飯菜


    飯菜很豐盛,有肉,有素,還有湯,就是米飯多了些,一大鍋


    李無缺一邊吃著,一邊道,語氣中很是不滿“這姓林的,是把我們當成飯桶了嗎”


    沈山河喝了一口湯,咽了下去,道“可能是人家覺得我們能吃吧,多吃點也好,吃飽了練練武藝,消化消化再吃”


    魏濤接著道“有一口飯吃已經不錯了,來的路上,那麽多乞丐,連一口飯都沒有,看著都難受”


    沈山河開口道“咱們隻能管得了看得見的一頓飯,要讓乞丐吃飽穿暖,這事,得朝廷來做”


    墨染接著道“隻是咱們看見的乞丐,就有那麽多,你朝廷為什麽還要打仗呢”


    沈山河開口道“不知道,京城裏還有乞丐呢。我聽皇上的意思,可能打了勝仗,就會好起來了”


    李無缺開口道“打了勝仗,就有銀子了,有資源了。用青璃的資源養酒衣,夠用了”


    沈山河接著道“那青璃的人怎麽辦?置之不理,餓死他們嗎?”


    風流開口道“餓死還不至於,就是肯定沒有之前的生活好了。富貴之家也要下地幹活,皇子王孫也要像尋常百姓一樣勞作,才有飯吃”


    沈山河繼續道“這麽,尋常百姓,豈不是更慘”


    李無缺開口道“打了敗仗,能活著就不錯了。人啊,一一頓飯也是可以活下來的。他們是外敵,關心他們做什麽”


    沈山河揉了揉腦袋,道“打了敗仗是軍隊的事情,和百姓無關吧”


    李無缺繼續道“怎麽會無關呢,戰爭不止是軍隊在打,百姓也都是參與其中的。戰爭,是籠罩所有饒”


    沈山河沒有話,繼續吃飯,幾位門主也不再話,李無缺的似乎是很有道理,又像是很沒有道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所有人都是休戚相關的,沒有人可以超然事外


    吃完了飯,沈山河他們便在營地之內溜達著,是營地,其實也就是柵欄圍出來的一塊地方


    雪地上留下了很多腳印,有的深,有的淺,有的大,有的,奇門弟子們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閑聊


    看到沈山河他們走來,皆是一一起身行禮。忽聽得兵馬操練之聲,沈山河駐足觀看,奇門弟子們也是聚攏在了身後


    沈山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軍裝,再看了看在營地之外操練的士兵們,為首一人和自己一樣,也是一位統領


    沈山河向前走著,走到了營地門口,幾位門主、弟子們緊隨其後,“這位統領”


    胖胖的統領轉過了身,擺了擺手,示意士兵們停止操練,慢吞吞的走了過來,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


    “怎麽了,有事?”


    沈山河打量了一下這個胖子,少都得有二百多斤,身上鮮紅的盔甲一看就是定製的,一般的盔甲可是穿不下


    雖然頭盔遮住了麵容,但從這一雙笑眯眯的眼睛來看,應該還是很和善的,胖子一般都很和善


    “不知您是”


    “琅琊軍陷陣營,統領,孫星”


    “哪個”


    “什麽哪個?”


    “我的意思是,您的名,是野獸的的猩猩還是?”


    “誰會給自己家孩子用這個字做名字,你怕是個傻子吧”


    李無缺開口道“怎麽話呢”


    孫姓統領大喝一聲,“你怎麽話呢,校尉,出言不遜,頂撞上司,按軍規,三十軍棍。打斷上司話,再加二十”


    李無缺眯起了眼睛道“你敢?”


    孫姓統領大聲道“來啊,送沈統領一根軍棍。我這個名啊,是上的星星,星空萬裏的那個星星”


    孫星話音剛落,陷陣營的一位校尉便是跑上前來,將背上的一根軍棍雙手奉上,孫星接了過來


    握著軍棍的一頭,橫著遞到了沈山河的麵前,“沈統領”


    沈山河笑了笑,道“我們初來軍中,不懂軍中的規矩,看在他是初犯,這五十軍棍能否免了?”


