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懷道“遊廊,你是什麽職位?”


    遊廊道“統領,你呢”


    馬懷道“將軍,叫你們將軍出來吧,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遊廊道“將軍多如牛毛,你與我,和與我們將軍,是一樣的”


    馬懷道“你代表不了你們將軍”


    遊廊道“你怎麽知道我代表不了”


    馬懷道“一個統領而已,你和你的兵一樣,很狂。我就替你們將軍教教你,什麽叫做長幼尊卑”


    遊廊道“一個將軍而已,見你都是給你麵子了。既然你不要臉,那就滾回去吧”


    言罷,遊廊出了一劍,劍勢如靈蛇,環繞向馬懷的脖頸而來,馬懷不閃不避,綠色的重劍後發先至


    金鐵鏗鏘,忽而一道劍芒如同一條蟒蛇一般張開了血盆大口。馬懷揮起重劍,帶起了狂風,將蛇頭斬碎


    遊廊收起了劍,平複著翻湧的氣息,什麽時候有如此出色的將軍了。雖然落敗,但遊廊的嘴上卻是不饒人


    “黑流騎兵,我記住了,你叫什麽名字”任誰都能聽出遊廊的不服氣,要報複的架勢實在是做的太明顯


    馬懷道“常興宇,現在是否可以見你們的將軍了”


    遊廊道“可以”


    馬懷將重劍插回了劍鞘,輕飄飄的道“做人不要那麽狂,要懂得長幼尊卑,帶路吧”


    遊廊不以為然的道“跟我來吧,你們在這裏等著,別亂走動,死了可別怨我沒有告訴你們”


    遊廊完之後轉過身向著營帳走去,馬懷緊隨其後,大約過了五十餘座營帳,遊廊停了下來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並沒有一絲淩亂,慢慢走到了營帳前麵,雙手抱拳道


    “將軍,黑流騎兵來了,要與您麵談”


    營帳內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打過了?”


    遊廊的臉色有些發紅,顫巍巍的道“嗯,打敗了”


    營帳內變得沉默起來,半晌傳出了一句話“你走吧,讓他進來”


    遊廊如釋重負地道“是,將軍”


    遊廊快步離開了,能讓一個狂傲的人如此害怕,這位將軍是一位更加狂傲的人啊


    馬懷掀開了營帳,一步一步走了進去,營帳內有一張桌,桌上放著一張地圖,桌後的人披著棉袍,手中握著毛筆


    正低頭看著地圖,馬懷走到了桌前,這位將軍依舊在看著地圖,手中的毛筆上並沒有墨汁


    “你來這裏,為了殺我?”將軍抬起了頭,一張布滿了皺紋的臉,眼神很深邃,很睿智


    “是的,你怎麽知道的?”


    “黑流騎兵,常興宇,是我的徒弟”


    “你認出我,為什麽沒有先動手?”


    “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我懂。可我從沒有這樣做過,一個人死,要死的毫無怨言。我會讓所有死人做好最完全的準備”


    馬懷笑了笑,道“奇門馬懷,請指教”


    “指教?一戰定生死,談什麽指教?你們江湖人真是有意思,你這把劍,看著不錯。不知道你能不能像是你的劍柄一樣”


    馬懷擺好了架勢,道“開山劍,下山如猛虎。你打算用一根毛筆與我相戰嗎?”


    “與你這樣的高手相戰,我還沒有如此托大。按照你們江湖習慣,你報了名字,我也應該報上名諱”


    “失敗者是不配知道勝利者的名字的,你用劍,我便也用劍。仗劍殺人,是次數最多的了”


    馬懷笑著道“對手用什麽,你就用什麽,你會的武器還真是不少。看看你是真才實學還是貪多嚼不爛,看劍”


    馬懷一劍重劈而下,仿若虎嘯,狂烈的勁風將桌子震成了粉末,將軍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把劍


    劍尚未拔出,劍鞘擋住了開山劍。將軍站起來的速度很慢,馬懷不斷的加大著力道,將軍還是站了起來


    握劍的手驟然發力,將開山劍彈了出去,刹那之間,將軍的劍出了鞘,馬懷微微眯起了眼睛


    金色的劍身,雕刻著流線型的線條。將軍的劍很快,步伐卻很慢,一步一劍,一步十劍,一步百劍


    馬懷的劍不快,步伐也不快,一劍毀十劍,一劍毀百劍。。兩饒速度慢慢的提升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是越來越短


    將軍猛吸了一口氣,身形暴閃,一劍出,千萬劍影呼嘯而出。人隨劍走,直指馬懷的空門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馬懷在防守之中出現了破綻,將空門暴露給了將軍。間不容發的機會,將軍不會錯過


    馬懷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雙眸卻是變成了金色,氣勢暴漲,盔甲承受不住這股氣勢,碎裂開來


    一頭金發的馬懷一步踏出,隻是出了一劍,將軍的千萬劍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消失不見,厚重的開山劍劈在了將軍的脖頸之下


    馬懷笑著道“現在,可否知道你的名字?”


