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女子,女子剛來婆娑城,並不知道,並不知道王爺的忌諱”


    婆娑王道“沒人告訴你嗎”


    女子的腦袋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婆娑王笑了笑道“真是該殺”


    女子趴在地上不斷的顫抖著,聲音裏帶著哭腔,道“求王爺,求王爺饒女子一命”


    婆娑王道“一個女子,漂亮的女子,梨花帶雨的樣子,惹人生憐。你不知,是因為沒人告訴你”


    “本王的忌諱,沒人告訴你,你就不知道了。這是別人告訴你,你才能知道的事情嗎?她們該殺,你也該殺”


    “犯了錯,就要承擔代價。本王念你不知情,自毀容顏吧”


    女子連忙磕頭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婆娑王彎腰蹲在地上,撿起了一塊棱角鋒利的石子,扔到了女子的麵前,女子顫顫巍巍的撿了起來


    閉上眼睛就要用石子向自己的臉頰上劃去,一雙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睜開眼睛,抓住她的手的,是一個很美的,公子


    在她身前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盔甲的公子,腰間有一把雪白的長劍,他和婆娑王,正互相望著


    沈山河開口道“王爺,如此美麗的姑娘,若是毀掉了臉蛋,即使是有高明的醫師治好了疤痕”


    “臉蛋可以看著完好如初的,可心裏的傷,是永遠無法愈合的。王爺這麽做,是毀掉了一個年輕女子的前程啊”


    婆娑王道“前程?一個妓女談什麽前程?難道沈掌門看上她了?送給你便是了。城中比她好的多得是,沈掌門看上哪個,知會一聲”


    沈山河道“比她好的多的是,王爺不還是選了她嘛”


    婆娑王道“她是新來的”


    沈山河道“新鮮副


    婆娑王道“對,要不要我給沈掌門準備一間房間,安靜得很,沒人會去打擾的”


    沈山河道“我是來找你的”


    婆娑王大笑著道“我不喜歡男人,沈掌門這就是難為人了”


    沈山河一臉黑線的道“我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你,唉,怎麽能這麽想呢”


    婆娑王忍著笑意道“沈掌門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情呢。沈掌門的厲害,在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


    “那個畫師畫的不錯,畫的很像。這並沒有讓沈掌門寸步難行,實話,你來找我,我很害怕的”


    沈山河道“王爺應該清楚我從哪裏來吧”


    婆娑王道“清楚,從酒衣來,從敗那裏來。敗用你的朋友要挾你,被你打成了重傷,正臥床不起”


    “我就比他聰明多了,因為我還沒找到可以威脅你的人。聽沈掌門是讓我們待在領地之直


    “這沒有問題,婆娑城中應有盡有,對於下,我沒有什麽興趣”


    沈山河道“邯山王不該用朋友來威脅我,王爺知道我從酒衣來,從邯山王那裏來,似乎是忘了,我是軍隊的人”


    婆娑王道“你是來為血刃軍,孫行者報仇的是嗎”


    沈山河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孫死了,戰死沙場,是他的命。血刃軍敗了,那是血刃軍的命運”


    “我來,是為了出口氣。讓下人知道,慕容軍,有仇必報。你身上,不止是血刃軍的債,還有一年前的債”


    婆娑王道“沈掌門既然是來討債的,那就無需多什麽了。我知道沈掌門武藝高強,可若想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不可能的”


    沈山河道“王爺請”


    沈山河擺好了架勢,兩招,他們隻打了兩招,婆娑王便是敗下了陣。婆娑王啐了一口鮮血,望著沈山河


    沈山河道“王爺,這女子,我們便帶走了”


    婆娑王道“請便”


    沈山河道“以你對孫的所作所為,我今夜怎麽做,都是可以的。你這條命,還是留著吧,活著,受煎熬”


    婆娑王道“本王一點都不在意,怎麽會受煎熬呢。沈掌門高風亮節,不累嗎”


    沈山河道“世上那麽多的字,人這個字是最難寫的,一撇一捺,有太多的約束。沒有約束,不成人”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王爺把自己當做了規矩,規矩就不是規矩了”


    婆娑王道“沈掌門若是想講道理,本王就不奉陪了”


    沈山河道“告辭”


    婆娑王道“慢走”


    沈山河轉身離去,推開了王府的門,月光灑了進來,拉長了影子,風流扶著女子站了起來,扶著她走出了王府


    走了一段路之後,三人停了下來


    沈山河道“你再留在這裏,可能會遭了婆娑王的毒手。姑娘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考慮跟我們走,我們就要回酒衣了”


    風流道“我覺得姑娘還是留在青璃的好,到了酒衣,可能就會有很多的流言蜚語。我們雖然可以讓姑娘性命無憂”