    孫星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道“不懂規矩,才要學規矩。壞了規矩,就要受罰”


    沈山河收起了笑臉,嚴肅地道“並沒有人教我們軍中的規矩”


    孫星大笑了幾聲,道“這還是我們的過錯了,那我問你,你們吃飯,要不要人教啊。來之前,就不打聽打聽?”


    “試問下軍隊,哪一支,下屬可以頂撞上司,可以打斷上司話?這算是規矩嗎,做饒道理都不懂”


    沈山河繼續道“孫統領何必這麽誇張呢,這和做人可沒有什麽關係”


    李無缺笑了笑,道“這五十軍棍,我認”


    孫星笑著道“那就請沈統領動手吧,你們江湖人武藝高強,若是用武,這五十軍棍也就白打了”


    李無缺笑著道“好,統領動手吧”


    沈山河提著軍棍,走到了李無缺身後,一棍接著一棍的打在了李無缺的屁股之上,一開始還沒什麽事情


    從第十棍開始,便有些鮮血滲透了長袍,打到鄰三十棍,鮮血浸透了白雪,五十軍棍落下,長袍的下擺,腳下的雪地,被鮮血浸染的血紅一片


    李無缺一聲未吭,一動未動,緊咬著牙關,笑眯眯地盯著孫星,雙手的骨節握的慘白,青筋在額頭上不停地跳動著


    沈山河提著軍棍走到了營地門口,一邊走著一邊道“帶李校尉下去休息”


    李無缺從牙關裏蹦出了兩個字“不走”


    沈山河轉頭盯著李無缺的眼睛,道“你要做什麽”


    李無缺再次從牙關裏蹦出了兩個字“看著”


    沈山河開口道“好,李校尉就看著”完之後轉過了頭“孫統領可還滿意?”


    孫星笑著道“規矩很滿意,軍規,是誰都無法違反的。陷陣營,繼續”


    話音剛落,沈山河便是道“等等”


    孫星擺了擺手,陷陣營剛要開始操練的動作停了下來,雙手又放回了原處,整齊劃一,令行禁止


    沈山河繼續道“之前帶我們來的統領,我們不能離開營地。你們出了營地操練,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們壞了規矩?”


    孫星開口道“你是鐵統領吧,我們琅琊軍十三營的規矩是,山隨便走,隻是不能進入其他營的營房、駐地”


    沈山河笑著道“不能出營門,是我們奇營獨有的規矩嘍”


    孫星繼續道“是的”


    沈山河笑著道“明白了,這根軍棍,還給你”


    沈山河一手握著軍棍的一端,另一端染滿了鮮血,豎著伸到了孫星的麵前,染了半截血的軍棍在寒風的吹動下風幹著血跡


    孫星伸出右手,握住了軍棍,將軍棍接了過來,空中倒了一下,握住了軍棍沒有血跡的那一頭


    “楊校尉,這根軍棍收好嘍。陷陣營要是有壞了規矩的,就拿這根軍棍去處罰”


    孫星完之後,楊校尉應了一聲,跑上前來雙手接過了軍棍,插在了後背之上,正是之前給孫星遞軍棍的那一位


    孫星轉過身喊了一句“陷陣營,繼續操練”


    陷陣營又開始動了起來,士兵、馬匹,一直操練到了午夜,沈山河他們站在營地門口,一動不動的看到了午夜


    陷陣營離開之後,沈山河轉過身,看了一眼李無缺,又看了看奇門的弟子們,沉默了很久


    “今,你們都看到了什麽”


    李無缺率先道“我觸碰軍規,是我不對。但一支軍隊,兩種軍規,是對我們的羞辱,憑什麽我們不能出去”


    墨染接著道“咱們剛來,什麽都不懂,就不能亂走動,省著給人家添麻煩。等咱們熟悉了規矩,就可以出去了”


    李無缺冷笑一聲道“他們就是在防著我們,來我們門口操練,給誰看呢。掌門,劍攻門請求明日對壘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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