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喬道“秦婉,這是他到望海潮見到的第一個人。她對沈山河,有著提點的恩情。在望海潮,秦婉教會了他一些事情”


    “她是沈山河尊敬的一個人,要想對秦婉下手,就要從她的弟弟秦淮下手,秦淮是秦婉唯一的弟弟”


    “秦淮,如果還活著,就要從他入手。如果死了,就要從沐晚晴下手了。無論怎樣,微臣都要去一次青璃”


    “這條線,要做的長一些,秦淮,要從秦家的外圍了無痕跡的侵入。沐晚晴,就要用她手上那把刀了”


    楚一道“朕相信,蘇丞相一定會安排的天衣無縫”


    蘇南喬道“沐晚晴手上那把刀可以做很多事情,那是一把戰國時期傳下來的刀,據說是天上之物”


    “那是一把本可以開疆拓土的一把刀,最後卻成了一把刺客之刀。趙王喜歡刀,卻不懂得如何用刀”


    “當然,微臣如此說,不過是站在我們這裏說,若是生在戰國,或許會覺得趙王所做,並沒有什麽錯”


    楚一道“曾有人很喜歡美人的手,可要剁下來,就不是美人的手了。趙王很喜歡那把刀,想據為己有”


    “可他不知道,這把刀在他手裏,可能會愛不釋手幾天,但最後還是束之高閣。若在徐夫人手中,或許會是開疆拓土之利刃”


    蘇南喬道“刀,是將軍用的。徐夫人一介文人,發揮不出威力。寒月刀幾經輾轉,到了沐晚晴手裏”


    “用曆史和門派做局,故事就容易做得多。這其中有太多的傳承無法割舍。青絲穀出征青璃”


    “僅有沐晚晴這個掌門活了下來,她的門派,她的刀,甚至她的人,覬覦的人很多”


    楚一道“這還真是一條長線,秦家,沐晚晴,埋長線,殺大魚,這事還得是由蘇丞相親自來做”


    蘇南喬道“有些事,注定隻有一些人可以做”


    楚一道“朕就不為蘇丞相送行了,今夜,清塵衛的人會去丞相的府上”


    蘇南喬道“好”


    蘇南喬躬身後退,從書房走了出來,走出了皇宮,走回了自己的府邸。去青璃,是計劃之中的一個意外


    蘇南喬進了書房,披著黑鬥笠的人正站在書架前,他的手上沒有書,他也沒有翻動書架上的書,隻是靜靜的看著


    蘇南喬道“我要去青璃一趟,計劃照舊,準備著,等我從青璃回來再說”


    披著黑鬥笠的人轉過了身,臉上帶著一張麵具,一張烏黑的麵具。除了一雙手,再看不到其餘的任何地方


    這人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清


    “東南的祭祀已經在準備,就等聖女回來。我們的人也在陸續的趕到皇城,神不知鬼不覺”


    “江湖上各個門派埋下的釘子也在陸續開始最後的部署,在這個時候,皇上要您去青璃,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蘇南喬道“皇上提到了青燈教,對於清塵衛和濁路衙這麽多年來沒找到青燈教的蹤跡,他很困惑”


    黑袍人道“青燈教根本就不在酒衣,他當然困惑了。要我說,我們準備了這麽久,大人無需去青璃”


    蘇南喬道“皇上要我今夜就去青璃,會有清塵衛的人過來。東南的祭祀需要時間,皇城的人手安排,江湖釘子的發動都需要一些時間”


    黑袍人道“這事很巧,就在我們快要發動的時候,讓您去青璃,這不會是...”


    蘇南喬道“他還沒有那麽聰明,況且,咱們沒有任何把柄留下。青燈教了無痕跡,隻有木青衣和琴衣在酒衣出現過”


    “離恨橋一直都在東南,沒有離開過,雪樓一戰之後,離恨橋雖然並無變化,但形同封山”


    “這就是離恨橋的態度,他還沒有那個腦子可以把青燈教和離恨橋還有我聯係起來”


    黑袍人道“北城的小酒樓出了事,雖然溫不二得到了替罪羊,但他還在暗中查。他和肖河聯手,我們的壓力不小”


    蘇南喬道“他們什麽都查不出來的,就快了,你們就會有一戰了。不過你的對手不是肖河,而是鄭久洲”


    “古往今來,都講究門當戶對。我這個人,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所以我給你找了一個幫手”


    “青燈教的第一燈趙子善,他的輕功很好,感知也很敏銳。如果你們兩個都殺不死鄭久洲,我敗了也無話可說”


    黑袍人道“大人做事向來穩妥,不過我,不需要別人幫忙”


    蘇南喬道“你一直都很自信,我也是。我不是質疑你的實力,隻是兩個人,更加的穩妥。我們,磨劍五十年,是不能輸的”


    “為了這一天,我們死了多少人,費了多少力,你比我清楚。黑暗、殺戮、鮮血、死亡,這些,是你們的名字”


    “為了迎接光明,就要曆經黑暗。我雖站在光明之下,卻如同黑夜一般。這是一盤大棋,人力物力不計其數”


    “青燈教對外宣稱的不錯,推翻朝廷。其實楚一還不錯,殺伐果斷,有野心,有魄力,是個不錯的帝王”


    “怪就怪他是個可憐人吧,我選擇了他,他就隻有失敗了。酒衣的大多數地方,我都安排了兩套方案”


    “唯獨皇城,隻有一套,你知道為什麽嗎”


    黑袍人道“人力不足?”


