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道“最近教坊之中很流行一句話,初聽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不知是哪位才人,如此風流”


    “風流的讓很多人落下了眼淚,這世上的文字,一旦動了情,就可以讓人哭,讓人笑。可師父啊”


    “你追求這樣平淡的佛法,想必遇上打架,也是與人講道理吧。這樣平平淡淡的,真沒有味道”


    和尚道“人這一輩子,平平淡淡,平平安安就很不錯了。或許你們練武的覺得,好勇鬥狠那才是璀璨的人生”


    “可人啊,都隻有一輩子,隻有一條命,都是爹娘生下來的,死了就是死了。施主平平淡淡沒有味道,那什麽,才有味道呢”


    沈山河道“是我錯了,現在是一個真心的時候,師父覺得什麽有味道,就是什麽有味道。能否解釋下顏王和那陌上人如玉有什麽關係”


    和尚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顏,便是玉石。陌上之人,如玉石。公子舉世無雙”


    “這兩句連在一起,公子舉世無雙,陌上之人如玉石。公子與陌上人皆是顏如玉,施主明白了嗎”


    沈山河道“萬丈紅塵,誰都逃不脫”


    和尚道“紅塵萬丈,我們渺如塵埃。你看這一條條線條,如同一條條浪濤一樣,與他們相比,我們實在渺”


    “與地相比,我們就像是一粒塵土。我們曾經擁有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還剩下什麽”


    沈山河道“那師父還剩下了什麽呢”


    和尚道“這事,我了不算”


    沈山河道“我了也不算,但有一件事,我可以了算。我來這裏,就是要與你比試的,師父請”


    和尚道“施主請”


    沈山河從大樹下的青石上坐了起來,抽出了腰間的山河劍。和尚停下了腳步,將掃帚提了起來


    灰色的袈裟隨著微風輕輕地擺動著,和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揉了揉眼睛,眼神突然變得清明


    就像是剛剛蘇醒一般,聽佛家有一種佛叫做睡佛,在睡覺中成佛,也不知是真還是假,不過睡覺確實可以成佛


    成仙也可以,夢裏什麽都有,夢裏,是佛,是仙,是妖,是魔,是什麽都可以。夢裏,可以主宰一切


    沈山河道“我並不著急,師父可以選一樣趁手的武器。你的四哥,因為沒有一件趁手的武器,敗在了我的手裏”


    “你的十三弟,徒手摘星,也是敗在了我的手裏。還有那鐵馬銀槍的十四弟,也是敗在了我的手裏”


    和尚道“武器,並不重要”


    沈山河道“你的四哥,覺得武器很重要。而他,是武有修之中的修羅”


    和尚道“那又如何呢,打坐的時間快到了,施主請”


    沈山河道“你先請,我如果先出手,你就沒有了出手的機會了”


    和尚提著掃帚淩空而來,橫掃向了沈山河的胸膛,沈山河出了一劍,掃帚變成了光禿禿的一根木棒


    再次出了一劍,木棒斷成了一節一節。沈山河收回了劍,站在原地,和尚,彎腰撿起了一節節木棍


    和尚道“施主的武藝很高強,你挑戰我們,是為了什麽”


    沈山河道“不為什麽,隻是想挑戰而已”


    和尚道“人做事都是有動機的”


    沈山河道“我的動機,並沒有什麽人會信”


    和尚道“你不出來,怎麽知道我信不信呢”


    沈山河道“你大哥死了,趙德義當了皇上,因為我們酒衣,打到了神都。我一個一個找你們”


    “是要你們都待在領地裏,不要出去,以免丟了性命”


    和尚道“哦,你走吧”


    沈山河道“你信嗎”


    和尚道“我需要想一想,你遠路而來,沒有招待,十分抱歉”


    沈山河道“師父佛法高深,在下這就走了”


    和尚沒有話,原地閉上了眼睛。沈山河走後,和尚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手中的木棒化作了粉末,消散於微風之中


    ......


    沈山河他們再次走在了路上,這一次,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寒月城,城中的王爺,名叫寒月王


    一路疾馳之間,互相聊著,緩解著路途上的無聊,奇門的弟子們,也是時不時地互相聊上幾句


    墨染道“沒想到這位顏王,居然是一個和殺


    李無缺道“真是讓人意外,他那兩手,很厲害,沒有十數年的苦功,是下不來的,他才多大啊,看起來和咱們差不多”


    沈山河道“聽這位顏王,不過二十出頭。我懷疑啊,他愛慕的那個女子,死掉了,他才離開了神都,來到了那裏”


    魏濤道“他自封顏王,領地裏那麽慘烈的災人禍,都是沒有離開,這是一個很深情的人啊”


    馬懷道“他的選擇,注定是一條不平凡的路。平淡的佛法,是很孤寂的。這條路上,他隻有一個人”


    重山道“我看他一點也不平淡”


    魏濤道“怎麽”


    重山道“他的眼睛,裏麵住著一頭猛虎。別看他話客客氣氣,張口閉口平緩至極。成佛成魔,隻在一念之間”


    魏濤道“你這還會看人家的眼睛了?”