    將軍平靜地道“還不夠”


    這最後一個字,將軍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目眥欲裂的將軍還有最後一劍,他最不願意用的一劍


    馬懷悶哼一聲,從自己背後拔出了一把短劍,擲在霖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麵色陰寒的看著將軍


    “卑鄙”


    將軍道“嗯,是很卑鄙。你很厲害,現在你受了傷,走不出去的。我死,你也必須死”


    馬懷道“你就為了這個,在我背後出劍?”


    將軍道“你不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我不該用劍的,現在什麽都沒有用了”


    馬懷大笑著道“是啊,你再也無法使用武器了,你叫什麽名字?”


    將軍平靜地道“青璃,雪七軍,雪七”


    馬懷道“你姓雪?大雪,冬下的那個雪嗎?”


    將軍道“是的”


    馬懷道“很是襯托這個季節,雪是白的,營帳是白的,你的棉袍也是白的。白加上紅,是世間的一種絕色”


    將軍道“寶玉一襲紅袍走白雪,此去,不歸矣”


    馬懷道“你在什麽”


    雪七道“沒什麽,你並不急著殺我,是打算養好了傷,再走出去嗎?”


    馬懷道“掌門了,不能殺人。掌門隻想著不能殺人,卻沒想過不殺人之後怎麽辦。這個世上有君子,也有人”


    “我遇到的人遠比君子多得多,你就是一個。不殺你們,你們或許還會殺我們的人,人是不懂得感恩的”


    “那就隻有廢了你了,這很痛苦,你也別怪我。活著的代價一向很大,你若是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雪七微微笑了笑“誰不想活著呢,武藝本就是身外物。殺人,靠的是腦子。你若真是擔心,就砍了我的腦袋吧”


    “或者把我打傻了也可以,但估計你沒有這個準頭,這種事醫師來做是最穩妥的。用你們江湖上的藥也可以”


    “可以讓一個人瘋瘋癲癲的,這樣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在戰場上講君子仁義,你們掌門有病啊”


    馬懷道“戰場上就不能講求仁義了嗎?你啊,白活了這麽多年”


    馬懷完之後一拳打向了雪七的丹田,雪七麵色猙獰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無力地倒在霖上


    馬懷從懷中掏出了一瓶金瘡藥,扔到了雪七的眼前,雪七直勾勾的看著,武藝雖是身外之物


    可突然之間,自己就成了一個廢人,雪七直勾勾的看著藥瓶。一個廢人,還活著幹什麽呢


    用腦子殺人,是他的一個托詞,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用腦子殺人呢。那個圈子,是他無法進去的


    雪七抓起了瓶子,打開了瓶蓋,將藥粉倒在了脖子上。他要試一試,他的腦子,不比他們的差


    馬懷走到了營帳門口,發出了一聲慘叫,雪七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的背影


    重山一步踏出,一拳打退了攔路的士兵,口中高喊了一聲


    “常將軍出事了,弟兄們,走”


    麵對奇門的衝鋒,三萬軍隊以極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奇營還未衝出十步,便有無數箭矢激射而來


    射箭的人,在四周的山裏


    劍路門的弟子發起了衝鋒,一人手上握著一杆黑色長槍,挑翻了源源不斷的一個又一個士兵


    到達第一座營帳的路並不長,劍路門卻是挑翻了三千餘士卒,被挑翻在地的士卒有的掙紮著要起來


    被劍盾門的弟子一個一個都砸暈了過去,到達第一座營帳之後,山脈之間的箭矢消失了,山脈之間人影閃爍


    背著弓箭袋下山而來,到了山腳,他們扔掉了箭袋,手握著彎刀,三五人一隊,衝殺了過來


    可惜奇門就如同一隻猛虎,一連打下了十三座營帳,無一傷亡


    到鄰十四座營帳,衝在最前的劍路門弟子笑了笑,那個叫做遊廊的,擺開了陣勢攔在對麵


    和他並肩的,有二十一人,應該是二十一位統領吧


    衝在最前的劍路門弟子道“常將軍出事,希望諸位讓出一條路來。我們雖不殺人,打人還是很痛的”


    遊廊冷笑著道“不過是運氣好衝了進來而已,在我們這,沒有客人可以出事,除非不是客人,殺”


    遊廊的話音剛落,便提著手中的長劍衝了出來,劍勢如靈蛇


    弟子緊握著手中的長槍,一槍刺出,直指咽喉,而真正的殺招,卻在他的左手之上,一柄飛刀,鬼魅般斜刺而出


    遊廊抽身而退,接住了長槍,卻是沒有防住這一柄飛刀。遊廊瞪著眼睛將插入肚子的飛刀拔出,帶出一道血箭


    遊廊再次提劍向前,劍勢化作了蟒蛇,蟒蛇張開了血盆大口,對著劍路門弟子的腦袋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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