    “但這流言蜚語殺人,更傷人心。我們可以在青璃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姑娘在那裏隱居,也可以無憂無慮”


    沈山河道“這樣的地方,真的會有嗎,姑娘一個人生活在深山老林裏,多讓齲心啊”


    風流道“我覺得姑娘是不能跟著我們回去的,人言可畏”


    沈山河道“姑娘覺得,要跟我們回去嗎”


    女子道“我,我跟你們回去吧。像我們這樣的人,再惡毒的流言蜚語,我們都聽過的,總不會尋死”


    沈山河道“其實姑娘看起來,和我們酒衣人也沒什麽區別”


    女子道“兩位公子看起來,和我們這裏的人區別很大”


    沈山河道“那就回家吧”


    風流道“回家嘍”


    ......


    酒衣,皇城之外,露的茶鋪,一男一女對坐著,喝著粗茶,看著過往的行人,他們正是陸晨還有丫鬟


    陸晨道“慕容軍還有琅琊軍就要到了”


    丫鬟道“咱們沒有回到慕容軍中,反而是先他們一步,來到了皇城外,你將軍會不會怪罪我們”


    陸晨道“我猜是不會的,咱們的任務是刺殺六耳王,將軍並沒有任務完成之後要回到軍直


    丫鬟道“可我們是慕容軍的人,任務完成後,理應回去的。神都一戰那麽熱鬧,我們錯過了啊”


    陸晨道“活著不好嗎,這段日子遊山玩水,我看你也是很開心的”


    丫鬟道“開心是開心,將軍來了,我們要如何解釋呢”


    陸晨道“你什麽都不用,有我呢”


    丫鬟道“好吧,謊話,還是你更擅長”


    陸晨道“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就這麽長時間了。想當初,我在這裏,就是這張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茶”


    “看著慕容軍,從來到走,腿腳都是看的麻了。我追了上去,追到了師傅的車上。師傅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感恩,我的一切,都是師傅和慕容軍給的。騙他們,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真到了緊要關頭,我是不會退縮的。我啊,就是因為喜歡戰場,才追了出去。可殺過了太多人之後”


    “我總覺得自己的手上有血,不喜歡戰場,反倒是厭惡戰場了。戰爭,原來是那麽無聊的一件事情”


    “你看,像現在這樣多好,吃吃茶,聊聊,看看來往的行人,多美好的一種生活啊”


    丫鬟道“你那眼睛,淨是盯著人家姑娘了。春來了,你的心裏也長草了。別忘了,咱們都是刺客”


    “陽光下的刺客,最好不要有什麽喜歡的東西,我們會因此喪命的。看來山上的人你是個好色之徒,沒有錯”


    “那麽多女孩子投懷送抱的,我就不信你無動於衷的”


    陸晨道“春到了,踏青的姑娘多了,春嘛,都要美美的,誰像你啊,一點都不懂得打扮”


    “路過的公子風流倜儻的,我看你也沒有少看啊,我也沒攔著你,不讓你看吧”


    丫鬟道“你憑什麽不讓我看啊”


    陸晨道“那你也不能不讓我看吧,把手挪開”


    丫鬟道“你換個位置不就好了”


    陸晨道“我換你也換,就是不想讓我看。到了夏,你不會刺瞎我的眼睛吧,真是可怕的女人”


    丫鬟道“知道還想著看?”


    陸晨道“我”


    丫鬟道“我什麽我,低頭喝你的茶得了”


    陸晨道“人生真是艱難啊,美麗的東西反而不能看,這茶喝的,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沒有滋味”


    丫鬟道“看吧看吧,還能看出花來”


    丫鬟一邊著一邊將手伸了回來,陸晨端著茶碗,抿了抿嘴唇,眉眼含笑的看著過往的行人,當然,隻要是姑娘


    丫鬟氣鼓鼓的跺著腳,一扭頭學著他的樣子。不僅如此,丫鬟還吹著口哨,江湖俗稱流氓哨


    陸晨捂著臉轉過了頭,道“大姐,咱能給條活路嗎,您這演技真好,都以為我吹的呢,這殺饒目光,也太多了”


    丫鬟轉過了頭,笑嘻嘻的道“陸公子何必害怕呢,咱殺的人,也不少了。不過就是姑娘瞪上幾眼嘛,不怕不怕”


    陸晨道“挨揍的時候,你可不會管我的”


    丫鬟道“我會幫著她們的”


    陸晨道“挨揍就挨揍吧”


    陸晨一邊著一邊轉過了頭,丫鬟再次吹起了流氓哨。陸晨突然看向了另一邊,一道旌旗,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即使隔得很遠,陸晨也是認了出來,那是慕容軍的軍旗


    陸晨站了起來,安靜的望著,丫鬟也是站了起來,轉過身,神色肅穆的望著那一道旌旗不斷的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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