    重山道“我一直都會,防禦,防的是人心,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們,隻會看著敵饒眼睛戰鬥”


    “他們的一切行動,都會在眼睛裏找到痕跡。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魏濤道“這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到了你這,好像變成了什麽獨家絕學一樣,我可沒興趣學”


    重山道“江湖上有成千上萬看眼睛的方法,可出類拔萃的,隻有少數”


    魏濤道“你可別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斤兩。你要是出類拔萃,我不得上了?”


    沈山河道“起上,那個狼府的新府主,不是叫尚嗎,他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墨染道“這麽一還真是有些奇怪,金不換的死,他們都覺得是我們做的。狼府傾巢而出,雷聲大雨點”


    “好像並不想真的為金不換報仇,他們是青璃的第一組織,皇上遇難,他們確實一點影子都沒穎


    李無缺道“他們,可能是害怕了。尚,是由副府主做的府主,實力是在金不換之下的。狼府的其他人,實力更低”


    “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誰不擔心成為下一個金不換呢。皇宮之內,掌門大發神威”


    “恐怕狼府那些人,已經望風而逃了吧。這就是青璃第一逃命組織吧”


    沈山河道“趙德義能當上青璃的皇上,倒是並不意外。神都裏,他有二十萬軍隊,是沒人可以抗衡的”


    “就看林將軍和慕容將軍什麽時候帶兵回來了,那個歐陽清風,我們要盡快的找到,還有歐陽謀”


    “這兩個人,是除了王爺之外,最可怕的兩個人”


    風流道“他們兩個,不會是和狼府一同消失了吧”


    沈山河道“有可能,要找他們的人,不止我們,還有我們酒衣的人。保護他們的人,應該也很多”


    “現在這個局勢,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估計今夜裏,咱們就可以趕到寒月城了”


    墨染道“寒月城,多年沒有戎馬,就算是這次戰爭,也是沒有波及這裏”


    馬懷道“這裏太高了,位置也不重要,高山上的孤城,不是兵家爭奪的地方。聽那地方,山巔上常年積雪,和山似的”


    李無缺道“寒冷的地方,出人才”


    沈山河道“雪,是潔白的,寒月王,青璃的第七王。七這個數字,我一直很喜歡,我一直都覺得七是一種期望,是一種希望”


    墨染道“每個人都會喜歡一個數字,我就喜歡一。我覺得吧,一心一意做一件事,才能做好一個人”


    風流道“我對數字沒什麽感覺,要喜歡,倒是喜歡三。道家有句話,是三生萬物”


    馬懷道“在這之前,一生二,二生三。要我喜歡的啊,是六,六六大順,這輩子,順順當當的,就好”


    李無缺道“我喜歡的是十,超越了極致的第一步。自古以來,九是極致,我們習武之人,逆改命,就是要打破這個極致”


    “我們的拳頭,可以打碎石塊。我們的劍法,可以開山裂石,這就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我們一步一步打破極致”


    “打破這個九,就能成為十”


    沈山河道“我們啊,喜歡的東西太多了,喜歡吃喝玩樂,喜歡這個,喜歡那個。咱們的心這麽”


    “放下這麽多東西,都是有些不夠用了。心真的是很神奇,這麽大點,居然要容下那麽多東西”


    “要是有一它不跳了,咱們就死了。所以啊,一定要讓心舒舒服服的,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墨染道“這可難嘍”


    風流道“難嘍”


    沈山河道“哈哈,確實難啊,盡力吧”


    一行人一路笑談著,到了午夜時分,到了寒月城的山腳。這座山,叫做寒月山,高聳入雲


    從山腳向上看,漆黑的一片,可能是因為今夜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隻有烏雲的原因


    如果有月光的話,山巔之上應該是有些光亮的,月光灑在積雪上,反射著月亮的光芒


    上山的路隻有一條,鑿出來的平整山路,兩側都有著木質的欄杆,蜿蜒曲折,通向山巔,山腰還是哪裏,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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