    蘇南喬道“不是”


    黑袍人道“大人是要圍城,縱使無法拿下皇城,如果拿下其餘所有城池的話,皇城就是一座孤城”


    蘇南喬道“也不是”


    黑袍人道“這我就想不出了”


    蘇南喬道“因為相信,我相信我們進入京城的人,都可以做到他們應該做的事情。皇城,才是重中之重”


    黑袍人道“那您就不該隻安排一套方案了”


    蘇南喬道“唯一,才是最重要的”


    黑袍人道“您的安排雖然讓我有些不開心,但我無法拒絕”


    蘇南喬道“如果有一天,你是我,也會有這種感覺。人,是無法超脫人的。我們要做的事,以前有人做過”


    “有人成功,有人失敗。但凡起事的人,都知道皇城的重要。那一天,一定是血貫長虹”


    黑袍人道“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是不是懂得道理越多,就越有可能身居高位”


    蘇南喬道“你錯了,這世上的高位,向來都是有能者居之。道理,隻占其一,而不是唯一”


    “唯一,隻能做一行一業的霸王,越往高處走,越要樣樣精通”


    黑袍人道“文官並不習武,卻也身居高位。武將多不識字,也是身居高位。皇位世襲,就算生了個傻子,也是皇帝”


    蘇南喬道“文官不習武,可文官懂兵法。武將不習武,可武將懂得韜略。做官的,沒有一個簡單的”


    黑袍人道“這我就不懂了,預祝我們要做的事會成功吧”


    蘇南喬道“哈哈,反正無論成功或是失敗,我們,都是要入地獄的。在我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


    “天上的大門就已經關上了”


    黑袍人道“天上的大門從未對我開過”


    蘇南喬道“有希望,就會活下去。當希望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們要沉得住氣”


    黑袍人道“今夜去青璃,我們可以調動的人手,會暗中保護大人。以免遭了青璃或者朝廷的黑手”


    蘇南喬道“好”


    蘇南喬轉過身,走了兩步,要離開書房,又轉過了頭,道“青燈教如今到哪裏了”


    黑袍人道“最快的,已經到了皇城。最慢的,到了望海潮”


    蘇南喬“好,告訴他們,等我回來。那個木青衣和琴衣呢,聽你說,他們一直在查當年的那件事”


    黑袍人道“對,他們在查三十年前的事。刺殺鷹王,是琴衣做的。她彈琴殺了鷹王,沒想到殺的是一個替身”


    “她本就是一個死士,無論是否成功,都不能再回到酒衣。可誰曾想,木青衣對她一見鍾情呢”


    蘇南喬道“然後呢”


    黑袍人道“木青衣追了她一路,追到了趙子善過去。木青衣被趙子善抓回了青燈教,再然後,木青衣就成了我的人”


    蘇南喬道“你和他都說了什麽”


    黑袍人道“談談人生,他的人生,從小時候談到了他那時候的現在,他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蘇南喬道“看來你說的很有道理,不然前途無量的箭術第二人,不可能放棄他的前程的。如果趙天水死了”


    “能夠接管天水軍的,木青衣的呼聲很高。趙天水沒有子嗣,隻有木青衣一個徒弟”


    黑袍人道“那時候也挺危險的,趙天水暗中追蹤木青衣,差一點就查到了我們的地方。這麽多年過去了”


    “他雖然還在查,卻不可能查的到了。木青衣,已經全然是青燈教的人,不可能再回到天水軍中”


    蘇南喬道“你這麽心狠手辣的人,沒有殺了他們兩個,在你的心裏,他們兩個的最大用處是什麽”


    黑袍人道“木青衣可以瓦解天水軍,用得好了,可以瓦解四大軍隊。不過如今,四大軍隊已經不需要他去瓦解了”


    “天水軍不足三萬,寒山軍不足八萬,琅琊軍新換了大將軍,慕容軍被圍在神都。戰爭裏的他們,更加脆弱”


    蘇南喬道“琴衣呢”


    黑袍人道“刺殺鷹王,我們和朝廷同時派出了刺客。我們先到,朝廷後到。我們走了,朝廷的人留下了”


    “鷹王至今還留著朝廷的人,這是鷹王的籌碼,也是我們進攻朝廷的名頭。若是說朝廷勾結鷹王”


    “編一個好故事的人,琴衣這樣的親曆者,是不會放過差點讓她死去的人的。矛頭,就會指向朝廷”


    蘇南喬道“你肯定已經想好了故事,你的安排,也很細致。你應該和我說一說,我們商量商量,這盤大棋,就不會有什麽疏漏了”


    黑袍人道“我的計劃,隻是小計劃,您的計劃,是唯一的計劃。任何事,都不會耽誤您的計劃”


    “木青衣和琴衣兩個人,可以是棋子,也可以是棄子”


    蘇南喬道“我們共同的計劃固然重要,你的想法也很重要,不能都是為了我們,也要為一為你自己”


    “木青衣和琴衣,此時都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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